“……這裏就是有鹿書院啊?在京城住了這麽些年,以前就常常聽人說這書院乃是什麽聖賢之地,不過我還是第一次來呢,這裏的風景還挺好看的呀。”


    有鹿書院建在一座山腳下,這座山原本是蔥綠蒼翠的青山,隻不過眼下是秋季,秋風吹紅了山野,為這座山披上了一層紅裝,遠眺望去分外瑰麗。


    徐年上一次來有鹿書院,是在書院秋試的時候,隻不過當時張天天跟著老白學劍剛剛起步,不好半途而廢沒能跟著過來,隻是後來她聽徐哥說起遇上了佛門中人來這座儒家聖地挑了些事情出來,實在有點遺憾沒能湊上熱鬧。


    這一次徐年受書院邀請出席,張天天倒是如願以償地跟了過來,見識下這座久負盛名的書院。


    世人常以遺世獨立亙古長存的道一宗是萬千道法的源頭。


    而有鹿書院雖然沒有道一宗那麽悠久的曆史,迄今為止也不過數百年,詩詞歌賦道德文章更是在有鹿書院建立之前就已經在人族曆史長河之中湧現出來綻放異彩。


    但真要說到儒家修行的起源之地,總是繞不開這座書院。


    跨過疆域,不論族裔,天下文脈,交匯於此。


    “……姑娘若是喜歡風景,之後不妨登山望遠,山頂俯瞰便能縱覽書院,碰上天氣晴朗雲霧不多時,還能遠望玉京城,那便是一番極為不錯的景色,或者如果有機會能登上顧大先生的觀山水樓,便能把這秋來紅透的青山也收進眼底,那更是極好的一副山水畫卷。”


    剛剛走進有鹿書院的大門,便有一位生得粗獷,嗓音豪邁,但卻穿著一襲儒衫談吐也文質彬彬的書院弟子笑著迎了過來。


    他先是為張天天推薦了一下書院風景,然後便看向了徐年,拱手作揖。


    “徐兄,有段時日未見了。”


    徐年笑了笑說道:“何兄別來無恙,這是閉關已經結束了?”


    來迎接徐年和張天天的書院弟子不是別人,正是因為陳憲虎而結識的何霄,其人性情豪爽嗓如悶雷,雖然看上去與他身上的一襲儒衫不太相符,但卻是實打實的書香門第。


    有鹿書院三位大先生之一,何奇事之子。


    上次徐年和陳憲虎他們來有鹿書院,也是何奇事代書院接待的他們。


    “是啊,之前心中所惑如今已經差不多想明白了,所以便走出來,正好趕上這次難得一見的在同一年裏再開一次修身林,倒是方便了我,不用等到明年了。”


    書院秋試時的那次開啟修身林,其實何霄就有資格入林,隻不過在修身林裏得到機緣的機會隻有一次,他當時覺得自己修行還不夠便放棄了。


    今日卻願進修身林中,想來是這閉關時間雖然不長,沒有三年五載,更沒有某些道門真人的動輒數十個寒暑,但卻已經是有了十足的所獲。


    徐年隨口問道:“諸葛兄和葉兄沒來嗎?”


    “我邀請了他們,但這倆人都沒心思來……唉,沒想到我這閉關沒多少時日,一出來倒是有那麽時過境遷的感覺了,還以為我這不是閉了月餘,而是數年之久呢。”


    何霄苦笑一聲。


    興許是秋風容易滋生愁緒,倒是也有了些多愁善感了起來。


    “陳憲虎隨父從軍,雖然有點突然,但還在意料之中。


    “但葉一夔和他的紅顏知己,以前都是如膠似漆羨煞我等,摒棄門戶之見也要定下終生,怎麽想都是一段佳話,卻沒想到轉眼就到了不如不見這一步,但姓葉的這家夥竟有家室還瞞著不說,也該他斷一回腸,不過雖然私德有虧,他能仗劍除惡,雖然衝動倒是符合我對他的印象,不愧是葉少俠。”


    “還有諸葛台那家夥,以前都是閑人一個,每次相聚就他最不會缺席,我倆還把酒夜談過詩詞文章,沒想到這次他也有事纏著脫不開身,真是難得一見……”


    何霄領著徐年和張天天進了書院,路上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倒不至於覺得不能來就是關係疏遠感情淡了,隻不過偏生如此湊巧,就如他閉關前青山還是青山如今卻已經紅了,有些感慨也油然而生。


    沿途偶遇到書院裏的其他弟子,見到了何霄多是稱一聲師兄,他也一一點頭致意,有的書院弟子認出了徐年,也會敬稱他一聲先生。


    這讓徐年多少有點不自在。


    “這一聲聲先生,我可是擔當不起。”


    何霄笑了笑說道:“徐兄這就過謙了,連我父親都誠心誠意稱徐兄一聲先生,我們這些書院弟子跟著喊一聲先生,這能有什麽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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