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異變剛生,雖然張天天和酥酥沒有被困住,但江淮德還是果斷地在這一人一狐似乎始料未及沒能反應過來的刹那,就已經動身了。


    隻不過嘴上喊著讓宋時鬱對張天天和酥酥動手,但他的身體卻是截然不同的反應。


    趁著宋時鬱聽了話,用所剩無多的最後一點力氣出手突襲,江淮德毫無猶豫地轉身就跑。


    果斷賣了隊友。


    宋時鬱瞥見了江淮德的身影,沒有和自己同進,而是一個人退了,他不禁是苦笑了出來,不過倒也沒有多少氣惱,因為他其實大致已經猜到了江淮德可能會這樣做。


    真是詮釋盡了什麽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過宋時鬱卻也無所謂了。


    江淮德能跑,是因為他無毒一身輕,走了就行了,但是宋時鬱卻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毒素極其難纏,就算不死一身血氣也會被蠶食得七七八八。


    武夫沒有血氣,還算什麽武夫呢?


    宋時鬱雖然能裝瘋賣傻不擇手段,但他也有他的心氣和追求,當初加入江家成為供奉,就是江家老祖答應過會幫他窺破武道五品境,隻不過他資質確實沒那麽出類拔萃,至今還沒有成功,不過他還有時間,年齡雖然不小了但也沒老到氣血衰退,還有衝擊五品境的機會。


    但如果體內的毒素不解,血氣虧空,這機會就真的是沒有了。


    甚至還會跌境。


    這就是宋時鬱難以接受的了,所以就算江淮德不賣他,他在逃命前也必然會對張天天出手。


    為了解藥。


    為了武道不就此止步。


    江淮德想的就很簡單了,他可是江家少爺!雖然老祖最偏愛的是江淮古,但是老祖又不是沒有認可他的能力,如果他隻是個純粹的二世祖惡少,老祖怎麽會派他來元山縣處理此事呢?


    有老祖的認可,江淮德以後大有可為,不說什麽接替家主之位,至少也能成為老祖的左膀右臂,成就一番事業,說不定還能夠青史留名。


    怎麽能夠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在這裏呢?


    因為釣魚釣上來了一位道門大真人,因此而死。


    死因要是這麽一句話,那可太搞笑了,聽起來和別人落腳時不幸踩死的螞蟻都沒什麽區別,但江淮德可不認為自己是什麽螞蟻……他可是江家人!


    道門大真人猝不及防被陣旗所困,沒有了不可擋的道門大真人,剩下的小姑娘和妖狐雖然身手不俗,但說到底不也就是八品境?


    江淮德自己也是八品境,他一直沒動過手,保留著十成力量。


    宋時鬱雖然狀態極其糟糕不知還剩下幾分力量,但不說打敗一人一狐,至少攔一下總能做到吧?


    隻要稍微攔一下。


    都是八品境,江淮德隻要一路狂奔,難道不能逃出生天?


    答案是。


    還真不能。


    砰的一聲悶響,宋時鬱迎麵遭到痛擊。


    張天天的身法猶如神出鬼沒,明明都是八品境,但江淮德連她是什麽時候繞過了宋時鬱攔在自己麵前,揮出了這一拳都沒看得清楚。


    結果便是。


    奪路狂奔的江淮德既沒有停也沒有減速,看上去就像是用他的腦袋撞上了張天天的拳頭。


    把自己的鼻子都撞歪了。


    “就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為什麽會覺得自己逃得了?”


    江淮德捂著鼻子卻捂不住鼻血,鼻血從手指縫隙間流出,張天天看著他的眼神就如同看著垃圾,既是對他的行為不屑,也是對他的不自量力表示了輕蔑。


    如果江淮德知道張天天的身法是跟誰學的,他大概就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轉頭就能跑掉了。


    盜首白去蹤的身法豈能是浪得虛名?


    但凡這身法有一丁點的名不副實,他早就是人為財亡的下場了,哪裏能成就盜首的奇名。


    雖然張天天和白去蹤打賭隻贏來了一半他用來翻牆的看家本領,但這一半也不是江淮德能夠觸及到的境界了,畢竟江淮德用在修行上麵的心思,可遠不如用在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上麵來得多。


    至於宋時鬱?


    江淮德既低穀了同為八品境的張天天的身法,也高估了此時宋時鬱的狀態。


    碰都沒能碰到張天天的影子一下,酥酥張牙舞爪的撲上來撓了他幾回合,這已經窮途末路的六品境武夫便是嘔血不止,已經躺在了地上。


    “你現在把徐哥放出來,我還可以給你個痛快。”


    張天天攔下江淮德的過程中沒有用她的那對短劍,短劍上淬的毒都是以要命為主,要是一個手滑割破了江淮德皮膚讓他就這麽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了。


    當著江淮德的麵,自幼學醫的小姑娘隨手便掏出了一枚丹藥,似乎下一刻就要塞到江淮德的嘴巴裏。


    江淮德猜也猜得到這必然是一枚毒丹:“你……你要做什麽?這是什麽毒?”


    “九轉極情丹,服下此丹後你先是會大笑,笑時奇癢無比,然後等笑到脫力,緩過一會兒喘上了一口氣,便會開始大哭,哭時伴隨著劇痛,然後再等哭到脫力便又回到大笑的狀態,哭一次笑一次是為一轉,如果在這大哭大笑間你沒有自尋短見撐了下來,等到九轉之後……”


    江淮德光聽這描述便已經頭皮發麻了:“九次之後挺過藥效,我、我就能活?”


    張天天嫌棄的眼神就如看著白癡:“大笑大哭九次之後,你的身體就已經被毒性腐蝕得千瘡百孔,五髒髒六腑都已經爛掉了,你當然就該死了。”


    江淮德臉色慘白,畏之如虎:“你、你不要衝動!我放、放他出來,你把丹藥放下……”


    張天天從表情到眼神,都冷漠得如在看一具屍體:“你先放人。”


    就算令牌還沒碎掉的時候,江淮德也僅僅是能夠控製陣旗釋放力量或者收斂力量,避免波及到自己人而已,如今令牌都已經碎了,他哪有本事放人出來呢?


    “他、他……他經受了陣旗的洗禮,現在受奚幫主控製了!你就算殺了,也救不了他!我不知道這種狀態該怎麽解,但我老祖肯定知曉,你不要殺我,我去向老祖求個解法!”


    老祖能不能解,江淮德其實根本不知道,他隻是想用徐年來要挾張天天。


    這也確實是戳中了張天天的軟肋。


    哐當——


    房門突然開了,門後的黑暗不知何時已經散盡。


    徐年走了出來。


    眉頭微皺,但是神色淡然,如同無事發生。


    江淮德急忙說道:“你看!他這都沒有動怒,肯定是已經中招了,不會再與我為敵,你要想他自由,就識相放我一馬,讓我去找老祖求個……”


    隻不過是在琢磨點事情的徐年沒有半句廢話,抬起手隔空扇了江淮德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


    江淮德臉一歪,吐出了幾顆帶血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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