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湖瀟離開陸用這裏以後,立即就來到了府丞秦鬆傑這裏。


    很快,袁湖瀟就在秦鬆傑書房裏待著了。


    “恩師,禪定還是不願接下江中州的家事!”


    秦鬆傑聽完以後,眉頭蹙了一下說道。


    “為何?”


    “恩師,禪定是這樣告訴湖瀟的…………,湖瀟以為還是有三分道理的。”


    “袁湖瀟,你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陸禪定重要還是江中州重要?漢王的交代我們如何去完成?老夫雖然是占了一些陸禪定的便宜,但是老夫也把這份便宜給還了出去,宅子,費用,老夫一文錢讓他陸禪定出了嗎?”


    “湖瀟,江中州不管他什麽目的,還能動到我們分毫?漢王讓我們拉攏他,無非就是他正好就是在戶部負責糧草核準之事,要不老夫能看得上他?”


    “且不說江中州,賀同知那裏如何去解決?那賀盛澤同江中州是兒女親家,江中州失蹤的女兒就是賀盛澤嫡長子夫人的三妹,要不然老夫會如此應了下來,這就等於拉上一個江中州,也就拉到了賀盛澤,當有一日這種關係明了,那老夫和賀盛澤就可以把府尹供起來,金陵府之事還不是老夫和賀盛澤說了算!”


    “恩師,漢王總說已經在謀劃,可是這都多少年了,還是無有片刻進展,學生有時候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袁湖瀟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時不時瞟幾眼秦鬆傑。


    秦鬆傑聽完袁湖瀟的話,神情也是變得有些愣愣的。


    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接著歎了一口氣說道。


    “湖瀟,為師也是沒有辦法,以為師目前的官位,想在漢王跟前做事那是不可能的,漢王如何打算,為師現在也是不知,不過漢王告訴為師,目前有個三年謀劃,正在實施之中,待到三年過後,說是就能讓……”


    秦鬆傑說著把手掌翻了翻。


    袁湖瀟點了點頭說道。


    “恩師,那江中州此事該如何處理?”


    秦鬆傑想了想以後說道。


    “明天你再去同陸禪定說一說,如若他還是這般不識抬舉,那就讓他滾蛋,明武朝還缺他一個陸禪定不成?這個你可不要有任何的一念之仁,否則你以後難以成器。”


    “是,恩師!”


    “我們手裏不是有幾個棋子嗎?陸禪定不用就用段德新,或是李儒風,這二人一個在彩石縣衙,一個在鳩茲縣衙,都是可以提一提的!”


    “湖瀟,對於不聽話的,就讓他自生自滅吧!老夫也不會趕盡殺絕,到時候看看吏部如何安排他就行,不過要逐出,就得逐遠。”


    “恩師句句有理,湖瀟受用了。”


    “湖瀟,用人之道,你得多學學為師才行,為師知道你對那個陸禪定是另眼相看的,可是在為師這裏認為,用之不服,不如棄之,用之不利,不如棄之,用之無用,不如棄之。這陸禪定斷案雖然是不錯,可是格局就在那裏,官場哪裏是混日子的地方,真是混了日子,則是無職無權,俸祿都難以養活宅院之人。”


    “而且斷案哪怕就是厲害,最多能去哪裏?提刑按察使司?大理寺?這兩個最高莫過正三品之職,還是非主政一方一職,有何用?”


    “湖瀟,得一忠勝似得一雄!記住為師這句話。明日你再去探探他陸禪定,如若還是今日你轉述之言,老夫會讓他後日就離開那個位置。”


    “接著你把他的宅院收回,把袁老仆置入段德新府中去,其餘仆人丫鬟讓他陸禪定給足費用,他帶著也可以,遣散也可以,你不準再過問一點,否則為師心裏也會不痛快的。”


    袁湖瀟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恩師說的湖瀟都已經記下,湖瀟明日再去探一下,如若還是今日這樣,任憑恩師發落此子即可,湖瀟絕不會再次過問此子。”


    秦鬆傑這會兒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而此刻的陸用也在府裏思考著。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算是徹底忤逆了袁湖瀟,這也是陸用第一次試探袁湖瀟,如果這份試探能夠證明袁湖瀟對他是有的放矢,那麽這次這個江所正委托之事還算是幫了他的大忙。


    陸用對於自己是不是還能繼續當這個官根本無所謂的,不說其他的,就他這個宣議郎也隻能是皇帝陛下給撤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


    何況現在他借著案子,也送了一些人情出去,尤其是這個鄉試舞弊案還沒有結束,所以哪怕現在丟了這個位置,陸用相信自己還是可以去大理寺混一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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