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爐雖然失敗了,但周川感覺良好,認為接近成品,所以他讓紫威試藥。


    紫威一口把十枚廢丹給吃了。


    噗!


    周川在意結果,失算了。紫威放了個響屁,他後悔都來不及,瞬間化成黑人,衝出洞外。


    回來的他,臉色依舊是黑的。


    “下次……”周川將要訓話。


    “周道友,好消息,這次藥效更好,黑球更美味了。”紫威把廢丹叫成黑球。


    “真的?”周川被紫威的話給吸引,忘了剛才的窘況。


    “這樣的黑球,能再來百爐麽?吃不過癮!”


    “你是表讚我,還是詛咒我!”周川沒好語氣。


    要是百爐都不能成功,他的自信心會被摧毀,時間上、金錢上也由不得他這樣消耗。


    這回煉藥失敗,他又冥想了一整天,才開始煉製下一爐。


    半天過去,丹爐傳出濃鬱藥香,飄滿屋。周川神情興奮,紫威流著哈喇子,眼睛瞪大。都不說話,怔怔地望著丹爐。


    乓乓!揭蓋出爐。


    “我收!”


    周川拿出一個玉盤子,靈力一使,丹爐裏麵的丹藥悉數飛了出來,落在盤子裏。


    紫威落在他肩膀上,眼睛流轉得賊快,但凡黑球都是它的。


    “成……成了!”


    九粒灰黑色的廢丹中,藏著一枚紅丹,散發著微弱熒光,是那樣惹眼。


    從色澤分析,它隻有一成色。


    周川出現短暫的腦子愣神,心裏還沒做好迎接成丹的準備。


    “你吃不吃?不吃我全吃了!”紫威等不及,哈喇子已把周川衣服打濕。


    其他築基丹雖然是廢丹,但因為接近成丹,藥效更上一層樓。對紫威來說,比靈石還要滋補。


    周川被點醒,他若不及時取走丹藥,眨個眼就沒了。


    於是快速行動,把唯一成品的紅色丹藥裝進瓶罐。一成色築基丹效果太差了,他先留著,沒打算馬上吃。


    猴急的紫威,一口把其餘九枚廢丹給吞了下去,不嚼一下。這次長記性了,它跑出洞外去放屁。


    “再來!第八爐!”


    周川趁感覺正佳,立即煉製下一爐。


    時間安安靜靜,順風順水地度過。紫威也不吵也不鬧,打起了盹,若非周川讓它別睡,它估計要沉睡好長一段時間。


    半日後,周川收獲了兩枚紅丹,不過都是一成色,不算什麽好貨。周川略有失望,他現在追求的是高成色。


    如果下等築基丹能讓他築基,那麽築基效果肯定不好。


    他再度停下來,冥想、推演、模擬,把每個細節反反複複地重演,設法優化。技術這東西,就是通過千錘百煉獲得。


    愛思考、愛分析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再來,第九爐!”


    半日後,丹爐升騰著氣霧,濃鬱的香味衝鼻,讓人微醉。紫威從瞌睡中醒來,禁不住伸出舌頭,哈喇子流了一地。


    還沒收丹,便知道有成品出現,隻有成品的築基丹才會散發誘人的香味。


    乒乓!揭爐!


    三枚亮蹭蹭的丹藥,映入周川視野。紫威,咻一聲,化成一道閃影。


    不用數了,剩下的都是成品。


    “一枚二成色的,二枚一成色的,這成績……”


    這成績依舊讓周川不滿意,他以為這回會有中等丹藥出現。中等丹藥起碼四成色。


    每一枚成品的築基丹,價值連城,所以周川把它們給收拾好。現在能煉製築基丹,更加沒有服用下等丹藥,潦草築基的意思。


    “再給我多幾次機會,我相信一定會出中品築基丹,甚至更高!”


    “再來,第十爐!一定要出四成色以上!”


    養足精神之後,周川再幹,趁感悟所在,趕緊煉製下一爐。該優化的地方,感覺都已經優化,現在有點賭運氣的意思。


    然而,悲劇發生了。


    紫威這次吃了廢丹之後,美美地睡著了。它沉澱足夠,可以隨時進入進化狀態。這個狀態的它,容易瞌睡。


    終究是一頭缺乏仁義廉恥的動物,夢中打了個響屁,它樂意。


    自打吃下廢丹後,它的屁有毒,而且是劇毒。


    “你……”


    周川聞聲,來不及訓斥,已經被熏黑。


    煉製途中的他隻能撒手不管,衝出洞外。不跑的話,中毒更深,服用解毒丹都無濟於事。關鍵是太臭,讓周川無法容忍。


    轟隆隆!


    炸爐了!炸山了!


    周川毫無準備下撒手,扔掉靈爐。靈爐正在壓製狂暴的藥力,突然失去壓製力量,急速暴走。三品靈器,它的器靈還是太弱了。


    炸爐引起炸山,紫威睡得迷糊,給大石給掩埋了。


    這一炸,整座山缺了一角,比當年的問心峰還要慘烈。幸虧處於無人地帶,不然定會引起修士圍觀。


    “我的丹爐!”


    “我的築基丹!”


    就是在意紫威,他現在是可恨紫威了。


    紫威這個罪魁禍首,艱難從石堆中爬出來,顯得狼狽。


    它還覺得自己很無辜,怒噴宿主,隻管自己逃命。周川差點動手,把它拍飛。


    “你不知道,是你的臭屁惹下的大禍嗎?”


    “難道夢想成真?”


    紫威想起點什麽,但它記性可沒周川那麽好。


    鬧了這麽大動靜,周川耽擱不得,現在的他最怕跟別人交手,最怕被洞察出真實模樣。


    先逃離再說,此地不能再留。


    飛了半日,重新找到新的地方藏身,所找的大山靈氣更加稀薄了,更加不會有修士藏身於此。


    “紫威道友,我差點給你害死。”


    “周道友,我才差點給你害死!”


    “下次放屁……算了!”


    “什麽叫放屁算了!”


    “你……”


    周川發現,紫威自從有意識地斬斷聯係,不再共享意識,它變得又懶又愚蠢,回歸到動物本質。


    溝通不如以前流暢。


    周川把瓶瓶罐罐取出,清點一番。六枚築基丹,一枚二成色的,其餘五枚都是一成色的。


    “先吃哪一枚好呢?”


    時間無多,他要嚐試築基。一旦築基,就不可逆,不想成為資質最差的築基修士,也沒辦法。


    紫威看得眼饞,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若非宿主再次定住,成品的紅色丹藥不能動,它早就吃下一枚,嚐個新鮮。


    “要幫忙嗎?”紫威賣乖。


    “不敢勞煩。”周川翻白眼。


    “給我一粒嚐嚐,我保證以後不在洞內打屁。”


    “不是我小氣,每一枚丹藥都是關乎人命。”


    “你就是小氣!小氣鬼!”


    紫威越來越變成另外一個人,野蠻得不像他。


    最終,周川選定一成色的,看看效果如何。


    他打坐感悟,感受身體的變化。藥效發揮作用,通體灼熱,四肢百骸舒達,接著有少量黑色物質排出,味道難聞。


    僅半日時間,築基丹藥效就消失了。


    “有點效果,但不明顯!生機沒停止流失,再來!”


    周川吞下了又一枚築基丹,還是一成色的。


    三枚!四枚!五枚!接連服用了五枚築基丹,每次都感到築基有希望,但又願望落空。身體又排出了一部分黑色物質,連紫威看到惡心,躲了起來。


    “一成色還是太差了,不過也不是沒有作用,我感到蓬勃生機向我招手。”


    “還剩一枚二成色的,這次應該可以成功。”


    他決定一鼓作氣,繼續築基,他已經有了築基境界的頓悟。


    一旦築基成功,修為攀升一大截,等於五至十個煉氣九層大圓滿的實力。身體排除的黑色物質,好比他是一塊璞玉,打磨成圓潤碧玉,從凡體俗胎邁向聖體,從此辟穀,堅韌不拔,百毒不侵。


    兩天!二成色的築基丹藥效維持了兩天之久。


    “成了嗎?”


    藥力一過,給了周川大大的失望。築基沒成,還是一扇之隔。瓶頸已經鬆動了,就差一錢力,捅破窗紙。


    唯一好消息就是,生機又停止了流失,並且這次顯得穩固的樣子。


    隻是,沒築基成功,誰都不敢保證他能活多少天。


    “真是煩人!要是最後一爐能煉出築基丹,我現在應該築基成功了。”


    周川拿出幽怨的眼神,對著紫威。紫威果斷眯眼,假裝沒看見。


    “小氣鬼!一粒都不給我!”紫威心裏有怨氣,它太想試試成品丹的味道,現在丹藥花完了。


    “你難道不知,我需要它來築基?一顆都不能少!”周川忍不住,進行理論。


    “結果呢?你築基成功了嗎?”


    “還不因為你,再給我一顆就成了。”


    “吃了這麽多都沒成,肯定不是丹藥問題,是你的問題。”


    “你混蛋,為什麽偏偏那個時候來放屁!現在連丹爐都沒了!”


    “說好的,丹藥成了,一人一半,你沒兌現承諾。”


    聊死,說下去等於自相殘殺,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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