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上路,前往黑沙漠。在路上,周川努力思考,要準備點什麽。丹藥沒有,靈石所剩不多,趁手的靈器也沒有幾件,打鬥起來師祖還幫不上忙。


    飛行了三天來到黑沙漠,再飛行了兩天來到金山腳下。熟悉秘境之後,周川速度快了許多。麵對金山,周川依舊有不祥預感,讓他沒著急進去。


    “師祖,在進去之前,我要煉製靈符,緩後幾天再進去吧。”周川建議。


    趙小生心裏十分急切,巴不得早點進入金山,此時才知道心急會辦壞事。這樣的他不但救不了宋謙,還會拖累周川。


    製符他也會,而且造詣不在周川之下。他也要做準備,所以同意了法。


    “紫威道友,這座金山你感覺如何?是否察覺到有別的生靈?”


    上一回,周川帶著紫威來到,可是紫威沉睡了,這一回他不得不進去,自然要紫威觀察仔細。紫威潛入宿主身體裏溫養身體,從半睡狀態醒來,天賦全開。


    “這地方很是親切!”


    紫威誕生於一根靈羽,靈羽的羽根蘊藏有一縷本源,這縷本源決定了它的屬性。而這根靈羽,是三眼聖獸涅盤時,流落在外。


    一脈相承,始祖的味道。


    “我想進去。”紫威渴望起來,血液沸騰。


    “再等等,你不能獨自行動!”周川著急起來,紫威看似不受控。


    “我要進去!它在叫我……叫我!”紫威探出個頭來,神色呆滯,一臉茫然。


    周川沒想到紫威說失控就失控,這迷失的狀態他一眼就能識別,於是立即釋放神識,布置結界。


    能讓人心智迷失,不受控製,最大可能還是神識。神念是神識其中一種輸出方式,有強者用神念召喚森林萬獸,讓它們趨之若鶩,前赴後繼地趕來。


    “發生了什麽?”趙小生發現狀況,走過來詢問。


    周川來不及給趙小生解釋,他要密切注意紫威的神誌狀況。有了這層神識隔絕,紫威斬斷神念幹擾,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我……好像發生了什麽?”紫威迷糊。


    “紫威你剛才著了道,差點擅闖大殿。”周川說。


    “好生奇怪的感覺,有一個力量,深深吸引我。!”紫威有感而發。


    “這金山有古怪,會影響獸族的意誌,對人族對沒影響。”


    紫威回顧了一下,剛才的事情雖然想不起來,但想進山的信念依舊強烈。


    “紫威,此刻開始你要時刻跟我保持聯係,不得入睡,更不能擅作主張。”


    紫威雖不情願,但還是默默地交出意識,與宿主共享。它沒喪失理智。


    趙小生看到一條龍或者蜥蜴物種的靈獸,露出了大半個頭,接著又縮回去,心有有疑惑。


    “紫威到底是哪一種獸種?”趙小生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它是吸收了一道殘符,吞噬冰焰火種而生。”


    “天生靈種!天獸?”趙小生驚呼。


    “也許吧!不過它沒有攻擊手段,平時就是貪吃貪睡,不會攻擊任何人!”


    短暫交流過後,周川抓緊時間煉製靈符。有這次插曲,他越發排斥進入金山。紫威在接下來,有可能幫不了忙,甚至還有花精力去照顧、看管它。


    好幾天過去,周川都沒采取行動,趙小生看出周川在猶豫。這一天,他給周川留了傳音符,借著巡視為由,率先進入了金山。


    “周川,你好不容易活到今天,不必跟著我進去冒險。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我已經沒能力走出去,必須進去找到門主。我留下一盞魂燈,如果燈滅,就不用替我收屍了。”


    留言如此。周川閱畢,心情更加複雜。


    “什麽時候,我周川變得那如此怕死!沒錯,是人都怕死,畢竟命隻有一條!然而,世上還有很多東西,跟性命一樣重要。比如信義,比如恩情。背棄信義,忘掉恩情,我周川做不到!”


    這與怕死無關,梭羅秘境經過他層層排除,最終斷定可怕的存在就住在這裏。老祖他們進去多年沒再現蹤影,這條路多半是大凶。


    他決定進去,即便前途是大凶,也要硬闖。他不幫師祖,師祖死定了,他隻有煉氣期修為。


    最後一張靈符祭煉成功之後,周川隨後踏入了金山大門。


    “拒絕無數次,還是進來了!”


    畫麵切換,周川來到寬廣的殿宇。金山第一層又高又大,牆壁是很強大的結界,神識一觸碰就會被強力吸走。霧氣很大,能見度很低,不過幸運的事,他沒感應到能量波動。


    哢嚓!周川腳踩東西,低頭一看,看見屍骨。很多很多的屍骨,它們都是當年宋謙殺掉大量妖魔鬼怪留下的。


    “紫威道友,聽到回話!”周川十分關心紫威的狀況。


    “這一層沒生靈!”紫威意識共享,跟他溝通密切。


    它熱切深入大殿深處,現在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師祖人呢?”


    “他從入口進去了,遺留有他的氣息。”


    前往第二層的入口還是很容易找到的,那裏有強光。趙小生因為剛離開不久,留有氣息。


    “紫威道友,你還感應到什麽?”


    “這裏沒有特殊的能量,不過我應該穿不過去!”紫威說道。


    周川時刻釋放神識幹擾紫威,免得他著了道,陷入迷茫,神誌不清。


    周川想了想,還是找到師祖要緊,於是他急匆匆進入了第二層。


    第二層跟第一層是非常相似的,除了小點之外,沒特別之處,四四方方,銅牆鐵壁的結界。


    “紫威道友,師祖在此?”


    “沒生靈氣息,我們來晚了。”紫威感受一番後,說道。


    周川沿著紫威的指向,朝著第三層去,不再浪費時間。他把趙小生魂燈取出,魂燈的強弱變化反映了師祖的狀況。


    趙小生一心一意要尋找宋謙,所以一直往裏麵闖,他早周川大半日出發,現已到底第六層。


    重生的林天演,成為女子身,她已經在金山聖殿第七層許多年,修為達到築基大圓滿。最近一次衝擊結丹失敗後,她累計失敗次數達到三次,身上沒足夠資源讓她衝擊第四次。


    她已經下決心要闖第八層,不過出發之前,她要把內傷治愈。對他來說,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靈妹,我死可以,但不能讓你的死毫無價值,所以我一定要活下去!”


    他活著是代表兩個人,所以他要最大化保存性命。實力增強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繼續打坐,丹藥早就吃光了,處於半龜息狀態能減少消耗。內傷,在歲月打磨中會慢慢自愈。


    嗡!跨入新一層都會發出聲音,因為太安靜了,能量波動所致。


    林天演聞聲睜開眼睛,看見了白發蒼蒼的趙小生。


    “姑姑!”他親切地喊了一句,見到故人,欣喜若狂。


    處於戒備狀態的趙小生,差點就把飛劍扔了出去,刺殺林天演。


    “張潔!”她看到的是張潔本體,並不知道林天演對張潔進行了奪舍。


    “姑姑是我,我是天演!張潔她……”提起張潔,林天演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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