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退後一步,震驚地望著周川。


    “這是什麽能量?竟然能近距離絞殺我的神念!”白衣的內心念叨。


    周川知道他會出手試探,但沒想到這樣堂而皇之,不顧麵子。這不欺負小輩嗎?


    子規劍的出手讓他感到意外。子規劍已是七級魂靈,按理肯定能跟周川對話,但它一直冷淡,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樣,至今周川都不知這是一頭什麽樣的劍靈。當年是老烏龜幫忙下,與他契約成功的。


    周川的神秘之處,是大家的神識神念進不去靈海。這一點,早有人告知無塵劍聖,所以他要親自試探。


    無塵劍聖的舉動很是短暫,但在強者眼裏是十分清晰的。他臉上的表情,無疑會被放大。


    “難道無塵也進不去周川的靈海?”


    “有秘密,而且是大秘密,竟讓劍聖後退了一步。”


    “此子,到底是什麽來曆?”


    “還要出手試探,難道周川不是他找來的嗎?”


    在場的強者,各懷心思地思考起來。


    “聖主,怎麽你也跟小輩開這樣的玩笑?”王大錘打破沉寂。


    傷了周川,等於傷了和氣,麵上無光。


    “師尊誤會了。是聖主給弟子查看病情,引發了舊患,才導致吐血。”周川說話了。


    經曆太多事之後的他,表麵瘋癲,行為瘋狂,實際心思謹慎,粗中有細。以往的他不適合在修真界生存,所以必須改變。


    這話,給了無塵劍聖體麵的遮掩,所以白衣少年微微一笑。


    “原來這樣,我就說嘛!聖主一向平易近人,溫和待人,怎麽會讓你出血,原來是替你鏟除惡疾。”王大錘十分聰明,明知不是這回事,硬說成真的。


    唐壬看了聽了,再一次自愧不如,論做人做事,他不如王大錘。論拍馬屁,更加如此。


    “小川呀!你的病沒大礙,但身子弱,容易招惹邪祟。第一次見麵,沒什麽好送的,就送你這麵鏡子吧。”說完,白衣少年取出一麵巴掌大的銅鏡,親自給周川戴上。


    周川眉頭一皺,但很快舒展起來。被試探之後,他對這位“矮子”已經失去喜感,隻有謹慎。然而眾目睽睽之下,他必須接受這份禮。


    鏡子是沒啥,但戴在周川身上之後,白衣少年又做了一動作。他咬破指頭,在鏡麵畫起符文。三層符文,一息便畫完了。符文一亮,出現一張無塵模樣的小臉蛋,臉蛋在微笑中消失,潛入鏡內。


    “弟子替周川謝過聖主,送上如此大禮。”又是王大錘,提醒周川,告知眾人。


    “謝聖主。”周川反應過來,拱手道謝。


    白衣少年二度笑笑,背轉身,開口說:“準備就緒,那就加試開始吧。”


    話題是轉移了,但所有人腦子裏載入剛才一幕,無塵劍聖不僅送了一件寶物給周川,還滴血加持。為了區區一名結丹期弟子,聖主破指滴血了,試問幾回聽聞。


    羨慕,那絕對是讓人羨慕的饋贈。暫不知銅鏡的用途,光聖主的血就足夠珍貴,那可是化神強者裏巔峰的存在,雖然少有人知道他是什麽修為。


    最感慨的會是齊天和奧拜,自始至終無塵聖主都沒多看他們一眼,滿滿的愛都給了周川。不過,此事他們領悟。若非在幻境裏,奧拜施展層次不同的手段,甚至出動了劍聖需要,鋪開劍域,周川未必就有這番造化。無塵、王大錘、周川三人的一唱一和,在他們看來,是對他們的一次重力還擊。


    你不是仗著狂生劍聖,所以能施展劍域嗎?周川之前什麽都沒有,不代表一直沒有。他若想,隨時隨地可以。


    最感慨或者最憤慨的是他們師徒,最得意的自然是王大錘。是他把幻境裏發生的一切,告知了無塵劍聖。奧拜在幻境裏祭出劍聖虛影代為出戰,接著又服用聖丹宗神秘丹藥與強者合體,提升修為到元嬰後期;最後甚至動用禁忌之物,致使保命手段沒失效,這些都屬於作弊手段。別人不敢說,他還不敢嗎?


    於是,無塵劍主才覺得有必要親自走一趟。周川成功打入天榜前三,已經可以光明正大告訴別人,這是他的人,他的棋子。別人要欺負他,必須打狗看主人。


    本來他給周川準備的禮物不是這份,而是一把劍,但發生的事讓他改變了主意。周川靈海有不可思議的大秘密,擁有可以絞殺他神念的強大力量,所以必須更緊密地拉攏。另外,他的靈海必須保護,不許他人窺視。


    “有我這麵鏡子在,可保我修為之下的神識神念不得近身。”天空飄來一句響亮的話,但隻有周川一人能聽見。從音色辨識,可知是白衣少年。


    這份禮確實是周川需要的,但他卻高興不來。周川在想:“難道,他用這麵鏡子來監視我?”


    比起王大錘竊走的魂血,周川更害怕化神強者善惡未知的“贈禮”。


    不過想到,這鏡子是可以丟掉的,血並沒有融入他身體,周川又釋懷一笑。他笑自己過度緊張了。


    “天呀!聖主一來給周川送了這麽大的禮,還滴血。”


    “其實早該知道,周川是門主的弟子,門主又是無塵劍聖的心腹,他們是一脈的。”


    “這一幕,多少有點做作。”


    “不是做作,是故意做給某些人看的。”


    “你不妨說清楚一點,是給奧拜和齊天看的。他們得到狂生劍聖的厚愛,周川得到無塵劍聖厚愛有何不妥?”


    “這下好看了,兩人在幻境裏打成平手,現在要到聖山加試。”


    有事發生,自然就有人議論,不過大家都壓低嗓音討論,或者用神識交流。涉及三大勢力之爭,雖懂不能明言。


    “各大劍主、門主和參賽者跟我進天賦殿,其餘人一律止步。”一位大胡子中年喊道,是新到來的太上長老,周川不認識,但能猜到排位更高。


    天賦殿空間更小,所以不允許人人進來。闖聖山之前,按例都是要到天賦殿測試的,除了初步驗證實力,還有檢查是否有作弊的作用。比如若是天賦測試出現鬼氣,一律不許進入聖山,這是萬年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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