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樊老看得著急,卻不敢上前製止。


    咳咳!周川倒在地上咳嗽,要不是樊老出麵,現在還在受折磨中。


    “說!對劍靈做了什麽,引得他自爆!”狂生冷酷的語氣。


    “弟子看到了劍靈的執念,他要前往仙界尋找輪回石。可前往仙界哪有那麽容易,而且仙界也不一定有輪回石。他選擇了放棄執念,選擇輪回重生。”周川不敢說謊,但也沒有把事情真相全盤托出。


    “執念!前往仙界尋找輪回石!又放棄了!”狂生沉吟起來。


    “以劍靈的實力,弟子絕不可能讓他自焚靈魂,是他自願的。”周川又解釋。


    “你剛才在感悟,是不是得到了什麽?”狂生自然能分辨周川有沒說假話。


    “劍靈見要死了,臨別前把生平的記憶送了給弟子。弟子以道心發誓,剛才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說到這,周川極其害怕狂生要對他施展搜魂。


    要是被搜狐,那麽他擁有天地寶鑒,擁有王器,擁有真靈的秘密,都會被發現。這麽多寶物集一身,哪怕劍聖也不得不覬覦,所以他才以道心發誓。


    還真是,一瞬間,聽到周川得到了劍靈的記憶,狂生滋生了搜魂的念頭。


    “他的記憶有什麽?”狂生問。


    “他這一生走過的地方,遇到的人。這頭劍靈曾是一名劍修,去過中級位麵。如果劍聖大人您需要,弟子願意把它交出來。”


    狂生追問下去,說明起了好奇心。今天周川若不讓他滿意,是沒辦法逃生。劍靈已死,天仙劍報廢,所以他想明白了狂生為何對他咆哮,還意圖殺了他。


    說完,周川打出一道神念化形,這神念裏複製了王軒的一生記憶。至於感悟和意境,被周川扣留下來。不能說記憶不寶貴,但感悟和意境更為難得。王軒出生在低級位麵,比月牙星還差的修真星,後來有幸被兒子帶到中級位麵去。


    天仙劍最輝煌時不是王器,而是聖器。他的主人最高修為達到破劫期,作為劍靈雖然不能同等參悟,但也能受其影響,讓意境不斷攀升。


    吸收感悟和意境,能讓周川省去數千年的參悟時間。


    狂生欣喜地把周川的神念化形給煉化,吸收裏麵的記憶。記憶裏出現了一位位絕世強者,在他們麵前,化神不過是螻蟻。也因為這份記憶,狂生找到了未來之路。化神突破到問鼎,不隻是一條路可走。


    咯咯咯!哈哈哈!狂生絲毫不掩飾,笑得前俯後仰。這份收獲,完全能彌補天仙劍的損失,甚至還要大於收獲一件王器。


    在狂歡之中,他瞄了周川一眼。這次,隱藏了殺機,但殺心比之前更濃烈。這是從周川身上取出的記憶,說明周川已經獲得。茲事體大,要是風雲大陸還有其他強者得知,一定會跟他爭奪資源,爭奪晉升問鼎的機會。


    不能留!留了就不是獨家回憶。多一個人跟他爭搶問鼎機會,他都不願意。


    殺一名結丹期弟子,得罪別人又何妨,哪怕他是無塵劍聖相中的。太上和劍聖也不會因為因為他,要跟他撕破臉。而且,天仙劍被毀,正是絕妙的殺人借口。


    周川剛被放開,身上接著又出現一道寒意。擁有真脈的他,十分敏感,狂生隱藏的殺意被他感知。他瘋狂地思考,想到這記憶其實是大造化,給了狂生他那麽想獨吞。殺他,就成了自然之事。


    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有辦法了!”求人不如自救。


    他想過召喚無塵劍聖來救護,但救得了一次,救得了第二第三次嗎?


    王軒的感悟和意境還沒煉化吸收完畢,隻吸了十分之一這樣。那紅光點還在,但馬上被周川打出神念化形給裹住,接著,這道神念與真靈會麵,讓真靈給藏起來。


    這一切看似漫長,其實一瞬間就完成。


    “聖主,天仙劍因為弟子而毀,弟子難逃責任,就讓我毀了識海,來贖罪吧。”


    就在狂生絕對出手一瞬間,周川說話了。說完還立即朝天靈蓋轟出強力一掌。七孔流血,昏迷過去,識海壁障破碎,出現巨大的缺口。金色浪液般的神識,從缺口濺射出去。


    識海幹枯,再也找不到一縷神識。


    “周川!”樊老失聲喊了出來,痛心疾首。


    他要衝進來,卻被狂生釋放的修為威壓,鎮得跪在地上。接著,狂生不緊不慢地走向周川,伸出一隻手,搭在周川的天靈蓋上。


    識海破碎,那麽搜魂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當然看出,周川用這種方式來自保一命。


    失去所有神識,人就會失去記憶,他要看清周川是不是再無神識神念。同時,識海到底可以不可以修複。


    識海破碎,人不會死,因為生機集中在神魂,但它會讓修士陷入靈魂沉睡。識海無法修複的話,說周川是個死人,其實也沒錯。


    心狠手辣又心思縝密的狂生,沒在周川身體內找到一縷神識神念,但他發出一道陰力,讓周川的識海損毀麵積達到九成。周川突然自裁,必有蹊蹺,他不信周川就這樣死了。


    徹底搗毀周川的識海,讓他哪怕活著,也會失憶。識海是裝載修士的記憶。隻要抹去周川的記憶,目的也就達到了。


    “你們看到了,周川損毀了天仙劍,是他自裁謝罪,不關我事!”說完這句,狂生才輕飄飄離開。


    樊老扶起周川的屍體,痛哭起來。這是魂宗最後傳人,他的關門弟子。


    正當最傷心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樊老,帶我離開。


    離開要趁早,不然別人知道周川身上有蘭陵甲、血神盾、九宮格等寶物,一定會攔截下,統統搜走。一聲知會,讓樊老知曉周川沒死。


    如此突然的自裁,以周川的心智,回想起來還真是別有用心。不過他搞不懂,識海都破壞成那樣了,還能救嗎?還有蘇醒的那一天嗎?


    樊老賭一次,周川信任他,把最後希望寄望他身上,他不能辜負。於是,他帶著周川的“屍骸”光明正大離開。


    可想而知,路上必定有阻攔。比如,王大錘就馬上出現了。把所有希望都壓在周川身上,怎麽能看見希望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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