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周川下床行活動,但修為隻恢複到煉氣九層。


    按食人花先前所述,一天恢複一小階,周川要恢複到結丹初期應該要十四天。


    修為是一方麵,讓樊老擔心的是,周川連神韻氣質都變了,這讓他一度懷疑周川是不是被奪舍。因為身上出現的陰虱氣,活像鬼氣。這股陰虱氣是陰鬼密集,給沾染的,每天都消散一些。如不消散,樊老都要親自動手了。


    “我到底被賦予什麽神賦?”周川急著要知道。


    巫族三大天賦:先知、詛咒、驅鬼。巫族把這些天賦叫做神賜天賦,簡稱天賦。種巫成功之後,周川已經巫師,隻不過他不是血脈傳承,屬於一代老祖,他的後人一出世就四趾腳掌。每人都是天生的巫,無需種巫,經曆洗禮即可覺醒神賦。


    正因為是一代老祖,周川的神賦不可推敲。他去找食人花,尋求答案。


    “大巫,我怎麽才能測試得到了什麽天賦?”


    “按我的方法,入夢。你告訴我夢到什麽即可。”


    接著周川按照大巫公的指引,掐著訣,念著晦澀咒語,進入夢間。


    他看到了一條長河,長河頭頂上有許多明亮的星星,靠得特別近。這條長河上有房子,有洞府,也有殿宇等等。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在他麵前浮現,他的父母,水符門的宋婷婷、趙構,陳家堡的陳銳鋒和張秀,仇家馬東、熊磊,剛死去的兄弟單飛,還有王大錘、樊老他們都在長河裏。


    這些人都是周川見過的,而且關係密切的。


    “這是過去的畫麵!”周川看懂了。


    父親在庭院朗誦,母親在燈下縫衣,宋婷婷和趙構在一起學習祭煉元爆符。年邁的陳銳鋒背轉身,露出愧疚的樣子。馬東在海島上尋尋覓覓,他在找周川,那是剛來到風雲大陸。熊磊出現在西脈大比上,閉著眼睛。單飛身死道消,無神之魂從身體飄出。


    王大錘拿出門主令,又收了回去,那是送他門主令的前夕。樊老則用嫉妒的眼神望著祭壇裏的巫婆,周川不在他視野裏。


    長河是由上往下流淌著河水的,周川隻能順勢後退,不能往前。也就是說隻看到下遊,看不到上遊。


    他試著扛著壓力,往上走。結果長河突然消失,他直直走到洞府的盡頭,撞在牆壁上。


    夢,醒了,但夢裏的記憶是清晰的。


    “你看到了什麽?”大巫問道。


    “我看到了一條長河,很多人,都是認識的,跟房子、洞府、坊市、擂台等等,他們都在長河裏。發生的一幕幕好像是真實發生過,隻是我當時不在場。”


    “恭喜你,成為先知。”


    “先知?就是預知天賦!”


    以周川的聰明才智已經猜到了。


    “先知擁有回看過去,預知未來的能力!我們巫族把這種天賦的修士,叫做先知。先知是最受巫族尊敬的職業。”預知是能力,先知是一種稱呼。


    “回看過去,預知未來?”周川有些開心不起來。


    三種天賦,他最想獲得的是其他兩種,因為一聽就知道預知是沒有作戰實力。如果算命要花費壽元,周川還不情願呢。


    他現在隻獲得一種神賦,其他兩種需要達到大巫公,也就是問鼎期才有機會覺醒。


    “麻煩你跟我說說,這先知有什麽本領?”事到如此,周川隻能接受現實。


    “不是說了,回看過去,預知未來。”


    “就這些?果然不能殺人!”


    “預知,是每個巫族都夢寐以求的天賦,巫族的每一代巫主都是有先知擔任。每一位先知都受到族人的保護、愛護和擁戴。”


    “那他失去保護,又遇到仇家怎麽辦?”周川問的很實際。


    “這是上蒼賜予你的天賦,你是修士,具備其他神通、功法,一樣可以自保。”


    “明白了。”


    周川發現大巫公沒理解他。他想知道這天賦能不能提升他實力,能不能當保命手段。


    “為什麽,我在長河,不能逆流往上走?”周川轉移話題。


    “以你現在的修為自然隻能觀過去,不能看未來。”巫婆解釋。


    “那要什麽樣的修為才能看未來?”看未來,才能避凶化吉。


    “嗯,你現在隻是小知,到大知吧,也就是元嬰期。”


    “能不能看未來,隻是跟修為有關嗎?”


    “當然不是。你若沒有翻江倒海的神通,倒卷河水,是看不到你想看的畫麵。而且你觀人家未來,你得有星辰取星的手段。”


    “星辰取星?”周川不懂。


    “你第一次見歲月之河,對它不熟悉是正常的。歲月之河上方是每個人的命星,命星的強弱代表他們的命火的旺盛程度。你回眸一個人過去也好,觀看將來也好,都要進行摘星,以名星指引。”


    “這觀看未來是不是屬於泄露天機,要不要我獻祭什麽?會不會得到什麽懲罰?”


    “這是上天贈予你的天賦,給你看是一種權利。當然,能不能看到,還要看你本事。另外,看到是一回事,借助天機幹擾未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你幹擾未來,改寫曆史,是會受到懲罰。”


    “就知道好事的背後,肯定要付出代價。是了,是不是不能給自己算命,看未來?”


    “嗯,此事看個人造化,據我所知絕大多數先知隻能推測別人的未來,不能推測自身。但也有例外,不過我建議你成為這樣的人。哪怕有這種權利,也不要行駛它。”


    “為什麽?”


    “此事老朽不能明說,你日後慢慢領悟吧。”


    對周川來說,最希望的就是觀望他的未來。他要知道識海裏的大能,到底是誰。不過這念頭很快消失。


    如果一個人能看到自己的未來,那是多麽可怕的事。他的一生已經譜寫好,從起點到終點都有了明確交代,那麽他的一生不就是走個過場嗎?


    改變未來會遭到懲罰,但不改變呢,遇到生死劫豈不是等死。聰明的周川很快明白個中隱晦。


    “是了,你不是要傳授我巫族神通、功法,現在我已經種巫成功,可以傳我了吧。”


    “可以,由於你隻是先知,所以我隻能傳授先知的神通。”


    “等等!”周川猛地想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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