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喊了兩遍,四彩蝴蝶緩緩把眼睛給打開,從夢中醒來,沒睡夠那樣。初見時,它隻有黑白兩色,短短幾年發展到四色,可想而知歲月長河投影對它幫助有多大。


    醒來的桑相有命力,卻沒生機,周川釋放精神力都捕捉不到氣息。


    “晚輩深知打擾前輩修煉很是不好,但實在有事相求,請給我一次機會。”周川謙卑說道。


    “說。”桑相用慵懶的語氣回應。


    “晚輩就長話短說,晚輩即將前往大陸,了結一段恩怨。您來到晚輩身體裏,想必是看中了歲月長河投影,歲月之力任由前輩吸去,晚輩無怨無悔,不過在關鍵時刻,能不能讓晚輩暫用一陣子?”周川小心翼翼說道。


    接下來,他必須用到歲月之力,對靈脈進行封印。若跟桑相談不成,周川就沒必要回東土大陸。


    緩緩,才出現一句:“何時,借多久?”


    聽了,周川很難不生氣,不過他不敢顯露在臉上。


    “時間可能是一兩個月之後,借的時間不會太久,三五天這樣吧。”周川想了想,理性地給予回應。


    莫要得罪,討得高興,有可能被贈予歲月本源,那才叫大賺。


    “你要去大陸?”桑相忽地意識到什麽,這會比它預想要早許多。


    “是的。”


    “行吧,關鍵時刻,我會助你一次。”


    桑相想到答應人家的事,主動一次。


    周川瞪大眼,回過神,才忙亂地說:“真的?謝謝前輩,謝謝!”


    第一次如此長的對話,領教了桑相的霸道,幸虧還算明白事理。都是寄生,桑相的做法跟正元子卻截然不同,桑相每次醒來時,不曾隱匿真身,因為周川隔兩天就要封印裝玉髓的靈器一次。


    沒對周川做過有益之事,倒也不曾荼害,布置手段。


    周川拱手致敬,桑相又一次入夢,真身消失。它的入夢方式跟周川不同,周川做不到真身入夢境。他懷疑是得不到歲月本源的根本原因所在。


    “桑相到底是何物?”


    周川擁有了子軒記憶,還是看不透桑相真實身份,越是神秘,越是讓人好奇。


    又花了三天時間,他把失去的精神力給修回來,啟程在路上。


    “沒有方向,沒有坐標,到底該怎麽樣回到東土大陸呢?”


    溝通天地進行挪移雖然能一步百裏,但要是方向錯誤,有可能在兜圈,無法抵達目的地。


    “我是有現成的辦法,先回到風雲大陸,再從西脈出發,一直北走便是東土。不過這辦法頗費時間,半年時間怕是不夠。其次,我一旦著陸,會被浩然劍聖知曉,我可不想與大陸頂尖高手過招,人家身上一定有王器。真靈不在身邊,氣數失去,能不怕。”


    他終於領悟一句:越是高手,越是怕死。


    正在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語,這時視野闖入一位老頭子。


    “恭喜主人,修煉有成,順口出關!”


    瘦骨嶙峋的火靈獸,在過去一年,徘徊在雷海邊緣,不曾離去,更不曾打擾到周川,算是替周川護法。周川沒搭理他,來到西海,他偷偷跟來。


    見周川又去別的地方,怕跟不上,急了。


    “差點把你忘了!你現在打算怎麽樣?”


    天火胚苗被帶走,地心炎脈沉睡一個紀元才可能再次誕生天火胚苗,所以極南之地已經不值得留戀。周川多此一問。


    “當然是追隨主人,效犬馬之勞。”


    “那就跟著吧,聽說你是月牙星最早一批生靈,活了十萬年?”


    “老朽,不對……是小人。小人天地孕育,確實是月牙星最早一批土著生靈,活了九萬九千歲。”


    “那你應該知道東土大陸在哪裏,怎麽走。”


    “那是自然的,整個月牙星,圍繞一圈,小人走了不下十遍。當年,小人親眼看見證大陸一分為二,靈脈被生生切斷。”


    “嗯,看到是誰所為了嗎?”


    “小人膽小,哪敢靠近連天道都忌憚的大人物。”


    “那應該就是它了。”周川嘀咕。


    風雲大陸跟東土大陸萬年前是一塊的,老烏龜也見證了大陸分割,靈脈被強行切斷,當時東土大陸靈氣不輸風雲大陸的。


    能吸取整塊大陸的靈氣和生機,榨幹靈脈,也就隻有那位了。


    “時間緊迫,你現在帶我去東土大陸。”


    “遵命!”


    去東土大陸的難題一下子給解決了。從過去的事跡,推敲出火靈獸並不忠誠,頗為狡猾與反骨,金罡在它身上打下了魂印,那時的金罡還沒掌握天火,所以魂印並不牢固。


    如今,區區炎獸落在周川手裏,倒不怕它叛變。


    “實在不行,屆時我用精神力抹去它所有記憶就好了。”


    火靈獸在前麵領著走,臉上有討好之意,嘴上說著諂媚的話。不曾聽過捧人的話,周川聽得有意思。


    溝通天地就能竊取規則之力,進行挪移,比禦劍要好用和省事。規則越是圓滿,挪移的距離自然越遠。金罡是率先達到規則圓滿,合體之後感悟共享,周川本尊與紅輪也達到了規則通達境界。


    兩者一閃一閃地往西南方向挪移。在大海挪移,風景都是一樣,讓人容易身心疲憊。火靈獸漸漸變得無話,挪移次數多了,會損耗靈力與精神氣,因此中途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


    周川比火靈獸耐操,但為了保存實力,以便應付不測,同意了中途停歇。


    十日後。


    “主人,小人再也挪不動了。”


    “哼!沒用的東西。”


    火靈獸證明己身,故意在主人勉強逞強,不見周川麵露疲憊之色,不敢先喊停。時間久了,它把精力給耗盡。


    周川不喜火靈獸耍小聰明,所以沒給他好臉色,他當然發現火靈獸無力為繼。不過,罵完之後,丟給了火靈獸三枚元石,算是恩威並施。


    “元石,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元石!”


    它不是沒見過元石,是沒見過如此飽滿晶瑩的元石。元石被挖出來之後,隨著歲月流失,會流失掉一些元靈之氣,從而會變得黯淡與粗糙。周川的元石是從靈脈剛挖出來,新鮮出爐,自然像玉石那樣晶瑩剔透。


    火靈獸歸根到底還是靈獸,元氣對它來說是大補之物。玉髓料它吸收不了,元石則剛剛好。


    “謝主人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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