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發現我的?”周川好奇,齊天還沒達到化神地步,不過生命層次晉升到六級後期,跟他相同。若非周川擁有天火,還挺怕他偷襲的。


    “小人記住了主上的命魂氣息。”齊天還在單膝跪拜,沒抬頭。


    “你是鬼修!”周川早就感應到他鬼氣纏身的魂息。


    “是!”齊天絲毫不隱瞞。


    以前,周川肯定認為齊天走歧路,但現在齊天已經強大到能戰勝低階化神,讓周川都不敢小覷,認為他是位危險人物。齊天走自己的路走到了大能這步,出人頭地,怎能鄙夷。


    “鬼修這條路,是誰教走的?”


    “沒人教,是我的選擇。”


    “不容易呀!你攔我是何意?”


    “我已經等主上多年。”


    “是!”


    “你為何一直叫我主上,實力不低了,還把身份放得這麽低。”


    驕狂的齊天,周川又不是沒見過。反差如此大,他懷疑是齊天工於心計,怕他來尋仇,主動示弱、投降。


    “小人是宿命奴隸!”這次齊天抬頭說,他要看周川的反應。


    “宿命奴隸?”周川皺眉,感到不可思議。


    他沒在其他身上打下奴隸烙印呀,他雖然也掌握有傀儡術,控魂術,但極少用來對付人。


    “你是我的奴隸?我什麽時候收過你?”


    “我……不是您的奴隸。”


    “不是我的,是誰的。”


    齊天猶豫了一下,沒懷疑周川在裝,不說真相的話,周川恐怕會跑丟。


    “小人是冥王之子的奴隸。”


    “冥皇之子!”周川大大的詫異。


    一聽就覺得這身份不簡單,屬於三界裏的真正太子黨。


    “冥皇之子是誰?”周川弱弱問道。


    “你不知桑相的真正身份?”齊天緊張地問道。


    他想著,桑相跟了他多年,應該知道桑相的真正身份。


    “哈!桑相是冥皇之子!”周川猜了桑相身份無數次,今天終於水落石出。


    齊天捂住了嘴,沒想到這竟然是冥皇之子的秘辛。他想著找周川當使者,會告訴他身份的。要是被冥皇之子知道,肯定會懲罰他。


    “感情你剛才叫主上不是我,是他。你誤會了,我沒有被桑相奪舍。”周川捋了捋思緒。


    “你知道還叫!”


    “不,我是說我知道你沒有被桑相奪舍。”


    “也是,死靈怎麽可能奪舍生靈,你是鬼修比我明白。”


    “請問冥……桑相大人在何處?”齊天再也不敢叫冥皇之子。


    “你來晚了,他剛走。”


    “剛走?”


    齊天眼睛滾路地轉,頭無死角地轉動。


    “你看什麽?”周川見齊天模樣挺可愛的。


    “桑相大人從哪個方向走的。”


    “不知。”


    “你不知!”


    “我理解的剛才跟你理解的剛才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有時差。”


    “差多少?”


    “差三個月。”


    齊天立即丟出鄙夷的眼神,都走了三個月,你還好意思說剛走。事實,周川表達得也沒錯,桑相在他體內霸占了歲月長河數十載,感覺半輩子那麽長。他的離開,彷如昨日。


    “你可知他去了何處,朝哪個方向去。”


    “不知。”


    聊到這,本該聊死,齊天也感知到桑相不在附近。不過他不懷疑桑相的能力,要是潛伏起來,在他眼前,他也未必能看到。


    “你要去找他?”周川問道。


    “你是否有線索可以提供?”


    “線索沒有,方法倒是有一個,你想聽?”


    “想。”


    “你滿大街地叫,冥皇之子你在哪,我保證他會現身。”


    “再見!不,再也不見。”


    齊天很想揍周川一頓,他早就看這老小子不順眼,而且他很自信能打敗周川。過去幾十年,風雲大陸死氣彌漫,給了他天大機緣,修為日增月異。


    不過冥皇之子相中周川,又一直沒傷害他,說明周川有作用,他不能動。


    周川眼睜睜看著齊天生氣地走了,沒攔。齊天跟他沒有因果糾纏,他會動手才怪。他靜悄悄地揣摩起來。


    當年他來到天劍門,踩著齊天的臉麵崛起,打敗的他所有弟子,碾壓他的天賦,應該被齊天記恨才對。


    “應該是桑相的原因,讓齊天放棄了過去恩怨。他期待遇到我,找到桑相,結果是等到了我,卻讓桑相走丟。期望與失望交替,扯平。”


    “我倒是希望他跟我有點因果糾纏,他的戰力很不錯,若能一直叫我主上,能省去我許多麻煩。”


    周川是想好好利用齊天的,但想著能力越大,牽扯的因果越深,便放棄了。


    不再理會齊天之後,他接著找人。


    “奇怪,怎麽沒找到路遙?王大錘不會還沒喚醒路遙,把他帶去了輪回山吧!找個人問問。”


    內門找了一遍,沒找到路遙,卻發現了有些不一樣的上官清雲。反正要打聽消息,於是他從上官清雲入手。


    本來周川打算以本尊會麵的,但發現跟上官沒有因果糾纏之後,周川果斷派出一具化身。


    “你是誰?”


    洞府裏出現一名粗糙老漢,把上官清雲嚇一跳。


    “上官,好久不見。”老漢一邊摳鼻屎,一邊說。


    “你是?”


    “我是人間老崔,你可以叫我老崔。”


    “……”


    這麽占便宜的話,說不出來也不臉紅。


    “老崔?”上官記憶本來就少,怎麽想也想不起有這號人物。


    “你先別管我是誰,我先問你一件事,有一位叫路平的弟子,曾經是王大錘的親傳弟子,你現在知不知道他近況?”


    “路平又是誰?”


    “你沒聽過!看來他可能還沒醒!”


    “你到底是哪位?剛才闖我洞府?”上官清雲來氣,質問。


    “你是不是失憶,我已經說了,我是人間老崔。找你問問題,尋人的。”


    “你怎麽知道我失憶!”


    “嗯?”


    周川本尊立即現身,對上官清雲進行鎮壓,然後潛入他的靈台查看。


    上官清雲跪在地上,大氣都喘不上。


    “還真的被抹去記憶,是精神力手段。你當年與我分開,是被浩然抓回去,看來是他抹去你的記憶。”


    看完上官清雲的靈台,周川馬上明悟,為什麽會跟上官清雲沒因果糾纏。一般的因果糾纏無非是愛恨情仇怨噌怒,上官清雲不記得了所有記憶,對周川沒有恨,也沒有感激之心。


    其次,他今天的處境並非周川造成的,進鎮魔窟被重創,是魔君所為。跟陳大師、浩然兩次決鬥,被化神打傷是實力不濟導致。周川倒是對他有恩,在鎮魔窟救了他,給他藥晶吊住性命,但周川也同時連累了他,讓他跟著被追殺。


    功過相抵,如今已是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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