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束縛他咀咒,化為飛灰。咀咒再大,大不過天。


    那麽一刻,周川感覺自己化身天道,與天道融為一體。


    哢嚓!也就在這一刻,屏蔽天道的神明意誌破碎,荒域大變天。神明庇佑,神明詛咒,從此不存在。


    受庇佑的土著生靈,瞬間感覺到失去什麽。


    劫雲散去,天空放晴,有幸目睹這場盛宴的生靈久久不能平靜。他們不知震撼多一些,還是激動。他們迎來了第二位荒主。


    荒域,終於盼到新主人。


    周川真身退去,法身退去,衣袂飄飄地飄浮在空中,聆聽。


    “師尊,是你嗎?”很近,又很遙遠的問句。


    師尊?誰是誰的師尊?


    沒有答案,不過周川知道答案向他招手,距離不遠了。


    天道覆蓋荒域,陽光的色彩都變得不一樣。新陽光照射下,周川感應到法則之力運行受阻,修為節節跌落,最後來到半神。


    他受一代蠻神認可,卻不被真正的天道認可。


    修為回落到半神,明明實力比巔峰穆林還強大,修為氣息卻隻有半神。天人五衰他必須經曆,不然他跨不過神這道檻,得不到神格。


    除非……


    “五髒嘛!”


    天人五衰對應五髒,要是能度過,五髒如神器。


    還沒成神,不過路已經鋪好。


    ……


    摩爾中央,是古蒙部落核心城。在核心城下方,有一個巨大的五色祭壇。


    無夜、阿知、唐老頭三位大巫公被困在在古壇裏,一根根鏈條將他們聯係在一起,終點是三千丈的巨人。大巫公被吸得隻剩皮包骨。


    巨人擁有完整的五髒,又吸收三位大巫公的神源,跨越瓶頸,晉升至半步真神。


    在周川完成渡劫那刻,半步真神睜開了眼,說出一句:“師尊,是你嗎?”


    返祖成功的馬德,繼承一代蠻神的意誌與記憶,成為這片大地的神明。沒錯,從周川踏入這片大地開始,馬德就開始注意他,並給他安排各種機遇。有意扶持周川成長,卻被拒絕。


    他馬上要離開的,不得已,隻能用槍,犧牲幾位子民。


    “深淵通道已經被打通,我該會一會老朋友!”


    深淵魔擅長打通位麵通道,在萬萬年前,荒域就被打通,出現過群魔亂世。那時的一代蠻神,不得不進入深淵通道,消滅魔兵魔將。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將五條深淵通道封印住。生怕深淵魔繼續入侵,一代蠻神還將五髒分割,埋在深淵關鍵處,用以震懾。


    不料,犧牲五髒趁他最虛弱時,來了一位偽仙,將他一劍滅殺。


    那位偽仙,正是他尋覓多年的關鍵人。殺害師尊凶手之一。


    複仇執念,讓他一直留在這片大地。


    ……


    “穆林!”


    “公子,你這樣叫我好不習慣,還是叫我老頭吧!”


    老巫婆不知去蹤,周川完成渡劫,隻找到穆林。


    “為什麽要這樣做?”


    “公子,你這麽聰明,想必心中已經有答案。”


    “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值得嗎?”


    “公子,你不是別人,你是我們重新崛起的希望。”


    “我還是會離開荒域,離開這片土地。”


    “但你不會見死不救,對不對?”


    “……”


    穆林的意思,人族身份不是隔閡。神明存在讓這片土地有了巫公、蠻公,一切都是神明賜予的,神明讓他們歸還,他們不得不還。


    “所以大莫其實真的死了!”


    “恩!他要害你,神明不允許。”


    那一支咀咒長矛,是神明借大莫之手出手射出。大莫他,不懂巫族。


    從開始修行到現在,周川還沒試過,被一路嗬護,關懷備至。最危險的荒域,對他來說竟然是最安全地帶。


    最危險一次,還是他不知情飛音是先天魔胎的情況下,試圖要去殺她。


    “你的事完了嗎?”周川掠過淡淡的憂傷。


    “沒有,還有一件事。”穆林如實回答。


    “讓我去找大蠻公,對不對?”


    “不對,你可以走了。”


    “什麽?”


    他缺天人五劫,如果真神將五髒給他,那麽他就不用曆劫,直接晉升為神。蠻神心髒曾經在他手上,能順利植入他體內,不是明擺著,這東西會是他的?


    另外,大巫公說百年內荒域有大劫,周川會成為關鍵一環。現在他變強了,擁有一戰之力,怎麽這個時候趕他走。


    把他養得肥肥白白,然後送他走,太莫名其妙!


    “恩?”


    當周川試圖感應蠻神心髒,發現噗通聲消失了。按理,他變得越強,感應心髒的能力越強才對。


    “嗎的!”


    周川分明是在罵人,但穆林聽來,是在叫喚大蠻公。


    “公子!公子……”


    周川將穆林送回家,因為沒有修為的他,腳程很差。


    一日後,周川來到古蒙核心城。古蒙部落把它稱之為大鎮。


    “大蠻公,你給我出來!”


    “馬德,你給我出來!”


    到了大鎮,周川大聲嚷嚷,全城人都知道他來了。


    “大膽!”


    聞聲,跑出來嗬斥周川的是雅虎。雅虎除了芳村首領身份,還是大鎮的 防衛隊隊長。


    鎮有數位八級強者,九級卻沒有。按照蠻族規矩,晉升九級就要離開部落,建立新勢力,開創屬於他的新時代。


    “大……”


    見到周川之後,雅虎氣勢沒了,聲音小了。


    “我要見大蠻公馬德!”周川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走吧。”雅虎心情複雜地說道。


    幾天前還死死地拿捏周川,現在感覺在他手上過不了一招。關鍵是,為什麽這樣的好事,都給了他這樣一個外人。


    連大蠻公臨走之前,都要再三叮囑,好好對待他,讓他開開心心地走。


    周川見他做不了主,以大巫公信物為引,施展追蹤秘術。


    “找到了!”


    沒一會,他破開五色祭壇禁止,找到三具故人的屍體。沒有打鬥痕跡,死者安詳,沒有備受折磨。尤其阿知,他是含笑而終。


    “又是獻祭!”


    正常死法,死者的神源不會一絲不剩。明顯不過,如果被強行榨幹,屍首不會如此完整,沒有掙紮痕跡。


    “他取得了蠻神關鍵的五髒,又吸幹了三位絕世強者的神源,返祖成功了嗎?”


    大蠻公出手鎮壓大蠻公那次,已經暴露了修為,在九級八涅之上,距離真神並不遙遠。


    借助返祖手段來突破九級,是最快捷,最容易成功手段。


    “站住,這是禁地,不許亂動!”


    闖入一批護法者,其中包括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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