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機子久久俯瞰,觀天域,看穿整個上界位麵。還有幾位墮仙,並非來自天庭,他們沒來九重天實屬正常。千機子沒有選擇扼殺他們,但為了那位,放任不管又是不對的。


    “那就撤掉這些殘缺的仙道法則吧!”


    說完,他轟擊鴻蒙鍾,鴻蒙鍾的鍾口化為一道旋渦,鯨吞仙道本源,將一條條仙道法則吸個幹淨。


    失去仙道法則,天居上界將變得平庸,人族修士受到衝擊最為顯著,他們的仙台將失去九成以上的威能。


    完成此舉之後,千機子又瘋狂地演算起來,白頭發不停地飄落,再也撿不回來。


    “他來早了,想糾正命運齒輪,難度必須翻倍!那我就斷了通天路,滅了本就不該存在的道宗。”


    說完,他忙亂地揮手,抽走十條天級靈脈,毀掉九百九十個秘境,隻留下其中一個。道宗弟子多少知道一些仙界秘辛,他頗為不放心,於是又撕裂一道時空裂隙,刮起狂風,把他們給送走。


    天域九成生靈頃刻失蹤。失去靈脈,失去仙道規則,失去道宗,失去九重天,天域變成天荒。


    一切皆因周川而起,他來早了!


    ……


    “糟糕!”


    周川在道統秘境裏修煉,這道統秘境一聽名字就很架勢。


    它是一處禁地,連太上長老都不能霸占,裏麵有天級靈脈玉髓孕育出的聖藥、半神藥,和一株真正的神藥。


    來秘境之前,周川還去了功法殿和藥王殿,最高層的地方。他要硬貨,不搞虛的,知道了有人背後幫他,還不乘勝追擊。這樣的機會不會時時有。


    在功法殿最高層,他拿走了三套卷軸。那一層,也就三套卷軸。


    在藥王殿,他沒找到神藥,但打聽到神藥的去處,所以就來到了道統秘境。聖藥他吃過,還沒吃過神藥,對它渴望已久。


    進道統秘境不容易,但他還是以獨特方式,闖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就對準唯一一株神藥下手。這回上官流雲占了天大便宜,半神藥隨他吃。


    作為半神,周川要煉化神藥哪有那麽容易,沒十年八年完成不了。


    然而剛煉化神藥的第一天,他就聽到了鍾聲,隔著絕壁結界都能聽見鍾聲,可想而知鍾聲多麽不凡。不過煉化神藥要緊,他決定腦補,不理它。


    “糟糕!”


    如今,閉關的第三日,神藥隻煉化了皮毛,周川便出現了大狀況。


    “什麽事?”上官流雲問道。


    “我的氣數不見了!”


    “氣數?”上官流雲當然知道氣數,不過要觀氣數需要修煉極為稀罕的望氣術。


    很長一段時間,周川都依仗氣數來趨吉避凶,活到今天。他早就依賴上它,時刻用法身、分身、神念化身觀摩它。


    氣數毫無征兆地消失,讓周川一度以為是煉化神藥的後果。


    直到他施展望氣術才發現,他的氣數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變弱,弱到無法懸掛在靈台之上。


    “氣運沒了!”


    比看不見氣數更為糟糕,他發現氣運被剝奪。氣運不隻是運氣,沒有氣運加持,厄運、戾氣、業障這些負麵影響便會無法抵消,大成浩然正氣會變成小成,身子流失也不是不可能。


    沒有氣運,機緣被剝奪,容易招惹禍端。修士沒有氣運,等於斷了真途。


    “你怎麽了?”上官流雲關切問道。


    周川的臉色灰黑,麵相忒不好看。


    “把這裏收拾一下,我們出去看看!”周川說道。


    以他們精神力,是無法穿透結界,看到外麵。周川迫切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收拾?”上官問道。


    周川沒理他,洞天全開,把這裏七成聖藥、半神藥帶走。


    “喂喂喂!留一些給我!”上官捉急,忙碌地把剩餘的三成帶走。


    一株靈草都沒留下,把道統變成了到頭。


    咻,他們通過傳送密鑰,離開秘境,回到現實。


    “我們是不是還在秘境?”


    兩人都看驚呆了,這才三天時間,道宗玩起了“失蹤”!他們在荒蕪之地上,沒有建築,沒有靈脈,沒有生靈。


    但是地標不會錯,他們就在道宗的內門。


    “變天了,我的仙台失靈了!”上官流雲進一步感受,發現仙台之力流失,失去的仙道法則再也回不來。


    “衝我而來!一定是這樣!”周川久久不能平靜。


    氣運被奪,道宗失蹤,太上長老、長老、弟子人間蒸發,靈脈消失,仙道法則消失等等,一旦與他自身聯係在一起,都能說得通。周川篤定,有人用大手段改變了這一切,為的是不想讓他在道宗如魚得水,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走,帶我去九重天看看!”周川猛地想到什麽。


    要弄清身份之謎,九重天的必須去的。


    上官很無奈地被拽著飛行,居高臨下,看到了夷為平地,滿目瘡痍的道宗遺址,流下了一行眼淚。


    那是他的家,從小到大他都在生活在這裏,如今變成了廢墟。那些故人,全都不見了。天域變成了天荒!


    “爺爺也聯係不上了!”最近親的爺爺聯係不上,沒留下任何留言。


    他猜這一切都跟周川有關,卻無法開口。


    飛行半日,抵達鎖定的地標。


    “怎麽會沒有路?”


    他們來到了九重天路口,卻發現再也找不到天路。要上九重天,必須踏上天路,靠實力和意誌上台階。


    “九重天不見了!”上官流雲說出答案。


    事實擺在眼前,九重天消失在周川意料之內。他的心情越發沉重,有人阻止他追查身份之謎,有人阻止他繼續前進。


    “你走吧!”周川無情地說出。


    “什麽?”


    周川不說,隻是冷笑,麵目猙獰。


    “你這個時候讓我走,什麽意思?”上官不悅。


    “滾!”周川吼。


    失去氣運,周川必定遭劫,沒必要連累無辜的上官流雲。


    上官愣在原地,氣得咬牙,咯咯響。


    “你難道還不明白,是我的到來,毀了道宗,毀了九重天!”周川的笑很冷。


    “你……”上官當然意會,隻是沒想到周川如此直白。


    “你不離開我,必死無疑!”


    “嚇唬誰呢!”


    周川越是逼他離開,上官越是有擺爛的意思。他已經失去一切,現在還在乎那些?


    見狀,周川轉身離開,在天地間挪移。


    這是他第一次觀天域全貌。隻是,最美的風景,他未能看到。


    他也流下了一行眼淚,與悲傷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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