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著耐心,觀察月餘。


    期間,孝族一共有兩回離開莊園,一次十二人,一次二十四人。


    密集行動,讓周川有意奪舍,也無法付諸行動。莊園裏,高手如雲。


    磅城是小城,沒有上位者是眾所周知的事。中位者,理論上修為能達到九格,甚至十格冥士。但現實裏,由於丹藥缺乏,修為達到六七格,已是巔峰。化真丹服用第二次效果減半,服用第三次無效。


    也就是說,冥士一生最多能服用兩次化真丹,要想修為登頂,命格滿格,要麽服用一顆上品化真丹,要麽服用兩枚中品化真丹。


    在周川來孝莊之前,贏衝已經算是頂尖強者了,七格冥士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大半個城的頂尖冥士都在孝莊,世人卻對它一無所知。”


    孝莊這裏,光七格冥士就有五位,還有一位八格師公。連贏衝這樣的大家,都不知道孝莊藏了那麽多高手。


    這還隻是外莊的情況,內莊有什麽強者,周川還不得而知。


    “中品丹藥應該被孝族買來,培養這些幕僚和腳夫。隻是他們行事低調,保密工作做得完善,外人不知而已。”


    孝莊買走全城的中品丹藥,便有了合理解釋。


    “有個大問題,孝族不對外擴張,不吞並勢力,還深居簡出,那麽購買丹藥的錢財從哪裏來?”


    莊園有森嚴規定,內莊禁止外人闖入,哪怕是身份不低的幕僚。見到孝族,不管地位高低,都要主動避讓,不允許近身,不允許攀談。


    周川試圖靠近過內莊,發現還有一道大陣守護內莊。別說神識,連精神力都無法穿透大陣。


    “我一定要看看葫蘆裏麵賣什麽藥!”


    時間流轉又是一年。孝族並不管外莊的事,外莊交給幕僚打理。養了這麽多幕僚和腳夫,隻為守護好莊園,別讓外人進來。


    故,莊園到處設有禁製,巡邏非常頻密。


    周川要動手,自然不會選擇在莊園內。近千名冥士,他奪舍不來。能奪舍也不幹,因為那樣做一定會打草驚蛇。


    “吱!”


    每次內莊大門打開,都會發出長鳴。聽到長鳴,幕僚和腳夫都會肅然起敬,迅速讓出一條通道。


    噠噠噠!十二名孝族踏地有聲,走過長廊,越過台階。誰都沒有東張西望,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詭異地安靜。


    隻有念力,是看不穿孝族真實模樣,除非修煉出神識或精神力。孝族身上溢散著一股詭力,周川好奇很久,卻沒敢用精神力窺探。


    這日,十二位孝族,像往常那樣出門。他們每次出門總不會空手而歸,要麽帶回新的幕僚、腳夫,要麽帶回中品丹藥。


    一年過去,外莊人數已經超過千人。


    “跟上去!”


    冥界是看不到有人禦劍飛行的,淩渡虛空也沒有。但冥士的腳程很快,不會比禦劍慢太多。孝族一幹人離開莊園後,跟往常那樣,詭異消失。


    不過,周川已經洞悉其中奧秘,施展秘法,找到孝族前往的方向,命令替身跟上。


    五十名替身,理論上攔住十二孝族足夠了,因為他們看上去修為也就三格、四格。


    在城中一處破院,十二孝族從一口古井爬了出來,速度極快。二十二條腿,本就該像蜘蛛那樣爬行。


    咻咻咻!周川已然知道破院的存在,替身這個時候現身,團團包圍住了十二孝族。


    穿得是莊園特製的服飾,一張張都是熟悉的麵孔,突然反水,對主子行刺。


    “都被奪舍掉了!”


    麵對圍獵,帶頭的孝族不驚不慌地說道,很快他找到了生麵孔平平。


    “是你嗎?”他問道。


    “神識!”周川驚呼。


    窺探他的,正是神識。問題是,死靈怎麽會有神識?


    周川毫不猶豫地釋放神識,乃至精神力。


    “嗯?”十二孝族,感受到被神識窺探,發出驚凝。


    “中位者,你不是冥族,你是誰?”帶頭的孝族緊接著問道,他叫孝虹。


    中位者天資受限,是不可能修煉出神識的,除非他不是冥族,是異族。麵對質疑,周川感到滿意。看穿他身份,才叫可怕。


    “天呀!原來你們不是十二人,你們是同一人!”


    周川這次不掩飾精神力,才能看穿他們的命魂,十二具命魂都是一樣的,這說明他們是一道道分魂。


    “能用神識控製如此冥士,你到底是誰?”孝虹近乎咆哮。


    被識穿十二孝族其實是同一人,孝虹不掩飾了。十二條爬蟲合並在一起,身形稍微虛幻一下,便完成了融合。


    合體之後,體型不是驟然變大,而是縮小一大圈,身高隻有一丈。孝虹的手腳變成了七十二條,樣子比蜈蚣還要驚悚。唯一變大的,那就是他的眼睛。


    “這氣息……”


    周川發現,對方氣息繼續攀升,抵達他未曾領教過的程度。


    上位者,他下意識判定。從能釋放神識,他就聯想到。


    “抓住他!”


    意識到有危險,周川立即發號施令。五十名替身,發了瘋地撲向孝虹,命寶滿天飛。


    “一群螻蟻!”孝虹不忘輕嘲。


    大眼睛滾了一圈,出現三根黑絲。這三根黑絲,像火焰那樣燃燒,也就這一刻,他噴發出一股氣勢。這氣勢唯有精神力能觀察到。


    靜止了!


    五十名替身被定格在原地,連同他們的命寶,無法寸進。


    “時間之力!不對!”周川第一時間以為是時間之力,但對比之後進行了否決。


    咻!一步橫移,孝虹已經來到平平麵前,小小的臉掛著邪魅的笑。


    一隻形如長刀的手,伸向平平的腦袋。震懾之下,平平也靜止了,無法挪動。


    “不好!”


    對方的強大超乎想象,周川要是不反擊,必定被俘虜。


    “逆轉!”不得已,周川隻能使用道種的力量。


    天地凝滯,心神恍惚,畫麵切換,回到前一刻,他們初見,孝虹從古井爬出,還沒合體。


    “好機會!”


    轟隆隆!


    周川早習慣逆轉,是不會失神的,他立即采取行動,轟擊孝虹的十二分身。


    “一定不能讓他合體!”


    黑暗本源不顧後顧地燃燒,命寶不計較地炸開,要是能以命搏命,周川知道便是賺了。這樣的生死搏鬥,他太有經驗。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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