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就回,還真的去去就回。


    三息功夫,磚頭回歸,骨頭變換,拉拉扯扯最後變成一位男子,樣貌俊美得不行。顯然,骨頭隻是它的眾多皮膚中的一種。


    “主人!”美男子開口,態度謙卑。


    這就認主了?周川什麽都沒做!


    “他是什麽?叫什麽?”周川詢問磚頭。


    “不知道!”


    “不是讓你找他聊聊?”


    “聊了呀!”


    “怎麽聊的?”


    “我問他要不要跟隨我們,認周道友為主子。一開始,他並不樂意!”


    “然後呢?”


    “我給他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追隨。”


    “你能威脅他?”這才是關鍵。


    “不知道他好不好吃,但這種層度的意誌,抹殺便抹殺了!”


    夔神隻感受到意誌的存在,意誌有多強無法判斷。周川則什麽都探測不出。磚頭卻能做到,直接抹殺意誌。


    這不奇怪了,異種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大爺厲害!”夔神聽之,恭維道,他對磚頭的態度一直是畢恭畢敬。


    “少拍馬屁,我收拾他是為了對付你!”磚頭對夔神卻始終鄙夷,無從喜愛。


    “哈!”夔神噤若寒蟬。


    周川重新打量“美男子”,發現他依舊沒有生機、血氣,卻真身凝實,法則縈繞,蘊含蓬勃命力。這樣的他看起來像一具法身,卻沒有神魂,更別說仙台。而且是能釋放法則之力,但法則羸弱。


    態度謙卑的美男子,彎著腰,持續卑躬之態。


    “你叫什麽?”


    “回主人,可以叫我阿山。”


    “阿山?”這名字通俗得來,古古怪怪。


    “小人本來麵目隻是一道山精,亂闖亂吃,得到造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原來這樣!”阿山的名字便成了合稱。


    磚頭突然來了興趣,問道:“你是吃了什麽東西,得到造化?”


    “呃……回大人,是骨頭。”阿山麵對磚頭,更加恭敬,甚至緊張。


    “骨頭?什麽骨頭?”磚頭又問,對造化的追求,已經不去掩飾。


    “作為山精,一開始隻能吸仙靈之氣,和礦石精華。偶爾一次,吃到一根獸骨,便迷上了骨頭的味道,一發不可收拾。隻要是仙骨,就能助我修行,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沒有靈魂,意誌薄弱,遇到蘊含意誌的仙骨,吃了幾次大虧,再也不敢亂來。”


    “你這哪門子造化,隻是有些運氣,覺醒了吞噬天賦罷了!”


    磚頭表示很失望,還以為阿山碰到造化之物。沒有生機、血氣和神魂滋養,意誌確實難以壯大,周川現在明白,磚頭為何能隨意抹殺他。隻要找到他意誌藏身之處,毀之不難。


    “周道友,這家夥沒什麽用,丟掉算了!”磚頭這麽建議。


    “可是……”夔神並非覺得阿山一無是處,剛要替他辯解,磚頭銳利地看了他一眼。


    被嫌棄,阿山神情沮喪,卻不自己辨。


    能在真仙自爆的情況活下來,必定有兩板斧,周川豈會輕易放棄。


    “阿山,你怎麽會落在太央門門主手裏?”周川問道。


    “回主人……”話還沒說完。


    “別亂攀親戚,他不是你主人!”磚頭勒令改口。


    “磚頭你給我住口!”周川終於忍不住。


    磚頭迎來周川嚴厲批評,氣都不敢出。瞧見區區天仙居然能令磚頭安分守己,阿山也是驚奇了。磚頭是何等大人物也!


    “你繼續說。”周川改回柔和語氣,對向阿山。


    “回主……阿山吃了不該吃的骨頭,遭到追殺,東藏西躲,最後躲到一處叫太虛的秘境去。”


    “太虛秘境!”如此巧合,讓周川鑿實意外。


    “我就是在秘境被那家夥找到的,不過我沒向它臣服,留在他身邊隻為了找到沒有意誌的骨頭。”


    周川猛地意識到,元靐最後大變身原來跟阿山無關。


    “這麽說,你對太虛秘境很熟?”有了阿山,等於有了向導。


    “還行,不過秘境有個地方我進不去,那家夥跟一班人一直研究著,裏麵似乎藏了有重寶,或者什麽機緣的。”


    “機緣!”磚頭眼睛放亮。


    周川也意識到,三大豪門把持太虛秘境多年,不讓外人進入,應該是為了攻破這道密藏。有磚頭帶路,起碼能最快速度找到密藏。


    “阿山,你呈現的修為氣息好像不強,但你卻可能抵擋真仙自爆,你是怎麽做到的?”周川問道,阿山自我暴露後,修為隻有地仙水平。


    “回……小人我吞吃過真仙骨頭,所以能抵擋真仙致命一擊。”阿山很想呼叫主人,但礙於磚頭在場。


    “你的真身強度,隨著吞吃仙骨的強度提升而提升?”


    “是的,小人除了練得一身銅皮鐵骨,確實沒什麽優勢。”隻能防不能攻,難怪要四處躲藏。


    “妙呀!”


    在周川看來,阿山就是移動的擋箭牌。要是他給阿山找到神仙級別仙骨,豈不是能抵擋住神仙致命一擊。


    唯一缺點,阿山不能契約,關鍵時刻會不會自顧自己,甚至反水。


    “磚頭,有沒辦法加強與阿山的互動聯係?”周川含蓄問道。


    “周道友,你想收了這山精,這還不簡單。”


    “怎麽做?”


    “不用怎麽做,有我在,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料他不敢造次!”


    阿山致命要害在於意誌,一般人是找不到他意誌藏身之處,但對於磚頭來說,恰是小兒科。磚頭拿捏阿山死死的,周川不懷疑。隻不過,不是控製在自己手裏,始終差了一些。


    “阿山,接下來我們也要進入太虛秘境,你願不願意跟隨我們走一趟?”周川客氣邀請。


    “小人願意!”阿山一口答應,甚至有些興奮。


    “你給老子聽好了,要是你主人遇到危險,你第一時間頂上,知道嗎?”磚頭命令他。


    “知道了,老子!”


    “我不是你老子,沒你這麽沒用的兒子。你以後叫他主人,叫我老爺!”磚頭頤指氣使。


    “大爺,那我是什麽?”夔神叫嚷,生怕把他給遺忘。


    “你呀,本事最小,自然是小弟,見到他要叫大哥!”磚頭說。


    “我……”


    堂堂真仙七層,修為全場最高,混成了超級小弟。夔神吃癟,但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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