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兩年,五年。


    周川腳程不慢,起碼上界的虛仙不能比擬,疾走五年才找到那束光的源頭,成功跨越無盡海。


    中途遇上不少麻煩,會有幻象幹擾,會有詭力纏繞,還有空間旋渦,時間蟲洞等等。


    所以,無盡海的盡頭不是一般人能跨越,反正生靈修士做不到。


    “天門!”


    方方正正的門,歪歪扭扭的文字,還有刺眼的光,看看不見身後。


    “這是什麽地方?”


    周川派出多道神念化身去探路,都沒有消息捎回。


    隻能本尊親自出馬,闖一闖。自成就輪回體之後,周川便失去氣數,無法預知吉凶。這很好理解,氣數承載位麵大氣運。


    感覺很危險,隻不過他不怕丟命。


    嗡!


    踏入光門,半幅卡住了,強大的壓製讓他進退兩難。


    “法則!”


    無盡海是沒有法則之力,不管雙天道在不在。


    另外,周川現在是生靈肉身,神力護體,輪回之力當法力使,能殺真仙,居然沒能抵擋法則攔截。


    哢嚓,生機瘋狂流失,骨頭在粉碎,要是元神在一定會被戳傷。


    “不對,這是仙道……”


    回到人界之後,周川一直是煉氣期修為,不悟道,不修法則,但不代表他對法則遺忘。仙界法則,對生靈何其不善。


    情況就像周川第一次闖入仙界的地界,被鎮壓在地上吃土。


    “仙界麽?”


    遭遇的法則何其強大,讓周川恍惚。


    “不對!”


    很快想到,上界之所以有虛仙的存在,是因為殘缺的仙道法則。天道法則排斥,他們不可能交纏在一起,所以仙道法則被安置在這麽一個地方。


    “難怪會說,無盡海的盡頭是仙路。”


    利用仙道法則淬煉,一旦成功,修士就會變成半個仙靈,加上仙靈石輔助,就能使用仙靈之力和仙道法則。不過,他在人界不管怎麽修煉,隻能是半個仙靈,也就是虛仙。


    人界天道是不容修士變成修仙者的,仙界排斥生靈,跟人界排斥仙靈道理都一樣。


    “進不進去?”周川疑慮。


    得知是仙道法則,辦法就簡單多了,他入輪回投胎選擇天道,就能以仙靈身份行走。


    生機凋零,肉身被毀,赴死不遠。


    “那就進去看看吧。爆!”


    自然死太慢了,他肉身經神力淬煉過,命力有輪回本源幹擾流逝。周川選擇自爆。


    入輪回,走六道,靈魂與記憶被輪回之力包裹。


    咻咻咻,第一次闖天道輪回,漫長的通道,出現海量印記,那是仙靈印記,記載每一位仙靈。


    作為輪回主,他能控製速度,有許許多多的選擇,撞誰便與誰結下輪回因果,成為他的子嗣,成為他的徒子徒孫。


    當年,周川就是憑借生靈印記,找到周瑩和周天子的。


    “孫臨乘!”


    仙王的仙靈印記十分耀眼,跟其他仙民相比,就像皓月與螢火蟲,周川很難不發現他。


    “他是……路遙!”


    劍癡神王的輪回印記同樣顯赫耀眼,周川想知道神王的樣子,打開了他的輪回眼。


    他看清了那張臉,心情有些複雜。路遙是他月牙星生死之交,曆經磨難,一起離開,來到天居上界。交情深,騙局更深。


    “千機子!千算子!”


    趁輪回眼還在,他又去投靠預言神王的陣容。有人叫他千機子,也有人叫他千算子。他的位置距離劍癡神王並不遠。


    “她……怎麽會……”


    三大神王中的最後一位,無需懷疑,她就是多麵神王。輪回眼之下,真容現,周川不是認不得,而是難以接受現實。


    她就是在人道輪回找不到的阮憐玉。曾經雙修,曾經愛過的女人。


    得知真相,周川久久不能平靜。在冥界,他還與她相見。


    三大神王,原來在月牙星早與他結識,結下重大因果。


    “嗯!”


    恍惚之際,周川察覺一顆小小印記,被多麵神王掩蓋,或者說藏匿。


    匆匆一瞥,畢生難忘。她臉上的淚,為誰而流,都寫在臉上。


    “娘子!”


    這輩子跟他成過親的唯有一人,宋西茜。之前周川在人道輪回道,花了幾年時間都沒把她找到,哪怕是轉世身。


    一生隻愛過的兩名女子,她們在一起。隻不過一位是高高在上的神王,一位是卑微的螻蟻,印記黯淡無光。


    輪回眼就此閉目,它有使用時效。


    “她們都在,她們都活著!”


    早就忘卻的情欲,被記起,被回憶。久違的婆娑,久違的摩擦,久違的熾熱。


    那麽一瞬間,他很想重回仙界,找到她們。可惜,他不年輕,失去衝動資本。


    情緣未嚐不是孽緣。試問,多麵神王派一具分身與他糾纏,能懷好意?


    ……


    仙界每日都有逃兵,離開仙界,選擇星空流浪。


    冥族、魔族、鬼族帶來黑暗本源,黑暗會汙染他們的本源,讓他們頃刻失去戰力。高位仙人和天庭神將,他們是有辦法抵禦黑暗入侵,但弱小仙民哪有法子,逃命才是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沒有天道,仙界一片昏暗,毫無秩序可言,殺戮被允許,罪惡被無赦,壓抑的邪惡本性被釋放。


    哪怕這場戰役天庭贏了,仙民守住,到頭來誰不是滿手鮮血,罪惡累累。一旦天道重開,他們會被清算,降下天罰,是不是死路一條。


    “我們還是逃吧!仙人當不得!”


    願意站出來抵抗敵人的仙民越來越少,天庭不得不下令,把防線收縮,放棄天宮其中的四宮。


    “我感覺被偷窺了!”


    “是誰在偷看!”


    “嗯?那雙眼睛!”


    神王,仙王何等強大與敏銳,有人揭開麵紗看他們的真容,視同入侵。


    事後,他們都去觀氣數,尤為在意的白子,並沒有產生任何響應。有人,失望了!


    “他莫非不在仙界!”


    千機子利用祖器,推衍了一回,並沒有找到白子的蹤跡。


    “會是他嗎?你這個賤人!沒用的棋子!”


    作為神王,多麵神王參與了多場戰役,負傷累累。


    亂糟糟的局麵,加上丟失對白子的跟蹤,讓多麵神王脾氣暴躁,火大異常,她取出宋西茜來鞭笞,泄憤。


    “絕情的男人!有種別來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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