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幹了什麽?”


    三月後,周川重新變回書生,與虛空獸、檮杌見麵。一見麵,虛空獸就氣衝衝地拿他是問。除了他,沒有誰好懷疑的。


    “沒幹什麽,老烏龜自己尋死,他死了藍星就沒有了天道。”周川淡漠地說。


    “那龜孫是天道?”虛空獸震驚。


    “不會吧!”檮杌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對天道了解嗎?”周川反問。


    天道最多用分身與別人見麵,從不暴露真身。天道分身被殺,是不會影響天道運轉,但真身抹殺或者消失,會直接導致天道淪陷,失去天道意誌。


    周川也是第一次見到天道真身,而且這位是他的老老朋友。


    “現在怎麽辦?”檮杌憂心忡忡,天道死在他麵前,沒假。


    天道不恢複,靈脈會幹枯,這顆修真遲早變廢星,那麽妖祖大陸將不會有妖靈。作為妖族首領,他有義務拯救妖族。


    “老王,這事因你而起,快想想辦法?”虛空獸也不想無家可歸。失去人族修士和妖靈,誰給他投喂?


    “辦法很簡單,找個合適的人頂上去就行了。”周川說。


    “找誰?”虛空獸、檮杌異口同聲。


    “現在人族最強者是誰?”周川問。


    “牧龍!”虛空獸、檮杌同時說出同一個名字。


    “不!他不是最強!”


    塞班大陸。


    青龍宗曾經是塞班大陸第一豪門,後來因為他們是宗主失蹤,被其他勢力蠶食,一落千丈,最後退出曆史舞台。


    兩萬年過去,舊址還在,隻不過已經變成了廢墟,無比荒涼。


    這日,周川帶著他們倆來到舊址。


    “就這裏!”周川走了幾步,往腳下一指。


    “就這裏?”


    平平無奇,沒有任何能量波動,難以讓人信服。


    “挖一挖就知道真假。”周川說。


    “有道理,不過你為何不挖?”虛空獸質問。


    “我是大佬,你讓我挖坑,像樣嗎?”周川回複他。


    “我堂堂妖祖,自然也不能幹這麽沒體麵的事!你來!”虛空獸指向檮杌。


    “我……”


    這事本來義不容辭的,但經他們這麽一說,檮杌覺得好沒麵子。他作為半步妖尊,妖族首領,不要臉麽?


    哢摻,哢摻!檮杌開始挖了起來。


    “繼續,別停!”


    “小心點,別把他弄死,不然你來化道!”


    周川閑適地翻書飲酒,虛空獸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吃食。三日後,檮杌挖了一個巨大的坑,深千丈。


    “怎麽還不見他!”檮杌身心疲憊。


    “繼續挖!”周川瞄了一眼,簡單回應。


    “不要停,小心把人弄死了!”虛空獸也發話。


    “我能找人替代嗎?”檮杌問。


    “能找人替代嗎?”虛空獸也覺得這效率太慢了。


    “我覺得你去幫忙就夠了,沒有必要增加人手,把人家給嚇著。”


    “有道理。”


    這日之後,虛空獸加入挖坑陣容。


    五日後,深坑深萬丈。要找的人,還是沒找到。


    “你說,有沒可能,這個地方是錯的?”檮杌弱弱問道。


    “誰會把自己埋得這麽深!他有病!”虛空獸把脾氣耗盡。


    “這麽深的地方,一點靈氣都沒有,他要是藏於此,還怎麽修煉?”


    “不憋死也餓死。不挖了,要挖你來挖!”


    “不挖了!”


    兩人選擇罷工。


    周川放下書,喝光瓶子裏的酒。


    “你們不挖,我來挖!”周川撿起鐵鍬。


    虛空獸和檮杌驚喜地看著,模仿著周川的方式,一邊翻書,一邊喝酒,閑適。


    哢摻,哢摻,也就是十來息的時間。坑挖了三丈。


    噗呲,一股偉力噴發而出。一副石棺被衝了出來。


    “不會吧!”虛空獸和檮杌同時發出聲音。


    努力了九成九,他們選擇了前功盡棄。人家抬抬手,就把他們的勞動成果給奪走。是怪不夠努力,還是運氣不好?


    “你得給我一個合理解釋?”虛空獸來了脾氣。


    “怎麽會這麽巧,差幾丈我們就挖到了。”檮杌不甘寫在臉上。


    周川臉上都是得意笑容。


    轟!石棺沉睡的人,被棺材板給踢開,橫飛而出。


    “是誰,打擾我沉睡!不可饒恕!”


    雙眼噴射藍色焰火,氣息浩瀚如海,還沒發力就造成了空間扭曲。金燦燦的肉身,高大偉岸的霸體,冷傲的氣質。


    “我去,好強!”檮杌被鎮壓住,血脈之力蕩然無存。


    “有意思!”虛空獸很滿意找到這麽一件替代品。


    就像有起床氣的毛病,一見麵就撒潑打滾,盡情釋放力量鎮壓。檮杌已經是半尊了,本鎮壓地抬不起頭,而虛空獸畢竟是幼崽,不得不釋放虛空本源護體。


    明明隻有煉氣期的書生,沒當一回事,繼續飲酒吃果子。


    “你們是誰?”霸體強者精神力鎖定奇妙書生。


    “廖不凡!”書生不緊不慢叫出三個字。


    噗通!何其霸氣,何其驕傲的絕世強者,突然趴在地上,給跪了。


    “弟子廖不凡見過師尊!”


    力量和氣息,在這一刻,收斂殆盡。


    “我去,是你弟子你怎麽不早說!”虛空獸有意見。


    “藍星有這麽強的修士,我怎麽一直沒發現!”檮杌自怨自艾。


    周川不說話,廖不凡不敢抬頭。他有如今的機緣造化,都是周川給的,內心對他無比尊重。


    “霸體大成了?”周川問道。


    “弟子不負使命,體質大成。”


    聖體在藍星周川一直在使用,發現了諸多缺點,霸體便是聖體的修正版。廖不凡陪伴他走了好長一段路程,是趙子良之外,建立因果糾纏最深的人。


    周川意誌還沒藍星撤走時,找到了廖不凡,說好要點化他,給他一樁天大機緣。


    廖不凡用了數千年時間收集材料,然後修煉霸體則用了兩百萬年。一出世便是無敵。


    “兩百萬年!”


    聽到修煉時限,檮杌徹底服了。


    “不對,你身上怎麽會有天道氣息。”抹去狂躁的氣息,虛空獸發現廖不凡本源何其特別。


    “師尊,這位妖族大人,弟子認得。這位大佬是誰?”廖不凡認得檮杌,卻第一次見虛空獸。


    “他……”周川當要介紹,被當事人搶在前麵。


    “我呀,我乃妖族妖祖,妖祖的祖先!”虛空獸嘚瑟。


    “妖祖?這麽弱嘛!”廖不凡太久沒說話了,不經思量。


    噗!虛空獸氣得吐血!檮杌忍住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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