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了一眼。


    神魅與道童開始瓦碎,就像紙人燒成灰燼,散落一地金色的“沙子”。“沙子”散發著濃烈氣息,被輪回之力腐朽著,正在緩慢消失。


    人死道消,道消發生在後麵,修為本源消散便是道消的普遍現象。


    “他們是死了?還是對我的考驗?”


    前人留下的禁忌手段,殺死半步禁忌,不在話下。不過,道童是道尊的真傳弟子,狡兔三窟,周川猜他不會那麽容易夭折。


    如果沒死,演這麽一出死亡,不難猜是為了考驗周川。


    以後的關,隻能靠周川自己闖。


    “這道石門……”


    周川很明白個中道理,機緣造化就在麵前,就看他有沒有本事和運氣了。所以,他不再思考這兩人何去何從,專研下堵住去路的這扇門。


    他試探性打出一掌,輪回力用到了七級。結果,石門扭曲一圈,生成一個吞噬渦點,生生吞掉了他的掌印。看不透,它用什麽力量淹沒輪回之力。


    “再來!”


    時間、空間、重力、歲月、輪回、黑暗等等,所有力量手段都試了,神魅之門就像吞噬旋渦,統統吃掉,就連靜止手段都沒能影響它。


    關鍵是它不像陣法,不像禁製,沒辦法通過破禁手段攻破。


    “武力不行麽?”


    周川感到,靠力攻破,禁忌來了都難以成事,所以他很快換個思路。


    又像縹緲宮破鏡麵空間的情形,他把身上所有物品和資源取出,一一投擲。


    “嗯?彼岸花有反應!”


    別的物資吞了就像泥牛入海,沒有任何反饋,當彼岸花砸在石門上,被吸了進去,吐出了一個彩光氣泡。一朵花換一個氣泡。


    周川斷一臂,攜半道魂和意誌神識,送了出去。與氣泡一撞,成功地闖入裏內,就像遭到結界保護,屏蔽能量波動。


    接著,在意誌操控下,氣泡撞入石門,淹沒不見。為了試探結果,在外留下命燈。


    “沒有被抹殺,似乎可以通過它來過關!”


    命燈持久沒熄,說明送進去的命魂、命力沒有被抹殺。氣泡讓周川看到了希望,驚喜一陣陣。


    不過安全起見,周川沒有馬上行動。


    “彼岸花來自冥河,試試這個。”


    彼岸花是生與死、陰與陽交合在一起的特殊之物,與力量無關。同樣出自冥河的還有一物,直覺告訴周川,它會幫上忙。周川扔出一枚三生石。


    同樣,石門遇到外物或者力量,統統吞了,三生石也不例外。


    奇跡發生了,吞掉三生石之後,大門突然爆亮,出現越來越清晰的畫麵。


    “怎麽會……”


    多年前,人界有一塊淨土叫周莊,生活著一群村民,毫無修為,整日奔波勞碌。


    這天,來了一位青年男子,叫阿天。他的肩膀趴著一條紫色小蛇,路過周莊,走進農戶家討一碗水。


    農戶的大人都下田去了,剩下一位小女子周小倩,紮著馬尾,紅撲撲的臉蛋。聞聲,小倩從廚房廚房走出,滿頭是汗。


    她很喜歡笑,兩排整齊牙齒可見。長得如此好看,卻是位啞巴。


    喝過水後,阿天稍作歇息,準備離開。周小倩心善樂施,把一袋饅頭塞入周川懷裏,打了天黑快趕路,山裏有野獸的手勢,讓他快點行動。


    很小的事,很暖的關懷,也不知怎麽滴,阿天受到觸動。因為觸情,他選擇了留下來。


    周小倩、阿梅、小圓


    從此,他與一女子展開了三生孽緣,沒有嚐到愛的滋味,卻嚐到了愛的遺憾,帶來的苦惱,留下一聲歎息。


    ……


    這是天尊的記憶,也是周川的記憶,因為周川就是那一聲歎息,那一口氣。


    神秘之門投放這段記憶,給周川帶來無比熟悉之感。


    “是我觸發了這段記憶,還是他的記憶被……喚醒。”


    正當周川以為記憶隻有這麽長,此時畫麵切換,來到了一條昏暗悠長的通道。


    “輪回通道!”


    周川熟知它,立即叫出名字。


    周莊那段記憶,隨著天尊發出歎息就完了,但在這裏有了延續。


    發生了輪回潮汐,人界有大劫,因為小女子小圓逝世的緣故,天尊心情悲痛,沒有及時出手,任憑輪回潮水淹沒周莊。


    悲痛一時,醒覺是遲早的事,天尊不可能放棄人界。於是,他來到了輪回潮汐的源頭,潛入輪回通道。


    人界生靈繁衍旺盛,生死輪回頻繁,帶來大量的輪回之力,輪回之力都湧向輪回通道,時間久矣造成淤積現象。人界都是生靈,生靈碰不得輪回之力,所以不能成為修煉資源,被取走。


    天尊想,吸走輪回潮水,治了這次,下次還會出現。


    權衡利弊,他最終決定,封了輪回通道。這道門,便是他親手設立的障礙。


    周川看見天尊用捏泥巴的方式,捏出這麽一道門,用它堵死了輪回通道。所以,這道門不是禁忌手段,而是造化手段。


    這就明白,為何神秘之門能吞噬所有力量,毫無反饋。


    看完這段真相,周川懷疑神魅、道童很有可能遇劫,死在這裏。天尊親手設置的屏障,一般禁忌來了也無可奈何。


    “天尊他……”


    睿智的周川想到,能演化這段記憶,說明石門蘊含了天尊的意誌。要是喚醒這道意誌,別說通關,就是喚醒沉睡的天尊也不是不可能。


    問題來,周川敢貿然闖進去嗎?


    “能讓它顯化記憶,我便是有緣人。如果我都不敢闖,又有誰能過這道坎?”


    周川要闖,不僅為了得到高級輪回之力,更是為了尋找天尊遺留的意誌。要是能喚醒天尊,許多不解之謎,都會有答案。


    準備一番,用彼岸花換取兩個彩色氣泡,一副裝載身軀靈魂,一副裝載意識意誌。


    為何要剝離意誌,讓他獨立存在,自然有他深意。


    嗡!一道拳影衝撞石門,觸發吞噬旋渦,兩道氣泡一先一後闖入。


    蒼茫的天空,鏡麵反射的地麵,粘稠的氣霧,情形就像第一次闖入六道輪回空間,隻是這次不孤單。他看見了兩道沉睡的意誌化形,正是道童與神魅。


    特殊氣泡,此刻變成了一件薄膜蟬衣,要是沒有它加持,周川相信他的遭遇會跟他們一樣。粘稠的氣霧,它毀人道行,意誌力是修行之力。


    “他們還挺聰明,知道剝離意識神誌,進入意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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