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主之物,但天鼎因為曆經漫長歲月,有了情緒。而煞氣就像所有情緒的終結者,任何情緒遇到它,都會被吞噬變成它的一部分。


    所謂毀人心神意誌,引人墜魔。


    周川如果不去冥界、魔界走一遭,便無法從墜魔中喚醒自己。


    “合!”


    眼下,他很自然地將靈魂與意誌,融入魔神體內。留下來的,總是好東西。這具殘缺的魔神體,能讓周川重新回到煞魔狀態。源力都化為了煞氣。


    沒有本源之力的煞魔,是不會遭到天鼎攻擊,甚至恰恰相反,造化力敬而遠之。


    “成了!雖然不知道紫威發生了什麽事,但現在已經管不了這些!”


    這具魔神是用來保護紫威的,如今被打爆,紫威又說聯係不上本尊,說明他確實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


    “開辟!”


    有了煞魔體,就像找回本尊,讓力量恢複一二。濃鬱的煞氣,能隨時提取黑暗之力。轟隆隆,天工開斧揮動起來,意識空間開辟了一半,當然是接著開辟。


    滋滋滋,一旦出現異力,都會觸發造化力的應激性,招來化形線蟲,殺至。


    桀桀桀,煞氣幻化出一頭頭森寒惡魔,散布各個空間,張牙舞爪。


    無敵戰鬥,隻要嚇唬一下它們,線蟲就會拔腿就跑,比兔子還快。要知道,煞氣長期燦爛在鼎內,本就說明它是頑疾的存在,叫鬼見愁恰當。


    “早知道,我就利用煞氣攻陷它!”


    周川後知後覺,不過不經曆煞魔體大成,他是領悟不了這些。更不會用來編織意識空間。


    要是成功,這意味著鴻蒙天鼎會變成一具“魔鼎”。


    轟隆隆!


    “成了!”


    不久之後,意識空間開辟成功,成為一個獨立空間。本來是綠意盎然的新世界,由於煞魔的加入,變成了一片黑海,泛著駭浪,時而有一股颶風在穿行,怎麽看都像生靈禁區。


    意識空間,意識生生不息,意識誕生新的意誌。意誌有意誌力,真正的能量手段。


    一旦造化力闖入這片空間,它的情緒會被剝離,打上意識烙印,從此歸順周川。


    數日後,一具骷髏頭模樣的魔頭從深海拔起,冉冉升起。


    “這就是我的器靈?”


    現狀叫它器魂,或者器靈都行,由殘魂、殘魔體演變而來,所以變成了魔頭模樣,跟周川心想的神尊相差甚大。親見這一刻,小小失落。


    “罷了!能為我所用,現在管它帥不帥,幼稚!”


    誕生器靈才是這場爭奪戰逆襲的開始,鴻蒙天鼎從此會有真正的意識。


    “都給我過來!”


    之前都是躲著避開造化力,現在周川要把它們統統收割,打上意識烙印。嗡嗡嗡,一條條線蟲,長出了一雙眼睛,樣子依舊凶煞,但不再莽撞。


    “我去,這麽多!”


    讓周川震驚的是,天鼎蘊含力量過於澎湃,一下子線蟲塞滿了空間,把黑海染成金山大海。


    意誌一下子被抽走大半,幸虧是無主之物,要是有主,周川已經遭到反噬,甚至被奪舍。


    “紫威!紫威!”


    鴻蒙天鼎徹底被馴服,現在是救紫威的時候,周川叫喚著,尋找找。


    意誌緩緩覆蓋,至今橫掃全場。


    “嗯?怎麽會!”


    大吃一驚,不僅沒找到紫威,連地心印記也搜尋無蹤。周川心裏還想怎麽除掉地心印記才好。


    “真的擺脫印記了麽,還是隱藏起來?”


    要驗證還不簡單!咻,在一個空間小領域裏,少年模樣的周川睜開了眼睛。為了計劃稱呼,九成意誌都轉移到元神身上。如今元神沒了,但還給他魔頭器魂,破開天鼎最後一層壁障,便實現了意誌相通,從而喚醒本尊。


    少年眨眨眼,讓遺失的這部分記憶回歸,念頭通達。


    “地心已經不見了?”


    說完周川手握小鼎,衝破領域結界,一閃升天。


    哢嚓,他成功突破了界域屏障,深入星空。


    “真的出來了!”


    那條紅色的懸河,沒有追來,沒有綁在天鼎身上。周川還在繼續遠離天居上界,意外還是沒有發生。


    “紫威是怎麽做到的?”


    顯然,功勞要歸功於紫威。地心印記有多強,周川是領教過的,一個照麵就把他元神給打散,差點身死道消。


    “紫威也不見了,不會用命……”


    周川猛地心疼不止,黯然神傷。毋庸置疑,要付出巨大代價,才能收拾地心印記。紫威消失無蹤,無法聯係,結果隻能往最壞猜想,付出生命。


    犧牲的是他兄弟,人世間最後一份親情。


    為了大義,紫威放棄高貴血脈,放棄生靈身份,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吞天魔龍。為了拯救人界,紫威獻祭自己,打敗母體,成為鴻蒙天鼎的外附載體。為了最後的使命,紫威徹底犧牲,與地心印記同歸於盡。


    偉大!必須用偉大一詞來形容他。


    “太對不住了!我還處處提防你!”


    要是還有眼淚,周川會滴下幾滴,配合此時的心情。自紫威變成魔龍之後,周川處處提防他,隱瞞了不少秘密,明明有辦法助他晉升禁忌,卻沒去那樣做。


    他愧對偉大的兄弟,愧對無私奉獻的紫威。


    當!當!當!


    離原、東皇、嵩君,三大上界,突然傳來驚天聲音,像是一座法寺傳來的敲鍾聲,晨鍾暮鼓,醍醐灌頂。


    “怎麽回事?”小雲吞突然鎮壓不住鴻蒙天鼎,被它從手裏溜了。


    哢嚓,天鼎暴走,飆升至十萬丈,一舉重開他的吞噬領域,飛了上天。


    當!


    聲音正是它敲響的,與別的天鼎形成呼應。


    “天呀!好大的鼎!”


    “你們看!鴻蒙天鼎出世了!”


    “終於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終結浩劫有希望,我們盼來了救世主!”


    ……


    當!


    周川試圖帶走天鼎,激發鼎與鼎之間的呼應,迫使它們原形畢露。


    好消息是,小雲吞再也藏不住天鼎,大家無需再苦苦尋找。


    壞消息是,四鼎畢露,互相吸引,意味著距離融合時間大大縮短。十年,或許更多的時間,浩劫將會發生,人界將被重置。


    當!


    小鼎在周川手裏不受控地飛走,急速膨脹,噴發海嘯般的波紋。周川當場被轟飛,眼睜睜地看著天鼎暴走。


    成為器靈也沒有用。


    “牽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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