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時鳴不反駁的平靜樣子,慕槿楓反而不爽了起來。


    他剛想好怎麽氣顧時鳴,他怎麽就不說什麽了?


    他還想借著敬陽侯刺激一下顧時鳴,結果話還沒說出口,顧時鳴就轉過頭走得飛快,是生怕他們追上他嗎?!


    就在他們要跑起來追上顧時鳴時,他突然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後。


    他們身後?


    慕棠溪絲毫沒想著跟他們一起跑過去,所以她還是慢悠悠地走著。


    結果走著走著就發現前麵的人都回頭看向她。


    慕棠溪:?


    她疑惑地回望過去,看她幹什麽,難道是嫌棄她走的慢了?


    直到她目光看見最前麵的顧時鳴才突然明白了過來,之前好像也是顧時鳴在前麵引路,結果走的太快,把她甩在後麵,然後被夫人看了一眼。


    所以現在是在等她?


    其實也不用等,他們走他們的,她可以讓路邊的小廝帶路。


    而且他們都看著她,她就不得不加快腳步了!


    慕棠溪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默默加快了腳步。


    顧時鳴終於在她跟上去繼續往前走著,但他就是不放慢腳步,他走一會兒停一會兒的,讓他身後的四人一時有些無語。


    慕槿楓已經看出來了,顧時鳴就是等著自家妹妹的腳步,是因為顧時鳴的妹妹和自家妹妹是好友,所以才比較注意她?


    顧時鳴在終於抵達目的地後,直接在首位坐下了,這次可不會有什麽敬陽侯和女人來和他搶座了!


    慕家兄妹也輪流入座,但沒一個人出聲打破這份寂靜的氛圍。


    半晌,菜肴就被下人們端了上來,十分豐盛。


    顧時鳴率先動筷,慕槿楓、慕槿柏、慕槿熙按照長幼有序的順序一一動筷,慕棠溪則等到其他人都動筷後,才拿起筷子。


    慕棠溪並無不甘,這隻是正常的禮法而已。


    隻要她以後的權力更多,她也會是第一個動筷的人!


    現在她還沒有太大的權力,不過以後她會有的!


    用完膳後,顧時鳴就不客氣地對慕槿楓和他的弟弟們說道:“既然你們都看望完敬陽侯了,那就不用繼續留下來了,可以離開這裏了。”


    然後他轉頭特地用另一種語氣溫和地說道:“慕小姐,今日勞煩你陪著妹妹了,現下妹妹沒有什麽精神,等妹妹養好身體,就可以與你出去玩了。”


    慕棠溪笑意盈盈地頷首,然後回頭看向了冬竹,示意冬竹把帶著的盒子拿過來。


    然後對顧時鳴開口道:“這裏麵是上次時音要看的我寫的字帖,你記得交與時音。”


    顧時鳴的眼神愈發親和,他妹妹的好友如此念著她,他也放心了。


    “好,我會記得交與時音的。”


    顧時鳴收下了這個木盒子,嘴角的笑容愈發真誠。


    慕府的少爺們也趕緊告辭,身上的衣服不合身,而且頭發也被雨水打濕,十分難受。


    顧時鳴微笑地看著他們離去,然後在轉身的一刹那,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看向敬陽侯的院子,眼神幽深,嘴裏喃喃道:“為什麽您每次都要打擾我們三個人的幸福呢?”


    “母親因您而難過、麻木,妹妹也因您而險些死去。”


    “您是不是也該付出一些代價來呢?”


    顧時鳴站了許久,然後朝著敬陽侯的院子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身後跟著的小廝,“去把府裏所有的白色燈籠,白色布料給撤下來,我不想再看到!”


    “是。”


    身後的小廝立馬去招呼其他下人開始撤下燈籠和布料。


    主子吩咐的,作為下人就要完成,不能有絲毫馬虎!


    至於敬陽侯?


    下人們直接忽視了這個人,如同一個廢物一樣躺在床上,還遭了聖上的厭惡,絕無一點再翻盤的可能。


    所以,這樣的局勢,所有的下人都知道該聽誰的。


    自然是下一任的敬陽侯,如今的顧世子了!


    顧時鳴一腳直接踹開敬陽侯的院子門,直接揮手讓院子裏凍的瑟瑟發抖的下人們退下去。


    “明日你們休息一日,等會兒給你們發驅寒湯藥,這個月月例翻倍發!”


    “是!”


    下人們麻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迅速退了下去。


    他們心裏對顧世子的好感也翻倍了!


    顧世子跟敬陽侯比,真的是一個上,一個下啊!


    顧時鳴在院子門口就聞到了那股臭味,他厭惡地朝旁邊的小廝伸出手,小廝立馬會意,遞出一條手帕。


    顧時鳴就用手帕捂著鼻子往裏走。


    越往裏,那臭味就愈發濃鬱,也怪不得慕槿楓他們會這麽臭了。


    他毫不留情麵地再次踹開房門,立麵被驚醒的敬陽侯立刻出聲質問:“誰?!怎麽這麽吵,來人把他拖下去杖打三十!”


    顧時鳴冷笑出聲,“是我啊,難道敬陽侯瘋得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記得了?”


    “哦對,你確實已經瘋了,瘋到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


    “你!”敬陽侯聽到這小子貶低自己,一時氣上心頭,顧不得理智,直接嘲諷上去,“哼,現在鄭華菱已經得到報應了吧!”


    “月娘被那個女人害死了,顧時音身為那個女人的女兒也要去陪葬!”


    顧時鳴的臉瞬間沉了下去,他讓旁邊的下人點起油燈,然後讓他們下去候著。


    他一手提著油燈,一手用手帕捂著鼻子,一步一步湊近敬陽侯,“嘖,你們兩個真是好臭啊。”


    顧時鳴走到敬陽侯床前,放下了一直捂著鼻子的手帕,就這樣冷冷地打量著敬陽侯,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敬陽侯的眼睛充滿著血絲,他一直緊緊盯著顧時鳴,眼底流露出一絲恐懼,“你想幹什麽?”


    顧時鳴看了一會兒,突然柔和地笑了一下,在油燈的光線下,少年顯得更加俊俏。


    但在敬陽侯眼裏,這個兒子就像是想好了從哪裏對他下手的瘋子!


    “你才是瘋子,離我遠一點啊!”


    “來人!快來人把這個孽子給我拖下去啊!”


    敬陽侯用盡最大的力氣喊著,目光在顧時鳴和被關緊的門口處來回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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