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柔醒來後,突然發現很多事都不可挽回了。


    在她醒來後隻看見了慕憐雪,卻沒有看見經常粘著她的槿榮時,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槿榮呢?”


    慕憐雪垂下眼眸,故作傷心姿態,“弟弟和那三位少爺發生了衝突,不小心摔倒了,把腦袋磕在了地上,還在昏迷中。”


    她現在慢慢學會了一些隱藏自己想法的技巧。


    她來到丞相府後學得很快,仿佛這裏有什麽加成一般。


    林雪柔聽後如遭雷擊,她才昏迷了幾天,怎麽一醒來槿榮也受傷了?!


    還是和那些少爺爭吵中受傷的!


    她的槿榮這麽乖巧懂事,怎麽可能和那幾位少爺起衝突,肯定是那幾位少爺先開的口!


    林雪柔因槿榮酷似夫君的長相,對他的態度一直是溫和親切的。


    但可能是林雪柔並沒有被父母愛過,所以也不知道怎樣愛自己的孩子,所以大部分時間,槿榮都是被下人帶著的。


    況且林雪柔早已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夫君,槿榮也隻是愛屋及烏而已。


    現在林雪柔難以接受槿榮受傷,隻是因為不想失去一個夫君看重的兒子而已。


    一個以後或許可以繼承夫君所有財產的兒子。


    一個留著她和夫君血脈的兒子。


    至於被她換走的女兒?她並不在意。


    林雪柔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去隔壁房間看望槿榮。


    慕憐雪站在原地,看著鮮少露出驚慌失措神情的母親,靜靜思考了一會兒。


    半晌慕憐雪才邁開了步伐,去隔壁看母親和弟弟。


    而此時慕棠溪困惑地看著眼前的請帖,長公主邀請她做什麽?


    沈邱和冬竹也把目光放在了請帖上。


    三個人的目光出奇的一致。


    關鍵是請帖上麵不止邀請了她,還邀請了大哥二哥三弟、慕憐雪和慕槿榮。


    這個搭配可以說很明顯就能看出長公主想要看熱鬧的心了。


    所以要不要去呢?


    “冬竹你先去和大哥他們說一聲再去請示一下父親,讓父親決定要不要讓那兩個人去。”


    慕棠溪直接把這個問題丟給了別人,反正她是不想做這個好人的。


    “是。”冬竹起身去找幾位少爺和老爺。


    不過這個長公主倒是有意思,還邀請了許多貴女與公子,這是想辦一場相親宴嗎?


    慕棠溪盯著手裏的名單。


    正好三皇子也會去,可以找機會問問他關於爭皇位的想法。


    既然上次他擺出一副一見鍾情的樣子,那麽就讓她來看看三皇子究竟能為她做到哪種地步吧。


    不要讓她失望啊。


    不然,啟辰就隻能當傀儡皇帝了,多不好,多不自由啊。


    還是心甘情願的好,讓她省心一些。


    慕棠溪眼神靜謐地坐在書案前,漫不經心地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個名字。


    沈邱在一旁裝作一盆植物,努力地收斂著自己存在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小姐安靜下來的時候,沈邱都會覺得無比恐怖。


    小姐臉上的表情一旦淡了下來,配合上那雙極為通透的淺色眸子,就莫名有種神性。


    不是帶著慈悲感的神性,而是那種高高在上,冷眼旁觀人世間一切事物的神性。


    那是一種不分性別的震撼感。


    沈邱就算看了許多次,依舊會為這種表情而心跳加快,雖然是害怕,但是他好像越來越分不清了。


    畢竟同樣是心跳加快,為什麽非得是害怕,而不能是喜歡呢?


    冬竹很快便回來了,也帶來了他們都會去的消息。


    慕棠溪抬眸問道:“槿榮醒了嗎?”


    槿榮要是沒醒的話就去不了了。


    冬竹複述著老爺的話,“老爺說四少爺他會在宴席前康複的。”


    慕棠溪微微一笑,“看來父親還是很想讓槿榮盡快出去見見世麵的。”


    而且還是長公主的宴席,隻要結交一兩個好友都是賺的。


    “好了,冬竹去吩咐讓繡娘給四弟和妹妹製一套衣裳來,要不然這樣出去,別人還以為丞相府虧待他們了呢。”


    慕棠溪溫和地開口,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要是她不吩咐,難道還指望被禁足的母親,或者操勞政事的父親?


    她可不會讓慕憐雪和慕槿榮出這種小醜,要出也是一次性來個大的比較爽,不是嗎!


    “是。”冬竹沒有質疑小姐的吩咐,畢竟她自認為她的智商是遠遠比不上小姐的,所以她隻需要乖乖地聽命令做事就好。


    “對了,製衣裳的料子用最好的。”


    慕棠溪給了冬竹一個眼神。


    冬竹立刻明白,小姐說最好的,就是字麵意思,用最珍稀名貴的布料。


    “沈邱你去把三皇子送來的玉簪從庫房裏拿來。”


    慕棠溪既然想在這場宴席上勸說三皇子,那麽就要先對三皇子示好。


    隻要能達成目的,誰會管過程是怎樣的呢?


    “是。”


    半晌,沈邱小心翼翼捧著匣子進了屋,“小姐,草民取回來了。”


    慕棠溪接過匣子,慢慢掀開蓋子,整體透著溫潤細膩的白玉簪展現著獨特的美麗。


    寓意著美好、靜謐、溫柔、吉祥、高貴的白玉。


    也蘊含著三皇子的心意。


    畢竟白玉素來珍貴,作為不受寵也沒有勢力的皇子,他能尋來白玉,再特意找匠人雕成簪子已是他能給出的極限了。


    看過沒問題之後,慕棠溪就隨意把匣子蓋上,放在了梳妝台上。


    心中猜想起了三皇子送玉簪的緣由,是因為上次見麵時,她帶了一支碧玉簪嗎?


    算了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該怎麽樣打動三皇子,讓他燃起爭皇位的野心。


    根據沈邱的調查,三皇子平日裏最喜抱著狸奴散步?


    慕棠溪不理解,這是他的愛好?


    然後他喜歡人多的地方?


    但他不喜歡走進人群,隻是站在人群邊上看著?


    慕棠溪沉默了,這些事情加在一起的結論不就是,三皇子是喜歡帶著他的狸奴到處聽八卦?


    突然覺得讓三皇子生出爭權之心遙遙無期了……


    還有什麽嗎?


    三皇子一般不出宮,上次出宮還是幾年前見表哥的時候。


    慕棠溪:……


    怪不得三皇子遲遲沒有娶妻,他好像沒有世俗的那種欲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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