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音簡直不敢想象雅間裏究竟出了什麽事!


    哥哥為什麽在往三皇子臉上抹什麽黑色的東西,三皇子也不甘示弱地反抹回去。


    顧時音:“……”


    她“啪”地合上了門,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對慕棠溪說道,“棠溪姐姐你先在外麵稍等片刻,我…我有事與三皇子和哥哥聊!”


    慕棠溪被顧時音擋住,不知道雅間裏發生了什麽,但從顧時音的表情來看,應該沒什麽大事。


    她點了點頭,看著顧時音打開了一條縫,嗖地一下鑽了進去,然後雅間的門被嚴絲合縫地關了起來。


    中途沒有讓慕棠溪看到一點雅閣裏麵的場景。


    慕棠溪:?


    她現在還真有些好奇了。


    酒樓的夥計用正常的音量問道,“這位貴客,您現在需要點菜嗎?”


    夥計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紙條雙手遞給主人。


    慕棠溪動作自然地接過,“先上一些糕點和茶水吧。”


    “是。”


    顧時音臉上的笑容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一臉想殺人的表情。


    “說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這一道仿佛是從地獄裏傳來的聲音,充滿了顧時音壓抑著的怒火。


    季啟辰和顧時鳴的動作瞬間僵住,他們一卡一卡地回過頭,入目的便是顧時音那凶狠的表情。


    “!!!”


    好、好可怕!


    季啟辰慢慢地收回了摁在顧時鳴臉上的手,難得乖巧地坐了回去,安靜地用手帕擦著臉上的碳粉。


    顧時鳴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抬頭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問道,“妹妹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慕小姐呢?”


    季啟辰聽後一怔,擦臉的動作越發用力,擦臉都擦出了一道道紅痕,在他白皙的臉上十分顯眼。


    壞了,棠溪要回來了,早知道就不逗顧時鳴了!


    誰知道堂堂敬陽侯,竟然還非要把碳粉抹回來呢?


    季啟辰看錯了人,本以為顧時鳴很好欺負呢,沒想到搞成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


    他心中十分後悔,他還用杯子裏的茶水打濕手帕,這樣擦得更幹淨。


    但看著手帕上一大片黑色,季啟辰有些繃不住了,這可怎麽辦啊!


    不用想都知道此刻他的臉會是什麽鬼樣子,就算真不知道,看一眼對麵的顧時鳴也該知道了!


    顧時音幫著哥哥一起擦拭著臉,“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啊!棠溪姐姐現在還在門外等著呢!”


    顧時鳴回憶起事件的起因,一時怒從心中來,指著三皇子說道,“是三皇子先用碳粉故意弄髒我的手的,我隻不過是反擊罷了。”


    顧時音一把拍掉哥哥大逆不道指著皇子的手,“好好好,我知道了,趕緊把臉弄幹淨!總不能讓棠溪姐姐一直在外麵等著吧!”


    被妹妹敷衍著的顧時鳴有些委屈地抿住了唇,惡狠狠地瞪向對麵人模狗樣的三皇子。


    季啟辰挑釁地揚了揚唇,有本事你就過來啊!


    顧時鳴板著臉,不,有本事你先過來啊!


    季啟辰聳了聳肩,嘿,我就是沒本事怎麽了?難道你有本事嗎?


    顧時鳴氣得胸膛快速起伏,額間青筋暴起,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時,顧時音一巴掌拍在了哥哥頭上。


    “冷靜一點,你們別再鬧了,棠溪姐姐站那麽久很累的!”


    真是一群拖後腿的!


    顧時鳴被這一巴掌直接打斷了情緒,悶悶不樂地瞥開視線。


    季啟辰麵色一變,安分地低頭看著手帕,仿佛是在研究上麵的花紋一樣。


    快速收拾好兩人的臉後,顧時音才匆忙把門打開,讓棠溪姐姐進來坐著。


    慕棠溪好奇地掃視了一圈,很快就注意到兩人衣服上蹭到的黑色粉末,和兩人有些紅痕的臉。


    她眼神逐漸遲疑,這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她帶著時音出去可不是讓他們打起來的啊!


    這……還有結盟的可能嗎?


    慕棠溪眼眸晦暗了一瞬,果然還是她自己動手吧。


    丞相府裏,玉羅低著頭快速地走在小道上。


    她現在出了院子,可是違背了老爺說的禁足,所以絕對不能被發現。


    她握緊了手心裏的小瓶子,又在心裏重複了一遍,絕對不能被發現!


    玉羅繞了丞相府一大圈,終於繞到了外室和她子女的院子。


    自從上次事件發生,老爺就把他們從客房換到了離夫人院子最遠的院子。


    玉羅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手心裏冒著冷汗,讓小瓶子有些滑溜溜的,她差點握不住掉在地上。


    她隨手用衣服擦了擦手中的汗,便趁著小廝換班時間,悄悄地摸進房間裏。


    她不知道這間房間是誰住的,但她知道她們三個人無論哪個人中毒對夫人來說都是好的。


    玉羅四處張望,雖然她提前打聽過他們的行蹤,知道沒人在,但她還是有些惶恐。


    她緊握著手中的小瓶子,這可是夫人從將軍府裏帶過來的毒藥。


    而且還不是烈性毒,是會深入骨髓的慢性毒藥!


    隻要前期不被察覺,後期就算想救也救不回來了。


    玉羅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捏著瓶身,另一隻手捂著鼻子,把瓶中的灰色粉末撒在了茶壺裏,桌子上的繃帶上。


    玉羅看見繃帶就知道這間是誰的房間了。


    做完這些,瓶中的粉末還剩不少,玉羅就把另外兩間房也都撒上了毒藥。


    口脂上、茶壺裏、甚至連枕頭下也撒了一點點。


    晚上睡覺時能吸進鼻子裏也是好的。


    玉羅幹完這件事後,趕緊跑了回來,把手中的瓷瓶子拿水洗幹淨,隨後扔到了丞相府的池塘裏。


    這下誰都找不到證據了。


    玉羅氣喘籲籲地回了夫人的院子,向夫人稟告她已經做完了。


    徐靜姝終於暢快地笑了出來,郎君啊郎君,你千萬不要怨我。


    是你先負了我的。


    “做得好玉羅,你比之前幾個都要好用。”徐靜姝誇讚了一句,隨手抓了一把銀子給玉羅。


    玉羅心中的緊張、慌亂,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安撫。


    徐靜姝晦暗不明的眼眸十分駭人,就讓她來看看,誰會先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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