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幾天一直防著二皇子,這麽安靜也不知道暗地裏是不是在算計他!


    反正太子不信二皇子會乖乖在府裏什麽都不做!


    結果太子沒想到沒過幾日,二皇子府就出事了。


    太子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心腹,再一次質問出聲:“你說什麽?”


    那位心腹也是表情複雜地又說了一遍:“回太子,二皇子的慕側妃死了,而且該被人千刀萬剮、拋屍郊外。”


    太子沉默了。


    可以說這是他意想不到的。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二皇子殺了慕憐雪,可是……


    除非二皇子有心得罪丞相,不然也幹不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千刀萬剮啊!


    二皇子怎麽也不至於這麽對丞相的女兒。


    就算二皇子暈頭了也不會幹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太子不信,太子親自去大理寺看了看,太子沉默了。


    如果這不是二皇子做的話,那肯定是一個仇恨慕憐雪的瘋子做的!


    這屍體在外麵暴曬了一日,臉上又被人狠狠戳了幾十刀,完全看不出真實麵貌來。


    就連身上也是被人割得一眼能看見森森白骨。


    太子又聯想了一下丞相的情況,丞相府是不是有個瘋子仇人?


    這報複起來真是瘋狂!


    太子歎息著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用差點笑出來的顫抖聲音安慰道:“慕側妃死了,丞相怕是會遷怒於你,不過皇兄還是希望你能節哀啊。”


    二皇子咬著後槽牙說道:“多謝皇兄專門出宮來安慰我。”


    他真是沒想到,太子會不顧自己的身體,專門跑到他府裏來“安慰”他!


    等太子“安慰”他到晚上後,太子終於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但與此同時,丞相的信也送到了。


    二皇子趕緊打開信看了起來。


    一開始麵容緊張,看到最後逐漸放鬆了下來。


    最後嘴角還揚了起來。


    他們之間的聯係沒有斷,不過丞相有一個要求,想讓他找來大夫治丞相受傷的腳。


    二皇子立刻寫信回複了過去,找個大夫很簡單。


    這天下這麽大,總有一個大方能治好丞相。


    隻是那治好丞相的唯獨不會是宮裏的太醫。


    二皇子深知父皇忌憚丞相,所以丞相受傷之後,父皇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最初他以為是父皇派人陰了丞相,當然現在這個想法依舊不變。


    丞相府內,慕聞玉在書案前處理著政事,而在書案前不遠就是三個棺材,和棺材前麵的兩個女人。


    一個癱軟在地,時不時從嗓子裏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一個則不知疲勞地拿著匕首,專注著手上的動作。


    院子裏的下人們死死低著頭,就像一排排一動不動的雕像。


    他們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


    清雲也不禁咂舌,丞相和丞相夫人好像已經瘋了。


    她親眼聽見丞相吩咐了幾個心腹去殺了陪慕憐雪出來的宮女,而且在屍體上製造千刀萬剮的樣子,最後戳爛了屍體的臉。


    嗯嗯丞相夫人已經從白日一直折磨慕憐雪到了夜深了。


    但清雲並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慕憐雪叫的聲音還是很有力的。


    慕聞玉不受任何影響地在這裏處理事務,之前丞相府被燒,導致他聯係不上那些人的手下了。


    現在好不容易聯係上,對方竟然獅子大開口,想要他讓利?


    不可能。


    等他花了一個時辰處理完後,讓小廝推他出去,期間並沒有對夫人說話。


    與其把夫人拉出來,讓她埋怨到他身上,還不如讓她自己盡興而歸。


    反正夫人現在比他都不想讓慕憐雪死。


    慕聞玉來到了院子裏,掃了一圈下人,開口道:“你們看見了什麽、聽見了什麽?”


    院子裏的下人齊刷刷地低下頭:“奴才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


    慕聞玉淡淡地點頭:“很好。”


    “要是被我發現,你們可以想想慕憐雪的下場。”


    下人們頭皮發麻。


    慕聞玉被推出去後,院子裏的下人們集體鬆了口氣。


    比起行為上瘋狂的夫人,他們還是更悚老爺這樣的。


    明明什麽都沒做,明明隻是全程在一旁圍觀,但就是給人一種恐懼感。


    清雲打了個哈欠,不知道夫人要弄到幾點。


    應該不會整夜都不睡吧?


    這樣一想,好像夫人之前都昏迷在床,剛醒就來找慕憐雪算賬了,可能真的不困。


    清雲歎了口氣。


    ……


    慕棠溪在離開京城的三日前,又一次去了丞相府。


    她看見慕憐雪的時候,她已經被砍掉了雙腿雙手,但慕憐雪的眼睛依舊在眼眶裏,她的耳朵依然能聽見聲音,她的嘴也沒有被灌啞藥,隻是縫了起來。


    慕憐雪此刻已經沒了一個月前的活力,慕棠溪很遺憾地沒有看見慕憐雪的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


    而與之相對的是母親,她一改之前的瘋狂,現在的她仿佛又回到了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隻是在折磨慕憐雪時,會露出原樣。


    慕棠溪來這裏是為了給父親一個驚喜。


    慕聞玉抬眼看了一下,發現棠溪身後除了一個婢女,竟然還有一個小廝。


    他了解棠溪,她想來沒有小廝,這是……


    慕棠溪不等父親問起,率先開口:“父親,這個小廝一直在丞相府外來回徘徊,說是以前伺候慕憐雪的。”


    慕聞玉一聽皺起了眉頭重新打量著這個小廝。


    以前伺候慕憐雪的?


    這個人難道沒有被大火燒死嗎?


    也就是說他有可能看見是誰放火!


    慕棠溪給了小廝一個眼神,後者站了出來,向老爺訴說:“奴才是之前伺候慕二小姐的,但除了奴才努力從池塘裏逃了出來,其餘人都死在了池塘裏。”


    聽到這些話,慕聞玉才知道小廝是那些被關進柴房的奴才。


    “那你逃去了哪裏?”


    小廝遲疑了一下:“奴才一直躲在丞相府裏。”


    慕聞玉的指尖敲了敲輪椅的扶手,“原因?”


    小廝努力地平息著內心的恐懼,抬起頭雙手握緊。


    “奴才想要報仇!”


    “當日是誰給你們下藥後綁上石頭,扔進池塘的?”


    小廝眼神充斥著恨意,“是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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