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直播間的老鐵們都知道,時荔隻是在裝純,並非真的單純和不諳世事。


    但是時夫人和時廉不知道,雙雙憐愛地看著自己從小多災多難的大女兒,心裏的想法空前一致。


    既然荔荔什麽都不懂,還是留在身邊多養兩年吧!


    今年,永安的春日來得格外晚。


    科考臨近,聚集到久安的文人學子越來越多。


    有些從南方千裏迢迢奔赴而來的學子,耐不住永安的春寒,病倒了一大片。


    這並不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情,這些學子中很大一部分,都會是國家未來的中流砥柱。


    可是時荔路過自家花園時,卻聽見李母和丫鬟如下的對話。


    “都病倒了才好,到時候我們涼兒的才華更能凸顯出來!”


    這是多麽惡毒誅心的話。


    時荔聽得皺眉,忍不住走了過去。


    “舅母說話還是謹慎一些得好。”


    時荔直接對李母說道,“如果這些話讓人傳出去,表弟和李家所剩不多的聲譽就要徹底沒有了。”


    李母說得痛快,卻沒想到隔牆有耳。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支支吾吾地爭辯,“你個小丫頭胡說什麽?我可什麽都沒說!”


    李母已經看清時荔成為自己的兒媳婦無望了,對待她的態度又恢複如初。


    時荔也不指望這個人能對自己好,刻薄冷笑了一聲,心裏覺得有一點兒可惜。


    這個時代要是有錄音機就好了,她可以把李母說的話都錄下來,當做轄製她的把柄。


    時荔一直信奉一個道理——


    和惡人別講道理,也別講道義,隻講結果。


    “舅母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被外人聽見了,是不會給你機會狡辯的。”


    這是她最後的告誡。


    幾日之後,科考如期而至。


    當天清晨,全府上下,眼看著李母穿紅戴綠,格外熱鬧地把李涼送出家門。


    看著李涼的背影,她還抬手擦了擦眼淚。


    “我的兒,心疼死我了。”


    誰都知道,科考一共一天一夜,參加的學子被單獨安排在小小的格子間裏,確實要受很大的罪。


    尤其現在倒春寒的天氣,考場通常不會燒太充足的炭火。


    李涼究竟如何,時荔並不關心。


    她比較關心的,反而是明顯能看出心神不定的時媛。


    據時荔所知,住在隔壁的顧瑞景好像也去參加科考了。


    和李涼不得不參加科考不同,顧瑞景純粹隻是想去試試自己究竟水平如何。


    所以,時荔有理由懷疑,讓時媛魂不守舍的,應該不是李涼,而是隔壁的另有其人。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她走到時媛身邊,佯作不經意地嘀咕,“不知道顧小公子有沒有參加這次科考?”


    “參加了。”


    和時荔這個老少女相比,時媛才是真正不諳世事的單純姑娘,不假思索就被時荔套路了。


    說完之後,對上時荔意味深長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麽。


    少女的臉,嫣紅宛如暮春嬌俏的桃花。


    又可愛,又美好絕倫。


    “行了,有時間在這兒魂不守舍,不如和我一起出去走走,轉移一下注意力。”


    時荔也沒過多調侃親妹妹,拉著她的手說。


    時媛沒有像曆史上那樣,和李涼發生點兒什麽,反而和顧瑞景有了感情線,時荔還是很高興的。


    單論成親人選這件事情,顧瑞景可比李涼靠譜多了。


    科考,隻是對永安一小部分人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在貴族世家滿地走的永安,不需要參加科考也能走上人生巔峰的人不知幾何。


    尤其是像秦珺一樣,出身顯貴的世家公子。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秦珺卻也出現在科考場外。


    他是不可能參加科考的,反而是同父異母的弟弟秦兆這次也下場了,說是要為父親母親爭光。


    沒有人敢相信,秦珺來這裏是為了給秦兆加油鼓勁兒。


    秦珺也確實不是為秦兆來的。


    目光懶懶散散地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麵無表情的顧瑞景身上,秦珺勾唇一笑。


    “想不到你還真說到做到了,”他對顧瑞景微笑,“這麽想不開究竟是為了什麽?”


    顧瑞景眸色深沉,沒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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