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竟然都來了!”


    “這回有好戲看了!”


    吃瓜群眾們顯然也都認識白須老者,一個個討論得更起勁了。


    白須老者——也就是喬老像個笑麵虎似的走過來,“方少東家,這麽好的珊瑚,不建議給小老開開眼吧?”


    方漸璋明知道對方是來搗亂的,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也說不了拒絕的話,勉強擠出笑容,“喬老難得光臨,請隨意。”


    喬老大大方方地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個古代版放大鏡,湊近假珊瑚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


    期間,時荔又委托首飾行的夥計再去打滿滿一盆清水。


    “怎麽了?”聽見她這個要求,聞人鼎卻想到了別處,皺著眉低頭詢問,眼神不善地看向對麵的黑痣。


    他以為時荔又缺水了,這裏的人和事情實在耽誤時間。


    “一會兒讓假珊瑚現原形。”時荔昂頭又對他笑了笑,讓他舒緩了眉心。


    這時,喬老收起了放大鏡,一臉嚴肅地抬起頭。


    “你啊你啊……”


    他像一個心善的長輩一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方漸璋,“這麽好的一株珊瑚,怎麽能說是假的呢?你若是不要,小老可要買回去做鎮店之寶了!”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算大,但是足夠門口吃瓜群眾們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議論聲更大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回方漸璋要把方家的臉都丟沒了。


    方漸璋臉色難看得要命,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滿腦袋都在想,該如何挽回受損的聲譽,連帶著甚至在心裏有些埋怨聞人鼎和時荔。如果不是他們,事情可能不會鬧這麽大。


    時荔對別人的心思向來沒那麽敏銳,但方漸璋的反應,都被聞人鼎看在眼裏,讓他又皺起了眉頭。


    “荔……”他想讓時荔別管這檔子事情,他帶她出來也不是為了給誰解決麻煩的。


    “來了,來了,我要開始證明了。”


    時荔這時,正好看見夥計們拿著一匣子珊瑚物件和一盆清水走過來,雀躍地出聲。


    聞人鼎看著她,閉上了嘴。


    為了保險起見,時荔先讓夥計把匣子遞給喬老,讓他先給分辨一下匣子裏的珊瑚是真是假。


    “好好好,你這個女娃娃真是不死心。”


    喬老覺得自己肯定是對的,端著大度的樣子,拿起匣子裏的珊瑚一件件檢查,最後隻拿出了一對鑲嵌著珊瑚的耳墜。


    “除了這對耳墜,匣子裏其他珊瑚都是真的。”


    “你這回倒是沒看走眼,怎麽就沒看出珊瑚樹是假的呢。”


    時荔剛才一眼掃過去,已經確定了匣子裏的珊瑚真假,想不到喬老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喬老被她說得收起笑容,不悅地皺眉,“女娃娃,你隨便亂說話,後果可是承擔不起的。”


    時荔當然不會害怕,甚至還看了一眼自覺有喬老撐腰,更有底氣的黑痣。


    下一秒,抓起匣子裏的真珊瑚扔進了裝滿清水的水盆。


    清脆的響聲夾雜著周圍人的驚呼,所有的珊瑚物件沒有任何掙紮,紛紛沉入水下。


    “這個假珊瑚,麻煩從耳墜上拆下來扔進去。”時荔指了指喬老拿著的珊瑚耳墜,對方漸璋說。


    方漸璋從震驚中醒過神,眼神複雜地看了時荔一眼。


    “來個人,把耳墜上的珊瑚拆下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孤注一擲。


    首飾行裏就有專門修複首飾的匠人,三下五除二把耳墜上的珊瑚拆了下去。


    前腳遞給時荔,後腳就被她扔進了同一個水盆。


    起初,這塊假珊瑚也在緩緩下沉,可是沉到一半就不動了,漂浮在水中間,而沒有像真的珊瑚一樣直接沉下去。


    “珊瑚生長在海底,如果能漂浮上來,豈不是很容易得到,還算什麽奇珍異寶?”


    時荔環顧周圍人瞪大的眼睛,用清脆的聲音說。


    然後,她又看向表情有些僵住的黑痣,“現在看看你的假珊瑚放進水裏會怎麽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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