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安看著時青的一係列動作。


    之前他與時青不算熟悉,甚至不太明白為什麽他能成為駙馬,看到今日種種,就什麽都明白了。


    不過更讓他另眼相待的,還是時荔。


    不管是剛才嫻熟地使用軟劍,還是之前果斷駕馭馬車帶他一起突出重圍,都能看得出她對情況的判斷。


    不過在乘馬車回去的路上,謝宴安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既然會武,為何之前沒有下車與孤並肩作戰?”


    時荔困累得半閉著眼睛,聞言睜開,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殿下,當時我若下車,是不是要同你一起折在那個地方?你與我兩人能打得過那麽多刺客?”


    句句是反問,時荔也學會了用謝宴安說話的方式回答他的問題。


    謝宴安被懟也不覺得生氣,反而噙著笑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確實如此,沈小姐不會駕馬車。你當時若沒有驅使馬車,我們三個人都要死在那裏。”


    同在馬車上的沈芙聞言,默默地打了一個寒噤,無辜地看著兩個人。


    “好不容易脫險,能不能不要再討論這麽嚇人的話題了?”


    因為已經過了宵禁時間,一行人進城時,稍微費了一些周折。


    最後還是時青出麵,搬出了文昌公主的名號,方才讓守城的將士將城門打開,讓他們進了城。


    他們先將沈芙送回沈府,然後剩下的人才一起返回公主府。


    文昌公主早就得到了消息,帶著太醫和下人打著燈籠等在公主府門口。


    看見馬車慢慢從長街另一頭駛過來,緊繃的臉色終於緩和了,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等到謝宴安和時荔從馬車上走下來,文昌公主也是先走到時荔麵前上看下看,仔細端詳她有沒有受傷。


    反而謝宴安成了被忽視的那一個人。


    時荔想到謝宴安肩胛的傷口僅僅用藥草糊了一層,心下不忍,一邊說著自己沒事,一邊用眼神暗示地看向謝宴安。


    她也不知道謝宴安受傷這件事情能不能說出去,所以沒有直接開口說破。


    文昌公主是何許人也,自然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並沒有走向謝宴安,而的側頭對太醫說:“明月雖然沒事,但你們來都來了,給容王殿下請個平安脈再回去。”


    果然,文昌公主也沒有在人前說破謝宴安受傷這件事情。


    其實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謝宴安一個無權無勢的親王,忽然受到伏擊,本身就是一件蹊蹺的事情,其中大概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時荔雖然愛好八卦,但對這種可能危險的秘密是不敢好奇的。


    回府之後,就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小院落。


    隻是沒想到,時青也跟了過來。


    兩兄妹回到自己的地盤,倒是不用再警惕什麽。


    時青幹脆把今日帶去的軟劍送給了她,“之前我考慮不周,沒讓你帶著防身的東西,你以後就隨身帶著這把軟劍。”


    寒光料峭的軟劍,確實很適合時荔攜帶防身。


    時荔也不矯情,道謝以後收下了軟劍,然後又聽見時青壓低聲音道:“今日的事情,日後若是有人問起,便說路上遇見劫道求財的匪徒,其他事情一概不提。”


    “我知道輕重厲害,不會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說出去。”時荔抬了抬眼睛,回答得十分認真。


    果然又讓她猜中了。


    不僅僅是謝宴安受傷不能對外聲張,連今日事情是衝他而去都不能說。


    時青見她回答得幹脆,也不再多說話,隻是想起之前看見的一幕,心中總像紮了一根刺似的。


    忍了又忍,到底沒有忍住,又對時荔說:“以後盡量離容王遠一些,不要太靠近他。”


    想到謝宴安的複雜身份,時青並不想讓時荔離他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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