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不是第一次被罰跪崖下,之前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裏,任由她自生自滅。


    謝歡延來時,時荔毫無準備,懶洋洋坐在地上的樣子,被謝歡延盡收眼底。


    時荔看見他,隻微微慌張了一瞬間,就立刻恢複了正常,慢吞吞移動自己,心不甘情不願地跪正了姿勢。


    謝歡延一臉正色,見狀皺著眉走過來。


    “師叔是為了你好,你別會錯了意。”他站在時荔身邊,雪白的衣擺不染纖塵。


    蒼藍派其他的弟子,多是將對時荔的厭惡寫在臉上。隻是謝歡延,從來沒有對時荔流露過厭惡,可是每次的一言一行,又很明顯地流露著相同的情緒。


    時荔形容他隻用一個詞——偽君子。


    平時謝歡延不招惹她,她也懶得和他說話,但是他主動湊過來,時荔也不介意刺他幾句。


    “用藤條抽是為了我好?罰跪崖下是為了我好?”


    時荔裝也懶得裝,站起來捶了捶腿,諷刺地看著謝歡延,“你倒是說一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謝歡延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被懟得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時荔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甚至知道平時她總是被排擠。


    可是她是大魔頭的女兒,弟子們怕她不喜歡她也有情可原。他是大師兄,當然要顧及大家的感受。


    謝歡延自覺自己是為顧全大局,又有了底氣,抬頭欲對時荔說教。


    微風吹過,樸素的衣裳被風吹得貼著身體,露出少女纖細的腰肢,站在原地像一隻蹁躚欲飛的蝶。


    一瞬間,堵住了謝歡延所有的話。


    “你……好自為之,在這裏反省!”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謝歡延倉促地扔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離開。


    時荔看著他狼狽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依然我行我素。她也算了解這個偽君子大師兄,知道他決計不會去告狀,隻會在沒用的時候出現,說一些沒用的話。


    這麽多年,時荔都是這樣過來的。


    曾經也想過幹脆逃走,可是原身在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親人了。父母當初雙雙葬身火海,她的身世人盡皆知,離開了蒼藍派,日子恐怕也不會比現在更好。


    所以,得過一日是一日吧。


    時荔躺在樹蔭下靠著樹幹昏昏欲睡,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些許異樣的聲音,幾乎立刻睜開眼睛查看。


    周圍靜悄悄的,除了風聲,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時荔又閉上了眼睛。


    隻是在她閉上眼睛之後,一個身姿矯健的少年忽然從樹頂輕巧地跳了下來,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站在她麵前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似乎嫌站在原地看得還不夠清楚,少年又往前走了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上前一步時,時荔忽然睜開眼睛,閃電般出手在他的肩頭輕輕點了兩下。


    指尖精準地點中少年肩膀的穴位,讓他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時荔這才稍微放心,眯著眼睛打量著少年。


    許是繼承了原主親爹親娘的天賦,哪怕穆紫青什麽都沒有教給她,但時荔在這些年還是依靠著旁聽側看,以及自己鑽研,練就了一手精妙刁鑽的點穴本領。


    隻要能被她近身到一步之內,幾乎沒有人能逃過她的點穴手法。


    在這個時代安身立命,時荔可不敢真的什麽都不學。


    眼前的少年是她從未見過的人。


    看著和她年歲相仿,差不多十六七的樣子,一身黑衣下隱約能看出精煉的身軀。


    再往上看,星目劍眉,長得很是俊朗不凡。


    特別是眼尾還綴有一顆殷紅的痣,平添了幾分驚心動魄之姿。


    時荔看著這顆痣,覺得莫名熟悉,可想不起來為什麽熟悉,便暫時拋之腦後,隻好奇地問:“你不是蒼藍派的人,偷偷闖進來想做什麽?”


    她點穴隻是限製了對方的行動,並不限製對方開口說話。


    少年眨了眨眼睛,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你竟然會點穴?”


    時荔:……


    “現在應該你來回答我,否則我可要叫人了。”她雖然不喜歡蒼藍派的人,但眼前這個陌生人,也不能讓她放下戒心和警惕。


    少年又眨了眨眼睛,“我師父讓我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時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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