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日子裏，葉明的生活很有規律。
每隔幾天，就被拉到樊老頭那裏抽幾管血，然後又回到牢裏，繼續和獄友聊天打屁。
當然，抽血的也不止他一個，其餘人每隔一段時間也會被拉出去，估計也是去做小白鼠，隻是他們間隔的時間比較長，不像葉明這麽頻繁。
也就是白永安因為傷重，一直在休養，免去了小白鼠的待遇。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走廊裏，幾個牢房裏的人正在和其餘人聊天，一陣腳步聲又傳了過來。
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牢裏的老犯人這時都比較緊張，生怕一去不回，隻有葉明因為經常被抽血，反而習以為常。
不過，自己前天才剛抽過血，照理講沒這麽快呀。
幾個人在007房外停了下來，葉明本以為房間裏會立刻噴入昏迷氣體，沒想到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是厚重的鋼鐵房門被打開了。
“哢哢哢……”
隨著房門的上升，露出了站在門外的幾個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
“咦，怎麽不迷暈我，就不怕我打傷這幾個人逃出去嗎？還是他們工作失誤，把步驟忘記了？”
葉明心裏正在嘀咕，就聽見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拿出了一樣東西。“帶上鐐銬，跟我們走一趟。”
葉明伸出雙手，戴上了鐐銬，這個工作人員就向走廊走去。
葉明連忙跟了上去，另外兩個工作人員則跟在了他的後麵。
幾個人在走廊裏過了幾道電子門，接著就拐向了另一個方向，這裏路口眾多，就像是一個迷宮，葉明跟在他們後麵繞來繞去，很快就分不清方向了。
走了一段時間，建築的格局漸漸發生了變化，雖然還是一切雪白，但不再是單一的走廊了，而是正常的建築布局。
路上的人員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都穿著警察的製服，而且相互之間神態都很輕鬆，還不時聊兩句。
葉明知道，他已經離開了監牢區，這裏應該就是辦公人員的區域了。
“到了。”
在一間房間外，工作人員停了下來，敲了敲門，葉明抬頭看了看上麵的標牌，寫的是審訊室。
隨後門開了，他被帶了進去。
這間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一把特殊造型的金屬椅子，在旁邊的牆壁上還有一麵很大的茶色玻璃。
隨行的人員讓葉明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又用椅子自帶的金屬鐐銬銬住了他的雙腳，才退了出去。
“你就是高陽？”
此時，在對麵的桌子上已經坐了一男一女兩名警察，男的大約30歲，長的頗為英俊，隻是此時麵容嚴肅。
女的手裏拿著一份卷宗，擋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她的樣子。
問話的是男警察，他的眼神銳利，好像要看穿對方的內心。
不過，葉明早已不是當初參加工作沒幾年的普通人了，對問詢根本不害怕，而是按照心中想好的進行回答。
“我以前好像是叫高陽，因為頭部受了創傷，忘了很多東西，我現在叫葉明。”
說完，他還指了指額頭上的傷疤。
“你別以為靠失憶就能混過去，否則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是不是之前殺了人，所以想靠失憶和改名來逃脫罪責，重新開始。”
男警察一拍桌子，大聲怒斥起來。
如果是普通人，隻怕會嚇得人心神大亂，但對於葉明來說，還真不算什麽，經曆過生死的人，不會被這區區幾句話就嚇到。
說實話，他還真怕他們查出高陽的什麽來。
狂人小鎮的事他不擔心，那裏已經失落，基本查不出什麽來，僅憑著陳千雪他們的描述，最多隻是懷疑，不可能定罪。
但問題是，高陽在進入狂人小鎮前可未必幹淨，天知道他殺了多少人，而自己對此一無所知，想防範都防範不了。
好在高陽之前一直在永生會的監視下，隻希望他們能夠把收尾的事情做好。說來也好笑，明明永生會是在操控別人的人生，現在反而希望他們做的夠完美。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男警察見葉明不回答，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以為說中了對方的心事。
“呃，不是，我剛剛隻是努力在回想。可是我之前的記憶真的沒有了，我也不知道高陽有沒有做壞事，反正我肯定沒有做壞事。”
“還敢狡辯，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查到了你之前犯罪的證據，現在隻是給你個機會，讓你坦白從寬而已。你可要想清楚了，把握好這次機會。”
男警察見對方不肯鬆口，口氣更加嚴厲起來。
不過，聽到男警察的話，葉明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們真要查到了高陽的證據，現在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以高陽的變態程度，再加上狂人的身份，死在白牢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他們既然審問自己，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查出什麽來，至少沒有明麵上的證據，想到這裏，他就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我一向助人為樂，從來不做什麽犯法的事情，而且還勇於救人，我絕對是個好人，至於你說的殺人，我絕對不會去濫殺無辜，你這是汙蔑。”
在狂人鎮，自己隻是正當防衛，不能算殺人。而且自己還救了陳千雪他們，當然算得上勇於救人，所以我就是一個好人。
“混蛋。”男警察沒想到，這個高陽竟然這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好人，他不僅有些惱火，可惜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拿對方怎麽樣。
“你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嗎？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是能夠完全隱瞞的。”
這時，女警察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看了過來。
聽到女警察的話，葉明頓時如遭雷擊，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秀麗的容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被我說中了？你知道嗎，我們查到了好幾個失蹤人口，這些人直接或間接都和你有所關聯，你逃不掉的。”
見葉明依然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葉琳臉上露出一絲慍怒，她一拍桌子，“我不管你來自哪個勢力，有什麽目的，我都不會放過你。”
葉明努力平複起自己內心的悸動，將目光收了回來，他低下頭，掩飾起自己臉上的神色，至於對方說了什麽，他已經聽不下去了。
“葉琳，真的是你嗎？果然，你也騙了我。”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可事到臨頭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痛楚。
妹妹從小到大都很黏他，有什麽好吃的，總要給自己留一份，自己也總把她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有什麽秘密也願意和她一起分享。
現在想起來，她當時臉上的笑容，隻怕不是高興，而是把自己當做傻瓜嘲笑吧。
往日乖巧溫柔的妹妹和現在嚴厲冷峻的女警，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交織在一起，把他的心也割裂成了兩半。
一時間，葉明隻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孤單，自己就好像一個玩偶，隻能活在別人的謊言裏。
淚水，不知不覺彌漫了眼眶。
每隔幾天，就被拉到樊老頭那裏抽幾管血，然後又回到牢裏，繼續和獄友聊天打屁。
當然，抽血的也不止他一個，其餘人每隔一段時間也會被拉出去，估計也是去做小白鼠，隻是他們間隔的時間比較長，不像葉明這麽頻繁。
也就是白永安因為傷重，一直在休養，免去了小白鼠的待遇。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走廊裏，幾個牢房裏的人正在和其餘人聊天，一陣腳步聲又傳了過來。
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牢裏的老犯人這時都比較緊張，生怕一去不回，隻有葉明因為經常被抽血，反而習以為常。
不過，自己前天才剛抽過血，照理講沒這麽快呀。
幾個人在007房外停了下來，葉明本以為房間裏會立刻噴入昏迷氣體，沒想到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是厚重的鋼鐵房門被打開了。
“哢哢哢……”
隨著房門的上升，露出了站在門外的幾個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
“咦，怎麽不迷暈我，就不怕我打傷這幾個人逃出去嗎？還是他們工作失誤，把步驟忘記了？”
葉明心裏正在嘀咕，就聽見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拿出了一樣東西。“帶上鐐銬，跟我們走一趟。”
葉明伸出雙手，戴上了鐐銬，這個工作人員就向走廊走去。
葉明連忙跟了上去，另外兩個工作人員則跟在了他的後麵。
幾個人在走廊裏過了幾道電子門，接著就拐向了另一個方向，這裏路口眾多，就像是一個迷宮，葉明跟在他們後麵繞來繞去，很快就分不清方向了。
走了一段時間，建築的格局漸漸發生了變化，雖然還是一切雪白，但不再是單一的走廊了，而是正常的建築布局。
路上的人員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都穿著警察的製服，而且相互之間神態都很輕鬆，還不時聊兩句。
葉明知道，他已經離開了監牢區，這裏應該就是辦公人員的區域了。
“到了。”
在一間房間外，工作人員停了下來，敲了敲門，葉明抬頭看了看上麵的標牌，寫的是審訊室。
隨後門開了，他被帶了進去。
這間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一把特殊造型的金屬椅子，在旁邊的牆壁上還有一麵很大的茶色玻璃。
隨行的人員讓葉明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又用椅子自帶的金屬鐐銬銬住了他的雙腳，才退了出去。
“你就是高陽？”
此時，在對麵的桌子上已經坐了一男一女兩名警察，男的大約30歲，長的頗為英俊，隻是此時麵容嚴肅。
女的手裏拿著一份卷宗，擋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她的樣子。
問話的是男警察，他的眼神銳利，好像要看穿對方的內心。
不過，葉明早已不是當初參加工作沒幾年的普通人了，對問詢根本不害怕，而是按照心中想好的進行回答。
“我以前好像是叫高陽，因為頭部受了創傷，忘了很多東西，我現在叫葉明。”
說完，他還指了指額頭上的傷疤。
“你別以為靠失憶就能混過去，否則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名字改了。是不是之前殺了人，所以想靠失憶和改名來逃脫罪責，重新開始。”
男警察一拍桌子，大聲怒斥起來。
如果是普通人，隻怕會嚇得人心神大亂，但對於葉明來說，還真不算什麽，經曆過生死的人，不會被這區區幾句話就嚇到。
說實話，他還真怕他們查出高陽的什麽來。
狂人小鎮的事他不擔心，那裏已經失落，基本查不出什麽來，僅憑著陳千雪他們的描述，最多隻是懷疑，不可能定罪。
但問題是，高陽在進入狂人小鎮前可未必幹淨，天知道他殺了多少人，而自己對此一無所知，想防範都防範不了。
好在高陽之前一直在永生會的監視下，隻希望他們能夠把收尾的事情做好。說來也好笑，明明永生會是在操控別人的人生，現在反而希望他們做的夠完美。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男警察見葉明不回答，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以為說中了對方的心事。
“呃，不是，我剛剛隻是努力在回想。可是我之前的記憶真的沒有了，我也不知道高陽有沒有做壞事，反正我肯定沒有做壞事。”
“還敢狡辯，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查到了你之前犯罪的證據，現在隻是給你個機會，讓你坦白從寬而已。你可要想清楚了，把握好這次機會。”
男警察見對方不肯鬆口，口氣更加嚴厲起來。
不過，聽到男警察的話，葉明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們真要查到了高陽的證據，現在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以高陽的變態程度，再加上狂人的身份，死在白牢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他們既然審問自己，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查出什麽來，至少沒有明麵上的證據，想到這裏，他就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我一向助人為樂，從來不做什麽犯法的事情，而且還勇於救人，我絕對是個好人，至於你說的殺人，我絕對不會去濫殺無辜，你這是汙蔑。”
在狂人鎮，自己隻是正當防衛，不能算殺人。而且自己還救了陳千雪他們，當然算得上勇於救人，所以我就是一個好人。
“混蛋。”男警察沒想到，這個高陽竟然這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好人，他不僅有些惱火，可惜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拿對方怎麽樣。
“你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嗎？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是能夠完全隱瞞的。”
這時，女警察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看了過來。
聽到女警察的話，葉明頓時如遭雷擊，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秀麗的容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被我說中了？你知道嗎，我們查到了好幾個失蹤人口，這些人直接或間接都和你有所關聯，你逃不掉的。”
見葉明依然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葉琳臉上露出一絲慍怒，她一拍桌子，“我不管你來自哪個勢力，有什麽目的，我都不會放過你。”
葉明努力平複起自己內心的悸動，將目光收了回來，他低下頭，掩飾起自己臉上的神色，至於對方說了什麽，他已經聽不下去了。
“葉琳，真的是你嗎？果然，你也騙了我。”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可事到臨頭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痛楚。
妹妹從小到大都很黏他，有什麽好吃的，總要給自己留一份，自己也總把她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有什麽秘密也願意和她一起分享。
現在想起來，她當時臉上的笑容，隻怕不是高興，而是把自己當做傻瓜嘲笑吧。
往日乖巧溫柔的妹妹和現在嚴厲冷峻的女警，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交織在一起，把他的心也割裂成了兩半。
一時間，葉明隻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孤單，自己就好像一個玩偶，隻能活在別人的謊言裏。
淚水，不知不覺彌漫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