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去看看情況,你要不想教就不用教了。”


    “哥,按理說,她毀我核心文件,又跪於你,我們完全可以直接把她殺了抵核心文件,又何必在這浪費時間教她呢?”


    “怎麽?我做什麽決定還得經你同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眼下不用教了,還不趕緊去學你的功課,在這做什麽?”


    “是!”馨瑤離開了,接著陣湙泫也出去了。


    陣湙泫到的時候,渃曦正在跟一個模型人機對打。如馨瑤所說,她讓渃曦練的都是些簡單的動作,可就是這麽簡單的動作,戴手環的情況下,她竟然躲不過去,眼看就要挨一掌。


    陣湙泫一掌過去,把模型機震碎了。同時能看出他很生氣。


    轟隆一聲,人機在眼前碎成渣渣,屬實把渃曦嚇了一跳。


    “泠渃曦,你平時就是這麽訓練的嗎?不讓自己受點傷心裏癢癢?還是你覺得傷害自己的身體能讓你心裏好受些?”陣湙泫被她的舉動氣到了,不是躲不過,是故意不躲,也不是練不好,是不想好好練。


    “我把你帶回凜國沒殺你,你失望了是不是?你母後死了,你哥對你態度惡劣,好友背叛,精靈離去,自己廢人一枚,這些你尚且能忍,但你非正統血親,卻背負了一條命,你無力償還已是崩潰,又得知自己毀了核心文件,為保卡城,你向我下跪,求的就是一死。”陣湙泫在帶渃曦回凜國時,已經把她的過去了解個大概。


    “不好好練,是你沒有活著的動力,背負著你母後的命,讓你不好受,所以隻要身上在疼著流著血,你心裏就能好受些。你所作所為,隻想讓自己快些死,快些解脫。”


    “所以,你能成全我嗎?”渃曦生無可戀的說。


    “泠渃曦,你母後用命換你活著,你就是這麽活的?看看你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她知道該有多傷心,你是在用行動證明她的付出毫無意義嗎?”


    “為你能活,她放棄自己的生命,自是希望你有個精彩燦爛的人生,你不領情,報複她的命,看著你是在作踐自己的命,實則你每一分每一秒傷害的都是她的命。”


    “有手有腳,是好好奮鬥讓她的付出不白費,還是繼續作死,你自己選擇。”


    “大家時間都寶貴,沒時間跟你耗。馨瑤不會再來教你,你的時間完全自由了。是死是活是瘋,隨你。”


    陣湙泫轉身走了兩步,說道:“還有,凜國的門一直開著呢,我不養廢物,再這麽半死不活,就滾!”這是陣湙泫第一次對渃曦發這麽大的火,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就生氣。


    陣湙泫的話無異於一盆涼水澆在渃曦的身上,她瞬間癱倒在地,她承認她想死,活著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隻要閉上眼,就是母後割血的畫麵,旻啫怨恨的眼神,問她怎麽還不去死?


    她不知道她活著做什麽?她的母後再也回不來了,她也永遠無法祈求旻啫的原諒。


    可是,她要糟踐母後的付出嗎?她現在活著,不僅僅是自己的命,更是母後的命,她血液裏還混有母後的血。


    “啊!!!!啊!!!!”渃曦抱著頭崩潰的大叫,她太痛苦了,她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要亂吞東西?為什麽要害死母後的一條命?她問自己,她找不到答案。


    在哭喊中,渃曦漸漸平靜,像是壓抑很久終於找到宣泄口釋放一樣。許是最近太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承受巨大的折磨,她實在沒勁了,在一番哭喊後,慢慢昏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她睡的也不踏實,她夢見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其實母後還好好活著,她是母後的親女兒,哥哥對她還像兒時一般好。夢境很美,歡聲笑語的,下一秒,她又跌入了下一個夢。


    渃曦眼角濕潤了,等她睜開眼時,滿天的星星墜入眼河。好美的星河,她竟躺在這裏睡著了,天都已經黑了。


    渃曦努力回憶,她好像做了很多夢,大多她都記不清了,她隻記得母後對她說:“曦兒,好好活著,活成讓母後驕傲的樣子……”


    渃曦艱難起身,身上還有傷,費了好大勁才坐起來,這麽美的夜空,上一次還是和母後一起觀賞的,自從母後死後,她好久沒有好好抬頭看過天空了。母後走了,帶走了她一部分的歡喜。


    渃曦就這麽靜靜坐著,看天上繁星點點,聽夜蟲歌鳴不斷,感受夜的寂靜。她的心從未有過的平靜,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渺小,渺小的感覺夜空能包容她的一切煩惱。


    她想了很久,她沒辦法辜負母後的愛,她要好好活著,連同母後的那一份,開心的活著,讓她這條命活的有價值。


    長夜漫漫,在渃曦眼中不過眨眼間,她就這樣子從滿目星河坐到了晴空萬裏。


    直到陽光刺眼,她才意識到她坐了有多久。


    收拾好心情,猶豫再三,她去找了陣湙泫。到門口之後,她沒敢按門,也沒給他發信息。一是怕打擾他工作,二是他昨天真的生了很大的氣,都讓她滾了。她還是安靜等他忙完出來吧。


    渃曦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門口罰站,時不時的扣扣手指頭,她在想一會兒他出來要怎麽說。


    但她沒想到他出來這麽快,她都還沒想好怎麽說門就開了,陣湙泫走了出來。


    實際上是陣湙泫在裏麵的屏幕切出來的畫麵,提醒他門口有人,然後他就看到渃曦在門口來回踱步,也不按門,但明顯是來找他的,於是他就出來了。


    他出來見她,而不是坐那問她有何事,讓她進去見他。


    “你有事?”


    “我來找你拿藥。”渃曦想讓身上的傷早點好,她能專心的練習。另外,她沒有權利使用這裏的東西,也使用不了,隻能來找陣湙泫批準了。


    “你跟我來,”他領她隨意走到一個機器旁,打開權限,“把手放上去,”然後把她兩隻手的紋路都輸入了進去,“從現在開始,你需要什麽,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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