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乖,爸爸來了沒有?”唐文軒遞給童童一個玩具,“這個給你。”


    “謝謝小姨父!”童童伸手接過玩具。


    “不用謝,童童真乖!”唐文軒不會哄孩子,別扭的說了這麽一句。


    “媽媽,快來幫我,我拿不動了。”童童拽著零食袋,手裏拿著玩具不放。


    “哦,都拿不動了呀?我來幫你拿。”張翠翠係著圍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張雲青伸手提起地上的零食袋,“來,小姨幫你拿。”


    “哎呀,你們怎麽給她買這麽多零食?童童平時不太愛吃零食。”張翠翠看到童童拖著零食袋累彎腰的樣子,笑得臉上開了花。


    童童仰著小臉看著張翠翠,一臉驕傲,說:“媽媽,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


    “好好好,都是你喜歡吃的,行了吧。小姨小姨父給你買了這麽多好吃的,還有玩具,你謝謝他們沒有?”


    童童理直氣壯地說:“我說了謝謝的。”


    張雲青:“說了的說了的。童童都可以去上幼兒園了,怎麽沒有送她去上幼兒園?”


    “太小了,這學期就算了,下學期再去。”


    張雲青和張翠翠在外麵說話,唐文軒已經進了廚房。


    “媽,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唐文軒走進廚房,挽起衣袖。


    “已經差不多了,你去客廳坐會兒,看一會兒電視,等童雲書回來就吃飯了。”呂永瓊笑得見眉不見眼。


    “姐夫去哪兒了?”唐文軒拿起菜刀,開始切鹵牛肉。


    呂永瓊趕緊把圍裙給他係上,“家裏沒有酒,他去買酒了。”


    唐文軒:“估計他是去買酒了。”


    張雲青走了進來,“媽我回來了。”然後擰開水龍頭洗手。


    “回來就好。”


    洗完手,直接伸手就去菜板上拿鹵牛肉。


    “饞嘴貓。”唐文軒切了一塊大一點的給她。她也不客氣,拿起就吃。


    “我餓了嘛。”


    唐文軒寵溺道:“好,餓了就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呂永瓊問:“你今天沒有吃早飯呐?”


    張雲青說:“吃了的,最近餓得快。”


    呂永瓊聽了張雲青這話,放下手裏的活,拿了一個碗,在砂鍋裏盛出一碗雞湯端給她。


    “烏雞湯,我自己養的,你吃這個,對你身體好。”


    “嗯,好香。還是媽做的又香又好吃。”張雲青接過碗,用鼻子吸了吸碗裏飄出來的香氣,一副滿足的樣子。


    唐文軒放下菜刀,看著饞嘴的張雲青,寵溺提醒道:“小饞貓,等一下在吃,小心燙著。”


    “知道了,我沒有吃。我去擺碗筷。”高高興興的端著雞湯去了餐廳


    唐文軒一聽說她要去擺碗筷,一臉緊張,連忙阻止道:“我來擺,我已經切完了,你坐著等著吃就行了。”


    然後放下菜刀,洗手,端著鹵菜盤子走向餐桌。


    唐文軒走到張雲青身邊,壓低聲音說:“我來擺,別逞能。”


    張雲青反駁道:“我又不是紙糊的,一碰就碎。現在叫我去打架都可以。”


    “我知道你能。可是我就是不想你勞累,就是想讓你歇著。”


    “生命在於運動,適量的運動對身體好。”


    “不管你怎麽說,有我在,我就不要你做事,最起碼這段時間是這樣。”


    童雲書買酒回來,直接衝了進來,正好看到他們耳鬢廝磨,親密的樣子。


    嗬嗬一笑,打趣道:“不好意思,打擾二位說悄悄話了。”


    張雲青抬頭笑著回應道:“我們正在說你,說你去哪兒買酒了,這麽久了還沒有回來?正說著,你就回來了。”


    唐文軒笑著說:“姐夫,就等你開飯了。”


    “我去叫姐姐和童童過來吃飯了。”


    “姐,童童,吃飯了。”張雲青站在餐廳門口喊了一嗓子。


    “來了。”張翠翠在客廳裏回應了一聲。


    餐桌上,張雲青大快朵頤,毫無避諱。


    “慢點吃,媽做了那麽多。”唐文軒滿臉柔情。


    “幾個月啦?”張翠翠忽然問了一句。


    張雲青看向張翠翠,張翠翠笑得意有所指。愣了愣,有點懵。


    嗯?什麽意思?姐看出來啦?自己的肚子還看不出來呀?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還很平坦的肚子,是看不出來呀?


    “兩個月了。姐,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和媽早就看出來啦。文軒對你小心翼翼的,你又那麽能吃,我們都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你的肚子還沒有顯懷,但是你的反常,我們要是看不出來,才怪呢?”


    “我有反常嗎?”張雲青看向唐文軒,一臉疑問。


    “嗯,有點兒。”唐文軒誠實的點了點頭。


    “我怎麽沒覺得?”張雲青狐疑。


    張翠翠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自己沒有感覺,我們卻明顯感覺到你的變化。”


    “看來我以後要注意點了,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可能是因為在家裏,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麵前,完全放鬆了警戒,以至於自己的言行舉止發生了變化都不知道。


    呂永瓊說:“注意什麽形象啊?難道你懷孕還怕別人知道?”


    張雲青說:“我不想引起人注意。自己知道就行了,沒有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覺得,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就像是在跟別人炫耀似的。還是低調點兒好。”


    呂永瓊盛了一碗雞湯放在張雲青麵前,“你肚子顯懷了,身邊的人遲早都會知道的。”


    張雲青:“那個時候是他們自己發現的,跟我自己說出來的不一樣。”


    知道妹妹懷孕了,張翠翠很高興,轉頭問童童:“童童,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呀?”


    “我不要弟弟妹妹。”童童放下筷子,滿臉不高興。


    “哈哈哈,……”她的樣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不是媽媽要給你生個弟弟,或者是妹妹。是你小姨的肚子裏有小寶寶了,你希望小姨給你生個弟弟,還是妹妹呢?”張翠翠側頭耐心跟童童解釋。


    聽了這話,童童咧嘴笑了。“我要妹妹,我要給妹妹吃糖。”


    “哈哈哈,哈哈哈……”餐桌上又響起一陣歡笑聲。


    童雲書打趣道:“童童,我們要妹妹就不要你了。”


    “好啊,那你們現在就把我扔出去吧。”童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撅著小嘴,滿臉不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桌子上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童童,爸爸騙你的,快吃飯,爸爸怎麽會不要童童呢?童童那麽乖。”張翠翠把筷子拿起來遞給童童。


    童童撅著小嘴,說:“我不吃了,我吃飽了。”


    張翠翠問:“是不是想要去玩那些玩具啦?”


    “嗯。”童童點了點頭。


    “去吧。”童童得到允許,從椅子上滑了下去,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我吃好了。媽,姐夫,姐,你們慢慢吃。”張雲青放下碗筷。


    呂永瓊說:“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消耗,你要多吃點兒。”


    “嗯,多吃點兒,免得一會兒餓。”張翠翠附和道。


    “我吃飽了,再吃,我會長胖的。我發現,我好像已經長胖了點。”張雲青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呂永瓊義正言辭的說:“你現在還注意什麽身材呀?寶寶要緊,寶寶現在是正需要營養的時候,你不吃怎麽行?”


    張雲青:“知道了。媽,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了嗎?”


    呂永瓊絮叨道:“我知道你懂醫術,懂的比我們多。可我還是要說你兩句,凡事不要逞能,要注意安全,走路慢點,不要摔了,摔一跤,就有可能會流產。所以,你不要嫌我囉嗦。”


    “好好好,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張雲青被關心,心裏暖暖的。


    “文軒平常工作很忙,經常出差,他不在家,你就回來。我養了四十多隻雞,二十多隻鴨,還有鵝,兔子,專門為你準備的。”


    原來,呂永瓊早有計劃。


    唐文軒高興的說:“媽說得對,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回來,這樣我也放心些。”


    “對,文軒出差了,你就回來,你姐也可以照顧你。反正你姐又沒有什麽事。”童雲書附和道。


    張翠翠白了一眼童雲書,反駁道:“我沒事,家裏的活兒是你幹的?”


    “姐夫,你下午不忙呀?”張雲青岔開話題,她不想被關注。


    “我知道文軒今天要回來,特別安排休息一天,今天陪文軒一天。”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接著是熄火聲,再接著就是有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誰來了?我去看看。”


    張雲青走出餐廳,就見張俊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哥,你回來啦。”


    “呃。你今天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在d都嗎?”張俊朝餐廳這邊走來。


    “我今天剛從d都回來的。你吃飯了沒有,我們正在吃。”


    “沒有。”張俊走進餐廳,“文軒,你也在?”


    “嗯。”


    童雲書熱情的說:“我們正在吃,趕緊過來吃飯。”


    張翠翠給張俊拿了碗筷。


    呂永瓊說:“沒有吃趕緊來吃,正好我們還在吃。”


    唐文軒問:“喝點一點?”


    張俊不客氣:“要喝點,你喝不喝?”


    唐文軒:“我不喝,我已經吃好了。你跟姐夫慢慢喝。”


    張俊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抿了一口,夾了一塊雞肉送進嘴裏。


    童雲書管關切問道:“你回來了,李曉梅怎麽辦啊?”


    呂永瓊問:“就是。你回來了,李曉梅呢,誰照顧呀?”


    張俊毫不在意的邊吃邊說:“你不管,她有人照顧。”


    張翠翠也問:“你不在,誰照顧她呀?”


    “她媽、大姐,二姐都在,多的是人照顧她。”


    呂永瓊:“你今天回來幹什麽?”


    張俊:“回來拿點東西。”


    呂永瓊不解:“拿東西?拿什麽東西?你們春節回雒城的時候,不是把該拿的東西都拿走了嗎?”


    “沒有拿完。還有好多東西沒有拿。”


    “你們還有什麽東西沒有你拿完?”


    “哎呀,都是些奶娃娃的東西,現在不拿去穿,以後就沒有用了。”小眼睛掃視了一圈,一副很在理的樣子。


    “你真的隻是回來拿那些東西的?”


    知子莫若母,呂永瓊才不相信張俊隻是回來拿那些東西的。


    “李曉梅要我回來殺幾隻雞,幾隻鴨回去,她坐月子好吃。”張俊頗有些為難的說:“還有……,再拿點雞蛋。”


    童雲書瞥了一眼張俊,滿臉嫌棄,說:“雒城沒有賣的?這麽遠,跑回來拿,別把油錢燒貴了。”


    張俊說:“李曉梅說,外麵買的,沒有家裏養的好。”


    呂永瓊問:“你要幾隻雞,幾隻鴨?我好給你準備。”


    “三隻雞兩隻鴨就夠了。”


    李曉梅是要五隻雞、五隻鴨的,張俊害怕呂永瓊為難,就少說了一半。


    回去李曉梅要是埋怨,就說雞生病死了,隻剩下這麽多,全殺了拿了來。這些說辭,他早就想好了。


    “翠翠,你一會兒洗一下碗,我去準備雞鴨。”呂永瓊說完起身往外走。


    “好,”張翠翠點頭應道。


    張俊說:“媽,等我吃了,一會把雞鴨載到屠宰場去,你懶得弄。”


    呂永瓊說:“那我也要先把雞鴨抓起來呀。”


    “哦,你去吧,我馬上過來。”張俊嘴裏咀嚼著食物,說話口齒不清。


    “媽,我幫你。”張翠翠跟了出去。


    張俊自言自語的埋怨道:“好好的月子中心不住,非要把它退了,聽她姐的話,坐月子要在家裏,真是磨人。”


    “哥,你慢慢吃,我們回房了。”張雲青不想理會張俊。


    唐文軒起身準備跟張雲青一起離開,張俊迷離的小眼睛看向唐文軒,說:“坐一會兒,難得見麵,我們說會兒話,一會兒我又要走了。”


    張雲青抬眸看著張俊,問:“你想要說什麽?”


    張俊緩緩道:“哎呀,隨便說什麽都可以。”


    “嗯,那行吧。”


    張雲青坐了下來。


    “那就說說你們夫妻為什麽不讓張家人到你家裏去?為什麽張家人去了就要關門?我們做錯了什麽?媽又做錯了什麽?你們生了女兒,為什麽要說媽嫌棄你們生的是女兒?重男輕女,媽從來都沒有這個想法。她自己的兒女都沒有嫌棄,更何況是孫女?兒子的福都沒有享到,更何況是孫子的福。”


    既然要聊聊,張雲青也不客氣,一連串提了多個問題,問得張俊心裏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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