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永瓊眼神複雜地看向張雲青，隻見對方臉色平靜如水，毫無波動；她又轉頭瞄了眼唐文軒，發現他正認真地吃著飯菜，仿佛對她們母女倆的對話充耳不聞。
李曉梅打牌，不僅把公司給輸了出去，還借了高利貸，根本還不起。正因如此，他們一家人才不得不從雒城搬回老家來。你哥哥也是為此才出去找工作的呀。說到這兒，呂永瓊拿著勺子給張勝男喂飯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媽，您是怎麽知道李曉梅把公司輸掉這件事的呢?張雲青一臉疑惑地問道。
那些討債的人打電話到家裏頭來，被我無意之中聽到了。
呂永瓊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張雲青後繼續說道，那天夜裏，我起身去關雞舍的門時，碰巧聽到他們正在通電話。”
“起初，我並未太在意，但當聽到他們提及公司和打牌輸錢這些字眼的時候，便忍不住走到窗邊偷偷聽了起來。”
“結果越聽越是心驚膽戰，最後嚇得我一個踉蹌，直接癱倒在地。原來啊，李曉梅不僅僅是打牌輸掉了公司這麽簡單，竟然還借了那麽多錢，而且還是高利貸！
“人家要求他們還錢，他們無力償還，於是對方提出先支付一部分利息，剩餘款項則需要等待你們回來代為償還。
呂永瓊目光急切地望著張雲青，情緒激動地說道：你們不要理會他們！他們賭博輸了錢，為什麽要讓你們來承擔責任呢？嗬嗬嗬，他們還真是異想天開啊。 張雲青冷笑一聲，諷刺道：就憑他們自己，那點利息恐怕都還不起吧？他們哪有能力還喲，根本還不起嘛。 呂永瓊無奈地回應道。
難道你沒有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去幫助他們還債嗎? 張雲青假裝好奇地問道。
唉......別提了。 呂永瓊歎了口氣。
張雲青追問道。
我所有的積蓄都被李曉梅拿走啦！ 呂永瓊愁眉苦臉地說。
全都被李曉梅拿走了? 你把錢放哪兒了? 這可是你的私房錢，她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張雲青十分驚訝。
哎，他們現在失去了公司，身無分文，甚至連給張勝男購買奶粉和看病的費用都拿不出來了。不僅如此，連別墅也輸掉了，連個落腳之處都沒了。所以他們夫妻倆隻能帶著孩子回到這裏來了。 呂永瓊連連歎息，一臉憂慮。
“回來後，他們竟然背著我，謊稱將公司全權交由你負責管理。還說自己沒啥文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兒，更甭提管理公司事務了。他們呆在雒城無所事事，又考慮到我獨自一人留在家中，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呂永瓊抬眸看了一眼張雲青，十分無奈，繼續道：
“此外，他們說也是應了你的請求，他們這才選擇回到家裏照料我，並幫忙幹點農活。哼，說得好聽！實際上，他們回來之後，整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每天日上三竿才懶洋洋地起床，然後就是吃吃睡睡。填飽肚子便跑到外麵的茶館裏虛度光陰，甚至身無分文也要天天沉溺於打牌之中。”
“有一天，張勝男生病了，急需用錢治病，可他倆兜裏比臉都幹淨。無奈之下，你哥哥隻好跑來找我借錢。起初，我並不相信你哥哥所言，隻當他是在跟我打趣逗樂子呢。”
“心想，就給孩子看個病能花幾個錢啊？區區一點小錢，他何至於跑來跟我開口借錢呢？於是，我沒有理睬他。不曾想，正當我在地裏幹活兒時，他沒過多久竟抱著生病的張勝男來到我麵前，哭喪著臉對我坦白道：‘他真的沒錢了，懇求我借些錢給他應急，等到公司盈利分紅時，一定會如數歸還。’”
“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張勝男的確生病了，生病不能拖，急需立刻送往醫院救治。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回家裏取錢。我還給予了他們數百元的現金，不僅如此，還將你臨行前留給我的銀行卡一並交予他們手中，表示若是不夠，可以自行取款應急。”
“他們拿到錢後，便匆忙趕去了醫院，而我則重返回田地繼續幹活兒。直至午後，我完成收尾工作回家時，卻發現家中遭遇竊賊光顧了，但僅限於我的房間遭殃。”
“我屋內一片狼藉，衣物四散亂扔，櫃子、床鋪以及床墊都已被翻動搜尋過了。我習慣將錢財及銀行卡藏在床墊下，此外還有一些首飾也放置其中。然而如今，所有財物均不翼而飛，被洗劫一空，分毫不剩。”
“媽，您怎麽斷定是李曉梅偷走了您的錢財呢？這件事哥哥知不知道呢？”
“應該知道，你哥心裏有數。”
“那既然哥哥知道了，那不是應該將錢款歸還給您？”
“沒有。”呂永瓊的口吻堅定無疑。“實際上，還是在那天晚，我聽到他們通電話時提到，那些追債的人正在向他們討債逼債，
“他們身無分文，便打起了我那筆錢的主意，擅自拿走我的錢去償還利息。但是，當那些討債的人來問他們要債的時候，那些錢早被李曉梅揮霍得差不多了。”
“你哥哥得知是李曉梅拿走了我的錢，應該是事後才知道的，因為他並未牽涉其中。”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參與其中？難道不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嗎？”
“依我看，事實並非如此。那日，他們離去後，我也出門前往田地裏。模模糊糊間，我瞥見李曉梅騎著電瓶車折回來過，許久後才從家中出來。午後，我回家時，發現家中遭竊，便撥通你哥的電話。你哥聽了，立刻從醫院趕了回來，還熱心地幫忙尋找失物。”
“哼，不過是故作姿態，假惺惺罷了。”
“次日清晨，他倆便帶著張勝男回了娘家，直至午飯後才回來。幾天後，李曉梅竟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從那以後，一直沒有回來過，也未曾有隻言片語傳回來，更別提一通電話問候了。”
張雲青和呂永瓊話題不斷，從餐廳一直延續到了客廳。
此時，唐文軒已經用完餐食，移步到張雲青的臥室，開啟筆記本電腦，專注地處理起公司的郵件來。
而張勝男也已徹底放下拘謹，變得自在了許多。她自行前往茶幾處，挑選著自己喜愛的零食，暢飲著心儀的飲品。
張雲青在呂永瓊旁邊坐下，問道：“媽，哥哥幾點鍾下班啊？”
呂永瓊抬眼瞧了一眼時鍾，回答道：“五點半，再等一會兒，他就該下班了。”
張雲青接著提議道：“那等哥哥回來，我們出去吃晚飯吧。”
“好啊！”呂永瓊應道。
“那就吃火鍋吧，咱們好久都沒吃火鍋了。順便給姐姐、姐夫打個電話，邀他們一同前往。”話畢，張雲青便掏出手機，先後撥通了張翠翠和童雲書的號碼。
張翠翠接到電話後，沒過多久便帶著童童來到了家中。
“外婆，小姨……”童童那稚嫩的嗓音仿佛一陣清風，自院門處輕輕飄入屋內。
呂永瓊聽聞童童的呼喚聲，趕忙起身走向客廳門口迎接。
“哎呀，童童來啦！快來，小姨回來了呢，還有小姨父，還有妹妹唐雨沫喲。”
“媽，青青，你們可算回來了。”張翠翠走進屋子，臉上帶著一絲埋怨之色。
“姐姐，姐夫咋沒和你一塊兒回來呢？”張雲青好奇地問道。
“他還在公司上班呢，等下班了才會過來。”張翠翠輕聲回答道。
“童童，喜歡吃啥自個兒去拿，然後跟妹妹一起玩。姐，快過來這邊坐。”張雲青熱情地將張翠翠拉到身旁坐下。
“你們離家這麽久，電話一直打不通，也沒說往家裏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你知不知道家裏有多擔心你們啊？”張翠翠剛一落座便開始責備起張雲青來。
“姐，你先別發火嘛，這真不能怪我呀。我們當時待的地方根本沒信號，想打電話也打不了啊，別人也打不進來。”張雲青急忙解釋道。
“哦，原來是沒信號呀。不過你知道不？你們這麽長時間不在家，咱家可是出大事兒了。”張翠翠神情凝重，語速也變得急促起來。
“出什麽事了？姐夫又欺負你啦？”看著張翠翠一臉急切的模樣，張雲青心中不禁一緊，難道姐姐和姐夫之間又發生了什麽大事情不成？
“我們倆吵吵鬧鬧都習慣了。我是說李曉梅，李曉梅賭博，把公司、別墅都輸了，還欠下了巨額高利貸，這才灰溜溜地跑回來的。”張翠翠歎了口氣說道。
“哦，這些我都知道了，媽都告訴我了。”張雲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了解情況了。
“輸了錢，輸了公司，輸了別墅，還欠了那麽多高利貸，他們回來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我真是搞不懂，他們哪來這麽好的心態，居然還能吃得下去睡得著呢？”張翠翠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俗話說得好，賬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癢。背負那麽多債務，以他們的能力，肯定是還不清的。既然如此，他們除了吃喝拉撒睡，還能幹啥呢？”張雲青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可不是嘛，他們不僅如此，每天還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完飯後就迫不及待地出門打牌去了。都已經輸成這樣子了，還是死性不改，非要去賭不可。”張翠翠越說越生氣。
“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人也是一樣啊！一旦沾染上某種惡習，想要徹底戒除，談何容易啊。”呂永瓊一臉無奈地搖著頭說道。
“你看看他們，都已經輸得傾家蕩產了，居然還想著去賭博，真搞不懂他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張翠翠埋怨道。
“哥哥不是已經去上班了嗎？”張雲青插話道。
“哼，他去上班又能怎樣？每個月就掙那麽點兒工資，也就剛夠養活張勝男罷了。唉，麵對如此巨額的高利貸債務，他們究竟要靠什麽來償還呢？”張翠翠話語間充滿了擔憂和困惑。
“還不上就不還了唄，反正也不用還。”張雲青說得十分淡然。
“哪有這麽簡單！借了高利貸卻不還錢，那些債主可是心狠手辣的角色，輕則斷手斷腳，重則性命難保。更恐怖的是，女人很可能會被直接販賣到人口販子手中。”張翠翠臉色煞白，滿臉驚恐之色。
“是啊，這種事情絕非危言聳聽。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可都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之人，什麽殘忍手段都使得出來。砍手砍腳、剁掉手指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至於將人賣掉，則是常有的事兒——男人通常會被賣給急需勞力的雇主，而女人則往往淪為色情行業老板的賺錢工具。”張雲青語氣沉重，對此類事件表示憤怒。
“天啊，竟然這麽可怕？”張翠翠忍不住驚呼出聲。
“嗯，這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張雲青的神情愈發嚴肅起來。
“難道政府就不能出麵管一管這些事情嗎？”張翠翠表示不解和憤慨。
“管啊，必須得管！李曉梅去的那家賭場已經被警方給查封了，連老板都一塊兒抓走了。”
“哦，這樣啊，那就好。不過話說回來，李曉梅人呢？該不會是被那幫家夥給綁架了吧？畢竟她已經失蹤好幾天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按理說應該不會吧……”
實際上，對於李曉梅此刻身在何處、正在做些什麽，張雲青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隻是她沒法對張翠翠如實相告，隻好含含糊糊地回應著。
原來，張雲青早已私下指派人手在暗處默默守護著李曉梅。
之所以暫時不去解救她，也是存心想讓李曉梅嚐嚐苦頭——誰叫她輸掉那麽大一筆錢呢！
“輸了那麽多錢，如今隻能老老實實回去上班，每個月拿著千把來塊錢的工資，唉，這純粹就是咎由自取啊！”
“話可不能這麽說呀，一千多塊錢一個月也不算少啦。再說了，張勝男開銷也不大啊，肯定會有餘存的，我倒是覺得挺不錯的。”
李曉梅打牌，不僅把公司給輸了出去，還借了高利貸，根本還不起。正因如此，他們一家人才不得不從雒城搬回老家來。你哥哥也是為此才出去找工作的呀。說到這兒，呂永瓊拿著勺子給張勝男喂飯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媽，您是怎麽知道李曉梅把公司輸掉這件事的呢?張雲青一臉疑惑地問道。
那些討債的人打電話到家裏頭來，被我無意之中聽到了。
呂永瓊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張雲青後繼續說道，那天夜裏，我起身去關雞舍的門時，碰巧聽到他們正在通電話。”
“起初，我並未太在意，但當聽到他們提及公司和打牌輸錢這些字眼的時候，便忍不住走到窗邊偷偷聽了起來。”
“結果越聽越是心驚膽戰，最後嚇得我一個踉蹌，直接癱倒在地。原來啊，李曉梅不僅僅是打牌輸掉了公司這麽簡單，竟然還借了那麽多錢，而且還是高利貸！
“人家要求他們還錢，他們無力償還，於是對方提出先支付一部分利息，剩餘款項則需要等待你們回來代為償還。
呂永瓊目光急切地望著張雲青，情緒激動地說道：你們不要理會他們！他們賭博輸了錢，為什麽要讓你們來承擔責任呢？嗬嗬嗬，他們還真是異想天開啊。 張雲青冷笑一聲，諷刺道：就憑他們自己，那點利息恐怕都還不起吧？他們哪有能力還喲，根本還不起嘛。 呂永瓊無奈地回應道。
難道你沒有拿出自己的私房錢去幫助他們還債嗎? 張雲青假裝好奇地問道。
唉......別提了。 呂永瓊歎了口氣。
張雲青追問道。
我所有的積蓄都被李曉梅拿走啦！ 呂永瓊愁眉苦臉地說。
全都被李曉梅拿走了? 你把錢放哪兒了? 這可是你的私房錢，她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張雲青十分驚訝。
哎，他們現在失去了公司，身無分文，甚至連給張勝男購買奶粉和看病的費用都拿不出來了。不僅如此，連別墅也輸掉了，連個落腳之處都沒了。所以他們夫妻倆隻能帶著孩子回到這裏來了。 呂永瓊連連歎息，一臉憂慮。
“回來後，他們竟然背著我，謊稱將公司全權交由你負責管理。還說自己沒啥文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兒，更甭提管理公司事務了。他們呆在雒城無所事事，又考慮到我獨自一人留在家中，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呂永瓊抬眸看了一眼張雲青，十分無奈，繼續道：
“此外，他們說也是應了你的請求，他們這才選擇回到家裏照料我，並幫忙幹點農活。哼，說得好聽！實際上，他們回來之後，整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每天日上三竿才懶洋洋地起床，然後就是吃吃睡睡。填飽肚子便跑到外麵的茶館裏虛度光陰，甚至身無分文也要天天沉溺於打牌之中。”
“有一天，張勝男生病了，急需用錢治病，可他倆兜裏比臉都幹淨。無奈之下，你哥哥隻好跑來找我借錢。起初，我並不相信你哥哥所言，隻當他是在跟我打趣逗樂子呢。”
“心想，就給孩子看個病能花幾個錢啊？區區一點小錢，他何至於跑來跟我開口借錢呢？於是，我沒有理睬他。不曾想，正當我在地裏幹活兒時，他沒過多久竟抱著生病的張勝男來到我麵前，哭喪著臉對我坦白道：‘他真的沒錢了，懇求我借些錢給他應急，等到公司盈利分紅時，一定會如數歸還。’”
“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張勝男的確生病了，生病不能拖，急需立刻送往醫院救治。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回家裏取錢。我還給予了他們數百元的現金，不僅如此，還將你臨行前留給我的銀行卡一並交予他們手中，表示若是不夠，可以自行取款應急。”
“他們拿到錢後，便匆忙趕去了醫院，而我則重返回田地繼續幹活兒。直至午後，我完成收尾工作回家時，卻發現家中遭遇竊賊光顧了，但僅限於我的房間遭殃。”
“我屋內一片狼藉，衣物四散亂扔，櫃子、床鋪以及床墊都已被翻動搜尋過了。我習慣將錢財及銀行卡藏在床墊下，此外還有一些首飾也放置其中。然而如今，所有財物均不翼而飛，被洗劫一空，分毫不剩。”
“媽，您怎麽斷定是李曉梅偷走了您的錢財呢？這件事哥哥知不知道呢？”
“應該知道，你哥心裏有數。”
“那既然哥哥知道了，那不是應該將錢款歸還給您？”
“沒有。”呂永瓊的口吻堅定無疑。“實際上，還是在那天晚，我聽到他們通電話時提到，那些追債的人正在向他們討債逼債，
“他們身無分文，便打起了我那筆錢的主意，擅自拿走我的錢去償還利息。但是，當那些討債的人來問他們要債的時候，那些錢早被李曉梅揮霍得差不多了。”
“你哥哥得知是李曉梅拿走了我的錢，應該是事後才知道的，因為他並未牽涉其中。”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參與其中？難道不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嗎？”
“依我看，事實並非如此。那日，他們離去後，我也出門前往田地裏。模模糊糊間，我瞥見李曉梅騎著電瓶車折回來過，許久後才從家中出來。午後，我回家時，發現家中遭竊，便撥通你哥的電話。你哥聽了，立刻從醫院趕了回來，還熱心地幫忙尋找失物。”
“哼，不過是故作姿態，假惺惺罷了。”
“次日清晨，他倆便帶著張勝男回了娘家，直至午飯後才回來。幾天後，李曉梅竟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從那以後，一直沒有回來過，也未曾有隻言片語傳回來，更別提一通電話問候了。”
張雲青和呂永瓊話題不斷，從餐廳一直延續到了客廳。
此時，唐文軒已經用完餐食，移步到張雲青的臥室，開啟筆記本電腦，專注地處理起公司的郵件來。
而張勝男也已徹底放下拘謹，變得自在了許多。她自行前往茶幾處，挑選著自己喜愛的零食，暢飲著心儀的飲品。
張雲青在呂永瓊旁邊坐下，問道：“媽，哥哥幾點鍾下班啊？”
呂永瓊抬眼瞧了一眼時鍾，回答道：“五點半，再等一會兒，他就該下班了。”
張雲青接著提議道：“那等哥哥回來，我們出去吃晚飯吧。”
“好啊！”呂永瓊應道。
“那就吃火鍋吧，咱們好久都沒吃火鍋了。順便給姐姐、姐夫打個電話，邀他們一同前往。”話畢，張雲青便掏出手機，先後撥通了張翠翠和童雲書的號碼。
張翠翠接到電話後，沒過多久便帶著童童來到了家中。
“外婆，小姨……”童童那稚嫩的嗓音仿佛一陣清風，自院門處輕輕飄入屋內。
呂永瓊聽聞童童的呼喚聲，趕忙起身走向客廳門口迎接。
“哎呀，童童來啦！快來，小姨回來了呢，還有小姨父，還有妹妹唐雨沫喲。”
“媽，青青，你們可算回來了。”張翠翠走進屋子，臉上帶著一絲埋怨之色。
“姐姐，姐夫咋沒和你一塊兒回來呢？”張雲青好奇地問道。
“他還在公司上班呢，等下班了才會過來。”張翠翠輕聲回答道。
“童童，喜歡吃啥自個兒去拿，然後跟妹妹一起玩。姐，快過來這邊坐。”張雲青熱情地將張翠翠拉到身旁坐下。
“你們離家這麽久，電話一直打不通，也沒說往家裏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你知不知道家裏有多擔心你們啊？”張翠翠剛一落座便開始責備起張雲青來。
“姐，你先別發火嘛，這真不能怪我呀。我們當時待的地方根本沒信號，想打電話也打不了啊，別人也打不進來。”張雲青急忙解釋道。
“哦，原來是沒信號呀。不過你知道不？你們這麽長時間不在家，咱家可是出大事兒了。”張翠翠神情凝重，語速也變得急促起來。
“出什麽事了？姐夫又欺負你啦？”看著張翠翠一臉急切的模樣，張雲青心中不禁一緊，難道姐姐和姐夫之間又發生了什麽大事情不成？
“我們倆吵吵鬧鬧都習慣了。我是說李曉梅，李曉梅賭博，把公司、別墅都輸了，還欠下了巨額高利貸，這才灰溜溜地跑回來的。”張翠翠歎了口氣說道。
“哦，這些我都知道了，媽都告訴我了。”張雲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了解情況了。
“輸了錢，輸了公司，輸了別墅，還欠了那麽多高利貸，他們回來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我真是搞不懂，他們哪來這麽好的心態，居然還能吃得下去睡得著呢？”張翠翠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俗話說得好，賬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癢。背負那麽多債務，以他們的能力，肯定是還不清的。既然如此，他們除了吃喝拉撒睡，還能幹啥呢？”張雲青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可不是嘛，他們不僅如此，每天還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完飯後就迫不及待地出門打牌去了。都已經輸成這樣子了，還是死性不改，非要去賭不可。”張翠翠越說越生氣。
“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人也是一樣啊！一旦沾染上某種惡習，想要徹底戒除，談何容易啊。”呂永瓊一臉無奈地搖著頭說道。
“你看看他們，都已經輸得傾家蕩產了，居然還想著去賭博，真搞不懂他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張翠翠埋怨道。
“哥哥不是已經去上班了嗎？”張雲青插話道。
“哼，他去上班又能怎樣？每個月就掙那麽點兒工資，也就剛夠養活張勝男罷了。唉，麵對如此巨額的高利貸債務，他們究竟要靠什麽來償還呢？”張翠翠話語間充滿了擔憂和困惑。
“還不上就不還了唄，反正也不用還。”張雲青說得十分淡然。
“哪有這麽簡單！借了高利貸卻不還錢，那些債主可是心狠手辣的角色，輕則斷手斷腳，重則性命難保。更恐怖的是，女人很可能會被直接販賣到人口販子手中。”張翠翠臉色煞白，滿臉驚恐之色。
“是啊，這種事情絕非危言聳聽。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可都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之人，什麽殘忍手段都使得出來。砍手砍腳、剁掉手指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至於將人賣掉，則是常有的事兒——男人通常會被賣給急需勞力的雇主，而女人則往往淪為色情行業老板的賺錢工具。”張雲青語氣沉重，對此類事件表示憤怒。
“天啊，竟然這麽可怕？”張翠翠忍不住驚呼出聲。
“嗯，這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張雲青的神情愈發嚴肅起來。
“難道政府就不能出麵管一管這些事情嗎？”張翠翠表示不解和憤慨。
“管啊，必須得管！李曉梅去的那家賭場已經被警方給查封了，連老板都一塊兒抓走了。”
“哦，這樣啊，那就好。不過話說回來，李曉梅人呢？該不會是被那幫家夥給綁架了吧？畢竟她已經失蹤好幾天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按理說應該不會吧……”
實際上，對於李曉梅此刻身在何處、正在做些什麽，張雲青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隻是她沒法對張翠翠如實相告，隻好含含糊糊地回應著。
原來，張雲青早已私下指派人手在暗處默默守護著李曉梅。
之所以暫時不去解救她，也是存心想讓李曉梅嚐嚐苦頭——誰叫她輸掉那麽大一筆錢呢！
“輸了那麽多錢，如今隻能老老實實回去上班，每個月拿著千把來塊錢的工資，唉，這純粹就是咎由自取啊！”
“話可不能這麽說呀，一千多塊錢一個月也不算少啦。再說了，張勝男開銷也不大啊，肯定會有餘存的，我倒是覺得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