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怎麽?姑娘也被那容顏給迷住了?”花禾焉嗤笑一聲,以為又是一個看中許言容貌之人。


    “隻是就事論事,你莫要歪曲事實。”阮今安不疾不徐的開口,淡定自然。


    “若都如你一般,胡亂指摘、猜測,隨意安罪名,那和卑鄙小人有何區別。”


    “你!”


    花禾焉氣的臉色鐵青,指著阮今安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但對方到底是一國太女,他不能拿她怎樣,隻能壓下心中的火氣。


    “哼!”花禾焉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一會揭開真相,她還如何理直氣壯地維護。


    隻怕臉都被打的啪啪作響!


    就在大家議論不休時,背後聲音響起。


    “這裏出了何事?”


    原本凝滯的氣氛,被一道輕柔的聲音打破。


    眾人回頭,所有人滿臉驚詫。


    “這不是許公子嗎。”


    “那裏麵的人是?”


    言雲起腳步沉穩,淡定看向立在門口的眾人。


    身後冥雨一臉冷漠,為言雲起撐著傘。


    但大家卻沒發現,這侍衛好似比之前高了不少。


    花禾焉則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來人。


    不是說他在裏麵嗎?


    怎麽.......


    那裏麵的是誰?


    有此疑惑的不止他一人,在場的人心裏也充滿不解。


    可惜,諾玥並不會給她們這個機會。


    意識不清時,她便知自己被算計了。


    幸好那些人吵吵鬧鬧,自己才逐漸恢複意識。


    若是被看到自己和一個女人做這種事.....


    看著床上被自己劈暈,且衣衫不整的林之弦,她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她堂堂太女,竟和一個女人差點就赤裸著肌膚相貼了。


    簡直惡心至極!


    奇恥大辱!


    簡直,找死——


    外麵的火照進來的微微光亮下,諾玥眼中那近乎嗜血的神情,越發駭人。


    似乎再看一眼,她便控製不住要殺人,閉眼深吸一口氣,才緩緩平靜下來。


    這個廢物,算計不成反遭算計,現下竟冒犯了自己,看來留著也沒什麽大用。


    諾玥眼中陰寒之色一閃而過。


    她看著屏風外的眾人,吵吵鬧鬧,隻覺才壓下的殺氣在來回翻湧。


    壓抑著自己情緒,厲聲道,“本姑娘被人下藥,所以無意中才會在此,勞煩林公子查一查是府中何人所為,竟如此膽大包天。”


    “事情發生在你府上,藥是你府中人所下,現下,請林公子帶人出去,也希望林公子於本姑娘一個交代。”


    既如此,不妨便毀了吧!


    畢竟一切都是這個廢物做下的,不是嗎?


    諾玥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林之凡頷首,“既是府中之人做下的錯事,我自然會給諾姑娘一個交代,那房中之人......”


    諾玥當然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床上躺著的是林之弦,便道:“不過一個巧合之下以下犯上之人,便由我處置了,林公子覺得可行?”


    雖是詢問,但不難聽出諾玥語氣中隱隱的厲色和不容反駁,林之凡猶豫一瞬,隻得答應,“府中下人冒犯,那便交由姑娘處罰,不過,姑娘宅心仁厚,想來定能饒他一命。”


    “自然。”


    畢竟她也不能當場就要她的命。


    這事敲定,林之凡回頭看著言雲起道,“許公子去哪了?我聽下人來說你消失了,真是嚇到我了,幸好你沒事。”


    說著還拍了一下胸口,似乎終於放心了。


    言雲起淡淡一笑,“多謝林公子關心,不過我的確被人抓了,幸好我的侍衛趕來救下,否則.....”


    “那人已經被抓住,也不知是受何人指使,但袖中令牌,足以說明是府中之人,這便要問問林公子了?”言雲起把手中一塊帶著林字的黑色令牌遞給林之凡,語氣平靜。


    林之凡接過一看,臉色變了幾變,眼中神色不明。


    “我知道了,待母親回來,我一定如實相告,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如此,便勞煩林公子了。”


    點頭答應,林之凡便帶著手下急促往主院走去。


    事情已了,眾人便打著哈欠紛紛告辭。


    花禾焉冷然看著,也一語不發的走了。


    然而行至門口,他突然一個趔趄,在身旁小廝們的驚呼聲中,摔了個狗吃屎。


    他摔倒在地,發髻散亂,衣衫被雨水浸濕,雨水帶著點泥蹭在他身上,髒兮兮的,格外狼狽不堪。


    “公子!”湘兒一聲尖叫響起。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小廝們紛紛上前,七手八腳地將他扶起。


    第一次如此形象盡失,花禾焉站起身轉頭,惡狠狠地盯著言雲起一行人,麵色猙獰,身體不停的顫抖。


    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


    隔得遠了,看著她們一動沒動且一臉平淡,似乎與她們毫不相關的表情,花禾焉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們動的手,隻得壓下怒意,對身旁的小廝們咬牙切齒,“扶我回去。”


    “......是”其餘人包括貼身小廝湘兒,皆戰戰兢兢。


    暗夜中,‘冥雨’一手打傘,另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石子,滿臉冷漠。


    她本不與弱男子計較,可這人一而再再而三,哪怕之前他從未得手,甚至還被狠狠教訓。


    但膽敢言語侮辱阿雲,這隻是一點小小的懲罰。


    言雲起斜了一眼身後的‘冥雨’,搖頭失笑。


    這家夥.....


    言雲起眼中劃過一絲柔情。


    偏頭看著最後走的阮今安,兩人對視一眼後,想起自己剛來所聽到的維護之言,優雅從容地頷首,“多謝維護之言。”


    阮今安則搖頭,笑聲儒雅,“我也隻是看不慣罷了,許公子不用言謝。”


    “落井下石不可為,仗義執言尤為謝,本就該如此。”言雲起含笑道。


    阮今安愕然一瞬,笑意緩緩加大,“許公子,果然是個‘不一般’的人。”


    她隨意的瞥了一眼言雲起身後的侍衛,低低呢喃,“........難怪”


    頓了一下,阮今安道,“夜深了,既然許公子安然無恙,我便告辭了。”


    “好。”


    言雲起和‘冥雨’點頭,也緩緩往回走。


    隻是在踏出院子的一刻,‘冥雨’回頭看了一眼屋子,眼中冷光一閃而逝。


    走在回去的路上,言雲起道:“阿芷,你說明日結果如何?”


    整件事情,表麵上查出是林之弦設下的局,但是與不是,她們心裏明白。


    林之弦不過亦是一顆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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