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就算大夥兒有點什麽拿不定的主意。


    都習慣性的跑到林向前家裏找林向前。


    往往事情才說了一半,林向前就已經明白了。


    他給出來的意見既中肯又管用。


    時間一久。


    林向前主意多的名氣就傳出去了,就跟老中醫一樣,治好了一回,人家下回還找他。


    林向在村民眼裏就是智多星。


    雖然白福堂把村裏的事兒都交給了胡根寶。


    但實際上胡根寶這般大半年來也很閑,根本就沒有人找他。


    村裏的例會原本在白福堂主持的時候要開四五個鍾頭。


    而且基本上白都是白福堂一個人講。


    現在胡根寶主持,一刻鍾不到,馬上散會。


    現在的三河村基本處於無為而治的狀態,每個人安居樂業。


    種地的種地,養長毛兔的養長毛兔,打工的打工,反正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前程奔波。


    不過既然白福堂這樣說了,村民們自然笑著點頭。


    “好好好,福堂支書,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你一直都是三河村的主心骨,你身體不好的那段時間,可把咱們擔心死了,以後村裏麵有事咱們就來找你。”


    “要沒有你的話,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是啊,福堂支書,看到你這樣,咱們心裏麵一塊大石頭落地。”


    白福堂樂的哈哈大笑,把帶出去的四包煙全都分了。


    不到半天的時間。


    白福堂身體痊愈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三河村,以及附近其他幾個村。


    這是白福堂複出的第一步。


    他得讓別人知道他白福堂還是白福堂。


    還是那個三河村第一大能人。


    不僅如此,馬上他的兒子就要做石鴿鄉公社的主任。


    他也馬上就要做公社主任的父親了。


    公社主任的父親要有公社主任的父親的樣子。


    白福堂複出的第二步。


    自然是去找趙解放,給兒子鋪路,兒子已經說了趙解放了提的人選,十分關鍵,是上麵重要考量因素之一。


    那麽這一條路十分重要,他認識趙解放已經整整二十多年了。


    這二十多年裏,他領導的三河村幹了不少實事,讓趙解放在鄉裏麵也很有麵子。


    他和趙解放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非常融洽的。


    29個村的村長裏,他永遠是表現最出色,最支持趙解放工作的。


    白福堂心想著,自己厚著臉皮,帶上重禮去提前摸摸趙解放的心思,這點薄麵趙解放應該會給。


    他陸天明是這一年才稍稍表現的好一些。


    而他兒子自從四年前進了公社,表現一直不錯,人緣又好,沒有理由不提他兒子。


    盡管家裏在經濟上受到了重大的損失。


    不過白福堂還是咬了咬牙關。


    又拿出一根二十克的小金條,換了1600塊。


    拿這些錢,買了半斤冬蟲夏草,兩隻老山參,一斤幹海參,一斤燕窩。


    他和趙解放打了小半輩子的交道,知道趙解放就喜歡這些補身體的好貨。


    最主要是他老婆喜歡。


    他還記得上回為了讓兒子進公社工作,送了趙解放他老婆一斤燕窩,把他老婆開心的跟什麽似的。


    這回的事兒比哪回都大,所以白福堂咬了咬牙,送了重禮。


    這些東西,平頭老百姓一輩子都沒吃過,甚至見都沒見過。


    就是白福堂自己也舍不得吃。


    再要放在100年前,那都是慈禧老佛爺才能吃得上的好東西。


    為了兒子的前程,自己的臉麵,白家的名聲。


    白福堂這回是豁出去了。


    他把這些名貴珍品件件打包的極其精致。


    挑了一個星期六的晚上,獨自一個人去了趙解放家。


    原本想把兒子也叫上。


    後來一想不妥,這種事情,他出麵就行了,參與的人越少越好。


    萬一情況不對,還能有個轉還的餘地。


    就說兒子不知情,是自己自說自劃的。


    白福堂把事情的方方麵麵都考慮的很全麵。


    趙解放家在石鴿鄉一處兩層樓的平房裏。


    不算太寬敞,但比一般人家住的好多了。


    有院子,有天井。


    趙解放的老婆方秀芝家庭條件不錯,家裏有當官的。


    當初趙解放能當上公社主任,他老婆也在其中出力了。


    方秀芝在中醫院工作,抓藥材的,兩年前已經退休了。


    正是因為他老婆是幹這個的。


    所以才尤為的喜歡這些名貴的玩意兒。


    而且幹了一輩子,東西是真是假,是好是孬,他老婆一眼就看出來了。


    白福堂這次帶的東西,都是托人買的好東西。


    信心滿滿的跨進院子,按了門鈴。


    叮咚叮咚~~~~~


    開門的是方秀芝。


    “呀!是福堂兄弟,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來來來,快請進請進。”


    “方老師好,方老師好。”


    白福堂學人家城裏人,對於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的人,一律統稱老師。


    這樣顯得既尊敬又時髦。


    對方聽著也舒服。


    白福堂滿臉帶著笑容,進了屋。


    這個屋子他說熟悉不熟悉,說不熟悉也至少來過幾十趟,每次來都是來送禮燒香的。


    方秀芝熱情的給白福堂泡了茶。


    “福堂,你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好像今年都沒來過。我還聽說你病了,怎麽樣?要不要緊,現在恢複了嗎?”


    “勞方老師掛心了,前段時間身體是有些不得勁。現在接好了,一點問題都沒有了,謝謝方老師關心。”


    “唉呀,福堂你也真是的,我就在中醫院工作,你有什麽不舒服的你來找我呀,我給你叫醫院裏最好的專家大夫給你看,一準能給你看出什麽病,你雖然年紀還不算太大,但是也要注重保養,人身體上的器官就像一台機器,一直用一直用,用久了肯定會出問題,所以要用一用養一養。”


    “是是是,方老師說的有道理,前段時間村裏工作太多。我一忙就給病倒了,不過幸好不是什麽大病,休養了半年,現在已經恢複的跟以前一樣了,精神頭又足了。”


    “好好好,那就好,福堂,咱們都認識二三十年了,你要是下回再有什麽不舒服的,你一定要來找我,你別看我現在已經退休了,但是醫院裏的人脈依舊在,別人去醫院看病要排隊掛號,我去的話,直接找專家主任了,而且抓藥也能便宜一些。”


    “好好好方老師,我記住了,下回我要是再不舒服,一定來麻煩方老師。”


    “哈哈哈哈,福堂,都是一家人,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當然了最好你不要來找我,一天到晚和醫生打交道總歸也不是什麽好事。希望你身體健健康康的,啥事都沒有,哈哈哈哈。”


    “謝謝方老師,謝謝方老師,哦,對了,我帶了一些山貨給方老師和趙主任。不是什麽好東西,可能入不了方老師的眼,方老師別嫌棄,將就著吃吃。”


    白福堂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


    他每回送東西,不管什麽都說是山貨。


    意思是山上長的,他就是采了下來,沒花什麽錢,都是山是不值錢的玩意。


    把送的東西說的廉價無比,是讓收禮的人不要有心裏負擔。


    白福堂早就把這些人情世幫玩明白了。


    這些東西被他綁得像個5層大蛋糕一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珍貴無比。


    方秀芝還像前幾十回一樣,連忙推辭:


    “哎呀呀福堂,你這是幹什麽?都這麽熟了,你咋還帶禮來呢?你能想到到方老師家看看方老師,方老師心裏已經很開心了。這些東西你帶回去,你生了病需要大補。方老師沒來看望你,心裏已經過意不去了,怎麽還能收你的東西呢?拿回去拿回去。”


    白福堂知道這是方秀芝一貫的套路。


    他到趙解放家送了幾十回禮,對方秀芝這些話早就已經熟門熟路。


    這個女人表麵看著熱情和善,平易近人。


    但實際上你真要是兩手空空的來,一屁股坐在他們家客廳沙發上,喝掉她一杯茶。


    她在背後非把你祖宗十八代給咒死不可。


    白福堂按照以往的慣例,說了一車的車軲轆話。


    客氣來,客氣去。


    推遲來,推遲去。


    白福堂見客氣的差不多了,就來了一句每回都管用的話。


    “方老師,你再不收下就不把我當自己人了,趙主任這麽多年來,一直像老大哥一樣照顧我。我給老大哥買點補品吃怎麽了?你要再不收,就是在嫌棄我這東西不好,你瞧不上。”


    方秀芝這才滿臉堆著笑,開開心心的伸手把東西接過手,


    “哎呀福堂,你真是的,每回來都給我們帶山貨,下回可別這樣了啊。”


    “來來來,喝茶,這是今年的新茶。”


    “好好好,謝謝方老師。”


    方秀芝轉過身,把東西拿到隔壁小房間。


    白福堂知道那個小房間是他們家堆放補品的房間。


    裏麵各種滋補佳品,什麽都有。


    而且他敢肯定方秀芝肯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打開盒子。


    把東西快速看一遍。


    東西好壞直接決定她一會兒出來對你的態度。


    如果送的都是大路貨,方秀芝就沒那麽熱情了。


    不鹹不淡的跟你聊上兩句。


    說了沒幾句,就會抓起身邊一本書。


    別人看到這個動作就知道自己該走人了。


    如果東西送的好,稱了方秀芝的心。


    那麽她會很有耐心的跟你說很多話。


    果然。


    不出白福堂所料。


    方秀芝從小房間出來後,整張臉上全都寫滿了開心。


    連眼角的魚尾紋都開心的上揚。


    “哎呀,福堂,下回來真的不興這樣,你能來就可以了,可千萬千萬別買東西啊。老趙再有一兩個月就退休了,到時候,整天大把大把空閑時間,都不知道幹嘛去,你到時候多來來陪他下下棋,嘮嘮嗑。”


    白福堂早就想問很久了。


    自從進來到現在,光忙著和方秀芝寒暄,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現在聽方秀芝主動提起趙解放,白福堂連忙問道:


    “好好好方老師,我聽你的,到時候我隔三差五的來,你別嫌我煩就行。”


    “哈哈,怎麽會呢,我歡迎還來不及呢。”


    “對了,今天趙主任不在家嗎?”


    方秀芝坐到白福堂對麵的沙發上,說道:


    “是啊,老趙可能因為要退休了,所以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忙,不隻是今天,這一段時間天天都很忙,好幾次我一覺睡醒了他都還沒回家。這幾天反正不到晚上十一二點是不會回來的。”


    “要我說呀,這個工作真是傷身體,晚上是一個人器官需要排毒的時間,他倒好,器官要排毒的時候,他還在那裏忙工作,這簡直是和健康對著幹。”


    “早點退休下來也好,像這種活兒讓年輕人去幹,年輕人身體好,熬熬夜沒問題,老趙的身體啊,幸虧有我,要不是我給他燉點滋補的東西,他哪有這麽大的精力來幹這麽繁忙的活兒。”


    看得出來,方秀芝對於白福堂今天送來的禮,極其極其的滿意,所以話顯得尤為的多。


    白福堂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聲。


    臉上飄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今天拿著如此貴重的禮品,就是想要見到趙解放。


    原本直接去公社百分百能見到趙解放。


    但是這種事情,怎麽能去公社談呢?


    所以白福堂千挑萬選選了一個星期六的晚上。


    他心想著星期一到星期五趙解放可能比較忙,回家比較晚,太晚去人家家裏也不也沒禮貌,所以才選了一個周末。


    萬萬沒有想到落了空。


    趙解放連周末都不在家。


    娘裏個西皮!!!


    東西都已經送出手了,今天沒見到趙解放,也就是說下回還得來。


    下回來又不能空手,又得買一份禮。


    這些禮又不是兩斤蘋果三斤梨,隨隨便便就能買的。


    又得要買一圈名貴珍品。


    要放在以前,秘密基地還在的時候,這些東西白福堂也不放在心上。


    那不就是幾麻袋花苞的事嘛。


    可現在不一樣,下金蛋的母雞死了,就剩下手裏這幾個雞蛋。


    花掉一個少一個,實在是心疼的很。


    白福堂心裏氣的直跺腳。


    失策,失策,真是失策。


    早知如此,就應該先給兒子打個電話。


    兒子晚上睡在公社的員工寢室。


    趙解放有沒有在辦公室,一問就清楚了。


    哎呀呀,真的是太失策了,白瞎了這麽多名貴的禮品。


    白福堂心裏雖然懊惱的很,但是麵上並沒有流露出不開心的情緒,連連點頭道:


    “是啊方老師,趙主任一輩子為革命事業鞠躬盡瘁。要是沒有你呀,這身體還真是吃不消,國家安排他退休,倒也是好事。事業是幹不完的,而且事業是國家的,身體才是自己的,得把自個的身體調理好,等退休下來,空閑時間多了,多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那日子才瀟灑。”


    方秀芝輕輕一拍大腿,兩個嘴角一起往上揚,樂道:


    “福堂啊,我就喜歡和你聊天,你呀,絕對是個明白人,當初各個村選村長,別的村都是有三個五個人選,隻有三河村,老趙當場就拍板了,就是你白福堂。”


    “福堂啊,你天生就是一個能人,說話做事,思路清清楚楚,不像其他人,跟他講半天都講不通,隔壁老宋還跟我說,說老趙退下來之後手上沒了權力,整個人精氣神就散了,人就是靠一個權力撐著,你聽聽看,這叫人話嗎?簡直一派胡言。”


    “正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人的壽命是有限的,國家規定60歲退休那是有道理的,一個人到了60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你不能拿一個不好的身體硬撐在那裏,這樣對自己不好,對國家也不好,該把位置讓出來,就該把位置讓出來,讓年輕人去發光發熱發揮他們的力量。”


    “還是福堂說話我愛聽,退休的人就該看看祖國的大好風景,忙了大輩子了,該換個活法了,我前些年一直想去大理看看,說了好幾年,也抽不出空來,這下好了,退休後,馬上就去。”


    看得出來,方秀芝今天對於白福堂送來的禮簡直滿意的爆炸。


    今天的話尤為的多。


    說話的時候還拿手做比劃,整個人眉飛色舞,開心的不得了。


    想想也是,今天白福堂送來的東西價值1000多,件件都是珍品中的精品,怎麽能讓她不樂的哈哈笑。


    趙解放退下來後,每個月退休工資43塊。


    真要靠這43塊錢,生活別說補品了。


    就算吃鹹菜,那也得省著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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