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進屋落座。


    王善英一進屋,就手腳麻利,把院子裏的,破罐子,爛木板,破鞋子,快速歸置歸置。


    把院子裏地上大件的垃圾撿起放在簸箕裏。


    詹保慶無所謂的一擺手道:


    “嗨,善英,你弄那些幹啥呀?省省吧,你現在又不是家裏下人了,用不著幹這些,再說這亂七八糟的,你搞這些也搞不好了,省點事兒吧。”


    王善英:“沒事沒事,老爺,我這不是習慣了嗎?”


    詹保慶輕輕歎了口氣道:


    “唉,你呀,當初就不該走,你要在這個家裏,這家都是亮亮堂堂清清爽爽的,你瞧你這一走咱這就亂了套了,哎喲喂,後來又找了幾個,都沒你合適,都讓我給辭退了,瞧現在這日子過的,我一個邋遢人都快看不下去了,要不你還是回來吧。”


    王善英:“哎喲老爺,回來我就不回來了,我女兒那邊實在是離不開人手。”


    詹保慶:“得兒,那我也沒辦法了,不能強人所難呢。”


    王善英:“老爺,老太太還住在大屋嗎?我去給他請個安。”


    詹保慶:“不在大屋住了,住西屋,你走了之後就給他搬西屋住去了,味兒太重,受不了。”


    王善英:“哦哦,好,那我先去給老太太請個安。”


    詹保慶點點頭,擺了擺手道:


    “隨便隨便。”


    王善英回過頭又說道:


    “老爺,這位是林老板,那一位是他的太太,還有其他幾個都是他的朋友,你們隨便聊。”


    詹保慶又擺了擺手道:


    “行行行,知道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老太太雖然癱在床上,但是耳朵很靈敏,他早就聽到了王善英的聲音扯著嗓子,在屋子裏大聲喊著:


    是善英吧?是不是善英啊?善英善英,你來了善英,快快快快過來呀,善英。”


    王善英回道:


    “老太太是我是我,我來看您了,您吉祥,我給您請安了,老太太您身體可好?”


    王善英一邊回應著,一邊朝西屋過去。


    一打開門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屎尿味,灰塵味,老人味,壞掉的飯菜味,夾雜在一起。


    那味道真是夠酸爽的,直衝天靈蓋。


    地上全是垃圾,都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垃圾堆裏稀稀疏疏的蟑螂,臭臭螞蟻什麽的,在裏麵爬來爬去。


    牆角上的蜘蛛網至少幾十個。


    大白天不開門不開窗,屋子裏黑漆漆的。


    乍一進去眼睛都看不見。


    桌椅板凳上的灰塵都已經有幾尺厚。


    床上躺著一個滿臉愁容,瘦的跟幹屍一樣的老太太。


    都已經是秋天了,床上蓋著竟然是大棉被,深紅色的大棉被都已經發黑了。


    估計是去年冬天的,也不知道這個夏天是怎麽過來的。


    老太太哭訴道:


    “吉祥個屁喲......我苦啊......善英......自從你走了之後......我這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啊......我生的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沒良心啊......你看看連大屋都不讓我住......給我搬到西屋來了......”


    “我這屋子裏要啥沒啥......連個燈都不給我點啊......我這一日三餐你瞧瞧我這吃的都是啥呀?一大早的就給我端了一碗南瓜粥來......全是南瓜......連米粒都沒多少啊......善英......你瞧瞧我這過的是啥日子喲......我真是越過越慘啊......”


    “我從小到大我都沒受過這罪......我老了老了......瞧瞧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我生了這麽個白眼狼啊......善英......還是你在的時候好啊......你在的時候......我要吃什麽......你當場就給我做了......你做的飯好吃......對我胃口......自從你走了之後......我都掉了20斤肉了......我現在就剩下皮包骨頭了......善英......我苦啊......我苦我是真的苦......這日子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王善英:“老太太老太太,咱不傷心了啊,不傷心了,不哭了啊哭對身體傷害”大,咱這個年紀可傷不起啊。”


    老太太:“我渴我渴,善英,我都快渴死了,從昨天到現在,那白眼狼都沒端水給我喝,快快給我弄點水。”


    王善英:“好好好,我這就給您倒水啊,您別急,我一樣一樣給您來,一會兒我再幫您把這屋子打掃幹淨,把窗一開通風。”


    老太太:“好好好,善英還得是你呀,自從你走了之後,我就跟丟了半條命一樣,我這日子真是沒法過呀。”


    王善英把老太太那裏,簡單拾掇過以後,趕緊到大屋裏瞧瞧。


    情況還不錯,林向前和詹保慶已經聊上了。


    其他幾個人坐在一旁,包淑慧還破天荒的,賢惠的一把給每人都泡了一杯茶,自己也坐在一旁。


    詹保慶還是躺在他那張太師椅上,兩隻手盤著核桃,手上抽著林向前讓給他的香煙:


    “林老板,在哪裏高就啊?”


    林向前倒是沒抽煙,自從結婚之後為了生個健康的寶寶,把煙給戒了。


    “詹老爺,我是個生意人,開了一個小廠子,做點小買賣。”


    詹保慶:“好啊,生意人好啊,做買賣好啊,這年頭就數做買賣的最吃香,就數做買賣的掙錢多,日子過得瀟灑滋潤。”


    林向前時刻記得王善英說的,一定要順毛驢對著他的脾氣,挑好聽的話跟他說:


    “詹老爺,沒辦法,咱們不會投胎,爹媽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往上數十八代,那都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土老百姓一個,隻能拚死拚命的幹,要不然連口飯都吃不上,要是能像詹老爺這樣前世積德,投個好胎能和,愛新覺羅家族攀上關係,我們也不至於這麽辛苦。”


    林向前說到愛新覺羅4個字的時候,還雙手抱在一塊兒,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和電視劇裏清朝的禮儀一樣。


    這個動作倒是稱了詹保慶的心。


    在他眼裏,這都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優良禮儀,就該這麽辦,頓時對林向前多了半分好感。


    林向前接著說道:


    “世上的人分三等,下等人,累死累活,流血流汗,也不見得能糊口,在古代那叫賤民,中等人,靠著一些小聰明,倒是能混得人模狗樣,就像我這樣的,這上等人嘛,那就是像詹老爺這樣,一輩子無需工作,生下來就是個享福的命。”


    “老話說,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像詹老爺無需吃苦,直接就是人上人,那都是娘胎裏帶來的,命裏就有,別人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要說別的事情,還能奮鬥奮鬥,可是這投胎是個技術活,投到了就投到了,沒投到,再怎麽奮鬥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出身。”


    詹保慶聽得心裏美滋滋的不住的點頭:


    “林老板你說的不錯,就是這麽個理兒,你接著說,我愛聽,多說點。”


    林向前心想你不就是要聽好話嗎?這個容易,反正又不用上稅,隨便說唄。


    把你說順了一會兒,事情好辦一些,笑著接著說道:


    “老話說,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詹老爺不僅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肯定是做了很多積德行善的好事,搞不好,拯救了整個地球也說不定呢,所以才投了這麽個好胎,咱們都是漢族,漢族人多如牛馬,詹老爺一看就氣度不凡,氣宇軒昂,想必是滿族吧?”


    詹保慶連忙說道:


    “啊,對對對,沒錯沒錯,我是滿族,滿族的,老底子滿族人,如假包換,說出來不怕嚇到你們,都坐穩了,我們家的情況是這樣,我爺爺的二表哥的叔伯兄弟的堂兄和葉赫那拉慈禧太後老佛爺家的堂叔父的二侄子那是連襟。”


    林向前激動的一拍大腿道:


    “哎喲喂,聽聽聽聽,你們都聽聽,詹老爺,那是老牌的皇親國戚,和慈禧老佛爺家連著襟呢,好家夥,想想看,這世上十幾億人,和慈禧老佛爺家能連上襟的,能有幾個。”


    “咱們今天真是走大運了,能和詹老爺坐在同一個屋子裏,喝上這麽一杯茶,聊上這麽一會兒天,這要擱在古代,咱們進門就得先給咱老爺三跪九叩行大禮。”


    “而且這三跪九叩行的禮,你以為你想行就能行啊,要擱在100年前,就咱們這樣的土老百姓想見詹老爺一念,那都難如登天,人家住著深宮宅院呢,那院子,大的就跟太平洋一樣,一般人走進去都得迷路走不出來。”


    “像咱們這樣的,走過王府,正眼瞧一眼,說不定都是個大不敬的罪,咱們今天呢,真是榮幸之至太榮幸了,這輩子就沒這麽榮幸過。”


    林向前這一番話隻把詹保慶說的心花怒放。


    多少年沒聽過這麽順心的話了。


    就該這樣,這話聽著比吃一個紅燒豬肘子都讓人心裏舒坦。


    詹保慶樂得一拍大腿,興奮道:


    “哈哈哈哈哈,林老板說的話句句在理,句句說到點子上,沒錯,就這麽回事兒,想當初我詹家那可是,響當當的大人物,詹王爺知道嗎?鹹豐期間,我就是從這一脈上傳下來的。”


    “我身上流著的那都是皇族的血,我這輩子就沒幹過一天活,上過一天班,搬過一塊磚,身份不符啊,我這身份怎麽能幹這些事呢?那不是給我們皇族丟臉嗎?那都是賤民該幹的活,我這樣的幹不了一點兒也不該幹,不管改成什麽時代了,咱們身上貴族血液就是貴族血液,這一點他改不了啊。”


    林向前連忙讚同:


    “對對對,詹老爺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十分同意。”


    一旁的韋雙雙也添油加醋道:


    “哎喲喂,那要這麽說,早個100年就我這樣的出生,要是能進詹府給詹老爺做個洗腳婢,我都得開心的半夜笑醒,我們家要房沒房,要地沒地,要本事沒本事,那會兒那就是賤民中的賤民,要是承蒙詹老爺不嫌棄,這洗腳婢我幹定了,我天天的,我端滿滿一腳盆水,我跪在詹老爺跟前,仔仔細細的幫詹老爺洗腳按摩。”


    詹保慶更興奮了,今天的好話簡直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倒進他耳朵裏。


    聽著別提有多舒服了。


    “你這小丫頭,嘴還挺甜,挺會說話,沒錯,是這麽回事,你這小丫頭長得還算水靈,要早個100年,我鐵定收你做洗腳婢,說你做個小妾,也有這可能,到時候你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哈哈哈哈哈哈。”


    韋雙雙站起身對著詹保慶,學電視劇裏清朝人的禮儀,微微一蹲。


    那我在這裏先謝謝詹老爺了。


    這可把詹保慶逗的開懷大笑,這才是他詹老爺該聽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免禮免禮,不必多禮。”


    王善英見氣氛烘托的這麽好,心裏也放心了。


    這個詹保慶,隻要心情好了,就好說話。


    林向前也見氣氛烘托到這兒應該差不多了,可以切入主題了,緩緩說道:


    “詹老爺,自古以來,但凡是皇親國戚,家裏肯定有不少古董文玩,想必詹老爺家,肯定也少不了。”


    詹保慶連忙肯定道:


    “有有有,那能少得了嗎?那必須有啊,你想啊,從鹹豐時期詹王爺那會兒開始到現在,不管是老佛爺賞的,還是皇上賞的,又或者是自己收的,那能少得了嗎?”


    林向前:“是是是,肯定肯定,不瞞詹老爺說,我們今天登門造訪也是為了這個,主要也是想開開眼界,如有合適的倒也可以收他一二。”


    詹保慶:“哎喲喂,林老板不瞞你說,你這要是早個10年前來,那眼界我能讓你開到天邊,當時我家裏,什麽古董文玩都有,從我爺爺的爺爺用的鼻煙壺,到花瓶,清一色全是古董,就連我們家吃飯的碗那也是青花瓷的,說出來你不信,當年我養了一條狗,那狗的碗都是青花瓷的。”


    林向前:“信信信,我當然信,大戶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那一個兩個青花瓷,詹老爺家的狗用的碗鐵定是青花瓷的。”


    詹保慶一拍大腿道:


    “隻不過可惜呀,你呀來晚了,天有不測風雲,我這胎投的再好,也架不住時代它風雲突變,說出來也不怕林老板笑話我呀,這幾年變賣了不少,典當的不少,眼下幾乎已經所剩無幾了。”


    林向前:“哦哦,原來是這樣,那是一件都沒有了嗎?”


    詹保慶:“那倒也不是,老話說爛船總有3000釘,瘦死駱駝比馬大,就咱們這樣的人家,就算犄角旮旯隨便掃一掃,那都能掃出點稀世珍寶來。”


    林向前:“哦哦,有理有理,確實是這樣的,那麽詹老爺,可否讓我們開個眼,也讓我們不虛此行。”


    詹保慶稍稍想了想,一拍大腿道:


    “行吧,既然林老板開了這個口,我倒也不能拂了林老板的興致,誰讓我和林老板一見如故,這麽投緣呢,等著我去拿寶貝,保證讓你們大開眼界,嘖嘖稱奇,今天這一趟絕不能讓你們白來,也讓你們這些平民見識見識,皇親國戚,該有的樣子。”


    林向前:“好好好,有勞詹老板,我們在此等候。”


    詹保慶站起身,把手上的核桃往一旁的小桌上一放。


    滴溜著拖鞋,到裏屋去了。


    詹保慶一進屋,就輪到包淑慧發揮了,她早就忍了很久了,難得家裏來這麽多的人,正是她發展下線的好機會。


    他現在跟隨的大師,名叫程虛一大師,是一個氣功大家,厲害的不得了。


    在大師那裏有一套,非常人性化的晉升機製。


    每個初級弟子隻需邀請20個人入會,就可晉升為中級弟子。


    每個中級弟子隻需再邀請10個人入會,就可升為高級弟子。


    每個高級弟子隻需再邀請6個人入會,就可升為親傳弟子。


    每個親傳弟子隻需再邀請3個人入會,就可升為貼身弟子。


    貼身弟子就可學習程虛一大師最精妙的氣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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