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心裏這個愁苦啊
重生不做接盤俠！建設美麗大中華 作者：高興的熊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兩個人趕緊進了院子。
此刻的嚴老太和林老頭就像兩隻鬥雞。
麵孔漲得通紅。
兩個人昨天晚上，吵完之後各自睡了。
睡了一覺之後醒過來，恢複體力，又吵得動了。
林老頭越想越不甘心，自己被欺壓了一輩子。
老了老了還要被欺壓。
這窩囊氣，真是受夠了。
吵架這回事就是這樣。
吵到最後已經忘了一開始是為什麽吵的了？
隻是想把心裏的這股怨氣發泄出來。
嚴老太昨天晚上是一個晚上都沒怎麽睡。
腦子裏麵全是兩個大缸的事。
那兩個大缸自從拿回來之後。
她當寶貝似的就放在自己的臥房裏麵。
眼睛一睜就看到那兩個大缸，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就好像在嘲笑自己是個蠢貨。
兩個破缸花3800塊錢。
修的完完整整。
全世界願意花3800塊錢是有兩個破缸的，就自己一個蠢貨。
絕對找不到第2個。
這真是打落牙齒往肚裏咽。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和尚丟了肉，沒法說。
這死老頭子還拿那半鍋紅燒肉的事兒不依不饒。
自己被騙掉的3800塊錢，用來買豬肉。
都能堆滿這一屋子。
這死老頭子榆木疙瘩，跟他過日子。
心累。
嚴老太也不知道後來迷迷糊糊是怎麽睡著的。
反正等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
耳朵裏麵又傳來了林老頭唧唧歪歪，在說那半鍋紅燒肉的事兒。
嚴老太頓時怒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兩個人又在院子裏罵上了，吵上了。
林老頭：“你個死老太婆！！！我跟你真是過夠了！！！這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今天結婚不離！！！我就是你孫子！！！”
嚴老太：“你個死老頭子！！！你以為我稀罕跟你過日子啊？我跟你過日子！！！我這輩子都沒過上過好日子！！！我心裏堵得慌！！！你知不知道？你連個屁都不懂！！！你隻知道你那半鍋狗屁紅燒肉！！！離！！！今天結婚必須離！！！我既然說出口了！！！就絕不反悔！！！誰不離誰是狗！！！”
張秀娟一聽半鍋紅燒肉，心裏一緊。
自己昨天來給這老頭老太燒了半鍋紅燒肉。
燒到一半就走了，這半鍋紅燒肉到底後來發生啥事了。
讓這老頭老太為了這半個紅燒肉弄到要離婚了。
趕緊上前，大聲道：
“哎喲......爸......媽......你們在吵什麽呀？這一大早的......快別吵了......別吵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多大年紀的人了......中氣十足的說話......傷身體啊......有什麽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林實根：“是啊......爸媽......你們倆加一塊都160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吵架？這不是讓人笑話嗎？看看這一大早的......咱們家圍了多少人呢？有什麽事你們說出來......我來給你們解決......吵架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咱們有話好好說......”
林老頭和嚴老太見大兒子大兒媳來了。
都像找到了隊友一樣。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激動道：
嚴老太：“哎喲！！！秀娟，實根，你們總算來了，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媽要被這個死老頭子給氣死了呀，這個死老頭子把媽往死裏逼呀，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你們一定要幫媽呀！！！”
林老頭：“嘿！！！你個死老太婆，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你摸著良心說，到底是誰要氣死誰，這大半輩子，我受你的窩囊氣算是受夠了！！！”
張秀娟：“把，媽到底發生什麽事呀？這好端端的，你們到底是為啥事吵的呀？”
林老頭：“秀娟，事情是這樣的......”
嚴老太：“憑什麽你先說！！！”
林老頭：“好！！！那你先說！！！”
嚴老太：“憑什麽我先說！！！”
林老頭：“好！！！那我說！！！”
嚴老太：“憑什麽你先說！！！”
林老頭：“那你說誰先說？”
嚴老太：“憑什麽我說誰先說！！！”
林老頭：“死老太婆！！！你到底要怎麽樣？”
嚴老太：“我先說！！！你閉嘴！！！”
林老頭鼻子出氣，雙手束在胸前，閉上嘴，一言不發。
村民們立刻豎起耳朵。
他們也想聽個究竟這老兩口到底為的什麽吵。
嚴老太其實心裏苦啊，她有別的苦悶的事情，可是那事她不好說呀。
說出來就會成為全村的笑柄。
她雖然老了，可是，她也是要臉的。
隻好把這件事放在一旁。
把所有的怒氣，全都撒到林老頭的身上。
“秀娟，你昨天過來不是？燒了半鍋紅燒肉嗎？”
張秀娟：“對呀，不過沒燒好，燒到一半，我就先回去了。”
嚴老太：“你走了之後，我犯困，我就睡了一覺，一個不當心，把那鍋肉給燒糊了。”
張秀娟：“哎呀，媽，那也沒多大點事兒嘛，糊了就糊了唄。”
嚴老太：“對呀，你看，秀娟你是多麽明事理，我一個80多歲的老人，我一時犯困，我睡一覺，肉燒糊了，多大點事兒啊，這死老頭子不依不饒的抓著我，左一個沒用，又一個沒用，說我這個人沒有用，連鍋肉都燒不好。”
張秀娟：“哎喲，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這可真是雞毛蒜皮了，早說呀，昨天我們家燒的也是紅燒肉，爸，你要實在想吃紅燒肉，你吱一聲，我盛一碗來，不就沒事了嗎？你也真是的，不就是半鍋紅燒肉嗎？媽年紀那麽大了，燒壞一點東西，至於吵著要離婚嗎？”
林老頭激動的整個人竄起。
“那是一鍋紅燒肉的事嗎？！！！！！”
嚴老太大吼一聲：
“你閉嘴！！！！我還沒說完呢！！！！我說完了你再說！！！！”
林老頭隻好又閉上嘴。
張秀娟：“還有啥事兒啊？”
嚴老太：“這死老頭子，神經搭錯了一樣，汙蔑我，說我跟葛家村的葛常寶私底下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
震驚！！！！！！
石化！！！！！！
傻眼！！！！！！
好笑！！！！！！
一旁的村民們捂著嘴，七嘴八舌笑著說道：
“啊哈哈哈哈哈哎喲......我的媽呀......可真是笑死我了......這人老了......腦子果然會不正常......這都什麽跟什麽呀......80多歲的人了......還不正當男女關係......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就算想搞......那也有心無力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真是笑死我了......80多歲......還在說20多歲時候的事兒......六七十年前的舊賬都翻出來了......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哎喲......我的媽呀......太招笑了......那個葛常寶......走路已經一拐一拐的......連撒尿都撒在腳麵上的人了......就這樣的人......他要是能搞不正當男女關係......我倒敬他是條漢子......啊哈哈哈哈哈。”
“說的是啊......這林老頭......怎麽會想到這一茬的？難道老了老了糊塗了？說話都不經腦子了......就算把葛常寶和嚴老太放在一個屋子裏......他們能辦得成啥事兒喲......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笑死......”
張秀娟更是無語道：
“媽，你在說啥呀？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葛常寶都出來了，那葛常寶都偏癱了，什麽不正當男女關係，你別往自己臉上抹屎了，這種話不要瞎說八道，這麽多人都看著呢，聽著呢......什麽呀......這都是......哎喲喂......你和爸兩個人都......都糊塗了吧......”
嚴老太：“秀娟！！！你也覺得好笑是不是？你問那死老頭子！！！這話就是從那死老頭子嘴巴裏麵真真切切說出來的！！！我都80多了！！！我就算太太平平的活！！！我還能活幾年！！！”
“那死老頭子！！！見不得我太太平平的活！！！他非得要活活的氣死我！！！我死了！！！他就開心了！！！他就滿意了！！！所以他就把我往死的冤枉！！！往死的汙蔑！！！”
“沒錯！！！他就是在我臉上抹屎！！！我這張老臉被他抹滿了屎了！！！這婚！！！必須得離！！！我要不離！！！我這人沒法做了！！！這日子！！！我是一天都和他過不下去了！！！”
張秀娟轉過頭問林老頭子：
“爸，你這是幹啥？嫌日子太太平了？說的都是什麽話？你怎麽能這麽無中生有，汙蔑媽呢？那葛家莊離我們這這麽遠，那葛常寶我都幾年沒見過他了，上回看到他他都已經，左手六，右手七，一瘸一拐的了。”
“什麽不正當男女關係，亂七八糟的，可不許這麽胡說八道，你平時不是挺正氣的一個人，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就算媽一不小心燒焦了一鍋紅燒肉，你心裏有氣，那也不能這麽張嘴胡說呀。”
“老話說的好，東西能亂吃，話不能亂說，一把年紀的人了，這個道理都還不懂，你看看把媽給氣的，萬一給氣出個好歹來，可怎麽得了，萬一媽被你真的給氣死了，你一個人活得多可憐啊。”
“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可能時時的來陪你，到時候你一個人進，一個人出，這這麽大的屋子，就你一個人想想要多慘有多慘。”
一旁的村民們小聲議論道：
“秀娟這話說的對呀，人老了就是有個伴，說說話，鬥鬥嘴，一起有人吃個飯，進進出出的，有個喘氣的，要是就剩一個人了，那也死的快的。”
“這林老頭，怎麽能這麽汙蔑自己老太婆呢？怎麽說都是過了一輩子的，這都什麽呀？這一聽就是誣陷，要是一對年輕人這事也成立，可兩個80多歲的老人，居然能有不正當男女關係，打死我都不信。”
“就是，這一聽就是林老頭在胡說八道，沒想到這老頭子平時不聲不響的，吵起架來說話還挺歹毒的。”
“秀娟這話說的句句都在理。
林實根也完全同意他老婆說的，但是他嘴比較笨一個勁的說，
“就是......爸......秀娟說的在理......秀娟說的在理呀......你這......你這......你這是......唉呀......你這是幹什麽嗎......你這是......唉呀......這好好的日子......哎呀......爸你這......你......唉呦......我說你......你這年紀一把......你怎麽......唉呦......我說你這......這事整的......”
林老頭把脖子一梗，板著臉道：
“輪到我說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聽這死老太婆一麵之詞，你們就把我給冤死了，我都被他冤了一輩子了，老了老了還要被他冤，事情是這樣，昨天，我5點多到家，一到家，家裏麵就跟那天上的仙宮一樣，那煙一股一股的往外冒，房子都差點著了，把我給嚇死了。”
“我跑到灶頭一看，好家夥，鍋子裏燒的那鍋東西，我愣是沒認出來，我叫老太婆，叫了半天沒人回我，不在家，你說這老太婆，5點多能去哪呢？我裏裏外外，全村大路小路，都走了一遍，我去找他，沒找著。”
“等啊等，從5點等到6點，6點等到7點，後來，都7點多了，這死老太婆才回來，我問他去哪了，死活不說，我問100遍他100遍都不說，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有鬼？你去哪了？你倒是說一嘴呀，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去張家就說去張家，去李家就說去李家，瞞著幹什麽呀？有什麽好瞞的呀。”
“除非你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心裏有鬼，才不說，他總是不說，到現在，你問他他也不說，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怎麽會這麽晚回來，我問她怎麽把紅燒肉燒成這個樣子。”
“我就這麽輕輕一說，他幾乎都快把我給吃了，對我那叫一個凶啊，一個勁的說不就是一個紅燒肉嗎？不就是一個紅燒肉嗎？你說這老太婆是不是有問題？”
嚴老太怒道：
“你是這麽說的嗎！！？你是這麽說的嗎？什麽叫就這麽輕輕一說！！你昨天就那個紅燒肉！！你都說了一個鍾頭！！你要就輕輕一說！！我能生那麽大的氣！！”
林老頭：“你凶什麽凶？我還沒說完呢，要說翻舊賬，也是這死老太婆先翻的，說什麽沒有她，我還不知道睡在哪個橋洞下做乞丐呢，沒有她，我這輩子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反正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幾十年前的事兒全他媽翻出來了，我就問她一句，這麽晚到底去哪了？怎麽會把紅燒肉燒成這樣？死活不說，非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而且跟你們說吧，離婚也不是我先說出嘴的，是這死老太婆先提的要離婚，我要是不答應，她還以為我怕她呢。”
張秀娟：“哎喲喂，爸，媽，你們倆真是的，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聽了半天真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啊，說來說去，就是那半鍋紅燒肉的事兒。”
“你們兩個真別鬧了，沒聽說過誰家因為辦過紅燒肉鬧離婚的，更何況是你們這個年紀，這不是說出去讓人笑話嘛，好了好了，別鬧了啊，誰都別鬧了，這一大早的你看這來了多少人，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林實根：“就是呀，爸，媽，你們兩個真是的，翻舊賬誰都不對，你們兩個都翻了，各自扯皮，紅燒肉的事也翻篇了，我一會兒去鎮上給你們買10斤五花肉，好好給你們燒燒兩大鍋五花肉，你們兩個別吵了，別無理取鬧了，真是的，放著安生日子不過。”
嚴老太：“秀娟，實根，不是媽要吵，是你們爸，吃飽了撐著，要和我過不去，他年輕的時候膽小鬼一個，被他三個哥哥欺負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他那三個哥哥都死絕了，他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揪著一鍋紅燒肉不放，就是想埋汰我，想報複我。”
林老頭：“聽聽，你們都聽到了，又來了，又翻舊賬了，這舊賬又是他先翻的，我真是冤死了。”
嚴老太：“就是你先惹的我，是你先揪著一鍋紅燒肉不放。”
林老頭：“放屁，我根本就沒有揪著一鍋紅燒肉不放，我就是想問你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7點多才回來？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怎麽那麽晚才回來？”
“到底去哪了？你說你你說個地方，你隻要說出來了，今天這事就算了，這婚我就不離了，勉勉強強和你過吧。”
嚴老太：“我呸！！姓林的死老頭子，你想和我過，我還不想和你過呢，你倒是還拽上了，這幾十年都是我給你燒飯，我給你洗衣服，我給你操持這個家，我也是受夠你了，你管我去哪裏了，腳在我自己身上，我愛溜達到哪裏去就溜達到哪裏去，用不著你管。”
林老頭：“好啊！！有鬼有鬼！！一定有鬼！！要不然有這麽難開口嗎？百分之一百有鬼啊！！肯定尋什麽老相好去了！！你年輕的時候到底還有多少老相好？你說！！”
嚴老太：“好啊！！你個死老頭子！！還說你不翻舊賬，你這不又翻舊賬了嗎？一翻就翻到我年輕的時候，我告訴你吧，我年輕的時候貌美如花，我有100個老相好，沒錯，我昨天晚上就是去會我老相好了，怎麽著吧你，我氣死你！！”
林老頭：“離婚離婚！！這婚必須離！！現在就去村委會打證明！！你給我把戶口本找出來，現在就去，一秒鍾都不耽誤，這日子沒法過！！我也不要和你過了，你這個死老太婆，一肚子壞水，我再跟你過下去，你都要給我戴綠帽子了！！”
嚴老太：“離！！誰不離誰是狗！！現在就去戶口本，我早就翻出來了，走，現在就走，去村委會打證明！！”
圍觀的村民們聽得津津有味。
還以為會爆出什麽驚天大瓜。
結果說來說去還是那些有的沒的。
“哎喲喂，我說這林老頭和嚴老太真是吃撐了，說了半天還是那半鍋紅燒肉的破事兒。”
“就是啊，什麽老相好，這是沒影的事兒，都自己在瞎想，80多歲的人了，扯什麽老相好啊？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我還以為能有多大的事兒呢，要我說呀，還是以前的好，以前沒那麽多糧食，好不容易吃飽的舍不得吵架，一吵架又餓了，現在好了，一天三頓頓頓吃足，又不用下地幹活，力氣沒地方用就吵架吵著玩兒，真是的。”
有幾個調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大聲道：
“嚴老太，你們這一把年紀了，要不讓村委會的人上門給你們辦理吧，要不要我幫你們去村委會把人叫過來啊？”
嚴老太一聽大聲的回道：
“要要，現在就去把村委會的人叫來，讓他們把村委會的紅頭大印帶著，我要當場辦理，我要和這個死老頭子離婚，趕緊去去叫人來。”
張秀娟趕忙勸阻：
“哎呀，行了，你們就別添亂了，搞什麽呀？老人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你們就積點德吧，別瞎搞事情了。”
轉過頭又對嚴老太說道：
“好了，媽，爸，你們兩個真的是，飯吃多了閑得慌，早些年家裏揭不開鍋的時候，倒也沒見你們這麽吵過，現在日子好過了怎麽樣？吵架吵架當飯吃啊，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都一人少說一句，一人讓一步吧。”
林老頭：“不行，今天結婚必須離，我咽不下這口氣。”
嚴老太：“我也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呀？離必須離，今天就離，現在就離走去村委會。”
林老頭：“要麽就讓歐陽曉丹過來，讓他來給我們到家裏來辦理。”
嚴老太：“對，讓他來現在就來，這破日子一天都不想過，你這張死臉我一天都不想看。”
林實根：“哎喲喂，爸媽你們就消停一點吧，一把年紀了還在搞離婚，我聽得我都替你們臊的慌，你們離婚了，你們打算怎麽住啊？就這麽一個房子啊，誰搬出去啊？這房子歸誰啊？這錢怎麽分啊？你們當離婚是過家家兒戲啊？”
林老頭：“一人一半，什麽東西都是一人一半，這房子拿個大鋸子從中間鋸開。”
林實根：“哎喲喂，我真是服了。”
老兩口氣鼓鼓的走到院子口，他們的院子口早就圍滿了人。
林老頭：“走開走開！！都走開！！看什麽熱鬧？要看熱鬧，看你媽生孩子去！！走！！走開！！正忙著呢，趕著去離婚了！！滾！！別堵在我們家門口！！”
嚴老太：“都滾開滾開！！有什麽好看的！！！！！！”
村民們心裏覺得好笑。
他們村自建村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80多歲的老人離婚的事兒。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勸道：
“算了，嚴老太，一把年紀了，搞什麽呀？”
“行啦，林老頭，你是男人，男人心胸要大一點，就讓這一步吧，離什麽離呀，還沒幾年就要一起進棺材了，還離婚。”
“行了，別搞了，別離了，各退一步吧，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們這麽搞，也是為難小輩，做老人還是要識相一點。”
“你們老兩口全村現在日子過得最好了，還鬧離婚，人家窮的叮叮咣咣響的，都還好好的呢。”
“行了別離了，別搞了，回去吧，好好過日子吧，不就是一個紅燒肉嗎？實根說了一會兒給你們燒上10斤，好好吃個夠。”
“屁大點事，搞什麽呀，行了行了行了，別離了，回吧回吧，事情別這麽大，當心氣壞身體。”
林老頭和嚴老太還是不依不饒。
非得吵著去，後來把歐陽曉丹都給請了。
歐陽曉丹了解事情之後，也是啼笑皆非。
這兩個老人真的跟小孩一樣。
於是一陣哄騙。
說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六民政局不開門。
好說歹說，才把林老頭和嚴老太算是暫時給勸住了。
林老頭和嚴老太離婚的事兒，一時間就傳遍了附近幾個村子。
大夥兒都當樂子聽。
新鮮事天天有人。
這次輪到林老頭和嚴老太做主角了。
張秀娟也覺得奇怪，偷偷的問嚴老太到底咋了？
嚴老太鐵青著一張臉，就是不說，一個勁兒的說沒啥沒啥，就是過夠了，不想過。
嚴老太死活都張不開這張嘴，說自己被騙錢的事。
可是越是不說這個事兒，這事兒就越是堵在心口。
像上回這樣全跟著全村的人一起上當受騙。
他倒是可以大張旗鼓的告訴大孫子。
讓大孫子幫他去把錢弄回來。
可這回全村乃至全世界就他嚴老太一個人上當。
也就是說就她一個人是蠢蛋，這種事情真是張不開嘴。
心裏越是堵，越是看林老頭不順眼。
同樣的林老頭也看他不順眼。
兩個人互相就這麽別扭著，誰也不跟誰說話。
展開了一段長時間的冷戰。
兩個人後來都各吃各的了。
自己煮自己的飯。
炒雞蛋就炒兩個自己吃的。
煮小米粥也就煮一碗。
炒青菜就炒一小把。
自己吃自己的。
嚴老太好幾頓都是拿餅幹打發的。
反正就是誰也不跟誰說話。
就當家裏沒這個人。
一個人睡一個屋。
誰也礙不著誰。
也不再提離婚的事兒了。
嚴老太想過了，自己上當這事兒誰都不能說。
要說也隻能和大孫子一個人說。
隻有大孫子有這個本事能把錢追回來。
上回就是他追回來的。
這回一定也能再追回來。
可偏偏大孫子這段時間忙得很，都不回村。
問了好幾回張秀娟向前什麽時候回來？
張秀娟說人都不在黃原縣，到外地去了，忙著呢。
嚴老太隻好巴巴的等著。
心裏這個愁苦啊。
比上回還愁苦。
上回還能天天的罵一罵，心裏解解恨。
這回連罵都沒法罵出口。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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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嚴老太和林老頭就像兩隻鬥雞。
麵孔漲得通紅。
兩個人昨天晚上，吵完之後各自睡了。
睡了一覺之後醒過來，恢複體力，又吵得動了。
林老頭越想越不甘心，自己被欺壓了一輩子。
老了老了還要被欺壓。
這窩囊氣，真是受夠了。
吵架這回事就是這樣。
吵到最後已經忘了一開始是為什麽吵的了？
隻是想把心裏的這股怨氣發泄出來。
嚴老太昨天晚上是一個晚上都沒怎麽睡。
腦子裏麵全是兩個大缸的事。
那兩個大缸自從拿回來之後。
她當寶貝似的就放在自己的臥房裏麵。
眼睛一睜就看到那兩個大缸，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就好像在嘲笑自己是個蠢貨。
兩個破缸花3800塊錢。
修的完完整整。
全世界願意花3800塊錢是有兩個破缸的，就自己一個蠢貨。
絕對找不到第2個。
這真是打落牙齒往肚裏咽。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和尚丟了肉，沒法說。
這死老頭子還拿那半鍋紅燒肉的事兒不依不饒。
自己被騙掉的3800塊錢，用來買豬肉。
都能堆滿這一屋子。
這死老頭子榆木疙瘩，跟他過日子。
心累。
嚴老太也不知道後來迷迷糊糊是怎麽睡著的。
反正等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
耳朵裏麵又傳來了林老頭唧唧歪歪，在說那半鍋紅燒肉的事兒。
嚴老太頓時怒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兩個人又在院子裏罵上了，吵上了。
林老頭：“你個死老太婆！！！我跟你真是過夠了！！！這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今天結婚不離！！！我就是你孫子！！！”
嚴老太：“你個死老頭子！！！你以為我稀罕跟你過日子啊？我跟你過日子！！！我這輩子都沒過上過好日子！！！我心裏堵得慌！！！你知不知道？你連個屁都不懂！！！你隻知道你那半鍋狗屁紅燒肉！！！離！！！今天結婚必須離！！！我既然說出口了！！！就絕不反悔！！！誰不離誰是狗！！！”
張秀娟一聽半鍋紅燒肉，心裏一緊。
自己昨天來給這老頭老太燒了半鍋紅燒肉。
燒到一半就走了，這半鍋紅燒肉到底後來發生啥事了。
讓這老頭老太為了這半個紅燒肉弄到要離婚了。
趕緊上前，大聲道：
“哎喲......爸......媽......你們在吵什麽呀？這一大早的......快別吵了......別吵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多大年紀的人了......中氣十足的說話......傷身體啊......有什麽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林實根：“是啊......爸媽......你們倆加一塊都160多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吵架？這不是讓人笑話嗎？看看這一大早的......咱們家圍了多少人呢？有什麽事你們說出來......我來給你們解決......吵架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咱們有話好好說......”
林老頭和嚴老太見大兒子大兒媳來了。
都像找到了隊友一樣。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激動道：
嚴老太：“哎喲！！！秀娟，實根，你們總算來了，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媽要被這個死老頭子給氣死了呀，這個死老頭子把媽往死裏逼呀，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你們一定要幫媽呀！！！”
林老頭：“嘿！！！你個死老太婆，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你摸著良心說，到底是誰要氣死誰，這大半輩子，我受你的窩囊氣算是受夠了！！！”
張秀娟：“把，媽到底發生什麽事呀？這好端端的，你們到底是為啥事吵的呀？”
林老頭：“秀娟，事情是這樣的......”
嚴老太：“憑什麽你先說！！！”
林老頭：“好！！！那你先說！！！”
嚴老太：“憑什麽我先說！！！”
林老頭：“好！！！那我說！！！”
嚴老太：“憑什麽你先說！！！”
林老頭：“那你說誰先說？”
嚴老太：“憑什麽我說誰先說！！！”
林老頭：“死老太婆！！！你到底要怎麽樣？”
嚴老太：“我先說！！！你閉嘴！！！”
林老頭鼻子出氣，雙手束在胸前，閉上嘴，一言不發。
村民們立刻豎起耳朵。
他們也想聽個究竟這老兩口到底為的什麽吵。
嚴老太其實心裏苦啊，她有別的苦悶的事情，可是那事她不好說呀。
說出來就會成為全村的笑柄。
她雖然老了，可是，她也是要臉的。
隻好把這件事放在一旁。
把所有的怒氣，全都撒到林老頭的身上。
“秀娟，你昨天過來不是？燒了半鍋紅燒肉嗎？”
張秀娟：“對呀，不過沒燒好，燒到一半，我就先回去了。”
嚴老太：“你走了之後，我犯困，我就睡了一覺，一個不當心，把那鍋肉給燒糊了。”
張秀娟：“哎呀，媽，那也沒多大點事兒嘛，糊了就糊了唄。”
嚴老太：“對呀，你看，秀娟你是多麽明事理，我一個80多歲的老人，我一時犯困，我睡一覺，肉燒糊了，多大點事兒啊，這死老頭子不依不饒的抓著我，左一個沒用，又一個沒用，說我這個人沒有用，連鍋肉都燒不好。”
張秀娟：“哎喲，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這可真是雞毛蒜皮了，早說呀，昨天我們家燒的也是紅燒肉，爸，你要實在想吃紅燒肉，你吱一聲，我盛一碗來，不就沒事了嗎？你也真是的，不就是半鍋紅燒肉嗎？媽年紀那麽大了，燒壞一點東西，至於吵著要離婚嗎？”
林老頭激動的整個人竄起。
“那是一鍋紅燒肉的事嗎？！！！！！”
嚴老太大吼一聲：
“你閉嘴！！！！我還沒說完呢！！！！我說完了你再說！！！！”
林老頭隻好又閉上嘴。
張秀娟：“還有啥事兒啊？”
嚴老太：“這死老頭子，神經搭錯了一樣，汙蔑我，說我跟葛家村的葛常寶私底下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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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
石化！！！！！！
傻眼！！！！！！
好笑！！！！！！
一旁的村民們捂著嘴，七嘴八舌笑著說道：
“啊哈哈哈哈哈哎喲......我的媽呀......可真是笑死我了......這人老了......腦子果然會不正常......這都什麽跟什麽呀......80多歲的人了......還不正當男女關係......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就算想搞......那也有心無力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真是笑死我了......80多歲......還在說20多歲時候的事兒......六七十年前的舊賬都翻出來了......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哎喲......我的媽呀......太招笑了......那個葛常寶......走路已經一拐一拐的......連撒尿都撒在腳麵上的人了......就這樣的人......他要是能搞不正當男女關係......我倒敬他是條漢子......啊哈哈哈哈哈。”
“說的是啊......這林老頭......怎麽會想到這一茬的？難道老了老了糊塗了？說話都不經腦子了......就算把葛常寶和嚴老太放在一個屋子裏......他們能辦得成啥事兒喲......啊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笑死......”
張秀娟更是無語道：
“媽，你在說啥呀？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葛常寶都出來了，那葛常寶都偏癱了，什麽不正當男女關係，你別往自己臉上抹屎了，這種話不要瞎說八道，這麽多人都看著呢，聽著呢......什麽呀......這都是......哎喲喂......你和爸兩個人都......都糊塗了吧......”
嚴老太：“秀娟！！！你也覺得好笑是不是？你問那死老頭子！！！這話就是從那死老頭子嘴巴裏麵真真切切說出來的！！！我都80多了！！！我就算太太平平的活！！！我還能活幾年！！！”
“那死老頭子！！！見不得我太太平平的活！！！他非得要活活的氣死我！！！我死了！！！他就開心了！！！他就滿意了！！！所以他就把我往死的冤枉！！！往死的汙蔑！！！”
“沒錯！！！他就是在我臉上抹屎！！！我這張老臉被他抹滿了屎了！！！這婚！！！必須得離！！！我要不離！！！我這人沒法做了！！！這日子！！！我是一天都和他過不下去了！！！”
張秀娟轉過頭問林老頭子：
“爸，你這是幹啥？嫌日子太太平了？說的都是什麽話？你怎麽能這麽無中生有，汙蔑媽呢？那葛家莊離我們這這麽遠，那葛常寶我都幾年沒見過他了，上回看到他他都已經，左手六，右手七，一瘸一拐的了。”
“什麽不正當男女關係，亂七八糟的，可不許這麽胡說八道，你平時不是挺正氣的一個人，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就算媽一不小心燒焦了一鍋紅燒肉，你心裏有氣，那也不能這麽張嘴胡說呀。”
“老話說的好，東西能亂吃，話不能亂說，一把年紀的人了，這個道理都還不懂，你看看把媽給氣的，萬一給氣出個好歹來，可怎麽得了，萬一媽被你真的給氣死了，你一個人活得多可憐啊。”
“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可能時時的來陪你，到時候你一個人進，一個人出，這這麽大的屋子，就你一個人想想要多慘有多慘。”
一旁的村民們小聲議論道：
“秀娟這話說的對呀，人老了就是有個伴，說說話，鬥鬥嘴，一起有人吃個飯，進進出出的，有個喘氣的，要是就剩一個人了，那也死的快的。”
“這林老頭，怎麽能這麽汙蔑自己老太婆呢？怎麽說都是過了一輩子的，這都什麽呀？這一聽就是誣陷，要是一對年輕人這事也成立，可兩個80多歲的老人，居然能有不正當男女關係，打死我都不信。”
“就是，這一聽就是林老頭在胡說八道，沒想到這老頭子平時不聲不響的，吵起架來說話還挺歹毒的。”
“秀娟這話說的句句都在理。
林實根也完全同意他老婆說的，但是他嘴比較笨一個勁的說，
“就是......爸......秀娟說的在理......秀娟說的在理呀......你這......你這......你這是......唉呀......你這是幹什麽嗎......你這是......唉呀......這好好的日子......哎呀......爸你這......你......唉呦......我說你......你這年紀一把......你怎麽......唉呦......我說你這......這事整的......”
林老頭把脖子一梗，板著臉道：
“輪到我說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聽這死老太婆一麵之詞，你們就把我給冤死了，我都被他冤了一輩子了，老了老了還要被他冤，事情是這樣，昨天，我5點多到家，一到家，家裏麵就跟那天上的仙宮一樣，那煙一股一股的往外冒，房子都差點著了，把我給嚇死了。”
“我跑到灶頭一看，好家夥，鍋子裏燒的那鍋東西，我愣是沒認出來，我叫老太婆，叫了半天沒人回我，不在家，你說這老太婆，5點多能去哪呢？我裏裏外外，全村大路小路，都走了一遍，我去找他，沒找著。”
“等啊等，從5點等到6點，6點等到7點，後來，都7點多了，這死老太婆才回來，我問他去哪了，死活不說，我問100遍他100遍都不說，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有鬼？你去哪了？你倒是說一嘴呀，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去張家就說去張家，去李家就說去李家，瞞著幹什麽呀？有什麽好瞞的呀。”
“除非你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心裏有鬼，才不說，他總是不說，到現在，你問他他也不說，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怎麽會這麽晚回來，我問她怎麽把紅燒肉燒成這個樣子。”
“我就這麽輕輕一說，他幾乎都快把我給吃了，對我那叫一個凶啊，一個勁的說不就是一個紅燒肉嗎？不就是一個紅燒肉嗎？你說這老太婆是不是有問題？”
嚴老太怒道：
“你是這麽說的嗎！！？你是這麽說的嗎？什麽叫就這麽輕輕一說！！你昨天就那個紅燒肉！！你都說了一個鍾頭！！你要就輕輕一說！！我能生那麽大的氣！！”
林老頭：“你凶什麽凶？我還沒說完呢，要說翻舊賬，也是這死老太婆先翻的，說什麽沒有她，我還不知道睡在哪個橋洞下做乞丐呢，沒有她，我這輩子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反正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幾十年前的事兒全他媽翻出來了，我就問她一句，這麽晚到底去哪了？怎麽會把紅燒肉燒成這樣？死活不說，非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而且跟你們說吧，離婚也不是我先說出嘴的，是這死老太婆先提的要離婚，我要是不答應，她還以為我怕她呢。”
張秀娟：“哎喲喂，爸，媽，你們倆真是的，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聽了半天真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啊，說來說去，就是那半鍋紅燒肉的事兒。”
“你們兩個真別鬧了，沒聽說過誰家因為辦過紅燒肉鬧離婚的，更何況是你們這個年紀，這不是說出去讓人笑話嘛，好了好了，別鬧了啊，誰都別鬧了，這一大早的你看這來了多少人，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林實根：“就是呀，爸，媽，你們兩個真是的，翻舊賬誰都不對，你們兩個都翻了，各自扯皮，紅燒肉的事也翻篇了，我一會兒去鎮上給你們買10斤五花肉，好好給你們燒燒兩大鍋五花肉，你們兩個別吵了，別無理取鬧了，真是的，放著安生日子不過。”
嚴老太：“秀娟，實根，不是媽要吵，是你們爸，吃飽了撐著，要和我過不去，他年輕的時候膽小鬼一個，被他三個哥哥欺負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他那三個哥哥都死絕了，他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揪著一鍋紅燒肉不放，就是想埋汰我，想報複我。”
林老頭：“聽聽，你們都聽到了，又來了，又翻舊賬了，這舊賬又是他先翻的，我真是冤死了。”
嚴老太：“就是你先惹的我，是你先揪著一鍋紅燒肉不放。”
林老頭：“放屁，我根本就沒有揪著一鍋紅燒肉不放，我就是想問你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7點多才回來？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怎麽那麽晚才回來？”
“到底去哪了？你說你你說個地方，你隻要說出來了，今天這事就算了，這婚我就不離了，勉勉強強和你過吧。”
嚴老太：“我呸！！姓林的死老頭子，你想和我過，我還不想和你過呢，你倒是還拽上了，這幾十年都是我給你燒飯，我給你洗衣服，我給你操持這個家，我也是受夠你了，你管我去哪裏了，腳在我自己身上，我愛溜達到哪裏去就溜達到哪裏去，用不著你管。”
林老頭：“好啊！！有鬼有鬼！！一定有鬼！！要不然有這麽難開口嗎？百分之一百有鬼啊！！肯定尋什麽老相好去了！！你年輕的時候到底還有多少老相好？你說！！”
嚴老太：“好啊！！你個死老頭子！！還說你不翻舊賬，你這不又翻舊賬了嗎？一翻就翻到我年輕的時候，我告訴你吧，我年輕的時候貌美如花，我有100個老相好，沒錯，我昨天晚上就是去會我老相好了，怎麽著吧你，我氣死你！！”
林老頭：“離婚離婚！！這婚必須離！！現在就去村委會打證明！！你給我把戶口本找出來，現在就去，一秒鍾都不耽誤，這日子沒法過！！我也不要和你過了，你這個死老太婆，一肚子壞水，我再跟你過下去，你都要給我戴綠帽子了！！”
嚴老太：“離！！誰不離誰是狗！！現在就去戶口本，我早就翻出來了，走，現在就走，去村委會打證明！！”
圍觀的村民們聽得津津有味。
還以為會爆出什麽驚天大瓜。
結果說來說去還是那些有的沒的。
“哎喲喂，我說這林老頭和嚴老太真是吃撐了，說了半天還是那半鍋紅燒肉的破事兒。”
“就是啊，什麽老相好，這是沒影的事兒，都自己在瞎想，80多歲的人了，扯什麽老相好啊？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我還以為能有多大的事兒呢，要我說呀，還是以前的好，以前沒那麽多糧食，好不容易吃飽的舍不得吵架，一吵架又餓了，現在好了，一天三頓頓頓吃足，又不用下地幹活，力氣沒地方用就吵架吵著玩兒，真是的。”
有幾個調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大聲道：
“嚴老太，你們這一把年紀了，要不讓村委會的人上門給你們辦理吧，要不要我幫你們去村委會把人叫過來啊？”
嚴老太一聽大聲的回道：
“要要，現在就去把村委會的人叫來，讓他們把村委會的紅頭大印帶著，我要當場辦理，我要和這個死老頭子離婚，趕緊去去叫人來。”
張秀娟趕忙勸阻：
“哎呀，行了，你們就別添亂了，搞什麽呀？老人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你們就積點德吧，別瞎搞事情了。”
轉過頭又對嚴老太說道：
“好了，媽，爸，你們兩個真的是，飯吃多了閑得慌，早些年家裏揭不開鍋的時候，倒也沒見你們這麽吵過，現在日子好過了怎麽樣？吵架吵架當飯吃啊，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都一人少說一句，一人讓一步吧。”
林老頭：“不行，今天結婚必須離，我咽不下這口氣。”
嚴老太：“我也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呀？離必須離，今天就離，現在就離走去村委會。”
林老頭：“要麽就讓歐陽曉丹過來，讓他來給我們到家裏來辦理。”
嚴老太：“對，讓他來現在就來，這破日子一天都不想過，你這張死臉我一天都不想看。”
林實根：“哎喲喂，爸媽你們就消停一點吧，一把年紀了還在搞離婚，我聽得我都替你們臊的慌，你們離婚了，你們打算怎麽住啊？就這麽一個房子啊，誰搬出去啊？這房子歸誰啊？這錢怎麽分啊？你們當離婚是過家家兒戲啊？”
林老頭：“一人一半，什麽東西都是一人一半，這房子拿個大鋸子從中間鋸開。”
林實根：“哎喲喂，我真是服了。”
老兩口氣鼓鼓的走到院子口，他們的院子口早就圍滿了人。
林老頭：“走開走開！！都走開！！看什麽熱鬧？要看熱鬧，看你媽生孩子去！！走！！走開！！正忙著呢，趕著去離婚了！！滾！！別堵在我們家門口！！”
嚴老太：“都滾開滾開！！有什麽好看的！！！！！！”
村民們心裏覺得好笑。
他們村自建村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80多歲的老人離婚的事兒。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勸道：
“算了，嚴老太，一把年紀了，搞什麽呀？”
“行啦，林老頭，你是男人，男人心胸要大一點，就讓這一步吧，離什麽離呀，還沒幾年就要一起進棺材了，還離婚。”
“行了，別搞了，別離了，各退一步吧，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們這麽搞，也是為難小輩，做老人還是要識相一點。”
“你們老兩口全村現在日子過得最好了，還鬧離婚，人家窮的叮叮咣咣響的，都還好好的呢。”
“行了別離了，別搞了，回去吧，好好過日子吧，不就是一個紅燒肉嗎？實根說了一會兒給你們燒上10斤，好好吃個夠。”
“屁大點事，搞什麽呀，行了行了行了，別離了，回吧回吧，事情別這麽大，當心氣壞身體。”
林老頭和嚴老太還是不依不饒。
非得吵著去，後來把歐陽曉丹都給請了。
歐陽曉丹了解事情之後，也是啼笑皆非。
這兩個老人真的跟小孩一樣。
於是一陣哄騙。
說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六民政局不開門。
好說歹說，才把林老頭和嚴老太算是暫時給勸住了。
林老頭和嚴老太離婚的事兒，一時間就傳遍了附近幾個村子。
大夥兒都當樂子聽。
新鮮事天天有人。
這次輪到林老頭和嚴老太做主角了。
張秀娟也覺得奇怪，偷偷的問嚴老太到底咋了？
嚴老太鐵青著一張臉，就是不說，一個勁兒的說沒啥沒啥，就是過夠了，不想過。
嚴老太死活都張不開這張嘴，說自己被騙錢的事。
可是越是不說這個事兒，這事兒就越是堵在心口。
像上回這樣全跟著全村的人一起上當受騙。
他倒是可以大張旗鼓的告訴大孫子。
讓大孫子幫他去把錢弄回來。
可這回全村乃至全世界就他嚴老太一個人上當。
也就是說就她一個人是蠢蛋，這種事情真是張不開嘴。
心裏越是堵，越是看林老頭不順眼。
同樣的林老頭也看他不順眼。
兩個人互相就這麽別扭著，誰也不跟誰說話。
展開了一段長時間的冷戰。
兩個人後來都各吃各的了。
自己煮自己的飯。
炒雞蛋就炒兩個自己吃的。
煮小米粥也就煮一碗。
炒青菜就炒一小把。
自己吃自己的。
嚴老太好幾頓都是拿餅幹打發的。
反正就是誰也不跟誰說話。
就當家裏沒這個人。
一個人睡一個屋。
誰也礙不著誰。
也不再提離婚的事兒了。
嚴老太想過了，自己上當這事兒誰都不能說。
要說也隻能和大孫子一個人說。
隻有大孫子有這個本事能把錢追回來。
上回就是他追回來的。
這回一定也能再追回來。
可偏偏大孫子這段時間忙得很，都不回村。
問了好幾回張秀娟向前什麽時候回來？
張秀娟說人都不在黃原縣，到外地去了，忙著呢。
嚴老太隻好巴巴的等著。
心裏這個愁苦啊。
比上回還愁苦。
上回還能天天的罵一罵，心裏解解恨。
這回連罵都沒法罵出口。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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