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隊長也大聲道:


    “我是派出所行動隊羅隊長,所有人停手,這裏是我的管轄範圍,在我的管轄範圍上,不許動手打架,聽到沒有?所有人都停手,不許再打架了。”


    十幾個警察見自己隊長發話了。


    立刻去拉扯那幾個還扭打在一塊的人。


    很快100多號的人群,沒人再打架了。


    再一看這100多個人打的可真是凶啊。


    前前後後一共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


    大夥臉上青的青,紅的紅腫的腫,還有的流著鼻血。


    還有幾個被打的嚴重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但好歹都停手不打了。


    廠裏那七八個保安也沒占到什麽便宜。


    雖然他們手上都拿著警棍。


    但是他們是七八個人對100多個村民。


    村民們雖然手上沒拿什麽武器。


    但是仗著人多,十幾個人圍攻一個。


    隻要把他手上的橡膠棍子奪下來。


    挨打的就是那個保安了。


    有兩三個保安被打的鼻青眼腫,牙都掉了好幾顆。


    正在地上鬼哭狼嚎呢。


    “哎喲喂......打死人了呀......疼死我了呀......哎呀......我的手啊......我手上的骨頭都斷了呀......你們這幫人把人往死裏打呀......”


    “誰呀?在我肚子上踹了幾隻腳......哎喲......我腸子都被你們踹斷了......好疼啊......”


    “我渾身上下的疼啊......我頭也疼......肚子疼......腿也疼......屁股也疼啊......你們這幫混蛋啊......把人往死裏打呀......”


    “我跟你們拚了......你們這幫混蛋......我要被你們打死了啊......啊......疼死了呀......”


    李玉慧傷情也挺嚴重的,臉上被拉了好幾道血印子。


    更是被趙主任扇了好幾個耳光。


    肚子上,背上,腿上手上,渾身上下。


    踹的踹,踩的踩。


    挨了不知道幾十腳。


    要不是有林才根護著她,幫她打走了那些來打她的人,李玉慧至少還要再多挨幾十腳。


    沒辦法,誰讓他叫囂的最厲害。


    一直衝在最前麵,嗓門也最大。


    說的話最多,罵的人也最多。


    出頭鳥嘛。


    最風光的是出頭鳥,最倒黴的也是出頭鳥。


    雖然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不過李玉會覺得痛快極了。


    比之前自己窩窩囊囊的窩在家裏不知道要痛快多少。


    心裏麵這股子怨氣總算是發泄出來了。


    而且別人現在都把他當英雄一樣。


    一聽到呂濤在那裏喊我是廠長。


    李玉慧立刻又衝到最前麵,定睛一看,是呂濤沒錯。


    他是見過呂濤的。


    想當初白小蓮那騷貨剛和兒子林向飛扯好離婚證。


    轉頭就和呂濤去扯了結婚證。


    呂濤這張該死的臉,李玉慧一輩子也忘不了。


    李玉慧一看,警察記者全都到了,熱鬧的不得了。


    這正是自己報仇雪恨的好機會。


    特別是那些報社記者。


    隻要有記者在,自己現在說的話,就能被寫到第2天的報紙上。


    而且記者還會拍她的照片。


    自己一輩子沒上過報紙,正好這次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出出風頭。


    呂濤還拿著大喇叭大聲喊著:


    “都別衝動,都別衝動,聽我說,我是這個廠的廠長,有什麽事情我來解決,大家冷靜,衝動是不能解決事情的,不要再打了。”


    李玉慧扯著嗓門大聲道:


    “好啊!!!你就是呂濤是吧?你總算是出來了!!!你這個縮頭烏龜!!!剛才躲在裏麵不出來!!!是在看好戲吧!!!不是說出去了嗎?怎麽又是從裏麵走出來的?你這個王八蛋!!!說話跟放屁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


    呂濤這當然知道李玉慧是誰?


    那是他現在老婆的前任婆婆。


    他從白小蓮嘴裏麵聽過幾耳朵李玉慧這個人是個潑婦,不講道理,凶的很。


    呂濤隻好強忍著怒氣說道:


    “我是廠長,每天日理萬機忙得很,我剛才是有重要的事情在處理,這才處理到一半,就看到外麵吵吵嚷嚷的,我一看到這個情況,我立刻就跑過來了,一點都沒耽擱。你這個婦女,你給我少說點話,叫個主事的男同誌來。”


    說完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林向前。


    這件事情是林向前一手策劃的。


    但是他並沒有參與很多。


    很多時候隻要把火車放上軌道,火車自然就會運行。


    特別是有了李玉慧的參與,他可以省很多勁。


    很多事情都可以讓李玉慧代勞。


    林向前隻要來做最後的談判和收尾工作。


    前麵那些亂七八糟,費勁巴拉的事情,就讓李玉慧去辦吧。


    他和呂濤兩個人本來就有宿怨,正好今天算是對上了。


    李玉慧扯著嗓門大聲道:


    “找什麽男同誌?女同誌怎麽了?女同誌有什麽問題啊?你搞性別歧視啊你,我告訴你,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還看不起婦女了,你還讓我閉嘴,他媽的你越是讓我閉嘴,我越是要說,老天爺管打雷,管下雨,還管得了我說話啊!!”


    說完對著一旁的記者們大聲道:


    “來來來,記者朋友們,你們到前麵來,你們在後麵聽不見,到前麵來,才能夠聽得清楚,這個事情,一定要讓你們清清楚楚的都記下來,你們聽我,說我說的話句句都是真實的,沒有一句是假的。”


    “在場這麽多人,通通都可以為我作證,你們是記者,你們把我說的話通通記下來,要是我哪做的不對,我自己願意負法律責任。”


    呂濤心裏窩火極了,又瞪了一眼把事情搞得一團亂的趙主任。


    趙主任被林才根追著打,腦門上腫了好幾個大包。


    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他看到現在這個場景。


    知道自己是把事情辦砸了。


    嚇得一言不發,縮著脖子站在一旁。


    4個記者趕緊上前對著李玉慧,哢嚓哢嚓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李玉慧見狀,也很會利用機會,擺拍了好幾張高舉右手宣誓的動作。


    看上去整個人慷慨激昂。


    臉上青的青,紅的紅,鼻子裏還流著兩條鼻血。


    真是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架勢。


    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佩服。


    不知情的還以為她真是一個嫉惡如仇,為了同村人的事情,著急上火的好村民。


    李玉慧大聲道:


    “記者同誌們,你們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是黃原縣三河村的村民,我們今天來這裏,不是無理取鬧的,我們今天是來討個公道的,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是抬著棺材來的。”


    “這個棺材裏的孩子他叫李明亮,是一個8歲的,好孩子,平時乖巧懂事,聰明活潑,我們全村的人都很喜歡他,但是這個孩子現在死了,他是怎麽死的呢?”


    李玉慧真是把這個場合當做了自己的表演場合。


    說起事情來,搞得像說書一樣還要埋伏筆。


    記者們趕緊問道:


    “這位女同誌,那就請你跟我們說一說,這個叫李明亮的孩子到底是怎麽死的?”


    李玉慧:“好,我就來跟你們仔細的說道說道,你們一定要通通記下來,這個孩子死的可真是冤枉,你們看看,多好的一個孩子啊,他才8歲呀,他......”


    呂濤趕緊打斷道:


    “好了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記者朋友們也是很忙的,不要打擾大家的時間。”


    李玉慧:“我又不是說給你聽的,我是說給記者朋友們聽的,這是他們的工作,怎麽就打擾到時間了,你給我閉嘴,你心虛了是不是?看到記者來了,你害怕了是不是?你剛才不是挺能的嗎?派你這個狗腿子出來說這件事情不關你們工廠的事兒,現在怎麽害怕了呀?這說明你心裏有鬼,說明我們做的全是對的,你們現在軟了!!”


    呂濤:“什麽亂七八糟的!!根本就沒有的事!!!”


    李玉慧:“你不害怕你攔著我幹什麽呀?你是知道這件事,記者朋友他們又不知道,他們才剛剛到這裏,他們一來,我們就已經打起來了,他們不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麽東西打的,總得要告訴記者朋友啊。”


    “不然他們回去寫什麽呀?總不可能說我們吃飽了飯沒事幹,來這裏打一場吧,你給我閉嘴,現在說話是我的權利,我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麽,難道我連發言的權利都沒有嗎?”


    呂濤心裏的火直往天靈蓋衝。


    李玉慧變本加厲,一把從呂濤手上奪過那個高音喇叭。


    剛才吼的讓她喉嚨也怪疼的。


    用個高音喇叭讓自己省點力氣,對著高音喇叭大聲道:


    “記者朋友們,警察朋友們,還有在旁邊圍觀的人民群眾們,讓我給大家說道說道,今天我們,為什麽要鬧這一場,大家可以都幫我們來評評理,到底誰對誰錯?”


    “大家也看到了,我們來的時候是抬著棺材,拉著橫幅的,橫幅上寫的什麽?我給大家念一念,無良奸商!!!還我命來!!!偽劣產品!!!害死我兒!!!鐵證如山!!!決不姑息!!!伸冤明理!!!還我公道!!!”


    其實李玉慧根本就不認識這上麵的字。


    隻是在車上林向前說了一遍,她就默默的記下了,以備不時之需。


    記者們對準橫幅,又是哢嚓哢嚓好幾張照片。


    李玉慧更加得意道:


    “剛才我說到李明亮這個孩子是怎麽死的?這孩子真是可憐,本來放了學,開開心心的走回家,他路過我們村另外一個村民種的梨樹,一時嘴饞,摘了三個梨子吃,萬萬沒想到,這一吃就吃出事情來了。”


    “梨子剛剛吃下肚,就喊肚子疼,緊接著,口吐白沫,口吐鮮血,整個人直抽抽,把家裏人嚇個半死。”


    “現在家家戶戶都生一個孩子,金貴的很,立刻送到了醫院,原以為隻是吃壞了肚子,掛個鹽水就好了,萬萬沒有想到,這孩子剛進醫院,就斷了氣。”


    李玉慧說的繪聲繪色。


    就好像他是整個事情的親曆者一樣。


    實際上當時她正卷成一隻蝦米狀躺在自家床上呢。


    但是這不妨礙她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能夠把事情還原個七七八八。


    呂濤在一旁聽著這些話,恨的牙癢癢。


    可是現場那麽多記者在,他實在不好發作。


    李玉慧接著說道:


    “同誌們啊......8歲呀......8歲的一個孩子......前一秒還在蹦蹦跳跳......後一秒就冷冰冰了成了一具屍體了......現在這個孩子......就在我們所有人的麵前......他就躺在這一口小棺材裏......他永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同誌們......你們說......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是多麽的令人悲傷啊......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我們作為同村的村民......遇到這種事情......個個都心痛不已......特別是我......我當時整個人都嚇傻了......”


    “誰能料到......好好的過著日子......突然之間......會有這麽大的災難......從天而降......看看......你們都看看......在棺材旁邊的一個是李明亮的媽......一個是李明亮的爸......你們看看他們的眼睛......都腫成什麽樣子了......這幾天幾夜......他們哭了又哭......哭了又哭......暈死過去好幾次......”


    “他媽甚至想自尋短見......跟著兒子去了......我們都是當爸當媽的年紀......活了半輩子了......什麽苦都能吃......什麽罪都能受......可是像這種事情誰能承受得了啊......同誌們......你們說這件事慘不慘啊?”


    “孩子死了......你讓這一家人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同誌們......將心比心的想......你們受得了這樣的事情嗎?”


    李玉慧真的是有一定的說書天分。


    不但添油加醋,而且話語間全是真情實意。


    說到動情之處,聲音都顫抖了。


    還不情不自禁的流下兩行老淚。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幾乎是聲嘶力竭,向天呼喊。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


    圍觀的人不管是記者還是警察,還是三河村的村民。


    還是旁邊幾個工廠圍觀的工人們。


    聽到李玉慧這麽一說。


    女的幾乎個個抹著眼淚,男的也都緊皺眉頭搖頭歎息。


    每個人都代入自己,想想自己家孩子要是吃個梨子就這麽死了。


    確實慘的不能再慘,都不想活了。


    “哎喲喂,這一家人可真是慘呢,我雖然不認識他們這一家人,可是我的眼淚,我就是止不住的流啊。”


    “這哪怕是個陌生人,這也於心不忍呐,多好的一個孩子呀,拉扯大一個孩子容易嗎?”


    “就是呀,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這些痛苦就不說了,光是把孩子生出來之後,沒白天沒黑夜的得精心照顧著,生怕他發燒拉肚子,這一個孩子從小到大,要生不知道多少回病,每次孩子生病,做媽的真是比孩子還要急,真巴不得這個病是生在自己身上。”


    “可不是嘛,一個孩子從呱呱落地,到牙牙學語,再到搖搖晃晃的學走路,這一路上,得付出爸媽多少精力呀?這怎麽能說死就死了呢?唉呦喂,真的是作孽喲,太作孽了,我的心裏呀,真的是發酸,一陣陣的發酸。”


    “哎呀,好不容易把孩子養到8歲,自己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了,父母總算可以放點心了,沒想到就這麽死了,你們說這叫什麽事啊?”


    “唉呦喂,這種事情不管放在誰的頭上,誰都是要崩潰的呀,我的媽呀,真的慘,慘,真是慘,你們看看那對父母眼睛,都快哭腫哭瞎了呀。”


    呂濤咬著後槽牙板著臉:


    “你說完了沒有?”


    李玉慧才不怕呢。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整垮呂濤。


    整垮呂濤,等於也就是整垮了白小蓮。


    原本李玉慧和呂濤八竿子打不著。


    這輩子也沒什麽恩怨糾葛。


    可誰讓你呂濤好死不死,娶了白小蓮這個騷貨。


    白小蓮和她李玉慧可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


    這個機會簡直,千載難逢。


    說什麽也要好好利用,把你往死裏整。


    這麽多的觀眾,她李玉慧要是不好好發揮一下。


    簡直對不起這一次天賜良機。


    今天有林向前這個省長女婿給自己撐腰做靠山,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怕你一個小小呂濤。


    今天栽在我李玉慧的手上,算你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今天就要為我的兒子報當年的一個綠帽之仇。


    當年你他媽的讓白小蓮這個騷貨,懷了賤種。


    把你那野種兒子甩鍋到我兒子頭上。


    讓我們家白白給你養了一年多的兒子。


    他媽了個巴子。


    這事越想越氣,越想越窩囊。


    今天他媽的新賬舊賬一塊算。


    非得要整死你不可。


    李玉慧一手插兜,眼珠子一瞪,胸口往前一挺。


    對準則大喇叭大聲道:


    “沒有,這才哪到哪兒啊,我這事兒才剛說了一個頭呢,接下來的話才是正題,呂濤呂大廠長,平時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你要是心裏沒鬼,你就不怕我說,你要是攔著我說,那就是說明你心裏有鬼!!!!”


    李玉慧又對著記者們大聲說道:


    “記者朋友們,警察朋友們,群眾朋友們,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麽李明亮這個孩子,隻吃了三個梨,就會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告訴大家,因為這三個梨子上麵,噴了農藥,誰的農藥?不用問,就是這個恒發農藥廠,呂濤呂大廠長家的農藥,它叫萬蟲滅。”


    說完隨意從地上撿了一個萬蟲滅的瓶子。


    三河村的村民們來的時候,人人都從家裏麵拿了萬蟲滅。


    當時打架的時候,他們都把萬蟲滅烈當做手榴彈一樣。


    扔的滿地都是。


    李玉慧一隻手拿著喇叭。


    一隻手高舉著一瓶萬蟲滅,正義凜然道:


    “李明亮吃的那個梨子上,噴了這個萬蟲滅,這瓶農藥就是害死李明亮的真凶,但我知道大家一定會說,這農藥沒什麽了不起的,家家戶戶都有,而且很好用,對不對?”


    記者立刻給李玉慧手上的那瓶萬蟲滅,哢嚓拍了一張照片。


    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


    附近幾個工廠的工人,甚至連活都不幹了,通通圍著過來,七嘴八舌道:


    “是啊,這幫蟲滅怎麽了?這不是恒邦農藥廠賣的最好的農藥嗎。”


    “這農藥有什麽問題啊?我們家也用這個呀,確實挺好用的,什麽蟲子一打就死了。”


    “這農藥有什麽問題啊到底?我們家一直用這款農藥打莊稼,也沒吃死人啊。”


    李玉慧接著大聲道:


    “說的好......這款萬蟲滅......確實賣的很好......別說你們上安縣了......就連我們黃原縣大部分的農民......也都用上了這款外重麵......因為它實在是太好用了......但是問題就是出在了他太好用上......”


    “這個天殺的呂濤呂大廠長......為了讓自己的產品更好賣......在這個農藥裏麵......加了幾十倍的毒性......所以不管什麽蟲子......一碰這個農藥......立刻就死......但是大家別高興的太早......蟲子一吃就死......”


    “這對我們人類......也是非常有危害的......你要是打了這個萬蟲滅滅......東西沒有洗幹淨......或者蔬菜上剛打沒幾天......就摘了吃了......那你一定會中毒......躺在棺材裏的李明亮......”


    “他吃的那三個梨子......上午剛打了萬蟲麵......這孩子粗心......梨子沒洗就這麽帶皮吃了......所以吃梨皮上的農藥就把他給活活毒死了......”


    圍觀的人大吃一驚。


    “啊,原來是這樣啊,哎喲喂,幸好我每次打完農藥,一個星期之內都不會吃,要不然的話我也要被毒死了。”


    “媽呀,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呀?我咋不信呢?”


    “這農藥毒性真的有這麽強嗎?我的老天爺呀。”


    “這孩子死的也太冤了,他要是把這個梨子洗一洗,或者把皮削掉,就不至於送了這一條小命。”


    李玉慧一把從林向前手上,拿過那張檢測報告,在空中用力揚了揚說道:


    “來來來......我知道大家一定不相信我說的話......口說無憑......我給大家看證據......這個是科學家的檢測報告......這上麵寫的清清楚楚......這個農藥的毒性超過了國家規定的二十倍之多......二十倍啊同誌們......二十倍是什麽概念?也就是說國家同意放一克砒霜......”


    “這個呂大廠長......為了讓自己的農藥效果更好......生生的放了二十克砒霜呀......同誌們啊......你們想一想......這一個小孩子哪承受得了幾十克砒霜啊?小孩子隻是貪嘴......他做錯了什麽?要白白送上自己的性命......他才八歲啊......同誌們八歲呀......他都還沒活人勒......就這麽活活毒死了......”


    “毒死的時候痛苦萬分......所有的腸子全都......爛在了肚子裏......真的是腸穿肚爛啊......嘴裏吐出來的血......能有一臉盆......一個孩子他一共才多大呀?他要吐出一臉盆的血......整張臉發黑發黑的......”


    “在地上捂著肚子直打滾啊......嘴裏喊著疼啊疼啊......爸爸我肚子好疼啊......媽媽我的肚子都要疼死了......我的肚子好疼啊......救命啊......我再也不貪嘴了......爸爸媽媽救命啊......我肚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咬我......最後......一個驚覺翻了白眼......昏死了過去......”


    一旁的林向前不得不佩服李玉慧的講故事的本事。


    他一個壓根就不在場的人。


    能夠比那些在場親眼看到的人說的還繪聲繪色。


    而且還能加上自己的真情實感以及想象力。


    甚至還幫李明亮編了不少台詞。


    最關鍵的是這效果還真挺好的。


    旁邊一圈圍觀的人聽完了,無不淚流滿麵動容得不得了。


    真心是佩服啊。


    所以說天生我材必有用。


    李玉慧還是有一定的才華的。


    這件事情讓她衝在最前頭,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要不是有他在這裏嘰裏呱啦的鬧事。


    還得費自己不少唾沫了。


    這下子可省心多了,讓她去講吧。


    全場所有人裏,最恨呂濤的就是她了。


    現場的記者們也十分給力。


    攝像機對準李玉慧手上的檢測報告。


    又是一頓哢嚓哢嚓的拍。


    呂濤一個頭兩個大。


    他沒想到林向前做好了這麽萬全的準備。


    不但把他的東西拿到專業機構的去檢測。


    最可惡的是還他媽找到了李玉慧這個掃把星加潑婦。


    當著整整好幾百個人的麵,在這裏又添油,又加醋。


    呂濤狠狠的看了林向前一眼。


    這該死的林向前麵無表情,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拎著一個該死的公文包,該死的站在一旁。


    任由這該死的潑婦李玉慧在那裏發揮。


    李玉慧越說越興奮,越說越high。


    簡直就像打了雞血一般,手上高高舉著那張檢測報告:


    “同誌們啊......鐵證啊......這就是鐵證啊......鐵證如山啊......這可是國家的機構啊......國家的機構都已經證明了......這瓶萬蟲滅是有問題的......大家不用再懷疑了......這萬蟲滅的這瓶農藥......它就是一個假冒偽劣的黑心毒藥......”


    “我們是千萬千萬......不能再用這樣的毒藥了......用這個萬蟲滅就等於是在刀尖上麵舔血呀......指不定哪天......這倒黴的事情......就輪到自己頭上了......想想看......誰家自留地裏沒有種點黃瓜......番茄什麽的......這要是打了農藥......孩子不知情嘴饞......摘了黃瓜......摘了番茄......洗都不洗......就這麽吃了......那會是一個什麽結果呀?”


    “大家想都不用想......我直接告訴大家......大家眼前看到的這悲傷的一家人......就是結果......小孩子身小體弱......哪受得了一點點毒藥......進入身體......一旦吃了這個萬蟲麵噴灑的東西......搞不好就會毒發身亡啊......”


    “同誌們......鄉親們......工友們......真的不是我觸大家的眉頭......這絕對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而且極有可能......我們村的李明亮......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這個例子就在大家眼前......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千萬千萬......不可以再用這個萬蟲滅了......這個萬蟲滅就是殺人凶手......”


    說到這裏,李玉慧又拿出他鼓動的氣勢,高舉右手,大聲喊著:


    “殺人凶手萬蟲滅!!!殺人凶手萬蟲滅!!!殺人凶手萬蟲滅!!!”


    三河村的村民,在李玉慧的操令之下,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一看到李玉慧這個手勢。


    他們也緊跟著齊聲大喊。


    “殺人凶手萬蟲滅~~~殺人凶手萬蟲滅~~~殺人凶手萬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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