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屈指可數
重生不做接盤俠！建設美麗大中華 作者：高興的熊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過了兩個小時，白小蓮坐上了呂濤的汽車。
呂濤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蓮，怎麽樣怎麽樣？林向前天王八蛋怎麽說？四萬塊，能不能了結這個事兒？”
白小蓮歎了口氣，搖搖頭道：
“沒用，那家夥油鹽不進，我怎麽說他都不答應。”
呂濤怒道：
“什麽？？？我都已經把價格提到四萬了，他竟然還不答應？？？”
白小蓮：“對！！！那王八蛋一口咬死，要三十萬！！！！”
呂濤心裏一沉，他還以為白小蓮會給他帶個好消息過來。
結果，還是老樣子。
那這不是白折騰了嗎？
“什麽？！！！敢情你去談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之前三十萬，現在還是三十萬，你到底有沒有跟他好好說呀？！！！”
白小蓮：“你什麽意思啊？呂濤，事情是你搞出來的，我現在是在幫你擦屁股，什麽叫我有沒有跟他好好說？？？我當然跟他好好說了，我都跪在地上求他了，還要我怎麽樣？！！！”
呂濤：“那怎麽.......那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啊？這林向前真是鐵石心腸啊，他真是連一點同村的情誼都不顧啊，你不是說你爸還幫過他們家忙嗎？”
白小蓮：“你凶什麽凶啊？！！！我爸是幫過他們家的忙，可我爸也害過他，在他心裏，恨我爸恨的要死，他現在發達了，硬氣的，他不鬆口，我有什麽辦法？為了你的事情，我已經放下臉麵，低聲下氣的跟他說話了，整個過程，受盡了他嘲諷的話，這都是因為你，你現在還這樣說我！！！”
呂濤：“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不也是心急嘛，不是這個林向前這王八蛋真的是有毛病吧，你都跪在地上求他了，他但是一點麵子都沒給你。”
白小蓮苦笑一聲道：
“他當時給我麵子了，說給我打個9折，三十萬變二十七萬。”
呂濤大力一拍方向盤怒道：
“媽的！！！神經病吧！！！三十萬和二十七萬有什麽區別？他媽的還打9折！！！他這不是在羞辱我嗎？媽了個巴子！！！這該死的王八蛋！！！”
白小蓮：“沒錯，他就是在羞辱我們。”
呂濤：“那你媽有沒有去找林向前他爸媽說一說。”
白小蓮：“去了去了，都去了，我媽和林向前他爸媽在樓下談，我和林向前在樓上談，但是都沒有用，林向前這個人，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死活就是不鬆口，反正就是那四個要求。”
呂濤：“他媽了個巴子！！！這該死的林向前！！！我真他媽的恨不得找個人殺了他！！！他媽的！！！他這不是存心要搞死我嗎？四萬塊啊！！！”
“他媽的！！！滿世界打聽打聽去！！！誰死個人他媽的要賠四萬塊！！！我那倒黴孩子他爸媽全都殺了！！！也就賠個四萬塊！！！他媽了個巴子！！！這林向前就是在借題發揮！！！他就是要搞死我！！！”
白小蓮：“他還說你要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24個小時一到，他就要讓報社電視台，都播放這個新聞了。”
呂濤心裏直窩火。
他原本把希望都壓在了白小蓮的身上。
沒想到白小蓮這沒用的女人，一絲絲用都沒有。
自己之前又道歉，又送禮物，又說好話，又賠笑臉了。
早知道這樣，不該搭理白小蓮沒用的女人。
簡直就是廢物。
呂濤：“媽的！！！！混蛋！！！！”
白小蓮：“呂濤，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吧，你不是說你人脈廣嗎？是時候用用你的人脈了，這個節骨眼，才是檢驗真朋友，假朋友的時候，平時花天酒地的時候，一個個漂亮話會說的不得了，現在真到了讓他們幫忙的時候了。”
呂濤：“行了！！！閉嘴吧！！！不用你說！！！我難道還不比你懂！！！不用你教我做事！！！”
白小蓮在林向前那裏本來就受了一肚子的氣。
聽呂濤對自己說話又那麽不客氣，怒道：
“呂濤，我就知道，你之前那些花言巧語都是裝的，你就是想騙我去幫你找林向前說好話，現在我沒說成你就原形畢露了，現在才是你真麵目。”
呂濤心裏直翻白眼，他眼下也不想和白小蓮鬧翻：
“行了行了，小蓮，你就體諒體諒我吧，我這心裏麵正亂著呢，我剛才腦子裏麵就在想要找誰幫忙，你就別在一旁添亂了。”
白小蓮：“我這怎麽是添亂呢，我這不也是在幫你出主意嗎？你也別想著找誰找誰了，直接找一個最牛逼的，24個小時一眨眼就過了，到了明天下午就是24個小時了，你現在去找那些不痛不癢的，能起到什麽作用啊？”
呂濤想想也是。
要找最牛逼的。
那非高縣長莫屬了。
自己和高縣長的交情，還算不錯。
逢年過節的高縣長那裏，送禮物也是送的進的。
別小看送的進禮。
能送的進禮那就已經不簡單了。
那些個做官的，可不是什麽人的禮都收的。
現在的人門檻都精著呢。
錢是要撈的，但是安全也是第一的。
陌生人送上去的東西。
要是沒有中間人引薦。
根本理都不會理你。
總不至於為了收點禮，把自己烏紗帽給丟了吧。
呂濤在一開始幹農藥廠的時候。
就托朋友的朋友引薦認識了高縣長。
別看一個小小縣長，在整個做官係統裏，那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丁點芝麻官。
可是，山高皇帝遠。
一旦到了地方上之後。
小小縣長手上的權力大著呢。
你既然要在地方上開工廠。
要是不和縣長搞好關係，到時候各種規矩。
今天這個局，明天那個局，天天來搞得你暈頭轉向。
工廠還沒開呢，人就先崩潰了。
和縣長搞好關係，就好比給自己打好一頂保護傘。
隻要有了這頂保護傘。
出點小事兒，問題不大。
都有人給你擋掉。
呂濤一年到頭在高縣長那裏燒的香，是羅隊長的10倍不止。
羅隊長隻是一個小小派出所行動隊隊長。
隨便打發個幾百塊錢。
人家就心滿意足了。
高縣長不一樣，人家手握一縣大權。
縣裏麵土地開發，優惠政策，免息貸款都在人家手裏攥著呢。
你在人家地方上開工廠，必須要搞好關係。
呂濤一年至少要在高縣長那裏燒香燒掉兩萬左右呢。
一年裏麵所有的節日，過年就更加不說了。
好煙好酒，各種高檔滋補品。
人參鹿茸，冬蟲夏草，茅台中華，就跟不要錢一樣。
一整箱一整箱的往高縣長家裏送。
每次送還要陪著笑臉。
外人都以為開工廠做老板，是一件多麽風光的事情。
簡直光宗耀祖，祖墳冒青煙。
實際上你真的幹了才知道。
這活也他媽不是人幹的。
對上是一副麵孔。
對下又是一副麵孔。
對上你得阿諛奉承，你得諂媚，你得昧著良心，你得拍盡馬屁，你得看得懂局麵，你得跟對人。
你還得想辦法和人家拉近關係。
最好稱兄道弟，但是也不能太親近。
太親近了，人家隔三差五的要讓你意思意思。
你也不好意思不意思意思。
總之和上麵領導處關係，真是一門藝術。
一門難搞的藝術。
但是對下又不一樣了。
對下麵的工人，你得截然不同。
工人和老板之間永遠是天敵。
工人隻想拿更多的錢，幹更少的活。
老板正好相反，隻想付更少的錢，讓工人幹更多的活。
換句話說是想又要馬兒不吃草，又要馬兒跑得快。
這麽一來，工人和老板的關係就成了對立關係。
做老板的，對工人要恩威並施。
表麵對工人說工廠是一個大家庭，大家有什麽困難提出來，工廠能解決的一定會幫大家妥善解決。
讓大家沒有後顧之憂，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但又要同時製定很多規章製度。
讓工人們沒有辦法偷奸耍滑，遲到早退，偷廠裏麵的東西等等。
工人們表麵謙卑的叫著你老板。
其實背地裏都是罵那些黑心的資本家，那個天殺的狗老板之類的。
所以要做好一個老板，也是一門藝術。
呂濤痛定思痛。
知道自己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高縣長身上。
要是高縣長都不幫自己的話。
那可真是完蛋了。
這次哪怕拉下臉皮，也要去求求高縣長了。
一邊開車一邊瞅著一旁的白小蓮一眼。
一想到答應了白小蓮要住在家裏。
特別是今天晚上肯定是要住在家裏了。
一想到要和白小蓮睡在一張床上。
呂濤內心突然泛起一陣酸水。
他是真不想和白小蓮睡一起。
更加不想和白小蓮幹那事。
他現在在外麵花天酒地，玩的都是什麽高級貨。
那都是嫩的掐得出水的。
真的是水靈靈的。
白小蓮那地方生過孩子又寬又鬆又大。
總之哪哪都不好。
怎麽看都看不上眼。
他媽的，什麽惡心巴啦難辦的事情一股腦的都湧過來了。
呂濤心裏煩躁的很。
不過幸好白小蓮也一肚子煩惱。
也沒心思跟呂濤搞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
這種事情原本就是男人喜歡幹，女人真的是無所謂的。
是有些女人完全是為了拴住男人，才願意幹這樣的事兒。
要不然的話清清爽爽的睡覺不好嗎？
白小蓮一回到家，就抱著呂俊俊，去了兒子的房間。
晚上陪兒子睡覺了。
白小蓮已經習慣了，陪兒子睡覺。
雖然她知道今天呂濤肯定會睡在家裏。
但是她也沒那個興趣。
家裏麵風雨飄搖呢，這個事情要是處理不好。
兒子的家產就要沒著落了。
哪還有心思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呂濤樂的輕鬆自在一個人，睡在大房間大床上。
翻來覆去怎麽睡都睡不著。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偶然的，突發的，倒黴的事件。
一定是自己家祖墳背了動人手腳。
要不然的話他這個農藥廠開了這麽多年。
一直都是好好的，從來沒出過事兒。
怎麽這次一出就出這麽大的事兒。
出人命的事兒倒也不稀奇。
偏偏這個事情裏麵，他媽都攪進來林向前這個攪屎棍。
這個攪屎棍這次還鐵了心的要弄死自己。
真是他媽的難搞。
明天去高縣長那裏，到底要怎麽個說？
倒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如果高縣長願意維護本地企業。
應該也是有這個能力的。
就看高縣長願意不願意了。
想想自己的工廠在整個上安縣，雖說不是全縣第1名。
但至少也是前三十名的企業。
真是愁死個人。
呂濤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荷包蛋，這張床就是一個大鐵鍋。
一塊荷包蛋，在大鐵鍋上翻來覆去的煎。
煎完正麵，煎反麵。
煎完反麵，煎側麵。
一個晚上翻了幾百個身。
愣是沒怎麽合眼。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睜著兩個大眼珠子，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早上起來的時候頭還昏昏的。
一照鏡子，媽呀。
眼圈都黑了。
臉色都蠟黃。
一個人有了心事，果然氣色不好。
呂濤暗自心想等這件事情解決掉之後。
老子一定要好好的開開洋葷補一補。
現在是早上7點。
呂濤知道高縣長是8:00上班。
像這樣沒有預約，直接找上門去，其實不太合適。
可是自己這個事情十萬火急。
也沒有時間給自己預約了。
不禮貌就不禮貌一回吧。
呂濤洗漱完畢，穿了一聲新的西服穿在身上。
一個人越是心裏有心事，越是要穿的精神。
下樓之後，孫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呂濤在家吃早飯的時間，一年到頭屈指可數。
每次呂濤在家吃早飯，孫媽都會準備非常豐富的早餐。
呂濤雖然沒胃口，但是也強迫自己塞了很多東西。
一會兒說話做事都是要花力氣的。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不行。
吃過早飯後，白小蓮讓孫媽送兒子去上幼兒園。
她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沒睡，想了一夜，現在眼眶也是黑黑的。
白小蓮：“呂濤，我想過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一會兒去高縣長那裏，一定要帶上重禮，也別帶禮品了，就帶現金吧，這年頭現金是王，有了錢什麽東西買不到啊，多帶點。”
呂濤忍不住，白了白小蓮一眼：
“多帶點，你說的輕巧，敢情帶的不是人民幣，是橘子皮啊，要多少有多少，這姓高的本來胃口就很大，我每年都要在他那裏燒兩三萬的香。”
“平時燒的那些香，從來沒讓他辦過什麽事，都是白送給他的，這回這個事情，難道我還要另外再給他錢，那我平時燒的那些香不是白燒了。”
白小蓮：“哎呀，呂濤，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你是開工廠的，一家工廠一年到頭，要是什麽事情都沒有，那你平時燒的那些香，都是發揮作用了。”
“你要是不燒那麽香，高縣長要搞你，那還不是一搞一個準，你還能夠順順利利，每天開工掙錢嗎？沒事情發生，就是燒香在發揮作用，知道嗎？”
呂濤雖然覺得白小蓮說的挺有道理的，但還是沒好氣道：
“哎呀，行了，不用你教我，這些事情方麵，我比你有經驗，我的工廠從一塊磚頭一塊磚頭，我自己幹起來的，我不懂這些道理，我能幹到今天，不用你教我做事。”
白小蓮：“我不是在教你做事，我隻是在跟你商量，兩個腦瓜子總比一個腦瓜子強吧，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個晚上，哪怕高縣長開口問你要個5萬 8萬的你也照給他，隻要他們隻要高縣長願意幫我們把這個事情擺平就行了。”
呂濤驚道：“小蓮，你口氣還真是不小啊，5萬 8萬我也照給他，我瘋了吧我，你知道我賣一瓶農藥，我才掙多少錢嗎？我哪有那麽多的錢給他，我現在賬上麵也就五六萬塊錢。”
“你以為我開的是印鈔廠啊，機器一開，嘩啦啦的鈔票全來了，那得一瓶農藥，一瓶農藥賣出來的利潤，還得要扣掉，亂七八糟的人工，稅收，水電，各種各樣的雜七雜八的費用，才能落到我的兜裏，你倒好，一開口就5萬 8萬的。”
白小蓮：“唉呀......呂濤......這個時候不能小氣......你想想看......如果你不花這個5萬 8萬......那這些錢到最後還是要被林向前......那該死的王八蛋敲詐的去......與其把這個錢讓林向前那王八蛋敲詐去......還不如給高縣長呢......”
“他拿了你的錢......肯定會想辦法在別的地方補償你的......天下做官的都是一個心思......他們不會白白拿你的錢的......他們都懂的......他們會用手上的權力幫你謀便利......你再用這些便利......去換成金錢......一軲轆......又回到你的手上來了......”
“你這麽一來......既和高縣長處好了關係......又把事情給解決了......又氣到了林向前......一石三鳥啊......你要是因為一時小氣高縣長的那裏沒給到位......他不願意幫你辦這個事情......你又要把錢拱手送給林向前......工廠又保不住......心裏又憋屈......怎麽想怎麽不劃算......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是不是？”
呂濤心裏一想，這話說的倒也對。
一個是一石三鳥，一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媽了個巴子！！！老子他媽的真是流年不利！！！怎麽什麽倒黴事兒全輪到老子頭上！！！個個都盯著老子的錢！！！就是想把老子弄成窮光蛋！！！一個個的！！！全他媽的蛀蟲搗蛋鬼！！！”
白小蓮：“我知道你心疼錢......這不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嗎......你剛不是說賬上還有五六萬嗎......你就把那五六萬全都帶上吧......要是花這五六萬能把事情解決......那倒也是件好事了......我現在就擔心高縣長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那就完蛋了......”
呂濤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白小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呂濤：“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讓一個女人陪著我，你讓高縣長長怎麽看，我還以為我還沒斷奶呢。”
白小蓮：“好吧......我也就那麽隨便一說......那你跟高縣長說事的時候......耐心著點......你是個當官的......就喜歡擺譜......我小的時候......看我爸給人家辦事......明明是件很好辦的事情......他非說不好辦......我當時還納悶......等人走後......我問我爸......為什麽這麽說......”
“我爸跟我說......這是做官的藝術......一個成熟的官兒......就應該要把一件明明好辦的事情......說成不好辦......然後在一番為難之後......答應下來......這麽一來......你幫別人辦這件事情......在別人心裏就有了分量......別人到時候給你感恩回饋的東西也就更多......”
“這也是他當了七八年官之後......才琢磨出來的道理......以前他也傻不愣登的......好辦的事情直接一口答應下來......辦完之後......人家覺得你也沒費什麽力氣......隨隨便便給個兩包煙就打發了......像高縣長這種段位的人......早就是人精了......比那些演員都還會演戲......”
“反正......你就耐心的跟他說......多說幾回......他也肯定會跟你裝腔作勢的......咱們這個事兒啊......不是小事......一定要謹慎對待......知道嗎......這關係到你......也關係到咱們家......更加關係到咱們兒子的前途問題......我昨天晚上一個晚上都沒睡......一顆心一直揪在半空裏......”
呂濤：“你沒睡好，我就睡好了嗎？我眼袋都出來了，行啦，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你爸是當官的，我爸也是當官的，這些道理我也從小就聽我爸說過，他們這些當官的都是半斤八兩差不多。”
“我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趕到縣政府門口。”
正好能夠堵上高縣長上班的時間，我就跟他一起進辦公室，趁他辦公室裏還沒什麽人的時候。
跟他說這個事。
白小蓮：“對對對，這種事情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去吧去吧，耐心點啊，好好說。”
白小蓮就跟昨天晚上呂濤叮囑自己一樣。
反過來把這些話又叮囑給了呂濤。
昨天晚上他在林向前那裏打了一個大敗仗。
現在他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高縣長那裏了。
兩個人現在的心裏都煩躁的不得了。
但願高縣長那裏能夠順順利利的，幫他們把事情解決了。
呂濤先趕到廠裏。
讓財務把廠裏所有的現金6萬塊錢，全都包在一個報紙包裏。
6萬塊錢放在一起比一塊85磚還要厚。
呂濤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一想到這麽一大疊的錢，自己辛辛苦苦的，要掙一兩個月。
現在，要拱手白送給人家，還得求著人家收下。
心裏麵這股子怨氣又升了一層。
財務史主管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道：
“呂廠長......莫非......死者的家屬討價還價......把價格開到6萬塊了......你要把這6萬塊錢付給那死者家屬......哎喲喂......這死者家屬......心也太黑了......居然開口要6萬......咱們給他們3萬......他活活翻了一倍......媽的......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他們怎麽敢要6萬塊的......這這也太多了......媽的......”
呂濤：“不是給他們的。”
史主管：“啊？？？不是給他們的？？？那......那......那這6萬塊錢是......是......是要派什麽用場......”
呂濤：“你不用知道，就這樣吧，上午我不在廠裏，你讓郭副廠長多盯著生產。”
史主管：“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那......那呂廠長......我再多嘴問一句......那個事兒......現在......現在是去解決了嗎？那姓林的......昨天說隻給我們24個小時......掐指一算......他今天下午又該來了......他到底......還......還來不來啊？解決了......沒有啊？”
呂濤瞪了他一眼道：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做好你該做的事情！！！閉上你的嘴巴！！！不該你操心的事情！！！不用瞎操心！！！也別跟個鄉下老太婆一樣！！！好奇心那麽重！！！想聽八卦！！！工廠裏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在工廠還開不開了！！！還生不生產了？”
史主管嚇了一跳連連說道 ：
“哦......哦......好的......好的......是......是我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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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濤迫不及待的問道：
“小蓮，怎麽樣怎麽樣？林向前天王八蛋怎麽說？四萬塊，能不能了結這個事兒？”
白小蓮歎了口氣，搖搖頭道：
“沒用，那家夥油鹽不進，我怎麽說他都不答應。”
呂濤怒道：
“什麽？？？我都已經把價格提到四萬了，他竟然還不答應？？？”
白小蓮：“對！！！那王八蛋一口咬死，要三十萬！！！！”
呂濤心裏一沉，他還以為白小蓮會給他帶個好消息過來。
結果，還是老樣子。
那這不是白折騰了嗎？
“什麽？！！！敢情你去談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之前三十萬，現在還是三十萬，你到底有沒有跟他好好說呀？！！！”
白小蓮：“你什麽意思啊？呂濤，事情是你搞出來的，我現在是在幫你擦屁股，什麽叫我有沒有跟他好好說？？？我當然跟他好好說了，我都跪在地上求他了，還要我怎麽樣？！！！”
呂濤：“那怎麽.......那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啊？這林向前真是鐵石心腸啊，他真是連一點同村的情誼都不顧啊，你不是說你爸還幫過他們家忙嗎？”
白小蓮：“你凶什麽凶啊？！！！我爸是幫過他們家的忙，可我爸也害過他，在他心裏，恨我爸恨的要死，他現在發達了，硬氣的，他不鬆口，我有什麽辦法？為了你的事情，我已經放下臉麵，低聲下氣的跟他說話了，整個過程，受盡了他嘲諷的話，這都是因為你，你現在還這樣說我！！！”
呂濤：“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不也是心急嘛，不是這個林向前這王八蛋真的是有毛病吧，你都跪在地上求他了，他但是一點麵子都沒給你。”
白小蓮苦笑一聲道：
“他當時給我麵子了，說給我打個9折，三十萬變二十七萬。”
呂濤大力一拍方向盤怒道：
“媽的！！！神經病吧！！！三十萬和二十七萬有什麽區別？他媽的還打9折！！！他這不是在羞辱我嗎？媽了個巴子！！！這該死的王八蛋！！！”
白小蓮：“沒錯，他就是在羞辱我們。”
呂濤：“那你媽有沒有去找林向前他爸媽說一說。”
白小蓮：“去了去了，都去了，我媽和林向前他爸媽在樓下談，我和林向前在樓上談，但是都沒有用，林向前這個人，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死活就是不鬆口，反正就是那四個要求。”
呂濤：“他媽了個巴子！！！這該死的林向前！！！我真他媽的恨不得找個人殺了他！！！他媽的！！！他這不是存心要搞死我嗎？四萬塊啊！！！”
“他媽的！！！滿世界打聽打聽去！！！誰死個人他媽的要賠四萬塊！！！我那倒黴孩子他爸媽全都殺了！！！也就賠個四萬塊！！！他媽了個巴子！！！這林向前就是在借題發揮！！！他就是要搞死我！！！”
白小蓮：“他還說你要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24個小時一到，他就要讓報社電視台，都播放這個新聞了。”
呂濤心裏直窩火。
他原本把希望都壓在了白小蓮的身上。
沒想到白小蓮這沒用的女人，一絲絲用都沒有。
自己之前又道歉，又送禮物，又說好話，又賠笑臉了。
早知道這樣，不該搭理白小蓮沒用的女人。
簡直就是廢物。
呂濤：“媽的！！！！混蛋！！！！”
白小蓮：“呂濤，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吧，你不是說你人脈廣嗎？是時候用用你的人脈了，這個節骨眼，才是檢驗真朋友，假朋友的時候，平時花天酒地的時候，一個個漂亮話會說的不得了，現在真到了讓他們幫忙的時候了。”
呂濤：“行了！！！閉嘴吧！！！不用你說！！！我難道還不比你懂！！！不用你教我做事！！！”
白小蓮在林向前那裏本來就受了一肚子的氣。
聽呂濤對自己說話又那麽不客氣，怒道：
“呂濤，我就知道，你之前那些花言巧語都是裝的，你就是想騙我去幫你找林向前說好話，現在我沒說成你就原形畢露了，現在才是你真麵目。”
呂濤心裏直翻白眼，他眼下也不想和白小蓮鬧翻：
“行了行了，小蓮，你就體諒體諒我吧，我這心裏麵正亂著呢，我剛才腦子裏麵就在想要找誰幫忙，你就別在一旁添亂了。”
白小蓮：“我這怎麽是添亂呢，我這不也是在幫你出主意嗎？你也別想著找誰找誰了，直接找一個最牛逼的，24個小時一眨眼就過了，到了明天下午就是24個小時了，你現在去找那些不痛不癢的，能起到什麽作用啊？”
呂濤想想也是。
要找最牛逼的。
那非高縣長莫屬了。
自己和高縣長的交情，還算不錯。
逢年過節的高縣長那裏，送禮物也是送的進的。
別小看送的進禮。
能送的進禮那就已經不簡單了。
那些個做官的，可不是什麽人的禮都收的。
現在的人門檻都精著呢。
錢是要撈的，但是安全也是第一的。
陌生人送上去的東西。
要是沒有中間人引薦。
根本理都不會理你。
總不至於為了收點禮，把自己烏紗帽給丟了吧。
呂濤在一開始幹農藥廠的時候。
就托朋友的朋友引薦認識了高縣長。
別看一個小小縣長，在整個做官係統裏，那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丁點芝麻官。
可是，山高皇帝遠。
一旦到了地方上之後。
小小縣長手上的權力大著呢。
你既然要在地方上開工廠。
要是不和縣長搞好關係，到時候各種規矩。
今天這個局，明天那個局，天天來搞得你暈頭轉向。
工廠還沒開呢，人就先崩潰了。
和縣長搞好關係，就好比給自己打好一頂保護傘。
隻要有了這頂保護傘。
出點小事兒，問題不大。
都有人給你擋掉。
呂濤一年到頭在高縣長那裏燒的香，是羅隊長的10倍不止。
羅隊長隻是一個小小派出所行動隊隊長。
隨便打發個幾百塊錢。
人家就心滿意足了。
高縣長不一樣，人家手握一縣大權。
縣裏麵土地開發，優惠政策，免息貸款都在人家手裏攥著呢。
你在人家地方上開工廠，必須要搞好關係。
呂濤一年至少要在高縣長那裏燒香燒掉兩萬左右呢。
一年裏麵所有的節日，過年就更加不說了。
好煙好酒，各種高檔滋補品。
人參鹿茸，冬蟲夏草，茅台中華，就跟不要錢一樣。
一整箱一整箱的往高縣長家裏送。
每次送還要陪著笑臉。
外人都以為開工廠做老板，是一件多麽風光的事情。
簡直光宗耀祖，祖墳冒青煙。
實際上你真的幹了才知道。
這活也他媽不是人幹的。
對上是一副麵孔。
對下又是一副麵孔。
對上你得阿諛奉承，你得諂媚，你得昧著良心，你得拍盡馬屁，你得看得懂局麵，你得跟對人。
你還得想辦法和人家拉近關係。
最好稱兄道弟，但是也不能太親近。
太親近了，人家隔三差五的要讓你意思意思。
你也不好意思不意思意思。
總之和上麵領導處關係，真是一門藝術。
一門難搞的藝術。
但是對下又不一樣了。
對下麵的工人，你得截然不同。
工人和老板之間永遠是天敵。
工人隻想拿更多的錢，幹更少的活。
老板正好相反，隻想付更少的錢，讓工人幹更多的活。
換句話說是想又要馬兒不吃草，又要馬兒跑得快。
這麽一來，工人和老板的關係就成了對立關係。
做老板的，對工人要恩威並施。
表麵對工人說工廠是一個大家庭，大家有什麽困難提出來，工廠能解決的一定會幫大家妥善解決。
讓大家沒有後顧之憂，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但又要同時製定很多規章製度。
讓工人們沒有辦法偷奸耍滑，遲到早退，偷廠裏麵的東西等等。
工人們表麵謙卑的叫著你老板。
其實背地裏都是罵那些黑心的資本家，那個天殺的狗老板之類的。
所以要做好一個老板，也是一門藝術。
呂濤痛定思痛。
知道自己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高縣長身上。
要是高縣長都不幫自己的話。
那可真是完蛋了。
這次哪怕拉下臉皮，也要去求求高縣長了。
一邊開車一邊瞅著一旁的白小蓮一眼。
一想到答應了白小蓮要住在家裏。
特別是今天晚上肯定是要住在家裏了。
一想到要和白小蓮睡在一張床上。
呂濤內心突然泛起一陣酸水。
他是真不想和白小蓮睡一起。
更加不想和白小蓮幹那事。
他現在在外麵花天酒地，玩的都是什麽高級貨。
那都是嫩的掐得出水的。
真的是水靈靈的。
白小蓮那地方生過孩子又寬又鬆又大。
總之哪哪都不好。
怎麽看都看不上眼。
他媽的，什麽惡心巴啦難辦的事情一股腦的都湧過來了。
呂濤心裏煩躁的很。
不過幸好白小蓮也一肚子煩惱。
也沒心思跟呂濤搞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
這種事情原本就是男人喜歡幹，女人真的是無所謂的。
是有些女人完全是為了拴住男人，才願意幹這樣的事兒。
要不然的話清清爽爽的睡覺不好嗎？
白小蓮一回到家，就抱著呂俊俊，去了兒子的房間。
晚上陪兒子睡覺了。
白小蓮已經習慣了，陪兒子睡覺。
雖然她知道今天呂濤肯定會睡在家裏。
但是她也沒那個興趣。
家裏麵風雨飄搖呢，這個事情要是處理不好。
兒子的家產就要沒著落了。
哪還有心思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呂濤樂的輕鬆自在一個人，睡在大房間大床上。
翻來覆去怎麽睡都睡不著。
這件事情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偶然的，突發的，倒黴的事件。
一定是自己家祖墳背了動人手腳。
要不然的話他這個農藥廠開了這麽多年。
一直都是好好的，從來沒出過事兒。
怎麽這次一出就出這麽大的事兒。
出人命的事兒倒也不稀奇。
偏偏這個事情裏麵，他媽都攪進來林向前這個攪屎棍。
這個攪屎棍這次還鐵了心的要弄死自己。
真是他媽的難搞。
明天去高縣長那裏，到底要怎麽個說？
倒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如果高縣長願意維護本地企業。
應該也是有這個能力的。
就看高縣長願意不願意了。
想想自己的工廠在整個上安縣，雖說不是全縣第1名。
但至少也是前三十名的企業。
真是愁死個人。
呂濤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荷包蛋，這張床就是一個大鐵鍋。
一塊荷包蛋，在大鐵鍋上翻來覆去的煎。
煎完正麵，煎反麵。
煎完反麵，煎側麵。
一個晚上翻了幾百個身。
愣是沒怎麽合眼。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睜著兩個大眼珠子，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早上起來的時候頭還昏昏的。
一照鏡子，媽呀。
眼圈都黑了。
臉色都蠟黃。
一個人有了心事，果然氣色不好。
呂濤暗自心想等這件事情解決掉之後。
老子一定要好好的開開洋葷補一補。
現在是早上7點。
呂濤知道高縣長是8:00上班。
像這樣沒有預約，直接找上門去，其實不太合適。
可是自己這個事情十萬火急。
也沒有時間給自己預約了。
不禮貌就不禮貌一回吧。
呂濤洗漱完畢，穿了一聲新的西服穿在身上。
一個人越是心裏有心事，越是要穿的精神。
下樓之後，孫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呂濤在家吃早飯的時間，一年到頭屈指可數。
每次呂濤在家吃早飯，孫媽都會準備非常豐富的早餐。
呂濤雖然沒胃口，但是也強迫自己塞了很多東西。
一會兒說話做事都是要花力氣的。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不行。
吃過早飯後，白小蓮讓孫媽送兒子去上幼兒園。
她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沒睡，想了一夜，現在眼眶也是黑黑的。
白小蓮：“呂濤，我想過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一會兒去高縣長那裏，一定要帶上重禮，也別帶禮品了，就帶現金吧，這年頭現金是王，有了錢什麽東西買不到啊，多帶點。”
呂濤忍不住，白了白小蓮一眼：
“多帶點，你說的輕巧，敢情帶的不是人民幣，是橘子皮啊，要多少有多少，這姓高的本來胃口就很大，我每年都要在他那裏燒兩三萬的香。”
“平時燒的那些香，從來沒讓他辦過什麽事，都是白送給他的，這回這個事情，難道我還要另外再給他錢，那我平時燒的那些香不是白燒了。”
白小蓮：“哎呀，呂濤，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你是開工廠的，一家工廠一年到頭，要是什麽事情都沒有，那你平時燒的那些香，都是發揮作用了。”
“你要是不燒那麽香，高縣長要搞你，那還不是一搞一個準，你還能夠順順利利，每天開工掙錢嗎？沒事情發生，就是燒香在發揮作用，知道嗎？”
呂濤雖然覺得白小蓮說的挺有道理的，但還是沒好氣道：
“哎呀，行了，不用你教我，這些事情方麵，我比你有經驗，我的工廠從一塊磚頭一塊磚頭，我自己幹起來的，我不懂這些道理，我能幹到今天，不用你教我做事。”
白小蓮：“我不是在教你做事，我隻是在跟你商量，兩個腦瓜子總比一個腦瓜子強吧，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個晚上，哪怕高縣長開口問你要個5萬 8萬的你也照給他，隻要他們隻要高縣長願意幫我們把這個事情擺平就行了。”
呂濤驚道：“小蓮，你口氣還真是不小啊，5萬 8萬我也照給他，我瘋了吧我，你知道我賣一瓶農藥，我才掙多少錢嗎？我哪有那麽多的錢給他，我現在賬上麵也就五六萬塊錢。”
“你以為我開的是印鈔廠啊，機器一開，嘩啦啦的鈔票全來了，那得一瓶農藥，一瓶農藥賣出來的利潤，還得要扣掉，亂七八糟的人工，稅收，水電，各種各樣的雜七雜八的費用，才能落到我的兜裏，你倒好，一開口就5萬 8萬的。”
白小蓮：“唉呀......呂濤......這個時候不能小氣......你想想看......如果你不花這個5萬 8萬......那這些錢到最後還是要被林向前......那該死的王八蛋敲詐的去......與其把這個錢讓林向前那王八蛋敲詐去......還不如給高縣長呢......”
“他拿了你的錢......肯定會想辦法在別的地方補償你的......天下做官的都是一個心思......他們不會白白拿你的錢的......他們都懂的......他們會用手上的權力幫你謀便利......你再用這些便利......去換成金錢......一軲轆......又回到你的手上來了......”
“你這麽一來......既和高縣長處好了關係......又把事情給解決了......又氣到了林向前......一石三鳥啊......你要是因為一時小氣高縣長的那裏沒給到位......他不願意幫你辦這個事情......你又要把錢拱手送給林向前......工廠又保不住......心裏又憋屈......怎麽想怎麽不劃算......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是不是？”
呂濤心裏一想，這話說的倒也對。
一個是一石三鳥，一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媽了個巴子！！！老子他媽的真是流年不利！！！怎麽什麽倒黴事兒全輪到老子頭上！！！個個都盯著老子的錢！！！就是想把老子弄成窮光蛋！！！一個個的！！！全他媽的蛀蟲搗蛋鬼！！！”
白小蓮：“我知道你心疼錢......這不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嗎......你剛不是說賬上還有五六萬嗎......你就把那五六萬全都帶上吧......要是花這五六萬能把事情解決......那倒也是件好事了......我現在就擔心高縣長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那就完蛋了......”
呂濤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白小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呂濤：“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讓一個女人陪著我，你讓高縣長長怎麽看，我還以為我還沒斷奶呢。”
白小蓮：“好吧......我也就那麽隨便一說......那你跟高縣長說事的時候......耐心著點......你是個當官的......就喜歡擺譜......我小的時候......看我爸給人家辦事......明明是件很好辦的事情......他非說不好辦......我當時還納悶......等人走後......我問我爸......為什麽這麽說......”
“我爸跟我說......這是做官的藝術......一個成熟的官兒......就應該要把一件明明好辦的事情......說成不好辦......然後在一番為難之後......答應下來......這麽一來......你幫別人辦這件事情......在別人心裏就有了分量......別人到時候給你感恩回饋的東西也就更多......”
“這也是他當了七八年官之後......才琢磨出來的道理......以前他也傻不愣登的......好辦的事情直接一口答應下來......辦完之後......人家覺得你也沒費什麽力氣......隨隨便便給個兩包煙就打發了......像高縣長這種段位的人......早就是人精了......比那些演員都還會演戲......”
“反正......你就耐心的跟他說......多說幾回......他也肯定會跟你裝腔作勢的......咱們這個事兒啊......不是小事......一定要謹慎對待......知道嗎......這關係到你......也關係到咱們家......更加關係到咱們兒子的前途問題......我昨天晚上一個晚上都沒睡......一顆心一直揪在半空裏......”
呂濤：“你沒睡好，我就睡好了嗎？我眼袋都出來了，行啦，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你爸是當官的，我爸也是當官的，這些道理我也從小就聽我爸說過，他們這些當官的都是半斤八兩差不多。”
“我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趕到縣政府門口。”
正好能夠堵上高縣長上班的時間，我就跟他一起進辦公室，趁他辦公室裏還沒什麽人的時候。
跟他說這個事。
白小蓮：“對對對，這種事情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去吧去吧，耐心點啊，好好說。”
白小蓮就跟昨天晚上呂濤叮囑自己一樣。
反過來把這些話又叮囑給了呂濤。
昨天晚上他在林向前那裏打了一個大敗仗。
現在他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高縣長那裏了。
兩個人現在的心裏都煩躁的不得了。
但願高縣長那裏能夠順順利利的，幫他們把事情解決了。
呂濤先趕到廠裏。
讓財務把廠裏所有的現金6萬塊錢，全都包在一個報紙包裏。
6萬塊錢放在一起比一塊85磚還要厚。
呂濤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一想到這麽一大疊的錢，自己辛辛苦苦的，要掙一兩個月。
現在，要拱手白送給人家，還得求著人家收下。
心裏麵這股子怨氣又升了一層。
財務史主管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道：
“呂廠長......莫非......死者的家屬討價還價......把價格開到6萬塊了......你要把這6萬塊錢付給那死者家屬......哎喲喂......這死者家屬......心也太黑了......居然開口要6萬......咱們給他們3萬......他活活翻了一倍......媽的......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他們怎麽敢要6萬塊的......這這也太多了......媽的......”
呂濤：“不是給他們的。”
史主管：“啊？？？不是給他們的？？？那......那......那這6萬塊錢是......是......是要派什麽用場......”
呂濤：“你不用知道，就這樣吧，上午我不在廠裏，你讓郭副廠長多盯著生產。”
史主管：“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那......那呂廠長......我再多嘴問一句......那個事兒......現在......現在是去解決了嗎？那姓林的......昨天說隻給我們24個小時......掐指一算......他今天下午又該來了......他到底......還......還來不來啊？解決了......沒有啊？”
呂濤瞪了他一眼道：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做好你該做的事情！！！閉上你的嘴巴！！！不該你操心的事情！！！不用瞎操心！！！也別跟個鄉下老太婆一樣！！！好奇心那麽重！！！想聽八卦！！！工廠裏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在工廠還開不開了！！！還生不生產了？”
史主管嚇了一跳連連說道 ：
“哦......哦......好的......好的......是......是我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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