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人心惶惶
重生不做接盤俠！建設美麗大中華 作者：高興的熊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恒發農藥廠。
此刻也籠罩在恐慌的情緒中。
工廠裏加上管理層，一共有40多個工人。
現在這40多個工人哪裏還有心情繼續工作。
一個個的人心惶惶。
今天早上的報紙，他們早就已經看到了。
“哎喲喂......瞧瞧......瞧瞧......這報紙頭版頭條上寫的......上安縣恒發農藥廠......生產不合規的劇毒農藥......至黃原縣一男童死亡惡性事件......”
“多可怕呀......我的媽呀......這可怎麽辦呢？咱們工廠上的頭版頭條了......”
“好家夥......還真是......哎喲喂......這事情來的也太急太猛了一些吧......這才兩三天的功夫......前天才剛剛遊行完......今天就給他們整報紙上去了......還搞這麽大的版麵......”
“我聽說不止我們縣的報紙......好像全省的報紙上麵......大大小小的......反正好幾十份報紙......都登了這個新聞啊......一模一樣的內容......”
“哎喲喂......你們說......這怎麽辦呢？咱們工廠還保得住嗎？”
“誰知道呢......我看是懸了......我聽說要弄咱們老板的那個人......是本省省長的女婿......人家來頭可大著呢......有做省長的老丈人做靠山......你說說看......別說咱們一個小小農藥廠了......再來10個這樣的工廠......人家要整你......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哎喲......我的老天爺呀......這年頭工作這麽難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雖然在這裏上班......每天聞的味道......惡心的不得了......可是好歹也是一份工作呀......唉呦喂......到哪再去找一份這樣的工作去哦......”
“完了完了......兄弟們......我看咱們真的可以考慮考慮......把工作找起來了......咱們這個廠估計肯定是維持不下去了......這個事情搞得實在是太大了......”
“以前咱們廠裏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有的甚至連雷都不打......就隨便來鬧一鬧就結束了......一毛錢都不賠......”
“這次咱們我聽說咱們廠願意賠3萬塊錢給他們......可是他們認識不要想想看連3萬塊錢都不要......那對方真的是要咱們工廠於死地啊......”
“兄弟們趕緊找工作找工作吧......唉呀......這裏肯定是幹不下去了......工廠肯定要倒閉了......”
“對對對沒錯......我也這麽覺得......咱們工廠倒閉的多數......想要撐下去是不太可能了......哎呦......這幹活也沒心思了......還幹什麽活呀？說不定一會兒上麵就要來人徹底檢查了......”
車間主任也擔心的很，但他擔心讓老板聽到這話會發火。
“行了行了行了，別在那裏瞎逼逼了，上麵的事情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們打工的，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鍾，今天既然來上班了，就好好幹活，別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當心禍從口出。”
“廠長本來心情就不好，讓他聽到這樣的事情就麻煩了，該怎麽幹活，就怎麽幹活吧，幹到哪是哪，反正咱們的工資廠裏麵不會少咱們一分錢的，開工開工，別廢話。”
工人們個個垂頭喪氣，沒精打采的，幹著手上的活。
廠長辦公室。
昨天晚上，呂濤沒有回去，直接睡在了廠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說睡也不確切。
昨天晚上他一個晚上沒睡。
一邊抓耳撓腮的想辦法，一邊去見了幾個或許能幫得上忙的朋友。
可誰知道牆倒眾人推。
這世道，錦上添花的多的要命。
但是雪中送炭的，幾乎沒有。
那些個平時太平年月裏一起吃喝玩樂的酒肉朋友。
當時是一個個說的很好聽。
有事你說話，一句話的事兒。
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可關鍵時候，想讓他們幫幫忙的時候。
一個個的，能找1800個理由把你拒之門外。
巴不得壓根就從來沒認識過你。
工廠門口遊行的事情，傳播的速度非常快。
一夜之間大夥都知道了。
呂濤和白小蓮兩個人，擔心的不得了。
第二天，廠裏訂的報紙就送上門來了。
門衛小心翼翼的把報紙送到了廠長辦公室。
嚇得他趕緊關上辦公室的門。
他也是認字的，上麵寫的什麽東西，瞥兩眼就知道了。
白小蓮和呂濤兩個人看到報紙上的內容，頓時暴跳如雷。
呂濤：“媽的媽的！！！他媽的該死的林向前！！！他媽的！！！我真想揍死他！！！揍扁他！！！我真想把他大卸八塊！！！喂狗！！！他媽的！！！真的報道了！！！而且還是這麽大的版麵！！！放在了頭版頭條！！！”
“他媽的！！！該死的林向前！！！我到底哪裏得罪他了！！！他非要置我於死地！！！我他媽的！！！真他媽！！！想把他腦袋擰下來當泡踩！！！我真他媽的！！！全世界最恨的就是該死的林向前！！！”
“我他媽的！！！我都不在黃原縣呆著了！！！我跑到上安縣來了！！！他還他媽的陰魂不散！！！纏著我！！！搞死我！！！我他媽的！！！他媽的！！！”
白小蓮大吼道 ：
“行了！！！別他媽的了！！！你念一萬句他媽的！！！也沒什麽屁用！！！快點想想！！！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呂濤：“怎麽辦怎麽辦！！！一個勁的問我怎麽辦！！！從昨天晚上開始！！！你就一直在問我怎麽辦！！！我怎麽知道該怎麽辦！！！我要有辦法的話！！！我還能在這裏罵罵他媽的！！！我就是因為沒辦法！！！我才罵他媽的！！！”
白小蓮：“幹點有用的吧！！！罵他媽的要是有用！！！我和你一起罵他媽的！！！”
呂濤跑到往老板椅上一坐，仰著脖子仰望天花板：
“完了，我預感很不好。”
白小蓮雙手抱著頭：
“天哪！！！老天爺呀！！！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白小蓮呀？我白小蓮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我就算做錯了事情！！！你已經懲罰過我了！！！難道我得到的懲罰還不夠嗎？你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嗎？你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呀？我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呀？”
呂濤：“都怪你這個死女人！！！我要是不娶你這個死女人！！！我就不會得罪林向前！！！現在林向前那死王八蛋！！！盯著我搞！！！就是因為要報當年的仇！！！這一切的災難！！！都是你這個死女人給帶來的！！！”
“人家都是旺夫命！！！你他媽的是克夫命啊！！！白小蓮！！！我他媽的！！！這輩子受的所有的罪！！！受的所有的苦！！！都是你這個該死的死女人！！！給我帶來的！！！我真他媽的！！！是恨死人你了！！！”
白小蓮：“好啊！！！呂濤！！！你總算是說出你的心裏話了！！！這才是你想你內心真正想的！！！到底是你欠我的！！！還是我欠你的！！！我白小蓮我上著我的班！！！是你先招惹上我的！！！我還給你生了兒子呢！！！”
“要沒有我！！！呂濤！！！你這輩子你連個種都沒有！！！你現在居然還有臉怪我！！！是你自己沒本事！！！擺不平事情！！！你居然還怪我！！！你們男人都是他媽是一個德性！！！自古以來！！！亡國了就要找個女人出來背黑鍋！！！”
呂濤：“我不怪你怪誰？難道我說的沒錯嗎？我要不娶你！！！我能惹上林向前那王八蛋嗎？你說！！！我和那王八蛋有什麽冤有什麽仇！！！我和他的冤！！！和他的仇！！！就是從你這來的！！！你就是罪魁禍首！！！”
“你就是！！！一顆毒瘤！！！我身邊要是沒有你！！！我一切的事情都順風順水！！！我在娶你這個賤貨之前！！！我白手起家！！！我空手套白狼！！！我創辦了這家農藥廠！！！那個時候困難重重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什麽困難我都闖過來了！！！自從娶了你之後！！！我的事業！！！從來就沒有順過！！！你這個騷貨！！！你命裏克我！！！我他媽的！！！就不該娶你！！！”
白小蓮：“行了吧！！！呂濤！！！說的精彩！！！什麽神擋殺神！！！什麽佛擋殺佛！！！你倒是殺一個！！！給我看看呀！！！你殺呀！！！你現在就去把林向前給殺了！！！”
“你有這個膽嗎？你有這個種嗎？你也就是嘴皮子功夫！！！在外麵還不是跟三孫子一樣！！！你也就在我麵前逞逞能！！！罵罵我！！！你也就是欺軟怕硬！！！罵女人的孬種！！！”
呂濤和白小蓮互相罵的正凶的時候。
突然停到樓梯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聽這動靜，好像有幾十個人那麽多。，
果然助理小劉慌慌張張敲開辦公室的門，神色慌張道：
廠長，大事不好了，來人了，來了好多人。”
呂濤火氣衝天：
“你會不會說話？來什麽人了？誰來了？好好說清楚。”
助理小劉慌道：
“來了好幾個部門的人，農協的，檢驗科的，縣裏麵也來人了，噢噢噢，那個派出所也來人了，帶頭的是羅隊長。”
震驚！！！！！
石化！！！！！
傻眼！！！！！
呂濤和白小蓮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但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麽快。
報紙上這才剛剛登。
一下子就從四麵八方，湧過來這麽多找他們麻煩的人。
做生意的人就怕這些機關裏的人上門。
隻要他們上門絕對沒有好事情。
平時他們上門，呂濤都是陪著笑臉，用紅包，大餐，美女，就可以打發掉。
但是今天這個情況，肯定是麻煩的很。
助理小劉話剛剛說完。
就從辦公室裏魚貫而入，一大群的人。
有的穿著製服，有的穿著便裝。
一個一個神情嚴肅。
白小蓮和呂濤一見到這陣仗，心裏頓時發慌。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白小蓮：“你們想幹什麽？你們......你們是誰啊你們？誰......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
呂濤厭棄的朝白小蓮白了一眼，小聲怒道：
“閉嘴吧你，看人家是穿著製服來的嗎？這種人來找你麻煩，難道還要提前通知你不成？”
果然。
這幫人不用等你發，他們開始例行公事。
檢驗科的王科長，走到呂濤麵前一臉嚴肅道：
“呂廠長，我接到上麵通知，你的恒發農藥廠，萬蟲滅這款農藥，毒性嚴重超標，不符合國家相關法律規定，我今天奉上麵的命令，調查取樣，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將你工廠所有的藥品成分，以及原材料，全都拿出來。”
呂濤和王科長是老相識了。
做農藥的最重要的就是和檢驗部門打好交道。
檢驗部門三天兩頭的會來廠裏麵進行檢驗。
要是和他們打好交道了，一切都好說話。
要是送禮工作沒到位。
分分鍾給你找180個麻煩。
讓你頭大如鬥。
呂濤在王科長那裏，又送金，又送銀。
各種高檔煙酒滋補品真是沒少送。
平日裏和王科長也是稱兄道弟的。
今天見王科長板著臉，呂濤連忙叫王科長拉到一旁。
呂濤：“老王，我這個......”
一聽這個稱呼，王科長立刻把麵孔一板厲聲道：
“呂廠長，什麽老王小王的？不要瞎稱呼。”
呂濤心裏一慌，連忙改口：
“好好好......王科長......兄弟這個事情......還請您高抬貴手啊......我之前在電話裏......跟你把事情大概的說過了......讓您這邊幫我多擔待點......周旋周旋......兄弟這邊日後一定有重謝......”
“幫兄弟把這個難關度過......兄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王科長......這個事情......兄弟真的是被冤枉的......兄弟真的是冤死了......請您......不要......不要......不要太......太......太公事公辦了......兄弟......兄弟......兄弟的意思是說......”
王科長：“呂廠長，我剛才說的，不要瞎稱呼，什麽兄弟兄弟的，和誰兄弟呢？我現在在工作，接到了上麵的命令，我現在是奉命形式，請呂廠長配合我的工作，不要再說這些亂七八糟，沒用的話。”
呂濤：“不是啊......王科長......你聽我說......我......我......我在電話裏......跟您說的很清楚了......我這個事情......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死了......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就在您王科長手裏麵......兄弟......這條小命啊......”
王科長：“怎麽又來了？什麽兄弟？”
呂濤：“噢......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言了......王科長......我這條小命......現在就在你手裏攥著呢......你這邊手指縫裏......稍稍放鬆一點......我這條小命就有救了......真的......王科長......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
“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誰幫過我一回......我一定會記一輩子......您這邊的感謝絕對不會少的......一定會讓你滿意......王科長......真的......拜托拜托......真的拜托了......請您高抬貴手......一定要高抬貴手......”
王科長故意把聲音抬高：
“呂廠長，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我還是那句話，請貴廠全力配合，我檢驗科的同事，已經到你車間去做取樣工作了。”
震驚！！！！！
石化！！！！！
傻眼！！！！！
呂濤：“啊！！！！！！！！！！！”
像這樣的取樣工作，檢驗科每個月都要來幾回。
在此之前，呂濤根本就不擔心。
上上下下都打點過的，這隻是走個流程而已。
他那個萬蟲滅農藥超標的第1個月，王科長那邊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呂濤工作做到位了。
王科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管你超標幾十倍。
直接打了一個合格。
但是這回，呂濤看王科長這張死人臉。
半點沒商量，就知道這該死的王八蛋，這次要動真格的了。
他媽了個巴子。
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
平日裏送他們東西的時候。
一個個的笑得跟彌勒佛一樣。
點著頭，拍著胸脯，保證天塌下來，有他們擋著。
這回天真的塌下來了。
他媽的這幫人跑得比誰都快。
一個個的在這裏裝腔作勢。
板著麵孔來真格的。
媽的，王八蛋。
全他媽王八蛋。
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牆頭草兩麵倒。
現在自己廠裏出事了。
這幫人一個個的板著麵孔，在這裏玩鐵麵無私這一套。
他媽了個巴子。
全他媽是壞人。
稅務局的蘇局長板著臉道：
“呂廠長，請貴廠的財務，將貴廠自開廠以來，所有的財務賬單報表，應收稅款，每年稅款，審計，相關報表，全部拿出來，我這邊要一一進行審核，你工廠涉嫌逃稅漏稅。”
！！！！！！！！！
再次震驚！！！
再次石化！！！
再次傻眼！！！
呂濤萬萬沒有想到，就連稅務局也來插一腳。
真他媽應了那句老話。
牆倒眾人推 。
破鼓萬人捶 。
樹倒猢猻散。
他媽了個巴子。
居然連稅務都來查。
他媽的，這年頭哪個工廠沒有稅務問題。
這種東西經得起查嗎？
平時不查無所謂。
你要真去查的話，雞蛋裏挑骨頭，也能給你挑出180個骨頭。
像這樣的小工廠，運營起來多困難呢。
要是不在稅務上稍稍動那麽一點點小手腳。
節省一點稅收，哪來的利潤呢？
這也要收稅，那也要收稅。
那麽一點點的利潤，全他媽收稅收走了。
呂濤財務部的史主管是一個節儉稅收的高手。
當然，所用的手段有一部分是合法的，有一部分是擦邊的。
平時呂濤和蘇局長往來也是相當不錯的。
稅務是工廠的頭號大問題。
一定要妥善解決，一家工廠才能夠正常運營。
如果蘇局長板著麵孔查自己工廠的稅務，百分百是能查出問題來的，
呂濤：“蘇局長......你這......你這......這......這是唱的哪一出嘛......我......我工廠的稅收......一直都是按時交納的呀......從來沒有拖欠過......而且這個季度......才剛剛開始......還沒有......到審計稅務的時候......您......您......您來早了......”
蘇局長：“呂廠長，恐怕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我不是來查季度稅務的，我是來查自你建廠以來，到現在所有的稅務的，我們已經有了相關的證據，你工廠用了不合法的手段，在逃稅漏稅。”
“我是奉了上麵的命令，來你這邊調查，還請你配合，將所有的財務報表，全部拿出來，我今天帶了足夠的工作人員，進行審計。”
呂濤：“蘇局長這......這......這不用......不用吧......這......這到底......到底是誰誰在說我逃稅漏稅啊......這根本......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啊......這......這瞎說的......”
“我的工廠開了這麽多年......每年都能被評上優秀工廠的......怎麽......怎麽可能......逃稅漏稅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蘇局長：“呂廠長，可能或者不可能，不需要你嘴巴來說，我們這邊一查，就知道了，查出來如果沒有問題，自然會還呂廠長清白。”
“所以呂廠長不必慌張，身正不怕影子歪，隻要呂廠長沒有逃稅漏稅，按時繳納稅收，那麽，又擔心什麽呢？”
呂濤：“不是不是......不是蘇局長......我......我不是擔心......隻是這個事情......太突然了......這這一下子......一下子......來......來......來這麽多人......我......我有點招架不住......我......我這個稅......我真的......真的沒有問題的......”
“蘇局長......我......我現在我廠裏麵我......有......有點有點亂......這個稅......我顧及不到......能不能......能不能改天......改天我親自把報表送到您辦公室來......到時候您......您再查......”
蘇局長：“不用麻煩了，呂廠長，今天我人都來了，還帶了十幾個審計人員，今天來就是要把這個事情解決的，不需要呂廠長麻煩了，還請呂廠長把所有報表拿出來，現在立刻馬上。”
呂濤：“啊這......這......這......”
蘇局長：“不要這這這，那那那了，呂廠長，請配合我們的工作，配合我們的工作，也就是配合國家的工作。”
呂濤瞬間頭大如鬥。
看到一旁的羅隊長，也是同樣板著臉站在一旁。
一張臉就像黑包公一樣。
和他前幾次來自己辦公室打秋風的表情截然不同。
每次羅隊長到他這裏來，想刮點油水，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有的時候甚至還對呂濤有點諂媚，拍拍呂濤的馬屁。
但是今天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
一張臉看上去可怕的很。
身後還有好幾個跟班小民警。
不等呂濤開口，羅隊長也上前開口道：
“呂廠長，想必今天的報紙你也已經看過了，我是奉了上麵的命令，就今天報紙上登出的農藥致死男童案件，對您進行審問。”
“還請呂廠長配合，去派出所走一趟，另外，貴廠的副廠長，辦公室主任，以及財務主，管都要去辦公室。”
呂濤大吃一驚。
別人也就算了，羅隊長居然也這麽板著麵孔。
媽的。
自己這個工廠第1天開張，姓羅的就笑嘻嘻的來打招呼。
呂濤當場給他包了一個888的紅包。
自那以後，這姓羅的王八蛋，就把自己這裏當做提款機了。
沒錢了就來提幾百塊。
沒錢的就來提幾百塊。
他媽了個巴子。
自己哪一次沒有滿足他。
現在居然烏泱泱的，跟著這一大幫混蛋，來找自己的麻煩。
呂濤把羅隊長拉到一旁：
“羅隊長，你怎麽回事啊？”
看得出來羅隊長臉上確實有點尷尬：
“呂廠長，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還請體諒。”
呂濤：“體諒什麽體諒！！！羅隊長，算我求你了，你體諒體諒我好嗎？你看看，都把我逼成什麽樣子了，我都快死給你們看了，這麽多人，一下子烏泱泱的，衝到我的辦公室裏來！！！”
羅隊長：“呂廠長，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都是接到了上麵的命令。”
呂濤：“上麵？？？哪個上麵誰呀？誰發的命令啊？”
羅隊長：“唉呀，呂廠長，這個你就別問了，不該問的，不要問，問了我也不好說。”
呂濤：“羅隊長，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不用我多說吧！！！”
羅隊長緊皺眉頭道：
“呂廠長，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但是這個事情裏麵，我也沒法跟你談交情了。”
呂濤：“你就告訴我是誰的命令，我總得要知道，是誰要搞死我吧。”
羅隊長：“別問別問，呂廠長，真的，別問。”
呂濤：“總不可能！！！是那個姓林的王八蛋吧！！！那王八蛋再怎麽樣，他也隻不過是個做生意的，他總不可能能指揮你們這些，是國家飯的人吧，他的手再怎麽樣，也伸不到你們這裏來吧！！！”
羅隊長：“哎呀，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啦。”
呂濤：“那你說是誰？”
羅隊長眼梢朝左右瞄了瞄，用嘴型說了三個字：
“縣太爺。”
呂濤一下就聽明白了。
縣太爺那不就是縣長嗎？
也就是說是高縣長那個王八蛋。
想想倒也是。
在整個上安縣能夠一下子指揮派出所，財務局，檢驗科的人。
除了縣長還能有誰呀？
他媽了個巴子。
姓高的混蛋，非但不幫忙，居然還他媽的落井下石。
幫著林向前來對付自己。
他媽了個巴子。
這姓高的真他媽的壞出水了。
真他媽的喪盡天良。
胳膊肘往外拐。
這混蛋欺軟怕硬。
借這個事情拍林向前的馬屁。
拍林向前的馬屁，等於間接拍池省長的馬屁。
他媽了個巴子。
這些個當官的，真他媽沒有一個好東西。
為了自己往上爬，真他媽惡心。
再惡心，再下流，再卑鄙，再無恥，再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羅隊長：“好了好了，呂廠長，還是請您配合我的工作吧，你，還有你的中層管理員，隨我去派出所走一趟，我們要做一些相關的調查。”
呂濤：“羅隊長，不帶這麽落井下石的吧？”
羅隊長：“唉呦，呂廠長，瞧你這話說的，什麽叫落井下石啊，我哪裏有落井下石啊，我這個是沒辦法，我身在其位，我隻能幹這個工作。”
“我總不可能說我不去吧，就算我不來，那也有別人來呀，你說是不是？這不是誰來的問題，這個事情他隻能是這麽辦了，上麵都已經下達命令了。”
呂濤：“這麽說，我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羅隊長：“唉喲，呂廠長，先不要把事情說的這麽嚴重，不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什麽叫非死不可呀？沒人要你死，我這邊接到的命令，就是請請您去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畢竟你的工廠出了人命的事情，這個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你想啊，我來帶你去，對你來說反而是，有好處的，要是換了個別的人來，哪有我這麽客氣的跟你說話呀，早就已經三令五申的，說不定808手銬都已經銬在手上了，那多難堪呀。”
呂濤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我知道，我完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牆頭草。”
羅隊長：“哎喲，呂廠長，真的，不要說這麽難聽的話，你也不要灰心喪氣，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了，該怎麽著怎麽著。”
“如果這個事情和你沒什麽大關係，那你也不會有事的，要相信法律，相信國家，相信組織。”
呂濤：“相信？？？我拿什麽去相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羅隊長：“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們做事是講究真憑實據的，沒有誰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所以，呂廠長，還是請您配合我的工作請吧，貴廠的管理人員，我的同事已經去請他們了。”
“哦，對了，我再提醒你一句，現在門口來了好多記者，我叫我的人把他們都攔在工廠大門外麵了，要不然的話，你這裏早就烏泱泱的全都是記者，所以我能幫你的，肯定都是幫你的，那麽你也不要再為難我的工作了。”
呂濤再次苦笑一聲，仰著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轉過頭對白小蓮說了一句。
“照顧好俊俊。”
.................................................
此刻也籠罩在恐慌的情緒中。
工廠裏加上管理層，一共有40多個工人。
現在這40多個工人哪裏還有心情繼續工作。
一個個的人心惶惶。
今天早上的報紙，他們早就已經看到了。
“哎喲喂......瞧瞧......瞧瞧......這報紙頭版頭條上寫的......上安縣恒發農藥廠......生產不合規的劇毒農藥......至黃原縣一男童死亡惡性事件......”
“多可怕呀......我的媽呀......這可怎麽辦呢？咱們工廠上的頭版頭條了......”
“好家夥......還真是......哎喲喂......這事情來的也太急太猛了一些吧......這才兩三天的功夫......前天才剛剛遊行完......今天就給他們整報紙上去了......還搞這麽大的版麵......”
“我聽說不止我們縣的報紙......好像全省的報紙上麵......大大小小的......反正好幾十份報紙......都登了這個新聞啊......一模一樣的內容......”
“哎喲喂......你們說......這怎麽辦呢？咱們工廠還保得住嗎？”
“誰知道呢......我看是懸了......我聽說要弄咱們老板的那個人......是本省省長的女婿......人家來頭可大著呢......有做省長的老丈人做靠山......你說說看......別說咱們一個小小農藥廠了......再來10個這樣的工廠......人家要整你......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哎喲......我的老天爺呀......這年頭工作這麽難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雖然在這裏上班......每天聞的味道......惡心的不得了......可是好歹也是一份工作呀......唉呦喂......到哪再去找一份這樣的工作去哦......”
“完了完了......兄弟們......我看咱們真的可以考慮考慮......把工作找起來了......咱們這個廠估計肯定是維持不下去了......這個事情搞得實在是太大了......”
“以前咱們廠裏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有的甚至連雷都不打......就隨便來鬧一鬧就結束了......一毛錢都不賠......”
“這次咱們我聽說咱們廠願意賠3萬塊錢給他們......可是他們認識不要想想看連3萬塊錢都不要......那對方真的是要咱們工廠於死地啊......”
“兄弟們趕緊找工作找工作吧......唉呀......這裏肯定是幹不下去了......工廠肯定要倒閉了......”
“對對對沒錯......我也這麽覺得......咱們工廠倒閉的多數......想要撐下去是不太可能了......哎呦......這幹活也沒心思了......還幹什麽活呀？說不定一會兒上麵就要來人徹底檢查了......”
車間主任也擔心的很，但他擔心讓老板聽到這話會發火。
“行了行了行了，別在那裏瞎逼逼了，上麵的事情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們打工的，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鍾，今天既然來上班了，就好好幹活，別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當心禍從口出。”
“廠長本來心情就不好，讓他聽到這樣的事情就麻煩了，該怎麽幹活，就怎麽幹活吧，幹到哪是哪，反正咱們的工資廠裏麵不會少咱們一分錢的，開工開工，別廢話。”
工人們個個垂頭喪氣，沒精打采的，幹著手上的活。
廠長辦公室。
昨天晚上，呂濤沒有回去，直接睡在了廠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說睡也不確切。
昨天晚上他一個晚上沒睡。
一邊抓耳撓腮的想辦法，一邊去見了幾個或許能幫得上忙的朋友。
可誰知道牆倒眾人推。
這世道，錦上添花的多的要命。
但是雪中送炭的，幾乎沒有。
那些個平時太平年月裏一起吃喝玩樂的酒肉朋友。
當時是一個個說的很好聽。
有事你說話，一句話的事兒。
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可關鍵時候，想讓他們幫幫忙的時候。
一個個的，能找1800個理由把你拒之門外。
巴不得壓根就從來沒認識過你。
工廠門口遊行的事情，傳播的速度非常快。
一夜之間大夥都知道了。
呂濤和白小蓮兩個人，擔心的不得了。
第二天，廠裏訂的報紙就送上門來了。
門衛小心翼翼的把報紙送到了廠長辦公室。
嚇得他趕緊關上辦公室的門。
他也是認字的，上麵寫的什麽東西，瞥兩眼就知道了。
白小蓮和呂濤兩個人看到報紙上的內容，頓時暴跳如雷。
呂濤：“媽的媽的！！！他媽的該死的林向前！！！他媽的！！！我真想揍死他！！！揍扁他！！！我真想把他大卸八塊！！！喂狗！！！他媽的！！！真的報道了！！！而且還是這麽大的版麵！！！放在了頭版頭條！！！”
“他媽的！！！該死的林向前！！！我到底哪裏得罪他了！！！他非要置我於死地！！！我他媽的！！！真他媽！！！想把他腦袋擰下來當泡踩！！！我真他媽的！！！全世界最恨的就是該死的林向前！！！”
“我他媽的！！！我都不在黃原縣呆著了！！！我跑到上安縣來了！！！他還他媽的陰魂不散！！！纏著我！！！搞死我！！！我他媽的！！！他媽的！！！”
白小蓮大吼道 ：
“行了！！！別他媽的了！！！你念一萬句他媽的！！！也沒什麽屁用！！！快點想想！！！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呂濤：“怎麽辦怎麽辦！！！一個勁的問我怎麽辦！！！從昨天晚上開始！！！你就一直在問我怎麽辦！！！我怎麽知道該怎麽辦！！！我要有辦法的話！！！我還能在這裏罵罵他媽的！！！我就是因為沒辦法！！！我才罵他媽的！！！”
白小蓮：“幹點有用的吧！！！罵他媽的要是有用！！！我和你一起罵他媽的！！！”
呂濤跑到往老板椅上一坐，仰著脖子仰望天花板：
“完了，我預感很不好。”
白小蓮雙手抱著頭：
“天哪！！！老天爺呀！！！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白小蓮呀？我白小蓮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我就算做錯了事情！！！你已經懲罰過我了！！！難道我得到的懲罰還不夠嗎？你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嗎？你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呀？我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呀？”
呂濤：“都怪你這個死女人！！！我要是不娶你這個死女人！！！我就不會得罪林向前！！！現在林向前那死王八蛋！！！盯著我搞！！！就是因為要報當年的仇！！！這一切的災難！！！都是你這個死女人給帶來的！！！”
“人家都是旺夫命！！！你他媽的是克夫命啊！！！白小蓮！！！我他媽的！！！這輩子受的所有的罪！！！受的所有的苦！！！都是你這個該死的死女人！！！給我帶來的！！！我真他媽的！！！是恨死人你了！！！”
白小蓮：“好啊！！！呂濤！！！你總算是說出你的心裏話了！！！這才是你想你內心真正想的！！！到底是你欠我的！！！還是我欠你的！！！我白小蓮我上著我的班！！！是你先招惹上我的！！！我還給你生了兒子呢！！！”
“要沒有我！！！呂濤！！！你這輩子你連個種都沒有！！！你現在居然還有臉怪我！！！是你自己沒本事！！！擺不平事情！！！你居然還怪我！！！你們男人都是他媽是一個德性！！！自古以來！！！亡國了就要找個女人出來背黑鍋！！！”
呂濤：“我不怪你怪誰？難道我說的沒錯嗎？我要不娶你！！！我能惹上林向前那王八蛋嗎？你說！！！我和那王八蛋有什麽冤有什麽仇！！！我和他的冤！！！和他的仇！！！就是從你這來的！！！你就是罪魁禍首！！！”
“你就是！！！一顆毒瘤！！！我身邊要是沒有你！！！我一切的事情都順風順水！！！我在娶你這個賤貨之前！！！我白手起家！！！我空手套白狼！！！我創辦了這家農藥廠！！！那個時候困難重重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什麽困難我都闖過來了！！！自從娶了你之後！！！我的事業！！！從來就沒有順過！！！你這個騷貨！！！你命裏克我！！！我他媽的！！！就不該娶你！！！”
白小蓮：“行了吧！！！呂濤！！！說的精彩！！！什麽神擋殺神！！！什麽佛擋殺佛！！！你倒是殺一個！！！給我看看呀！！！你殺呀！！！你現在就去把林向前給殺了！！！”
“你有這個膽嗎？你有這個種嗎？你也就是嘴皮子功夫！！！在外麵還不是跟三孫子一樣！！！你也就在我麵前逞逞能！！！罵罵我！！！你也就是欺軟怕硬！！！罵女人的孬種！！！”
呂濤和白小蓮互相罵的正凶的時候。
突然停到樓梯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聽這動靜，好像有幾十個人那麽多。，
果然助理小劉慌慌張張敲開辦公室的門，神色慌張道：
廠長，大事不好了，來人了，來了好多人。”
呂濤火氣衝天：
“你會不會說話？來什麽人了？誰來了？好好說清楚。”
助理小劉慌道：
“來了好幾個部門的人，農協的，檢驗科的，縣裏麵也來人了，噢噢噢，那個派出所也來人了，帶頭的是羅隊長。”
震驚！！！！！
石化！！！！！
傻眼！！！！！
呂濤和白小蓮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但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麽快。
報紙上這才剛剛登。
一下子就從四麵八方，湧過來這麽多找他們麻煩的人。
做生意的人就怕這些機關裏的人上門。
隻要他們上門絕對沒有好事情。
平時他們上門，呂濤都是陪著笑臉，用紅包，大餐，美女，就可以打發掉。
但是今天這個情況，肯定是麻煩的很。
助理小劉話剛剛說完。
就從辦公室裏魚貫而入，一大群的人。
有的穿著製服，有的穿著便裝。
一個一個神情嚴肅。
白小蓮和呂濤一見到這陣仗，心裏頓時發慌。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白小蓮：“你們想幹什麽？你們......你們是誰啊你們？誰......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
呂濤厭棄的朝白小蓮白了一眼，小聲怒道：
“閉嘴吧你，看人家是穿著製服來的嗎？這種人來找你麻煩，難道還要提前通知你不成？”
果然。
這幫人不用等你發，他們開始例行公事。
檢驗科的王科長，走到呂濤麵前一臉嚴肅道：
“呂廠長，我接到上麵通知，你的恒發農藥廠，萬蟲滅這款農藥，毒性嚴重超標，不符合國家相關法律規定，我今天奉上麵的命令，調查取樣，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將你工廠所有的藥品成分，以及原材料，全都拿出來。”
呂濤和王科長是老相識了。
做農藥的最重要的就是和檢驗部門打好交道。
檢驗部門三天兩頭的會來廠裏麵進行檢驗。
要是和他們打好交道了，一切都好說話。
要是送禮工作沒到位。
分分鍾給你找180個麻煩。
讓你頭大如鬥。
呂濤在王科長那裏，又送金，又送銀。
各種高檔煙酒滋補品真是沒少送。
平日裏和王科長也是稱兄道弟的。
今天見王科長板著臉，呂濤連忙叫王科長拉到一旁。
呂濤：“老王，我這個......”
一聽這個稱呼，王科長立刻把麵孔一板厲聲道：
“呂廠長，什麽老王小王的？不要瞎稱呼。”
呂濤心裏一慌，連忙改口：
“好好好......王科長......兄弟這個事情......還請您高抬貴手啊......我之前在電話裏......跟你把事情大概的說過了......讓您這邊幫我多擔待點......周旋周旋......兄弟這邊日後一定有重謝......”
“幫兄弟把這個難關度過......兄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王科長......這個事情......兄弟真的是被冤枉的......兄弟真的是冤死了......請您......不要......不要......不要太......太......太公事公辦了......兄弟......兄弟......兄弟的意思是說......”
王科長：“呂廠長，我剛才說的，不要瞎稱呼，什麽兄弟兄弟的，和誰兄弟呢？我現在在工作，接到了上麵的命令，我現在是奉命形式，請呂廠長配合我的工作，不要再說這些亂七八糟，沒用的話。”
呂濤：“不是啊......王科長......你聽我說......我......我......我在電話裏......跟您說的很清楚了......我這個事情......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死了......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就在您王科長手裏麵......兄弟......這條小命啊......”
王科長：“怎麽又來了？什麽兄弟？”
呂濤：“噢......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言了......王科長......我這條小命......現在就在你手裏攥著呢......你這邊手指縫裏......稍稍放鬆一點......我這條小命就有救了......真的......王科長......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
“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誰幫過我一回......我一定會記一輩子......您這邊的感謝絕對不會少的......一定會讓你滿意......王科長......真的......拜托拜托......真的拜托了......請您高抬貴手......一定要高抬貴手......”
王科長故意把聲音抬高：
“呂廠長，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我還是那句話，請貴廠全力配合，我檢驗科的同事，已經到你車間去做取樣工作了。”
震驚！！！！！
石化！！！！！
傻眼！！！！！
呂濤：“啊！！！！！！！！！！！”
像這樣的取樣工作，檢驗科每個月都要來幾回。
在此之前，呂濤根本就不擔心。
上上下下都打點過的，這隻是走個流程而已。
他那個萬蟲滅農藥超標的第1個月，王科長那邊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呂濤工作做到位了。
王科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管你超標幾十倍。
直接打了一個合格。
但是這回，呂濤看王科長這張死人臉。
半點沒商量，就知道這該死的王八蛋，這次要動真格的了。
他媽了個巴子。
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
平日裏送他們東西的時候。
一個個的笑得跟彌勒佛一樣。
點著頭，拍著胸脯，保證天塌下來，有他們擋著。
這回天真的塌下來了。
他媽的這幫人跑得比誰都快。
一個個的在這裏裝腔作勢。
板著麵孔來真格的。
媽的，王八蛋。
全他媽王八蛋。
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牆頭草兩麵倒。
現在自己廠裏出事了。
這幫人一個個的板著麵孔，在這裏玩鐵麵無私這一套。
他媽了個巴子。
全他媽是壞人。
稅務局的蘇局長板著臉道：
“呂廠長，請貴廠的財務，將貴廠自開廠以來，所有的財務賬單報表，應收稅款，每年稅款，審計，相關報表，全部拿出來，我這邊要一一進行審核，你工廠涉嫌逃稅漏稅。”
！！！！！！！！！
再次震驚！！！
再次石化！！！
再次傻眼！！！
呂濤萬萬沒有想到，就連稅務局也來插一腳。
真他媽應了那句老話。
牆倒眾人推 。
破鼓萬人捶 。
樹倒猢猻散。
他媽了個巴子。
居然連稅務都來查。
他媽的，這年頭哪個工廠沒有稅務問題。
這種東西經得起查嗎？
平時不查無所謂。
你要真去查的話，雞蛋裏挑骨頭，也能給你挑出180個骨頭。
像這樣的小工廠，運營起來多困難呢。
要是不在稅務上稍稍動那麽一點點小手腳。
節省一點稅收，哪來的利潤呢？
這也要收稅，那也要收稅。
那麽一點點的利潤，全他媽收稅收走了。
呂濤財務部的史主管是一個節儉稅收的高手。
當然，所用的手段有一部分是合法的，有一部分是擦邊的。
平時呂濤和蘇局長往來也是相當不錯的。
稅務是工廠的頭號大問題。
一定要妥善解決，一家工廠才能夠正常運營。
如果蘇局長板著麵孔查自己工廠的稅務，百分百是能查出問題來的，
呂濤：“蘇局長......你這......你這......這......這是唱的哪一出嘛......我......我工廠的稅收......一直都是按時交納的呀......從來沒有拖欠過......而且這個季度......才剛剛開始......還沒有......到審計稅務的時候......您......您......您來早了......”
蘇局長：“呂廠長，恐怕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我不是來查季度稅務的，我是來查自你建廠以來，到現在所有的稅務的，我們已經有了相關的證據，你工廠用了不合法的手段，在逃稅漏稅。”
“我是奉了上麵的命令，來你這邊調查，還請你配合，將所有的財務報表，全部拿出來，我今天帶了足夠的工作人員，進行審計。”
呂濤：“蘇局長這......這......這不用......不用吧......這......這到底......到底是誰誰在說我逃稅漏稅啊......這根本......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啊......這......這瞎說的......”
“我的工廠開了這麽多年......每年都能被評上優秀工廠的......怎麽......怎麽可能......逃稅漏稅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蘇局長：“呂廠長，可能或者不可能，不需要你嘴巴來說，我們這邊一查，就知道了，查出來如果沒有問題，自然會還呂廠長清白。”
“所以呂廠長不必慌張，身正不怕影子歪，隻要呂廠長沒有逃稅漏稅，按時繳納稅收，那麽，又擔心什麽呢？”
呂濤：“不是不是......不是蘇局長......我......我不是擔心......隻是這個事情......太突然了......這這一下子......一下子......來......來......來這麽多人......我......我有點招架不住......我......我這個稅......我真的......真的沒有問題的......”
“蘇局長......我......我現在我廠裏麵我......有......有點有點亂......這個稅......我顧及不到......能不能......能不能改天......改天我親自把報表送到您辦公室來......到時候您......您再查......”
蘇局長：“不用麻煩了，呂廠長，今天我人都來了，還帶了十幾個審計人員，今天來就是要把這個事情解決的，不需要呂廠長麻煩了，還請呂廠長把所有報表拿出來，現在立刻馬上。”
呂濤：“啊這......這......這......”
蘇局長：“不要這這這，那那那了，呂廠長，請配合我們的工作，配合我們的工作，也就是配合國家的工作。”
呂濤瞬間頭大如鬥。
看到一旁的羅隊長，也是同樣板著臉站在一旁。
一張臉就像黑包公一樣。
和他前幾次來自己辦公室打秋風的表情截然不同。
每次羅隊長到他這裏來，想刮點油水，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有的時候甚至還對呂濤有點諂媚，拍拍呂濤的馬屁。
但是今天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
一張臉看上去可怕的很。
身後還有好幾個跟班小民警。
不等呂濤開口，羅隊長也上前開口道：
“呂廠長，想必今天的報紙你也已經看過了，我是奉了上麵的命令，就今天報紙上登出的農藥致死男童案件，對您進行審問。”
“還請呂廠長配合，去派出所走一趟，另外，貴廠的副廠長，辦公室主任，以及財務主，管都要去辦公室。”
呂濤大吃一驚。
別人也就算了，羅隊長居然也這麽板著麵孔。
媽的。
自己這個工廠第1天開張，姓羅的就笑嘻嘻的來打招呼。
呂濤當場給他包了一個888的紅包。
自那以後，這姓羅的王八蛋，就把自己這裏當做提款機了。
沒錢了就來提幾百塊。
沒錢的就來提幾百塊。
他媽了個巴子。
自己哪一次沒有滿足他。
現在居然烏泱泱的，跟著這一大幫混蛋，來找自己的麻煩。
呂濤把羅隊長拉到一旁：
“羅隊長，你怎麽回事啊？”
看得出來羅隊長臉上確實有點尷尬：
“呂廠長，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還請體諒。”
呂濤：“體諒什麽體諒！！！羅隊長，算我求你了，你體諒體諒我好嗎？你看看，都把我逼成什麽樣子了，我都快死給你們看了，這麽多人，一下子烏泱泱的，衝到我的辦公室裏來！！！”
羅隊長：“呂廠長，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都是接到了上麵的命令。”
呂濤：“上麵？？？哪個上麵誰呀？誰發的命令啊？”
羅隊長：“唉呀，呂廠長，這個你就別問了，不該問的，不要問，問了我也不好說。”
呂濤：“羅隊長，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不用我多說吧！！！”
羅隊長緊皺眉頭道：
“呂廠長，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但是這個事情裏麵，我也沒法跟你談交情了。”
呂濤：“你就告訴我是誰的命令，我總得要知道，是誰要搞死我吧。”
羅隊長：“別問別問，呂廠長，真的，別問。”
呂濤：“總不可能！！！是那個姓林的王八蛋吧！！！那王八蛋再怎麽樣，他也隻不過是個做生意的，他總不可能能指揮你們這些，是國家飯的人吧，他的手再怎麽樣，也伸不到你們這裏來吧！！！”
羅隊長：“哎呀，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啦。”
呂濤：“那你說是誰？”
羅隊長眼梢朝左右瞄了瞄，用嘴型說了三個字：
“縣太爺。”
呂濤一下就聽明白了。
縣太爺那不就是縣長嗎？
也就是說是高縣長那個王八蛋。
想想倒也是。
在整個上安縣能夠一下子指揮派出所，財務局，檢驗科的人。
除了縣長還能有誰呀？
他媽了個巴子。
姓高的混蛋，非但不幫忙，居然還他媽的落井下石。
幫著林向前來對付自己。
他媽了個巴子。
這姓高的真他媽的壞出水了。
真他媽的喪盡天良。
胳膊肘往外拐。
這混蛋欺軟怕硬。
借這個事情拍林向前的馬屁。
拍林向前的馬屁，等於間接拍池省長的馬屁。
他媽了個巴子。
這些個當官的，真他媽沒有一個好東西。
為了自己往上爬，真他媽惡心。
再惡心，再下流，再卑鄙，再無恥，再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羅隊長：“好了好了，呂廠長，還是請您配合我的工作吧，你，還有你的中層管理員，隨我去派出所走一趟，我們要做一些相關的調查。”
呂濤：“羅隊長，不帶這麽落井下石的吧？”
羅隊長：“唉呦，呂廠長，瞧你這話說的，什麽叫落井下石啊，我哪裏有落井下石啊，我這個是沒辦法，我身在其位，我隻能幹這個工作。”
“我總不可能說我不去吧，就算我不來，那也有別人來呀，你說是不是？這不是誰來的問題，這個事情他隻能是這麽辦了，上麵都已經下達命令了。”
呂濤：“這麽說，我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羅隊長：“唉喲，呂廠長，先不要把事情說的這麽嚴重，不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什麽叫非死不可呀？沒人要你死，我這邊接到的命令，就是請請您去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畢竟你的工廠出了人命的事情，這個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你想啊，我來帶你去，對你來說反而是，有好處的，要是換了個別的人來，哪有我這麽客氣的跟你說話呀，早就已經三令五申的，說不定808手銬都已經銬在手上了，那多難堪呀。”
呂濤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我知道，我完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牆頭草。”
羅隊長：“哎喲，呂廠長，真的，不要說這麽難聽的話，你也不要灰心喪氣，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了，該怎麽著怎麽著。”
“如果這個事情和你沒什麽大關係，那你也不會有事的，要相信法律，相信國家，相信組織。”
呂濤：“相信？？？我拿什麽去相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羅隊長：“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們做事是講究真憑實據的，沒有誰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所以，呂廠長，還是請您配合我的工作請吧，貴廠的管理人員，我的同事已經去請他們了。”
“哦，對了，我再提醒你一句，現在門口來了好多記者，我叫我的人把他們都攔在工廠大門外麵了，要不然的話，你這裏早就烏泱泱的全都是記者，所以我能幫你的，肯定都是幫你的，那麽你也不要再為難我的工作了。”
呂濤再次苦笑一聲，仰著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轉過頭對白小蓮說了一句。
“照顧好俊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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