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清楚效用,不代表它不重要。就如一個王國其國王的王冠,如果王冠被人偷走,造成的後果與影響也是非常之大的。


    “這麽說,熱巴爾神廟的那一份已經丟失了?”夏爾問。


    “不僅如此,薩琳娜殿下的後人那一份,兩個小時前我去看過......”大主祭臉色一沉,鼻腔間噴出的氣流都帶上了火星子,“也沒了。”


    氣氛凝滯了一會兒,沒有觸大主祭的黴頭,弗萊肯子爵頓了頓才說:“也就是說,幕後黑手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我這邊?”


    “夏爾大人,如今藏寶室那邊有什麽動靜嗎?”弗萊肯子爵向夏爾詢問。


    弗萊肯家族絕大多數的重要之物都放在了夏爾的冥想之地——潮瀑歌劇院之下。有一位法師幾乎時刻不停的在上麵護持著,比任何一個隱匿之所都要安全。


    夏爾笑道:“放心。這幾個月我都沒離開過潮瀑歌劇院,除非是實力遠遠超過我之人,不可能有人能在水之律動下隱藏氣息,也不可能不驚動我就偷走綠意之鑰。”


    夏爾一邊說著,一邊延伸精神力去感應歌劇院下的藏寶室。


    但是——


    下一秒,重重水汽從空氣中凝聚了出來,很快打濕了議政廳的每一處角落,與此同時,一股沉重的壓力彌漫在廳內。


    大主祭扯了扯嘴角,看著夏爾不掩怒意與陰沉的臉色道:“莫非,你那邊也......”


    弗萊肯子爵也意識到了夏爾這副表現代表的意思,臉,也沉了下來。


    而在拂曉之城的另一邊,燈火通明的室內,格裏芬一行人聚在一起。


    莎曼莎萊心髒咯嗒咯嗒亂跳,她揪著手指,不時就朝外麵黑夜下的夜景看:“那隻貓回來了沒有?”


    她比在場所有人都要緊張。


    因為......弗萊肯大政廳的藏寶室情況是她透露給眾人的,某種意義上她也算是背叛了弗萊肯家族——但是,她也不後悔就是了。她隻是弗萊肯家族的一個旁係,要說家族的助力,有歸有,但沒那麽大,她總得為自己的前程考慮不是?


    萬一、萬一......


    萬一借此機會,她能夠成為超凡者呢?


    莎曼莎萊按住砰砰直跳的心髒,忍下了內心的激動與期待。


    況且,她會全程跟著這個團隊,如果團隊有意顛覆拂曉之城的話,她肯定會通知領主大人與大主祭的。


    格裏芬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男孩掃了一眼莎曼莎萊,那股情緒波動對他來說太顯眼了,那種賭徒心態......他稍一聯想就明白是為什麽了,不過,這也無關緊要,這是奧古茲團隊內部的事。


    格裏芬略略看了一眼奧古茲。


    奧古茲正在喂他的那隻沙漠可茵。


    這隻沙漠可茵有名字的,奧古茲給它起名是小圓點,因為它背上有幾個棕黃色的小圓點。它是圖爾斯家族那位二級沙漠法師送給奧古茲的,算是奧古茲上報了魔獸事宜後的獎賞。


    奧古茲接受到格裏芬的眼神信息後,把捏著小蜥蜴圓滾滾臉頰囊帶的手指收了回來,咳嗽兩聲,正打算說些什麽,突然他轉頭看向窗外,道:“回來了!”


    窗戶沒有關,隻見一抹月色流光滑了進來,在半空盤旋了一會兒,便變為了一隻戴著白手套的黑貓。


    黑貓嘴巴裏叨著另一份鑰匙,臉上還帶著刺激的回味神色,吐在桌上後,才理了理胸口的紅色蝴蝶結說:“太刺激了提莫!都是水,就像是在河裏遊泳,我還以為被發現了呢提莫!”


    他轉頭看向檢查鑰匙真假的格裏芬道:“要不是按照小格裏芬的提示,我差點就踩在那個水爆彈上麵了提莫!”


    是的,讓咪嗚提莫去偷鑰匙,也是格裏芬預言之後安排的。


    格裏芬掐準了夏爾離開潮瀑歌劇院的時間,也掐準了夏爾和大主祭交談時是不太可能關注藏寶室的情況,讓咪嗚提莫在他的要求、提示下,繞過那些陷阱,直接帶走了綠意之鑰。


    現在拿到了,也就不枉格裏芬耗費了近乎全部的魔力了。


    咪嗚提莫在嘰嘰喳喳的說這次行動是多麽多麽驚險,那些水是多麽多麽討厭。


    而格裏芬在確認是真的之後,才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好,結界鑰匙全部收集完成了。”


    伊麗莎白從格裏芬預言精準的驚訝裏回過神來,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她舔了舔唇角,眼瞳發出狩獵般的粉光:“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個不急。”格裏芬把結界鑰匙收好,作為當中唯一一個擁有儲物空間的人,鑰匙被囑托在了他那——其實咪嗚提莫應當擁有一個儲物空間,不過那好像是要用魔力維持的,耗費不小。


    “那位大主祭和弗萊肯家族的主事人,下麵的動作一定是搜查誰是犯人,要是我們在這個時候動手,和自爆無異。”


    奧古茲也點點頭:“最佳時間是聖女節結束的那天。那段時間人員流動性很強,城內情況也會變得複雜,適合渾水摸魚。”


    哈納德摸摸下巴:“我們能想到在那個時候動手,他們就想不到嗎?”


    伊麗莎白反駁了哥哥的挑刺:“你那是建立在信息差之上的揣測!他們怎麽知道我們要動手?你想啊,哥哥,我們知道這是結界鑰匙,他們知道嗎?不知曉鑰匙的用處,他們更多的估計會以為我們隻是覬覦超凡道具,想要拿回去研究吧?”


    莎曼莎萊默默道:“我可以作證,他們真不知道鑰匙的用處。”對於鑰匙的研究在弗萊肯家族不是秘密,研究沒出來結果,這就更不是秘密了。


    哈納德歪歪腦袋:“妹妹你說的也對,但是,鑰匙肯定是和拂曉之城有關,他們也許會猜:拿到鑰匙的人最後也一定會回到拂曉之城,然後戒嚴。怎麽辦?”


    格裏芬看著這兩兄妹之間隱隱的火藥味,解釋道:“我們掌握了真相,而他們沒有,陷入思維局限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例如,認為我們是拿去研究,所以接下來幾天肯定會戒嚴,但又由於聖女節和保守綠意之鑰被盜的秘密,他們動作不會太大。當然,我們也不能小看一位超凡者的思維廣度,他們也有可能會認為我們確實掌握了一定的使用方法,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發亂,這就要小心了。”


    咪嗚提莫有點暈:“那我們不是越往後動手,越好嗎提莫?”


    奧古茲點點頭:“是這樣。但是,聖女節結束後,接下來一段時間是沒有任何大型活動的,也就是說,像聖女節這樣人群混雜的情況不多了。”


    他們會很顯眼的,那時候。


    那還不如就在最近動手,天時地利人和,這種有利情況可不多。


    再往後......最好還是不要拖了,要是拂曉聯係什麽預言法師,那他們就完了——格裏芬天生的反預言可能會幸免,其他人就不好說了。而等到他們“探索”完遺跡,就算預言法師預言到,他們也已經溜之大吉,東西到手,滿足利益,被發現也無所謂了。


    格裏芬的預言能力奧古茲是看在眼裏,驚歎在心裏的。這也建立了他對於預言法師另眼相看的態度:絕不能忽略預言法師!他們某種意義上比那些動手就天翻地覆的大佬還要難纏。


    一陣沉默後,哈納德投降:“好了好了,我不挑刺了!隊長說的有道理,我全聽隊長的。”


    其實他也明白,聖女節這個日子真的是趕巧又非常好,很適合一些“混子”渾水摸魚。


    於是,去往結界的時間定下來了,就在聖女節結束那天,還有六天。


    而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弗萊肯大政廳那邊,已經氣氛冷凝到快要結冰了。


    藍色長發張牙舞爪的在魔力的波動下漂浮著,如同深海裏的那些多爪物種,微微蜷曲的弧度就像是多爪物種伺機而動的陰冷前奏。


    夏爾鮮紅的手套輕輕點擊在議政廳的大長桌上,隨著他手指的叩擊,一層又一層淡淡的水紋順著他的動作而朝著周圍湧去。


    每一次叩擊,潮濕更甚一層。


    夏爾冷笑著開口:“好、真是好!時機掌握的真好!好到讓人以為要麽是有一個吃裏扒外的臥底,要麽是請了一個預言法師。”


    話雖這麽說,他比較偏向於前一點。預言法師是非常稀有的派別,而且一旦被發現有預言天賦,那些法師苗子肯定會被好好的培養起來,怎麽可能出現在法師荒漠的東大陸?為了一個不知道真假與作用的超凡道具去請預言法師?有錢也不是這麽用的。


    弗萊肯子爵臉色難看,不語。


    與此同時,大主祭那邊是火與熱的天堂。作為熱巴爾的大主祭,熱巴爾的聖女遺留物都被人竊取了......他的老臉實在是被打的生疼。


    火星子融合了潮濕水汽,蒸騰為了高溫的水蒸氣,同時,有一道紅蛇虛影隱隱顯現。


    大主祭閉了閉眼,才說:“我會請動熱巴爾的偉力,對拂曉城內城外進行一次徹底的掃描——盜竊剛剛發生,那人絕不會走遠。”


    “隻要那人在範圍之內,熱巴爾的審惡之目會揭示其萌芽的惡念。”


    弗萊肯子爵也表態:“如此巧的時機......我會對大政廳上上下下進行一次性徹底的篩查!若是有人背叛——”


    他還未說完,夏爾嘴角上揚,眸中閃爍著殘忍的光:“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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