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殺意襲來。


    驚蟄一頓。


    驚喝:“誰!”


    喝聲一落。


    徐元的天罡劍也貫穿了驚蟄胸膛。


    一擊便中要害。


    鮮血順著天罡劍如同小蛇般流落。


    驚蟄麵露詫異神色。


    他艱難扭頭。


    見黑暗之中的那張麵龐,不由失聲:“六,六,六……你……你陰我!”


    徐元抽劍:“陰的就是你!”


    不偷襲。


    徐元幾人毫無勝算。


    贏詡已經是西北第一劍客了。


    在驚蟄手上,也撐不過百招。


    而且。


    若非剛才趙豔娘拚死纏住驚蟄雙腿。


    驚蟄也沒有那麽容易露出破綻,讓徐元鑽了空子。


    “撲通!”


    驚蟄重傷跪地,眼眸之中全是不甘,最終變得空洞。


    徐元從其身後繞到前麵。


    他再次出劍。


    這一次,天罡劍刺入的是他的右邊胸膛。


    贏詡不解:“驚蟄已死,殿下為何還要補刺一劍?”


    徐元輕聲解釋:“防止他心髒長在右邊。”


    贏詡點頭。


    不禁感歎徐元心思縝密。


    驚蟄太強,萬一沒死透,他們就該死了。


    徐元劍歸鞘。


    旋即又道:“傷勢如何?”


    贏詡點頭:“休養幾日便可痊愈!”


    見贏詡無大礙。


    徐元緩步走到牆邊。


    將外衣褪下,披在了趙豔娘的身上。


    同時伸手,抹去了她嘴角的鮮血。


    雖然什麽都沒有說。


    可趙豔娘的眼眸中,卻因此閃過了一抹異樣。


    “殿下,驚蟄要如何處置?”


    事情已經結束。


    處理驚蟄的屍首,成了問題。


    徐元一笑:“兩位皇兄送了本皇子這麽大一份禮,我們怎能不回禮呢?這驚蟄屍首,我明日有用。”


    說罷,徐元離館。


    上了馬車。


    南宮璃已經等候多時。


    要不是怕人多暴露,她也不會在外幹等。


    見徐元歸來,南宮璃沒有多問。


    隻是心中暗暗驚詫。


    這小子竟有一身逆天劍術,連驚蟄都被他給陰了。


    看來平時他不僅偷看我洗澡,還偷偷練劍了。


    次日巳時。


    徐元與南宮璃乘坐車馬前往東城外的射場。


    今日是文武飲最後一天。


    午時一過,榜首便可確立。


    射場內,大量武人聚集。


    場外,暫代監官的禮部尚書嚴暮,以及一眾官員早早在此等候。


    遠處的看台上,還有一人。


    四皇子徐璋!


    徐元目光眺向遠處看台。


    在他印象中。


    自己這位四皇兄心思縝密,善於謀略。


    是幾位皇子當中,除了徐元最陰的一個。


    四皇子徐璋注視著徐元,嘴角露笑。


    老六,今日我且看你如何破局!


    眾人見徐元前來,目光皆是匯聚。


    嚴暮更是麵露不悅之色:“六皇子殿下心可真大,作為武試榜首,挑戰你的武人已經排滿了整個射場,你卻到現在才現身,若是耽誤了文武飲,陛下可是要降罪的。”


    他也掃了嚴暮一眼。


    這廝是三皇子一黨。


    他出現在這裏,毫無疑問是替徐哲來盯徐元的。


    徐元淡漠反問:“你在跟本皇子說話?”


    “自然!”


    “尚書大人好大的威勢,見了本皇子竟不行禮,你這個禮部尚書就這麽當的?”


    麵對徐元的嗬斥,嚴暮竟絲毫不懼。


    他冷哼:“哼!六殿下身為皇嗣,言行當莊重得體,自身當文成武就,若否,又有什麽資格管下官如何當這尚書?”


    這嚴暮好大的膽子。


    周圍眾人心中驚駭。


    雖說六皇子不修文武,品行不端。


    但終究是皇子,不容褻瀆。


    可這嚴暮,竟這般口無遮攔,訓斥徐元。


    想來也是,過去的徐元無能。


    當初那趙營一個小小的郎官都敢對徐元發難,何況是嚴暮這種重臣。


    “你在挑釁本皇子?”


    徐元雙眼一凝。


    嚴暮卻是擺手:“不敢,六皇子有天子劍在身,下官豈敢挑釁?隻是六皇子若濫用天子劍威懾百官,下官定會將其如實呈報陛下。”


    一旁,南宮璃聽不下去了。


    “嚴大人,阿元是皇子,你這般妄言,不怕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她為徐元感到不悅。


    嚴暮一笑:“下官實話實說罷了,以下犯上?論資曆,我是教諸位皇子禮儀的先生,真要說起來,該是六皇子對我行禮才是!”


    “你……”


    南宮璃心中生怒。


    甚至是要拔劍。


    徐元卻是拉住了南宮璃:“璃姐沒事,本皇子不會記仇的!”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嗤笑搖頭。


    “廢物皇子還真是如傳言一般,身為皇嗣,被嚴大人這般欺壓,竟大氣不敢喘一口。”


    “皇家出了這麽一位皇子,真是丟盡了顏麵,依我看,那武試榜首,恐有貓膩。”


    看台上,四皇子徐璋輕笑。


    口舌伶俐的老六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嚴暮那老匹夫,連我都碰上都要避其鋒芒。


    今日先失顏麵,後便由驚蟄上場,取你性命。


    算算時間。


    驚蟄也該到了才是。


    “阿元,他這般欺壓你,你不氣?”南宮璃在徐元耳邊氣道。


    “璃姐息怒,我幫你出氣便是!”


    徐元說著,嘴角掠過一抹狠色。


    而這時,嚴暮的聲音再次傳來:“六皇子,你該上台了。”


    徐元聞言。


    看了看早已經被武人圍堵的擂台,緩步走去。


    眾人不自覺讓開一條小道。


    待徐元行至擂台前,卻不見蹬擂的杌凳。


    嚴暮見狀,這是他故意為之。


    擂台不高,也就兩丈有餘。


    武人登台,很是輕鬆。


    但徐元“不修文武”,這擂台就算上去了,也是爬上去的,終將淪為笑柄。


    徐元心中深知。


    他不怒反笑,朝著不遠處的嚴暮拱手:“還請嚴大人近前來。”


    嚴暮不解。


    不過見徐元對其客氣,便昂首走來。


    行至徐元跟前,問道:“六皇子現在知道尊師重道,對我客氣些了?”


    徐元不語。


    直接拉著嚴暮又往擂台邊走了走。


    嚴暮心懷疑惑。


    眾人同樣不明徐元要做什麽。


    “嚴大人,你且再靠近些!”


    嚴暮下意識的往擂台靠了靠。


    正當他要發問之際。


    徐元發難了。


    他手中天子劍並未出鞘。


    而是帶著劍鞘將其掄起,當做棒槌一般,朝著嚴暮腦門砸去。


    “砰!”


    一聲悶響。


    嚴暮應聲跪在徐元麵前。


    腦袋更是被砸的天旋地轉。


    不等嚴暮緩過神來。


    徐元的天子劍又是掄起,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放肆,六皇……”


    嚴暮剛想開口。


    徐元一腳就踩在了他的臉上。


    跟著天子劍掄動。


    “砰砰砰……”


    “啊啊啊……”


    現場沉寂。


    隻留下天子劍的敲砸聲和嚴暮的痛嚎聲。


    徐元麵色冷漠,眼眸之中掠過殺意。


    本皇子不會記仇,因為本皇子有仇,當場就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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