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布局。


    為平周賊。


    也為拉徐哲下水。


    覃淵投誠,倒是意外之喜。


    雖說覃淵是周軍謀士,但他謀略過人,倒可一用。


    事情攤開說明白了。


    南宮璃依舊有些擔憂。


    畢竟覃淵能反水周天漢,有朝一日就會反水徐元。


    留在身邊,終究是個禍患。


    而覃淵似乎也看出了南宮璃的擔憂。


    他連忙開口:“南宮小姐不必擔憂,昊王殿下心思縝密,遠在在下之上,今日投誠,周仲邑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贈禮,是這把赤霄劍。”


    說著。


    覃淵在此跪下。


    “殿下,周軍能夠精準掌握武軍動向,是洛京那邊有人將大軍動向盡數以密信告知,之前密信多數已被焚毀,但在下有投誠之下後,便將密信保存了下來。”


    徐元眉間一挑。


    他早就猜到了是有人在告密。


    三皇子亦或者是四皇子,兩人必有其一。


    甚至還有其他的人也在給洛北傳遞信息。


    否則的話。


    洛北不過十萬叛賊,怎麽可能將裝備精良,驍勇善戰的武軍,圍死在月牙坡下呢!


    徐元追問:“傳信之人,是誰?”


    覃淵聞言。


    將懷中保存的密信盡數呈上:“從字跡上來看,當是三皇子徐哲無疑!”


    徐元一頓,眉宇微微沉了下來。


    “傳信之人,非徐哲?”


    覃淵點頭:“不是他,但也隻能是他!”


    徐元明了。


    看來覃淵也不知道傳遞信息的人是誰。


    但從表麵上看。


    字跡是徐哲的。


    說明對方是有意規避,同時將徐哲拉下水。


    可見。


    傳信之人應是皇嗣。


    大概率是四皇子徐璋。


    隻是沒有實證罷了。


    “光是兩份密信,字跡相似,可定不了徐哲通敵的罪呢!”


    徐元輕輕搖頭。


    自己的幾位皇兄個個都底蘊深厚。


    徐哲身邊的朋黨雖然被他大多數都給折斷了。


    可想要將一名嗣君從高位上拉下來,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否則的話。


    當初徐哲也不會想著直接把徐元給弄死了。


    覃淵點頭,繼續道:“加上三皇子佩劍赤霄,以及在下這個人證,當是足矣!”


    徐元嘴角輕輕上揚。


    這覃淵為了投誠,還真是舍得下本錢。


    他若出麵舉證。


    且不說徐哲到時候會不會放過他。


    光是他那反賊身份,天子便會重罰。


    輕則下獄,重則斬首。


    “你確定?”


    徐元追問一聲。


    覃淵不假思索,直接回道:“確定!在下對殿下有用,殿下自是不會讓我身死。”


    徐元:“你就這般自信?”


    覃淵篤定道:“殿下乃是明主,在下相信自己的眼光,絕對不會錯的。”


    對於覃淵的回答。


    徐元非常滿意。


    這覃淵,是想要置死地於後生。


    想法是很瘋狂。


    但可行。


    徐元將覃淵攙起:“覃先生,請起吧!此事可定,本王保你無憂!”


    “謝殿下!”覃淵拱手,又道:“周軍已露敗相,洛北可平,但殿下需防一人。”


    “誰?”


    “秦族之長,秦開山!”


    ……


    洛北戰局變化很快。


    徐元和覃淵相見雲家堡。


    而同一時間。


    宗人府。


    徐哲禁足院落。


    月下一亭。


    徐哲正舉杯對飲。


    坐在其對麵的人,是一青須男子。


    身著瑞獸官服,注視徐哲。


    寧淵。


    長公主夫婿,任宗人府宗人令,官正一品。


    在朝立功頗多。


    又被封了侯,外界都稱其為寧侯。


    地位超然。


    “有勞姑父這麽晚還來探望小侄!”


    徐哲客氣言語。


    論輩分,徐哲這聲姑父,倒也沒錯。


    寧侯輕歎,麵露凝色:“說很多次了,在公你得喚我寧侯,姑父之稱,少叫!”


    外人皆知寧侯公允。


    從不參與黨爭。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徐哲擺手:“此處並未外人,寧侯何必拘泥?”


    寧侯瞪了徐哲一眼:“臭小子,你還有心思喝酒?短短半月不足,你便被老六拔光了羽翼,如今他頂帥位出征洛北,破賊即攬功而歸,你……大勢已去!”


    徐哲微微咬牙:“老六那小子的確狠,是我小看了他,不過寧侯不必擔心,隻要老六一死,反水的老四就會明白,誰才是弟弟!”


    寧侯起身。


    走出亭外。


    緩了片息,才道:“你還有牌?”


    徐哲一飲薄酒:“洛北強族那麽多,總有一兩個原意臣服的。”


    寧侯皺眉,思索片刻:“是秦族?”


    徐哲帶笑:“我還有一張底牌未用,隻要老六人在洛北,這張牌,可讓其萬劫不複。”


    “我聽說南宮朔帶著大軍已經連夜踏破了周軍大營,老六也入了洛北,明天天明,好消息便會傳回,等著看吧!”


    徐哲說完,再次給自己斟上一杯美酒,對月而飲。


    雲家堡。


    徐元聽聞秦族秦開山之名,露出了疑惑之色。


    “秦開山本王倒是有所耳聞,天生將者!”


    覃淵進言:“秦族已經投效周天漢,但前來周營者,卻是秦族之子秦琅。”


    徐元想到了什麽。


    忙道:“先生意思,是秦開山在暗中密謀著什麽?”


    覃淵回道:“不錯,據在下所知,秦族有一支私兵,裝備精良,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眼下秦開山行蹤不明,恐影響整個戰局!”


    徐元頷首。


    秦族當防,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周賊大軍。


    “先生可知,周天漢現在何處?”


    周天漢不在周營的消息已經傳回。


    想要奪功。


    周天漢的首級便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覃淵已經投誠。


    該是他立功的時候了。


    “杏兒莊,饑民窟!”


    徐元一笑。


    直接上馬。


    “走,隨本王去擒那周天漢。”


    南宮璃縱身上馬:“阿元,我們不過百人,如何擒周天漢?”


    徐元頗有深意道:“誰告訴你我們隻有百人?那饑民窟可都是本王的兵馬呢!”


    說罷。


    徐元率先衝了出去。


    覃淵緊隨其後。


    小隊人馬,火速趕往杏兒莊。


    雲家堡至杏兒莊不算遠。


    奔襲小半個時辰便能到。


    此時此刻。


    杏兒莊。


    一處窯洞。


    大量饑民匯聚於此。


    一個個麵黃肌瘦,但相對外麵的其他饑民,卻又好上不少。


    外麵的饑民食不果腹。


    這裏的饑民不一樣。


    前幾日跟著徐元奪了周軍的糧倉。


    飽食多餐。


    有的人,甚至還有藏有餘糧。


    而在場中。


    周天漢帶著一眾隨身兵衛,正在此召集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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