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直指四皇子徐璋。


    讓其色變。


    他本想與徐元合謀。


    借徐元之手,拉下徐哲。


    可現在好了。


    自己被卷進去背鍋了。


    這老六是真老六。


    一句話。


    便將水給攪渾了。


    那本記有鐵證的冊子,是四皇子徐璋動用了諸多關係和手段才弄到的。


    有些手段。


    是見不得光的。


    正是如此。


    天子才會發問。


    “老四?”


    天子目光回轉,落在徐璋身上。


    已經的被逼近絕路徐哲,也是死死的盯著徐璋。


    “四皇弟真是好算計呀!我今天算是領教了。”


    徐哲怒火。


    頓時轉至徐璋身上。


    先前。


    徐璋趁徐哲離營。


    撬走了身邊心腹,神醫華啟。


    以致於徐哲不舉之症,再難根治。


    現在又暗中使絆。


    回想起來。


    當初徐璋與徐哲關係走得近。


    也都是虛情假意。


    帝王家就不存在什麽兄弟情。


    四皇子徐璋見勢不妙。


    迅速上前。


    “父皇,此些證據,是兒臣無意間所得,知曉三皇兄牽扯其中,怕有損皇室聲譽,便暗中調查一番,得知真相後,兒臣實不忍看三皇兄墮入深淵,故才將這些證據轉交老六。”


    徐璋解釋。


    卻見天子並未接話。


    便又補充道:“老六與眾兄弟情同手足,為人又坦蕩公允,兒臣也是想讓老六來決定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徐元聽到這裏。


    輕笑一聲。


    跟在徐璋後麵說道:“哎呀!四皇兄,弟弟還真的會錯意了,我以為四皇兄是想要借弟弟的手,揭發三皇兄的罪行,故才將此些證據給我的呢!”


    徐元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徐璋與他有意結盟。


    但明著利用徐元。


    徐元自然不會受著。


    將事情挑明。


    也是在警告徐璋,便宜可以占。


    但莫挨老子。


    徐元趁熱,又道:“父皇,既然四皇兄的本意不是揭發三皇兄的惡行,那這件事情就便算了吧!那證據還給四皇兄好了,畢竟,兄弟情深嘛!”


    “胡鬧!”


    天子一喝。


    徐元也收起了臉上的玩味。


    目的達到。


    那便夠了。


    徐哲咬牙。


    他想要做最後的掙紮,“父皇,貪墨災糧,勾結鹽幫之事兒臣願認罪,但通敵叛國之事,絕對是子虛烏有,有人構陷呀!懇請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公道。”


    天子怒目。


    將寫滿了佐證的冊子直接砸在了徐哲的身上。


    “構陷?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你真當都察院是吃幹飯的?不知你幹的那些勾當?朕看你是不知道死不悔改呀!你太讓朕失望了。”


    天威迸發。


    徐哲跪地,不住顫抖。


    眾人也是猛然明悟。


    徐哲一事,天子早便知曉。


    如今東窗事發。


    饒徐哲不得。


    “父皇……”


    “閉嘴!”


    天子一怒,生死難料。


    “三皇子哲無德,貪墨災糧,通敵叛國,依照武朝律例,廢黜嗣位,擇日問……”


    斬字未出。


    皇長子徐璟,在這時出言打斷:“父皇三思!三弟有罪,但終是嗣君,若是問斬,有損父皇仁厚之儀,不如將老三嗣位廢黜,貶出洛京,也算是對老三的重罰。”


    寧侯見皇長子說情,忙見風使舵:“陛下,大殿下所言不無道理,還請陛下三思!”


    天子皺眉。


    卻是看向了徐元:“老六,你覺得呢?”


    百官心中駭然。


    近日徐元勢頭正盛。


    立下各種奇功。


    封賞不斷。


    已是七珠親王。


    現天子詢問徐元意見。


    可見天子對其重視。


    徐元拱手,不敢托大:“父皇,此事體大,兒臣不敢妄言,您還是問問宗人府或者廷尉府吧!”


    天子搖頭,又道:“此事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結,朕要聽你的想法。”


    “可以說麽?”


    天子頷首:“隨便說!”


    “果真?”


    “果真!”


    有天子兜底,徐元也不再掖著。


    他身子一正,鄭重:“我與三皇兄兄弟情深,也不忍其赴死,不如就按照皇長兄所言,罷黜嗣位,貶出洛京即可,但……”


    徐元故作停頓。


    眾人目光匯聚,靜待後麵話語。


    等了幾息。


    徐元才接著說道:“此番涉事官員,需嚴懲不貸,罪證所提及之人,以禮部尚書嚴暮為首,包括禮部、戶部一眾皆需抄家問斬,還有宗人府、刑部……”


    天子一頓:“宗人府和刑部也有參與其中?”


    冊子上可沒有寫呢!


    如果真是這般。


    那這便是武朝開國以來,駭人的大案呐!


    徐元點頭:“沒錯,三皇兄禁足宗人府,卻能促使刑部的人繞過戶部,直接扣押度支司郎中羅信,其目的便是銷毀當初吳用留下的各種證據。”


    “可見,這宗人府和刑部都有人參與三皇兄所行之事,父皇需嚴查。”


    此話落下。


    寧侯心中不由驚駭。


    徐元廢庸二十載。


    如今作為。


    一動便是要將徐哲的所有人脈拔除幹淨。


    說是免去徐哲一死。


    可廢黜嗣位,底蘊盡除。


    這比殺了徐哲還要難受呀!


    徐元心中狠意掠過。


    這一次博弈,本來跟宗人府和刑部沒有關係。


    可在回來的途中。


    徐元遇到了前去尋她的趙豔娘。


    一問之下。


    才知道刑部扣人的事情。


    徐哲底牌盡出。


    徐元自然是不會客氣了。


    反正已經和徐哲不死不休了。


    而且鍋由四皇子徐璋幫自己背著。


    如此機會,豈能放過。


    天子歎息。


    不知其心中所思。


    片許後。


    “此事就依老六所言,韓常侍,擬旨!”


    “喏!”


    韓常侍應聲,取來筆墨。


    天子沉語。


    “廢黜徐哲嗣位,即日貶出洛京,禁足沛陽,無詔不可離開沛陽半步。”


    “禮部尚書嚴暮,以及一眾涉事官員,凡冊上有名字,皆抄家滅族,擇日問斬。”


    聖意已決。


    再無轉圜可能。


    一眾禮部戶部官員,嚇得癱坐在地。


    露出懼相。


    緊接著。


    天子又看向一名身著雁服官人:“胡健庸!”


    “臣在!”


    胡健庸迅速上前。


    他,是刑部尚書。


    天子發問:“刑部扣人者,何人也?”


    胡健庸心中惶恐。


    招呼是宗人府府丞來打的。


    他接的話。


    但做事的是侍郎張佐。


    如今天子追究,他隻能狠心了。


    “是刑部侍郎張佐私自扣的人!”


    聽聞此言。


    寧侯倒是鬆了口氣。


    胡健庸“私自”二字,便已經代表了此事將會由張佐一人承擔。


    “刑部侍郎張佐,一並抄家滅族,此一眾事宜,由宗人府、都察院、廷尉府聯合處理,同時自查相關人員,朕,要看到你們的行動,若有徇私,決不輕饒!”


    天子一喝。


    震懾百官。


    盡數自覺跪地俯首,“臣等謹遵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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