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許言不缺錢,也不能這樣拒絕她的心意啊。


    “我不是收下了嗎?那個盒子我留下了。”輕聲回答了一句,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衛生所。


    蘇晚晚雖然還想再問問,可隱約又好像知道了什麽。


    心裏的話又輕飄飄地落回了心裏。


    “剛才你不是說是我推了你,把你摔成這樣了嗎?現在許言回來了,你重新說。”進屋後,蘇晚晚看著鍾卿卿冷聲說道。


    就是趁著徐言不在的時候,她才敢那麽侮辱蘇晚晚,現在徐言回來了,鍾青卿心裏雖然有各種怨恨,但也隻能咬咬下唇,帶著委屈的語氣:“剛才在廣播站好像就是你推了我一下,如果不是三哥好心把我扶回來,現在可能更嚴重了。”


    一想到自己這隻腳可能出現的後遺症,鍾青卿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連帶著對徐言的態度也差了不少,“你帶三哥過來作證有什麽用?剛才在廣播站,三哥又不是全程都在,難道你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推我嗎?”


    被徐蘭指責了幾句的許梅也意識到自己太“熱情”,現在雖然旁邊看著,想上來幫腔,但又怕自己再次被罵。


    “你這話說得好笑,我們倆有什麽衝突?你隻是遲到,廣播站的時代語錄是村裏所有人都能播出的,我何必對你看不順眼?就因為你遲到,不給你播音的機會?”


    “蘇姑娘自己做了什麽,自己知道,村裏其他人也知道。”


    才哭過一場的鍾青卿眼裏瞬間又噙滿了淚水。


    “你倒是具體說說,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想不到鍾青卿竟然在衛生所說這些,完全沒把她上次說的話當回事,這屬於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你……你怎麽這麽不知羞恥?”咬咬嘴唇,鍾青卿打好腹稿,半天才接著往下說:“我去給三哥家做飯的時候就看見你過去找三哥,大白天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


    鍾青卿的意有所指在場的人都明白。


    畢竟以前蘇晚晚整個村裏追嚴文軒的事,誰不知道?


    “她認識我,過來找我,有問題嗎?”驀地,蘇晚晚這頭正想著該怎麽說才能讓鍾青卿更下不來台時,一旁的徐言突然開口。


    “就算是認識,男女青年,這要是讓村裏人看見……”


    更加委屈地擦著眼淚,鍾青卿邊說邊轉頭去看裏屋的許梅。


    雖然坐在裏屋的凳子上,許梅和徐蘭也能清晰地聽到外麵的聲音。


    “就是啊,徐言,人家鍾姑娘說的也是有道理,也是為了你好,別總是牽扯一些不幹不淨的人給咱們家壞了名聲啊。”


    上回由於嚴文軒的緣故,蘇晚晚特意去許家理論那件事,許梅還沒有忘記。


    因此,一直以來對蘇晚晚的印象極差。


    加上鍾卿卿每天幫助他們家做飯,還分文不取,這件事站在哪邊當然不言而喻。


    “現在都是新社會了,交朋友都不行是嗎?”蘇晚晚憋著滿腹的笑意,臉上卻認真地解釋:“鍾姑娘既然說我做了什麽事自己心裏知道,那鍾姑娘自己做的那些事,自己心裏知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的話,那她倒不介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聽。


    說完這些話,看到鍾卿卿臉色明顯變了,蘇晚晚也不著急。


    “晚晚,我一直都是把你當作朋友的,就算你真的看不上我,也不能這麽說我吧?”


    蘇晚晚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裏,竟然多了一絲祈求的意味,心裏不禁又是一陣訕笑。


    早知道挑的事會砸到自己的腳,鍾卿卿又何必如此?


    “那你為什麽要誣陷是我把你推倒了,讓你崴了腳?”


    蘇晚晚看著她心虛的樣子,索性順著她的話茬往下接。


    她倒是不急著說出鍾卿卿和嚴文軒在破廟裏見麵的事情。


    畢竟隻要她不說,那鍾卿卿就始終有把柄在她手裏。


    “我……”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還在旁邊為自己站台的許梅,鍾卿卿的聲音明顯軟了下去:“可是我在廣播站的時候,隻有你在我旁邊站著過……”


    要不是因為蘇晚晚知道她上次與嚴文軒見麵的事情,這個委屈她絕對不會往肚子裏咽。


    “就因為我在你旁邊站過,所以就誣陷我推的你?”


    這是什麽新笑話?


    “我……那也可能是我記錯了。”


    原想著借此事讓蘇晚晚下不來台,壞了她在村裏的名聲,以後也無法再糾纏三哥。


    沒想到蘇晚晚記性還挺好,居然還記得上次見到她和嚴文軒在破廟裏見麵的事情。


    等今天的事情過去,她得好好抽個時間去和嚴文軒約定,今後就算這件事被捅出來,隻要他們兩個咬死不說,那事情就沒有發生過,還是蘇晚晚在造他們的謠!


    “記錯了?既然是記錯了,那就代表我沒推過你,誣陷別人是要道歉的。”


    蘇晚晚略加思索,便能猜到鍾卿卿心中的小九九。但她並不擔心。她對嚴文軒的了解,自上次他們到他們家鬧了一頓後,他就徹底擺爛了,逢人就說他們蘇家的壞話,甚至不惜傷敵五百自損一千,為了抹黑她,居然把自己抹得更黑。這種心理變態的人怎麽可能放過傷害別人的機會?回想當初嚴文軒的態度,想必他把鍾卿卿當成了自己的白月光。隻要讓他知道鍾卿卿的心不在他身上,當初的事情就能迅速曝光。


    “你沒看到鍾姑娘受傷了嗎?還要讓一個病號向你道歉?”許梅終究忍不住,開口大喊。


    “既然誣陷,就應該道歉。”


    許言看了一眼他的二姐,語氣沒有起伏。


    “對不起,晚晚,剛才我記錯了,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崴到的……”鍾卿卿暗暗攥緊背後手,表麵卻裝作委屈。


    “我想起來了,剛才在衛生所外麵不遠,鍾姑娘確實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許言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眾人,看似不經意地再次開口:“既然鍾姑娘現在受了傷,暫時就不能去我家做飯了,每天兩塊錢的辛苦費我就暫時不給你了,等鍾姑娘什麽時候恢複了我們再商量。”


    兩塊錢辛苦費!聽到這話的大姐二姐都傻了眼。原來鍾卿卿是偷偷找許言要錢了?


    鍾卿卿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本已委屈到快要變形的臉,現在更加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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