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無奈的往邊上走了一步,許言的身影立即跟上擋住。


    “非說不可?”


    很明顯,許言的眼神是肯定的意思。


    “就是有人質疑咱們弄不到工廠的原材料,覺得我提前讓所有人過來安排工廠的工作是在耍他們,我再三保證過原材料一定會在兩三天之內運到工廠,為了取信於人,隻能在這兒等著了。”


    既然許言一定要讓她說,蘇晚晚幹脆清了清嗓子,完整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反正她遲早都是要跟那幾個挑事的青年算賬的。


    “是誰這麽說的?”許言微微皺著眉頭追問,視線環顧四周。


    蘇晚晚歪了歪頭。


    她好像永遠在許言臉上看不到任何跟其他人一樣憤怒的表情,哪怕這麽大的事情,她也隻是看到許言微微皺了皺眉頭。


    “是幾個不懂事兒的小青年。”不遠處的人群裏,幾個年長一點的村民紛紛走上前。


    “幾個不懂事的小青年沒見過廠子,可能跟晚晚也有點私人過節,說了點兒不中聽的話。”


    蘇晚晚默默的聽著,沒有反駁,餘光偏向站在一旁的父親。


    昨晚在她們蘇家門口晃蕩和挑事的人中並沒有上了年紀的,這些個如今站在這兒說話的老人,全都是後來聽到消息才趕來的。


    蘇晚晚就算要追究,也不可能追究他們。


    “是,事兒都過去了,許言啊,這回是辛苦你了。”眼神真誠的在許言和眾人身上過了一遍,村長微微駝著背,走向許言停車的位置。


    蘇晚晚等人自然也跟上前去。


    後備箱打開,製香廠所需要的原材料基本都在其中——幾袋香粉和足足占了大半個車廂的木材,以及幾個小機器。


    村長蘇陽滿意的看著這些原材料:“這些木頭一共有多少?”


    許言:“一共五百斤,一斤木料做成製香的木簽,能做五六十支,帶回來的香粉也是同比配額的。”


    聽著許言簡短的回答,村長蘇陽若有所思。


    圍在車邊的其他村民也跟著思索。


    有腦子快的人迅速的回答——


    “那一共五百斤的木料……也就是能做兩萬五千根到三萬根香!”


    這個數字一脫口而出,邊上的不少村民紛紛跟著吸冷氣。


    “那這個……能賺多少錢呀?”


    人群之中有人緊跟著追問。


    “就像我之前跟你們說的,不管賣不賣得上價錢,該發給咱們村裏人的工資,一分也不會少給你們。”蘇晚晚在一旁回答。


    “給你們發完工資,剩餘的錢就用來給咱們廠子繼續進貨,維持運營。”蘇晚晚的目光掠過眾人,“哪怕是虧損,隻要虧損的還在可接受範圍內,我也一定會努力把咱們的廠子維持經營下去,大夥可以放心了。”


    眾人又圍在車邊討論了許久,在天空盡頭處已經泛起白光時,這才紛紛有些不舍的回到自己家去。


    蘇晚晚終於在眾人離開後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昨晚她整整在外頭吹了一晚上的冷風,眼下眾人離開後,蘇晚晚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自己有些虛浮的雙腳。


    想來應該是昨晚在外頭吹了太多的風,以至於出現了風寒的症狀。


    “先前晚晚跟你約定好,你會在兩三天以內把這些原材料帶回來的?”眾人剛一離開,村長蘇陽便馬上走到了一旁許言的身側,一邊跟他一起從車上卸貨,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雖然麵色和善,他語氣裏卻不乏指責的味道。


    可以想見,昨晚選擇跟蘇晚晚一起前來屋外等待的蘇陽,心裏是多麽忐忑,畢竟誰也不知道許言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把原料帶回來。


    或者他到底會不會回來!


    “沒有,隻是說了盡快。”許言搬動材料的手明顯一頓,轉頭望向蘇晚晚的方向,驚訝的發現蘇晚晚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我就知道那丫頭像傻子一樣信你。”蘇陽像是意料之中似的點了點頭,繼續用力搬動著車裏的木頭,均勻的將木頭卸在每一間空屋子裏。


    “一會兒卸完貨,我再搬幾個凳子過來,去縣裏的時候,順便還買了幾個水壺水杯給在廠子裏幹活的人用。”聽到蘇陽對自己回答的回應,許言忽然鼻子有些發酸。


    明明從來沒有應對過這樣的危機,蘇晚晚卻可以這麽信任他,甚至不惜在如此冷的夜裏坐在門外一夜。


    “嗯,你也算是有心了,采買這麽多原材料不說,還看到咱廠子亟待置辦的其他東西,晚晚看人一向挺準。”


    兩人一前一後搬了小半個小時,這才將車上所有的東西全都盡數卸在了各個空的房間中。


    搬完最後一趟,蘇陽站在門口,緩緩從兜裏摸出一支煙:“別看了,昨晚在外頭凍了一夜,你還指望著讓晚晚跟咱們一起把貨卸完嗎?”


    知道許言亂看的目光其實是在找蘇晚晚,蘇陽清了清嗓子。


    “我主要就是擔心……”許言聲音沒什麽底氣。


    “這事說來說去也不怪你,誰也不知道會有這麽個突發的情況,你這事兒辦的也還算漂亮,路上甚至還把水壺和水杯給置辦了,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指責你。”


    雖然嘴上這麽說,村長蘇陽的表情可不像是不想指責的意思。


    許言也知道這回鬧出來的情況有多糟,當即低下頭——


    “確實也怪我,我在跟晚晚提議建廠子的時候想的不夠周到,沒想到村裏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才讓晚晚沒法做人。”


    直接將所有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肩上,許言繼續低著頭:“不會再有下次了。”


    聽著許言對蘇晚晚的稱呼,蘇陽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變,難說是變好還是變壞:“你跟晚晚的事兒,晚晚都跟我和她娘說了。”


    蘇陽的話讓許言心裏忽然一震,麵上的表情也跟著凝固在當下。


    “她……她怎麽說?”


    蘇晚晚以為自己跟他……是什麽關係?


    一瞬間,許言腦海中掠過了不下千萬種蘇晚晚說話時的畫麵,生平第一次說話居然有些結巴。


    “還能怎麽說?誇你唄。”蘇陽抖了抖煙灰,懶得抬頭去看許言,“我不管你之前那些錢是怎麽掙來的,以後你跟晚晚一起在村裏辦廠子,如果我發現你有一點不老實,在背地裏搞點什麽小動作,你知道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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