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青年互相回憶了一番昨天發生的事情的經過,眾口一詞地將最初的責任人追到了方吉利身上。


    蘇晚晚假裝不經意地點了點頭,暗暗的記住了這件事後,便徑直地在下個路口轉向了前往廣播站的方向。


    在蘇晚晚意料之中的是,她剛剛走到廣播站門口,王支書也從另一個方向大老遠的朝這頭走了過來,一看到蘇晚晚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他連連伸手阻攔——


    “哎呀晚晚,我剛剛讓人去你們家,跟你娘她們說今天你就不用來廣播站上班了,結果還是慢了一步呀!”


    王支書和藹的聲音,讓蘇晚晚開鎖的動作一頓。


    “你昨天晚上被凍了一宿,這一大早不在家裏好好歇著,出來上班幹啥呀?”


    蘇晚晚輕輕一笑:“王叔,我這不也是為了影響方麵考慮嗎?要是讓人知道我辦了廠之後就不務正業,把自己本職工作都給放棄了,被人說閑話多不好呀。”


    嘴上盡管這麽說,蘇晚晚用鑰匙開門的手卻是停了下來。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王支書一推鼻梁上的眼鏡,“昨晚你在廠子門口坐到早上,這是為了咱們村今後的其他產業建設做貢獻,說來說去也是為了咱們村受的苦,剛剛熬了一宿,白天要是再讓你在廣播站工作,那才是顯得咱村裏沒有人性呢!你說,要是讓你白天跟以前一樣廣播,到時候得有多少人在背後嚼我的舌頭?”


    王支書三言兩語就讓蘇晚晚打消了繼續廣播的念頭。


    “知道啦,王支書,是我考慮不周啦。”


    蘇晚晚從容的收好鑰匙,背著布包便往回走。


    然後——在即將走回蘇家的路口果斷左轉。


    朝著衛生所的方向迅速走去。


    哪怕上午的廣播不用播了,她今天的事情還是沒有忙完。


    昨晚背後挑事兒的人她還沒有追責呢。


    由於腳踝再次受了傷,不好輕易挪動,而女知青的宿舍距離又過於遠,鍾卿卿昨晚幹脆直接睡在了衛生所的病床上。


    反正病床空著也是空著,睡個人也不占用什麽資源,以至於清晨蘇晚晚從外頭推開衛生所的門時,隻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當中僅有鍾卿卿一人躺在病床上。


    方吉利顯然還沒有來上班。


    “你怎麽過來了?”幾乎剛剛睡醒的鍾卿卿眨了眨眼,一雙眼像掃描儀似的將蘇晚晚從頭到尾掃描了幾遍。


    “我過來你還挺失望的?”蘇晚晚不動聲色,靜靜的關上了背後的衛生所門。


    “你不是應該在那個什麽工廠外麵繼續守著嗎?”鍾卿卿慢慢揉了揉眼,勉強支靠起上半身。


    “你消息還挺靈通。”蘇晚晚笑:“如你所願,讓所有人看我笑話?”


    說著,蘇晚晚緩慢朝前走了兩步,跟鍾卿卿緊保持了不出一米的距離。


    腳踝受了傷的鍾卿卿本能的想往後躲,健康的時候她都有點打不過蘇晚晚,更何況現在她受了傷,衛生所又隻有她們兩人,蘇晚晚這個時候想對她動手的話,那簡直太輕鬆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我有點聽不明白。”鍾卿卿邊嚐試往邊上退邊小聲回應。


    “你還真是把我當傻子耍。”蘇晚晚當即抬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清脆的巴掌就重重的落在了鍾卿卿臉上。


    等她反應過來時,左臉的麻木感已經取代了灼痛。


    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自己半邊臉的鍾卿卿,深吸了一大口氣,抬手就想回擊蘇晚晚,奈何她在床上動彈不得,蘇晚晚打完一巴掌後已經從容的後退了半步,就這樣站在病床邊上,冷冷的瞧著床上暴怒的鍾卿卿。


    “村裏誰不知道方吉利最聽你的話了,簡直就像你的一條狗。”


    明明剛剛打人的是蘇晚晚,然而她溫柔的聲線竟然給人一種甚至她才是受害者的錯覺。


    “你到底什麽意思?大清早平白無故過來打我?!”聲音陡然拔高了許多的鍾卿卿幾乎是癲狂的喊道。


    蘇晚晚也太不把她當人了!


    “昨天你聽說我要辦廠子,叫了村裏青年過去提前分配名額,特意過去找機會跟我挑事兒,沒挑成事兒你怎麽能甘心呢?”蘇晚晚聲線依舊不變。


    “讓那個蠢方吉利替你出去跟人散布不實謠言,帶動村裏那些青年的情緒,煽動他們過來跟我討要說法,不得不說,你這個做法還挺聰明的。”


    “我都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方吉利好好的一個人被你罵成一條狗!我好好的在衛生所睡覺,你就衝進來給我一巴掌!你不就仗著你爹是村長,在這為所欲為,欺負我們這些在村裏無權無勢的和外來的!”


    鍾卿卿瘋狂大喊的聲音很快便傳到了衛生所的外頭。


    盡管衛生所處在村子邊緣地方,但隻要聲音足夠大,外頭的路上自然也能聽見動靜,加上現在時間還是清晨,是除了傍晚之外,路上人最多的時候。


    方吉利聽見喊聲,驚跑了幾步,猛的推開衛生所的門——


    “咋回事兒?”


    轉頭看著門口憨憨的站著的方吉利,蘇晚晚冷笑,“被人耍了還幫人開脫,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蘇晚晚說的方吉利臉色一陣發白,他隱約知道是哪件事,但不明白蘇晚晚的具體意思,“剛才怎麽了?卿卿叫那麽大聲……受欺負了?”


    “她打我!”捂著左邊臉的鍾卿卿歇斯底裏,猛地拿開了自己的手,“你看,上麵是不是都出印子了!”


    方吉利點頭。


    “蘇晚晚,你怎麽平白無故過來打人呢?”


    “昨晚是你出去跟村裏人說我那廠子可能辦不起來的吧?”蘇晚晚活動了兩下手腕關節,在衛生所來來回回走了兩趟。


    “是又怎麽樣?”


    目光有點笨拙的跟鍾卿卿交匯了下,方吉利從她那憤怒的眼裏也讀不出什麽內容。


    “誰教你這麽說的?”蘇晚晚追問。


    “什麽誰教我的?”方吉利語氣有點磕巴。


    “據我對你和你們家的了解,村裏無論發生什麽大事小事,你們家一向都不怎麽跟著參與,前兩天村裏又剛把你分配到衛生所這兒上班,你根本沒有理由去幹涉村裏發生的事。”


    視線在方吉利與鍾卿卿之間來回看了兩眼,蘇晚晚氣定神閑,“我來之前還碰巧看到你爹了,你爹差點都不知道村子裏要辦廠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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