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範瓊這樣認賊作父的狗賊,那有奶就是娘!他能出賣欽宗一次,就會出賣陛下兩次。”


    “像這種沒骨氣的牆頭草,欽宗朝廷裏還有很多,叛變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成本太低,收益太大了!”


    “我倒不是替欽宗惋惜,隻是兩次開封被圍,滿朝文武,沒一個能護持住一國之君的!”


    “幾次三番的把皇帝推到前台,送到金營去求和!遍觀這幾千年中華曆史!哪朝哪代有這樣的事?”


    “要我說,這就是皇帝對這些文官大臣們太好了!好到他們都敢拿著皇帝當玩物!當籌碼!”


    “一個個的不忠不孝!都敢要挾皇帝了!前車之鑒,後事之師!此事陛下不可不防啊!”


    這等話,還是真沒有人敢對趙構說。


    這就是“帝王術”斷代傳承的結果,有些事隻能靠趙構自己去領悟。


    “哎,愛卿當真是用心良苦,寡人險些誤會了愛卿啊!愛卿真是朕的良師益友!”


    趙構是聰明不假,但是他一直以來,從朝廷上看到的都是些文官粉飾太平後的“假象”。


    趙構一直以為,他哥宋欽宗之所以能有如今下場,都是因為宋軍的無能。


    還有宋欽宗自己的懦弱、反複無常、又愛自己作死的結果。


    他還真沒往臣子的逼迫上去想。


    於是聽到宋齊魯的“冒死進諫”之後,也是感動非常,朝著宋齊魯深鞠一躬。


    “陛下如此可是折煞了微臣了。千萬莫要如此!你我君臣二人,權當是說些閑話,拉些家常吧。”


    “反正你我二人,也都沒有當過皇帝,也隻能摸著石頭過河。權當是相互探討一下吧。”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是比任何人都巴不得陛下您能安安全全、皇位安穩、國祚綿長的。”


    “這樣我才能躲在您的羽翼之下,安心的做個富貴閑人!陛下您也別笑我胸無大誌,其實我還真就這麽點出息!”


    “哈哈,那你我二人,今日便沒有君,也沒有臣!就是兄弟間的說一些閑話!不過我也是很向往過你那樣的富貴閑人生活啊!”


    “康履,給爺再製備一桌酒席來,對,就讓那個什麽展大頭的,親自拾搗一桌。你帶所有人都出去,這周圍不要有人打擾我兄弟二人的談興!”


    康履頓時有些為難,他們這幫子人不僅是伺候趙構的。


    隱藏的幕後的,還有一位是宮內的老太監。


    此人武功高強,是徽宗專門賜給趙構他們哥幾個保護性命的。


    難道這也撤掉?


    倒不是他信不過宋齊魯,隻是這皇家無小事啊!


    更何況現在整個趙氏皇室,可就趙構這麽一根獨苗苗了!


    “啟稟陛下!這?那?這是不是不太好?”


    “這那你大爺啊!陛下一米八,能開一石半的弓。我特麽才一米七,揍人還得用酒壺?”


    “就這,你還怕我會對陛下不利?也罷,你就讓那位好好待著吧,你跟這些宮女先出去吧。我這還有正事跟陛下商議。”


    宋齊魯一看康履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


    說這些話,就是為了給趙構吃顆定心丸。


    雖然此舉有逾越的嫌疑,但是跟接下來要說的事相比,這都不重要了。


    “哈哈,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居然知道大伴的存在,知道這事的可是沒幾個人啊!”


    “你不會是又動用了望氣之術吧?哈哈。也罷,就按我大哥說的照做就行!這庭院五十米之內,除了大伴不要有任何人在!”


    趙構看著宋齊魯如此鄭重的模樣,也知道接下來的事非同小可。


    “是,奴婢這就去辦。”


    康履帶人掌燈之後,便小步退出,從外麵將門關上。


    “好了,說說吧,到底何事讓你如此鄭重?怕是非同小可之事吧?”


    “哎,先說好了哈,今日無君無臣,接下來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帶急眼的!更不能事後算舊賬的!要不然我就不說了!”


    “哈哈哈哈,此事小弟就應下了。你這麽一說,我就更是好奇不已了,心癢難耐啊!”


    “其實,這次欽宗本來是不願受辱,打算飲毒酒自殺的,結果範瓊個狗賊,為了向金人邀功,趁機打翻了毒酒。要不然還能省我們很多事!”


    “這一次我讓嶽飛去追金兵,旗號打的是救二帝。其實本意是想去試一試,能不能把你大哥趙桓給搞掉,替你解除後顧之憂的。”


    “隻要二帝還活著在金人手中,你這皇位始終還是怕有變數。”


    “至於結果,你也是知道的,金兵保護的太嚴了,沒能成功!”


    宋齊魯直接一上來就是石破天驚,驚的趙構張大嘴巴。


    這話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雖說趙構這人孝順,甚至不惜議和換回他的母親韋氏。


    這事兒換了宋齊魯身上,他也會這麽做,但那也隻是針對於他的母親。


    都說皇家無父子,趙構跟他爹宋徽宗感情到底好不好,我們無從得知。


    但是從欽宗趙桓登上皇位,後對他爹的態度。


    以及後來趙構一直對“迎回二帝”持恐懼和反感的態度。


    我們大膽的分析,這爺倆這關係,也他娘的夠嗆是“父慈子孝”!


    至於跟趙桓的關係,宋齊魯也隻能“嗬嗬”了。


    估計趙構巴不得他這位大哥,能夠早點死呢!


    不說趙構就任兵馬大元帥以後,就躲在一邊吃瓜觀望,眼睜睜看著二帝被俘虜,就是不去開封救他哥趙桓和他爹徽宗。


    就是在紹興議和的時候,他也隻提到了要他爹徽宗和皇後的靈柩,還有就是放還他母親韋氏。


    對於當時還活著的趙桓(1156年死於五國城),那是隻字未提。


    由此也就能看出來趙構的薄情寡義了。


    當然,我們也得把人往好處了想,不能老是腹黑的揣測趙構,隻是怯懦的為了求和,而拿著他母親當幌子的。


    其實當時“紹興議和”之前的形勢,對南宋來說是一片大好。


    金兀術被打的節節敗退。


    要不是緊急召回嶽飛,雖然不好說真的就能“直搗黃龍”。


    但是加上河北路的各方義軍,一路打到黃河邊上,收複黃河以南所有故土。


    跟金國劃黃河而治,那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所以問題就來了,趙構之所以放棄當時的大好形勢不顧。


    而非要擼了自己手下的“中興四將”,自廢武功不說,還屈辱求和。


    那就隻有以下幾個原因:


    第一,他是真“孝子”,就是想要以戰促和,跟金人要回他娘!


    第二,怕嶽飛這“有前科”的人,真打到金人腹地,把他哥趙桓給弄回來。接下來他這皇位坐的就尷尬了。


    交出去又舍不得,不交還怕因為“得位不正”而遭天下非議!


    第三,就是真的慫到怯懦畏戰的地步或者國庫沒錢了,不足以支持大軍繼續作戰。雖說這個理由宋齊魯自己也覺得有些立不住腳。


    “呃~還好把人都給清退了啊!你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可是難道你師父的預言裏,沒有提及此事嗎?”


    宋齊魯當然不能說實話:


    就那倆廢柴肯定撼動不了你這位置,還不是你這人小心眼,一直掛念這事!


    “我師傅倒是提及了,未來三十年內無人能撼動你的皇位。”


    “但是我怕因為我的插手和給你透露的天機太多,會讓這事情產生諸多變數了。”


    “比如,假設金人在北方擁立二帝,到時候你如何自處?所以我也是想著,幫你弄死趙桓,以絕後患罷了。”


    “哎,朕還是年輕啊,這幸虧有大哥幫我老城謀國。一直在幫我處理這些隱患,要不然還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


    “可恨我卻還不知就裏,一度懷疑大哥,真是慚愧啊!”


    “呃,陛下也不必如此說,如今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可是把身家性命,全都壓到你身上了。”


    “這些也都是我該做的。你隻需緊記,無論到何時,都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忠誠就好。”


    “因為你也知道,我如果真的想要造反的話,機會多的是,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的!”


    “我師父早就算準了,我這一脈就沒有當皇帝的命,所以才放我回大宋的。”


    “否則,我豈不是成了禍亂江山的梟雄?就算不畏懼你,我也還是怕我師父在天之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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