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靜靜地坐了下來,抬頭看向我們幾個,搖搖頭。臉色古怪地看著老媽說道:不是我藏的!我當時隻藏了兩百塊沒有開封的銀元,還有一根“大黃魚”!


    老媽舉著手上的首飾奇怪的說道:那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這不就是我原來箱子裏的首飾嗎?


    老爸表情僵硬,緩緩地說道:撈上來的這些東西,不是我扔到井裏的那些銀元和黃金。


    我們大家都是愣住了,老媽傻傻地問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老爸扭頭看了看水井,又回過頭來對老媽說道:那根小點的根本不是金條,那是根銅條。現在桌子上的這些銀元都是假的。除了那根“大黃魚”和這些首飾,其他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弄來的假貨!


    老媽大驚失色,喊道:你說什麽?!


    老爸兩隻手捂著腦袋,開始使勁揉了起來,說道:我今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喝多了?有點不清醒。這些東西,包括這些首飾,應該是被賊偷走的那些!


    所有人都呆住了,被偷走的東西怎麽到了水井裏?那本來被老爸扔到井裏的那些呢?難道被賊掉包了嗎?


    一時間屋裏的人,都沉默了,這突如其來變化,讓大家一時都接受不了。


    老爸垂著頭,老媽看著手裏的首飾發愣,大姐緊了緊抱著何哥的手,二姐則翻弄著手上的一個銀元,大家喜色全無。


    何哥盯著手上的金條看了半晌,才說道:爸,媽,先不要著急!我們把事情梳理一下。我想問問,被盜前,家裏有多少這些東西?


    老媽答道:大概二百零幾個銀元,其中兩百個是被白紙封好沒有開封的,上麵還有漆印。另外還有兩根“大黃魚”,然後就是一些金銀首飾,大概十多二十根,其中有幾根是金的。應該就是這個了,老媽亮了亮手裏已經纏攪成一團的首飾。


    何哥說道:爸!當時你用兩百個假銀元和一根假金條換掉了兩百個真銀元和一根真金條,然後把換下來的東西全部扔到了井裏!是不是這樣?


    老爸抱著腦袋點了點頭,說道:我還用塑料布專門包了一下。你開始摸到金條和銀元的時候,我還奇怪,以為塑料布都泡爛了,銀元全部散了。


    何哥點點頭,接著說道:也就是說,那次賊應該偷走了兩百個假銀元和一根假金條,還有一根真金條加上幾個真銀元和這些首飾。是不是這樣?


    老爸點了點頭,我聽著何哥的話怎麽感覺有點繞口。


    何哥突然沉默了,看著桌子上的銀元,說道:爸,這應該真的是被盜走的那些東西。


    大姐說道:難道賊知道老爸偷換了銀元和金條?所以把井裏真的給偷走了,又把假的扔到了井裏?


    何哥說道:如果是這樣,這個賊根本不用動這麽多手腳。他直接到井裏撈真的就行,何必麻煩的從屋裏偷出來,再到水井裏去換?


    何哥又說道:現在的關鍵是,這井裏麵還有根真的“大黃魚”,以及媽手上的首飾肯定是真的。他為什麽不拿走呢?


    何哥舉起手中那根真的“大黃魚”晃了晃。


    大姐一臉認真地說道:他走的時候,不小心又掉井裏了?


    何哥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摸了摸大姐的頭,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是真的蠢賊了!


    大家摳破頭皮也沒有想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著他們那麽認真地分析,我瞟了一眼那根金條,悄悄地低下了頭,臉有些紅。心道:這根“大黃魚”是我先偷走了,這賊真的有可能發現偷的是假的,幹脆都扔了。今天晚上這個情況不太妙,這事我可不能承認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房子下麵的地道,會不會是這個賊進入了水井,找到了真的銀元和黃金。然後又在水井裏發現了地道入口,他就把身上假的都扔井裏了,帶著真的從地道裏出去了?至於那根大黃魚,是家裏失竊後,我才扔進去的,所以沒被賊發現。這樣是不是更合理一點?


    我試著問何哥道:哥,你剛才下井時,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麽?


    何哥一愣,問道:發現其他什麽?


    聽到我這麽問何哥,老爸說道:肆兒,你的意思是?


    我說道:爸,你還記得嗎?有天晚上,從我屋裏跑出來一隻老鼠,鑽進了水井裏。我看到它沿著井壁爬到半中腰就一下不見了。你說這井裏,會不會——?


    老媽急急地問道:會不會什麽?


    我說道:會不會有地道的入口啊?


    地道入口?!老爸老媽對視一眼,連忙打著手電筒又跑到了水井,朝著井壁四處照射著。


    我們幾個也趕緊跟了過去。


    趴在井口四處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什麽。


    老爸說道:如果井壁真的有地道入口,這個賊還真的可能偷了我扔到井裏的真東西,把假的東西甩在井裏,從地道跑了。至於那根真的“大黃魚”,或許他沒有仔細看,找到了井裏的真東西,就把其他的都當成假的給扔了。


    何哥說道:這麽說,倒還有可能。我開始下去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井壁有什麽,幹脆我再下去一趟。


    說著何哥又要脫衣服準備下井,我扭頭說道:哥,我下去吧,我想看看井壁上有什麽。


    何哥看了老爸一眼,老爸說道:讓肆兒下去吧,他輕一點,我們兩個人拉住他,可以讓他在井壁四周看看。


    何哥問我道:行不行?


    我點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我迅速脫掉鞋,挽起褲腿。何哥說道:井裏的水有點深,估計你要把褲子脫掉,不然要全部濕掉了。


    老爸扭頭對老媽說道:你快去熬點紅糖薑開水,等會兒,肆兒上來喝了驅寒。


    老媽連忙答應一聲,去廚房燒紅糖開水了。


    我脫掉褲子,隻穿了個秋衣短褲,何哥幫我把繩子綁到腰間,把我從井口慢慢地放了下去。


    一鑽進水井,水井裏的冷氣瞬間侵入我的體內,感覺全身刺骨的涼。大概下到一大半,我想活動下身體,剛鬆開繩子,身體就失去了平衡,腦袋頓時朝下,雙腳朝上,倒吊了起來。


    大姐和二姐一聲驚呼,喊道:肆兒!你沒事吧?


    我“哦”了一聲,摸著腰間的繩子,扶正了身體,然後打開了手上的電筒,朝著井壁一照。


    隻看見井壁大概四分之三的位置有個凸起,凸起的位置下麵有個盆口大小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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