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可以幫忙的麽,這句話又怎麽說呢?”


    秋傑華笑到:“來了病人,總不能說歡迎光臨吧?好像我們多期望人家生病似的,既然來求醫,肯定是身體不舒服,那我們能做的就是幫對方解決不舒服的地方,自然也就習慣用這句話當口頭禪了。”


    “躺椅,蒲扇,草藥味,口頭禪,中醫四大標配啊,對了,草藥味,我也見過不少中醫,別說其他的,哪怕是你和林大哥身上的草藥味都有不同,你身上的草藥味溫和一點,香一點,有一種類似於花香的味道,說不上來的味道,在三七和藏紅花裏洗過澡?而林大哥身上的草藥味就很濃烈,並不會讓人討厭,而是給人一種整天在草藥窩裏睡覺一樣。”


    “這個咋解釋呢,其實你身上也有一種草藥味,你去采集藥草的時候,大多數采集的藥草都是針對於內髒的,什麽附子,肉蓯蓉,巴戟天等等,而我采集草藥多數用於外傷,消腫,我們采藥的時候把這些草藥放到背簍裏,背簍會沾染草藥的味道,從而讓我們身上也有這種不同的~氣味,林大哥嘛~他之前一直住在藥店,每天都會曬草藥,用鍘刀鍘草,身上的味道自然就衝了一些。”


    “每天都能學點新知識。”


    “中醫也分很多科目,光說草藥,止痛止癢,內髒外傷,補身體,補氣,泄氣等等,沒有哪個中醫敢說自己把草藥研究透了,隻是在不同的病症上了解到的知識更多一點,把脈,針灸也一樣,沒哪個中醫敢說自己天下第一,最簡單的說法,書上的知識就那麽多,老師也是同一個人,但是帶出來的學生卻不一樣。”


    “嗯,這些我都理解,人與人都不一樣。”


    九點半才開車來到市區中心,車子停到路邊,地圖上找著附近還開門的賓館。


    張鈺凝看向前方:“傑華,那裏有個中醫藥店。”


    秋傑華順著張鈺凝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座外表裝潢比較豪華的藥店,分為三層,一層二層燈火通明,三層黯淡無光,一個男人躺在門口,似乎是睡著了。


    開車過去,看到裏麵一個女人正對著賬本,數著藥材,錢。


    “要進去看看麽?”


    “這裏裝修的不錯啊,看樣子賺了不少錢啊。”


    張鈺凝突然笑了一聲:“怎麽?你還不希望中醫能賺到錢了啊?”


    “當然不是,走吧,進去看看。”


    下了車,來到門口,那男人是真的睡著了,蒲扇都快掉到地上了。


    裏麵的女人看到二人,放下手裏的東西,來到門口,一腳踹到男人身上:“還睡,起來幹活了,二位,還請不要見怪,有什麽可以幫忙的麽?”


    那男人滾到地上強睜開眼皮:“啊?啥?咋了?誰踹我...”


    看到有客人過來,男人起身擦著褲子上的土:“睡著了,二位,身體不舒服麽?”


    張鈺凝看向男人再看向秋傑華:“和你還真是如出一轍啊。”


    秋傑華示意讓張鈺凝看女人:“這位美女不是普通人啊。”


    張鈺凝這才仔細打量著對方:“煉氣師?”


    女人愣了一下:“請問,你們是來看病的,還是來...”


    “呃~過來轉轉,坐坐,我們也是中醫,想看看其他的地方的中醫怎麽治病的,怎麽經營的,學點其他中醫的知識。”


    “哦,請進吧。”


    這中醫藥店確實很豪華,整體坐北朝南,處於市中心,一座單獨的三層小洋樓,外表白色的瓷磚上牆,左右各兩扇大玻璃,門也是鋼化玻璃帶著把手,占地麵積並不小,總有二百多平,走進藥店,正前方是前台,後麵是往上的樓梯,前台和樓梯把藥店分成了東西兩個區域。


    東側區域,東,北兩麵牆是藥架,南邊朝陽,透窗,下麵養著花草,中間是放著藥草的櫃子,上麵還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直接看到裏麵的草藥,這樣也方便晾曬了都。


    西側區域中間放了幾張單人沙發,中間有茶幾,每個沙發旁邊還有小桌子,沙發後麵是診所用的藥架,白色的鐵架子,上麵擺放著很多不同的藥品。


    “裝潢的真好啊。”


    男人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嘿嘿,是麽~多虧了我媳婦幫我,要不是我媳婦,我連這塊地都留不住,你們也是中醫吧?我們兩家的藥店應該差不了多少吧?”


    “呃~我們家的藥店可沒有你們這麽豪華,也就是這段時間賺了點小錢,和你們一樣給裏麵貼了壁布,其他的嘛~差的很多。”


    他老婆示意男人看外麵街道上的車:“你感覺人家是差錢的主麽?別瞎炫耀這個藥店的裝潢了。”


    “我靠,a8啊,咋車牌是白色的?你們是國外來的?”


    “那是軍區車牌,二位,不好意思,我男人是個白癡。”


    張鈺凝點著頭:“我們倆的男人都半斤八兩吧。”


    過去坐在沙發上,男人去給他們端茶倒水,秋傑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到:“大嫂,你是煉氣師?修為六品一階,實力不弱,你和大哥是...怎麽認識的?怎麽走到一起的?”


    “這~說起來太麻煩了,長話短說吧,六年前,夜裏,兩點多,我和我爸被人追殺,逃到這個城市,好不容易把仇家甩了,但是我爸身受重傷,恰巧看到這裏的藥店還開門,就進來求醫,他治好了我爸,並且答應讓我們父女二人在這裏修養一段時間,然後~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日久生情,我爸也看好他,本來他對我們也有救命之恩,就答應讓我們在一起了,那時候這裏還是破爛不堪的小中醫鋪子,四年前,我爸賣掉了自己的武器,用這筆錢幫我們修建了現在的這棟房子。”


    秋傑華摸著下巴:“嘶~怎麽感覺和我們差不了多少啊,媳婦,我也是多虧了你才有了現在的光景的啊。”


    張鈺凝沒理會秋傑華,問向女人:“你們是哪裏人啊?被什麽人追殺?你父親現在在哪裏?”


    “我爸在樓上呢,睡覺了,我叫雷一倩,魯省來的,以前在魯省也是個不小的家族吧,那時候我們是做酒水生意。”


    那男人走過來問到:“話說,媳婦,你們當初被敵對家族打壓,那現在這個敵對家族呢?”


    “現在法治社會,他們難道還敢跑到這裏對我們下手?而且,我們已經徹底丟了酒水的生意,退出那個行業,離開魯省了,還把我們的武器賣了,退出修行圈子,已經對他們構不成任何威脅,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也是哈~”


    秋傑華歎著氣:“哎,可惜了,六品一階,就這麽荒廢了自己的本事。”


    “這有啥啊,至少我們現在也不缺錢啊~並且有我們穩定的工作,穩定的收入來源,雖然~現在賺不了錢就是了。”


    那男人一臉虧欠的看著雷一倩:“倩倩,這個,哎,對不起,我沒辦法靠中醫的能力賺錢,我們的職責是救病治人,不是賺錢...”


    張鈺凝轉頭看向秋傑華:“職責,使命~”


    雷一倩歎著氣:“哎,我們都是收購別家的藥材,又不能自己種,不能自己采藥,要采藥就要去幾十公裏之外的山區,收購一千塊錢的藥材,撐死賺一千二,還得是有病人的情況下才能賺到這一千二,不然就是白往裏扔錢。”


    “這...我平常針灸拔火罐不也能賺到錢麽...”


    “還好意思說啊你。”


    男人岔開話題:“你們呢?是你們自己采藥還是收購的藥啊?”


    秋傑華答道:“我們距離山比較近,平常就去山上采藥呢,後院還種了一小塊藥田,收購藥也會收購,不過都是一些我們這裏不常見的藥。”


    “那你們應該能賺到不少錢吧?”


    “沒遇到我媳婦之前,我靠著中醫藥店,兩年撐死賺個三萬來塊錢...後來被拉去參軍才賺到錢的,哎,我們中醫這行注定賺不到錢啊。”


    “是麽...我和我爸之前的武器賣了不少錢,起碼能保證我們不缺錢花,還有以前的一些存款呢。”


    張鈺凝看著女人:“選擇嫁給一個中醫,就要接受對方的這份善心,不隻是對你的善意,更是對所有病人的善。”


    雷一倩溫柔的笑了一聲:“我明白,都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了,早就習慣了。”


    秋傑華拿出林澤宇的名片放在桌子上:“這是秦氏藥品集團董事長的手機號,以後進購藥材,可以在他這裏進購,會給你們算便宜一點的。”


    “秦氏藥品集團?您是...”


    “我們先走了,得找個地方住去。”


    說著,二人就起身走到外麵,上了車,那對夫妻站在門口,雷一倩手裏拿著名片發著呆,看著這輛車逐漸遠去。


    車上,秋傑華舔著嘴唇:“我怎麽感覺雷一倩說話的方式很奇怪啊...明明她說的每句話我都能聽懂,但是,就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習慣就好了,魯省那邊的人說話都有倒裝句的習慣,關鍵你還不知道他們怎麽倒...”


    找到一家把賓館,開個大床房,進去洗漱一下就躺床上睡覺,忙了一天,即便是煉氣師也累壞了。


    8月11日,九點多才來到一樓退房,繼續開著車往北方行駛,會四處看看這裏的村子,看看這裏的民生,莊稼,環境,診所,找找有沒有中醫的痕跡,順便檢查一下掃黑除惡之後的農村社會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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