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紫商大驚:“什麽?每頓一葷兩素三大碗白飯還不夠吃?我都沒能頓頓吃肉呢。比我生活都好,還不用工作,就這還抱怨?”


    都沒發現什麽時候被章雪鳴拉去按坐在了椅子上,還自覺地微仰起臉方便對方用手帕給她擦臉。


    章雪鳴笑著指揮宮遠徵:“阿遠,出去叫個人送熱水手巾和熱茶點心來,我們在商宮主這裏玩會兒再回家。”


    宮遠徵癟癟嘴,目光相接,瞬間從臉紅到脖子,低下頭、放下手,腳步匆匆地出去了。


    宮紫商沒注意到這點小細節,忽然發現章雪鳴那張千秋絕色的臉居然已經離她這麽近了,美顏暴擊,整個人都暈乎了,隻有嘴巴還在敬業地工作:“見外了見外了,叫什麽商宮主,我就是個暫代的。你跟著遠徵弟弟叫我一聲姐姐就行。”


    說著,她雙手相握舉到胸口,一臉期待。


    章雪鳴仔細地給她擦掉臉上沾的黑灰,眼波流轉,明眸裏盡是柔和笑意:“姐姐。”


    “老天~”宮紫商誇張地做出要倒下的姿勢,換來一聲“姐姐小心”,更是擺出陶醉的樣子來逗她笑。


    “那姐姐也隨阿遠叫我昭昭吧。”章雪鳴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拉起她的手給她擦幹淨手指和指縫,順勢把了脈,才不緊不慢地說:“方才我和阿遠是聽到這邊動靜嚇人,又聽商宮的下人說姐姐在這邊,才趕過來查看姐姐有沒有傷到,幸好姐姐沒事。”


    章雪鳴環視四周,又蹙眉道:“姐姐要做的實驗這樣危險,怎麽旁邊一個人都不放?不喜歡有人打擾,至少門外也要有人守著,不然真有事怎麽辦?連個幫忙的人都找不到。”


    宮紫商長這麽大,認識的、會溫柔對待她的女性隻有兩個,一個是她早早過世的母親,一個是羽宮的霧姬夫人。


    她對別人的情緒十分敏感,最受不得別人跟她柔聲細語地說話、真心實意地關心她,何況還是章雪鳴這樣美、聲音這樣好聽的年輕女孩子。一時間心頭暖熱,眼眶微紅,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嘿嘿傻笑著,低頭掩飾。


    章雪鳴哄人的本事不是吹的,宮紫商沒多會兒就一口一個“昭昭”叫個不停了,臉上的笑容也真誠多了。


    瞧見去找下人要東西的宮遠徵氣呼呼地回來,宮紫商心裏清楚八成是商宮下人給鬧的。


    她不好問宮遠徵鎮住那些小妖怪了沒,也不期待這小毒娃會在章雪鳴麵前給她留麵子,忙轉移話題:“誒,遠徵弟弟,我聽說你做出來一種藥,用了之後能讓女孩子皮膚變白,真的假的?”


    自從宮門戒嚴,宮流商下了死命令不準宮紫商出商宮,為此還特意指派了一個侍女專門給她送飯送水。


    但那個侍女隻會定時出現,其他時候根本找不到人不說,也不肯跟她搭話,跟個啞巴似的。其他下人更是不用說,人人都知道她在商宮沒地位,誰都不肯搭理她。


    要不是前幾天宮流商回來擺席慶祝給全商宮的下人打賞,宮紫商都不知道才那麽幾天時間,老執刃和少主相繼出事,宮門執刃已經換了人做。


    至於羽宮其他人的動態,商宮上下除了整天跟宮子羽混在一起的宮紫商,誰不知道宮流商恨透了羽宮,沒人敢在商宮裏說羽宮的事,宮紫商到現在還不知道霧姬夫人纏綿病榻,也不知道宮子羽和金繁中藥昏迷過幾天。


    諸如“徵公子研究出能讓女子變白的藥”、“昭姑娘跟徵公子定了親住進徵宮”、“昭姑娘這位世家千金很得新執刃和三位長老的喜愛,見麵禮都收了不知多少”一類的傳言,還是因為是女客院的人傳出來的,宮紫商才能偶然聽到商宮下人們議論幾句。


    宮遠徵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眼章雪鳴,對她知一推三的本事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今天在商宮的種種幾乎都被她說中了,連宮紫商會問的問題也是,甚至王側夫人會跳出來也在她的預計內。


    隻是宮遠徵事前聽分析推測,沒覺得有什麽可氣的,誰知道真遇見了會這麽叫人光火……


    宮遠徵抿了抿唇,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丟出來:“那藥不是拿來讓人變白的,是拿來調養身體的。用了之後能補足根基、愈合暗傷,隻是得昏睡上兩三天。有內力的人效果會更好,因為內力也被拿去補養身體了……怎麽,宮子羽和金繁沒告訴你?宮子羽現在沒有畏寒的理由可以不練功了,金繁身上的暗傷也沒了。”


    宮紫商沒習武,關注重點自然不包括內力。她聽說效果那麽好,反而不信了:“宮遠徵你會這麽好心,不去研究害人的毒藥,跑去研究助人的補藥?我怎麽那麽不信呢。”


    “姐姐不信就對了。”章雪鳴輕笑一聲,輕而易舉地話頭截過去:“阿遠哪來那麽好心?”


    宮紫商立馬一臉“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得意地望向宮遠徵。


    這不在計劃內。但章雪鳴一開口,宮遠徵就立馬放下了反唇相譏的心思,嘴角勾出點譏誚的弧度,老神在在地等章雪鳴的後文。別的不說,章雪鳴會護著誰他最清楚不過了。


    果然,章雪鳴緊接著就道:“阿遠就是拿錯藥了。本來他該按老執刃的吩咐拿毒藥過去的,結果卻把他耗時兩年才給自己配製出來的救命藥拿走了……姐姐你就說他笨不笨吧。”


    宮紫商震驚的卻是:“昭昭你沒說錯吧?老執刃幹嘛讓宮遠徵拿毒藥過去,又是過去哪裏,去幹什麽?”


    章雪鳴便將入宮門當天的事細細說給她聽,跟說書似的。


    宮紫商聽得津津有味。雖然她還是謹慎地對宮鴻羽和宮喚羽那對父子的作為不予置評,章雪鳴卻從她臉上讀到了不以為然。


    因著之前就從宮遠徵口中得知宮子羽和金繁得了天大的好處了,宮紫商就沒對他們被藥倒的事大驚小怪,聽完了才想起來問:“昭昭你說那個藥是宮遠徵給他自己配的救命藥,那又是怎麽回事?”


    她猶疑地上下打量宮遠徵,還嫌棄臉地“咦惹”了一聲:“我看他身強體壯的,也不像要死的人,該不會他信口胡編騙昭昭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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