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鳴放出神識,把樓上和牢房區掃上一遍,發現後山的三個又開始挖地板,按他們的挖法,再過幾分鍾就能挖通。


    三人組不太靠譜的樣子,萬一馬失前蹄掉下來,把月公子砸死了就麻煩了。


    章雪鳴把月公子身上的小紙片一收,示意兄弟倆拖著月公子跟她轉移。


    “還不進去嗎?”宮遠徵小聲問章雪鳴。


    章雪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慌,讓我們先看看,哥哥身上沒了媒介,我們又不主動前往,它要用什麽手段讓那兩個人和哥哥見麵。”


    有本事當她的麵再強控一回宮尚角,又或者打開牢房門,讓已經中藥虛弱兼清心寡欲的雲為衫和上官淺出來。


    是的,為了保險,今天她調製的藥物無一例外都含有清心寡欲的成分,給宮遠徵和宮尚角的解藥也不例外。


    區別隻是,兄弟倆用的這種起效稍慢,效果嘛……唔,至少三天內能保證頭腦清醒,身體不會罔顧頭腦的意誌。


    章雪鳴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換了地方,三個人把月公子丟著,挨著石壁站成一排,麵向樓上那三個將會出現的地方,繼續分析磨時間。


    這時候,章雪鳴才對方才宮尚角的話做出了回應:“哥哥方才說錯了,哥哥從不輕信他人。依哥哥的性子,茗霧姬主動尋哥哥合作,說有醫案為證卻不拿出來,哥哥必會起疑,而這估計也在對方的算計中。”


    她歎道:“哥哥應該會生出去羽宮盜醫案的想法,阿遠就會把事情攬過來。茗霧姬是為了宮子羽設局,不跟金繁通氣不可能。


    阿遠不知對方做好了準備,前期順利得手放鬆警惕,離開時卻‘恰好’被金繁發現,一番打鬥,帶傷艱難逃回角宮,醫案也被搶回去一半,可信度增加。


    剩下的一半,哥哥又要費盡心機謀求,大概率要策反羽宮的某個重要角色,方能拿到手——一波三折,花了大力氣,哥哥才會查都不查就信了。


    羽宮裏能幫哥哥拿到那一半醫案的重要角色,排除設局者茗霧姬和幫她的金繁,下人們不可能,那就隻能是雲為衫了。


    那時候宮子羽應該是通過第一關試煉,暫時回來休息……不對,說不通,宮子羽要是知道茗霧姬的局,不可能一點馬腳都不露,所以他肯定還在後山。那麽,雲為衫為什麽會單獨回羽宮?”


    “還能為什麽?”宮尚角頭一次在說到這個族弟時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章雪鳴不做分析推測時,宮尚角還不覺得有什麽。偌大宮門養個閑人還是養得起的,又不需要日日相見,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隨著原劇情被一點點推測出來,他完全無法保持平穩心境了。


    這麽個成天往萬花樓跑還一直針對宮遠徵的玩意兒上位了,宮門真的還能在與無鋒的大戰中取勝?


    靠什麽勝?靠宮子羽那張把不住門的嘴、那顆憐香惜玉的心,還是靠他那三腳貓的功夫?


    “宮子羽此人,慣愛找借口偷懶,習武不肯下苦功,內力比金複都不如。三域試煉何等艱難,我三個月通關都費勁得很,豈是他想過就能過的。


    月長老跟羽宮走得近,他出事了,宮子羽屢次通不過試煉,聽到消息肯定會丟下試煉跑回前山來。長老們也許還要讚他有情有義,為他破例,重新開啟試煉。


    宮子羽把雲為衫留在前山,定然不是因為不忍讓雲為衫待在雪宮寒地,而是讓雲為衫回來想辦法好幫他通過第一關試煉。”


    章雪鳴和宮遠徵豎著耳朵聽得專心,眼睛瞪得溜圓,有點滑稽有點可愛。


    宮尚角多看她們兩眼,心情都能好些:“第一關是雪宮的寒冰池,內力不夠,凍也能凍死人。雲為衫要去哪裏找短時間內能讓宮子羽提升內力的神藥?找不到可不就隻好想些歪門邪道的法子了。譬如,配製藥效強勁的寒毒,能解宮子羽之困,又能緩解雲為衫的跗骨之蠅發作,豈不是一舉兩得?”


    宮遠徵也麵露鄙夷,想想宮鴻羽做執刃時,長老們的嘴臉,冷笑道:“宮子羽從小到大就沒守過家規,長老們裝聾作啞,罰也是不痛不癢。他們都能為宮子羽屢次破壞家規了,宮子羽作弊也隻會當做不知道,難說會不會還在試煉中放水保他過關。”


    宮尚角一愣,想說不至於,可想想長老們隻站執刃這一點,他又不確定了。


    章雪鳴對長老們將會有的行為不予置評,隻接著說道:“雲為衫是年輕女子,又是宮子羽未來的妻子,哥哥和阿遠不會親自去策反她,同為無鋒的上官淺便有了機會。她順勢接手拿回半本醫案的事,既能展露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手段,也能表達對哥哥的一片癡心。”


    沉悶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宮尚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怎麽又說到這個了?咱們能不能不提這個人。”


    “不說不行,她也是重要角色嘛。”章雪鳴嘴角露出點笑影,略帶調侃地說道:“而且我其實更關注這個人。畢竟,我沒來宮門的話,這個人才是會最接近阿遠和哥哥的人。”


    宮尚角默然,抬頭盯著已經被挖出一個小孔的天花板,擺手讓她繼續。


    “我曾經給哥哥分析過,上官淺會接近阿遠,借那塊玉佩引起哥哥的注意,利用哥哥的疑心通過選婚進入角宮。前幾天,哥哥又提到,據寒鴉肆招認,無鋒新娘入宮門探查的事包括阿遠的暗器和毒藥……阿遠,你還記得我那天跟你做的假設嗎?說給哥哥聽聽。”


    “說那個幹嘛。”宮遠徵窘迫得俊臉微紅。


    “無鋒新娘身上的跗骨之蠅每半個月發作一次,她們需要快速拿到換取解藥的情報。你的暗器囊是上官淺最容易得手的東西。”


    宮遠徵不得不簡明扼要地跟宮尚角說了章雪鳴曾經做過的假設。


    宮尚角若有所思:“可能性很大。我不會親自去女客院接她回來,免得不知情的侍衛下人以為我重視她,給她機會在角宮興風作浪。金複腦子不靈光容易被套話,遠徵就是唯一適合的人選。


    她冒險盜取遠徵的暗器囊,遠徵因為慌亂沒發現。那麽路程走到一半,她提出要回女客院去拿落下的東西,隻要說是給我的禮物,遠徵就會同意。”


    “阿遠沒那個耐性陪一個疑似無鋒的女人長時間做戲,不會跟去。對方就有充足的時間解析阿遠的暗器,可能還會拆出一些零件來作為毒藥的樣本。”


    宮遠徵皺眉:“我暗器上的毒都是沒有流傳出去的烈毒,她怎麽可能碰了還不中毒?”


    章雪鳴憐愛地摸摸自家小傻瓜的臉:“最簡單易得的法子,點一支蠟燭,將蠟油滴到指尖形成膜殼,不直接接觸你的毒藥不就行了?


    接下來,她隻要給雲為衫打個手勢,在路上把暗器囊扔了,扔的地方做個記號。雲為衫引著宮子羽去發現。


    你這邊搜不到東西冒犯了‘清白人家的姑娘’,被哥哥押著給人家低頭道歉不說,回頭宮子羽讓人把暗器囊送來,你又要在哥哥麵前丟個大臉。嘖嘖,可憐。”


    話音剛落,宮遠徵還沒來得及羞惱,天花板上稀裏嘩啦掉下一堆石塊,三個人影從天而降。


    花公子結結實實摔在地上,雪公子壓著他,雪重子輕飄飄落到他的背上,穩穩地站住了。


    六雙眼睛視線相接,花公子的痛呼被嚇了回去,雪公子瞪大了眼睛:“不、不是,我們怎麽沒有聽到你們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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