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眾人沒有浪費時間去大鬥魂場,隻在瀚海城住了一天,順帶去了一趟拍賣場,把原作中提到的魂導器龍淵艇拍了下來。雖然拿不到瀚海乾坤罩,但龍淵艇作為一艘潛艇,對他們這些不會遊泳的旱鴨子來說還是很有作用的。


    第二天海寧就傳來喜訊,說找到了紫珍珠海盜團的人,願意將海船租給他們。一行人從瀚海城西門出發,直奔城外的碼頭而去。


    海寧租用的是一艘名為海魔號的海船,海船的船長名叫海德爾,是紫珍珠海盜團的一名海盜。這個人在《鬥羅大陸》原書中也有提及,本想帶著海魔號的船員打劫主角團,不想陰謀被識破,兒子因此喪命,於是對主角團懷恨在心,一路將船駛進了百萬年魂獸魔鯨棲息的海域,準備與主角團同歸於盡。


    不過現在因為有了海寧做中間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已經沒有了,史萊克學院的眾人都對海德爾是名海盜心知肚明。紫珍珠海盜團也算是個俠盜,雖然會對貴族下手,卻不會在自己的朋友頭上動刀,海寧在紫珍珠島上住了將近一年,在島上混得還不錯,也算是紫珍珠海盜團的熟人,海德爾一見到他,就大笑著上前來打招呼。


    “歡迎各位來到海魔號。”海德爾拍拍海寧的肩膀,“你小子,回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海神島那邊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話題,海寧的臉色立刻就蒼白下去,苦笑著搖了搖頭:“那邊的情況不太好……還是先回紫珍珠島再說吧。”


    海德爾看出他不願多聊,最終也沒有勉強,隻是歎了口氣,便轉頭命令水手們拔錨出發。


    紫珍珠島的距離遠比海神島近,隻需要在海上航行一周左右,就能抵達目的地。紫珍珠海盜團雖然不算什麽好人,但對自己人的確足夠仗義,在把鹿也等人當做海寧的朋友之後,沒有收他們一分錢,隻當是載好友回島,每天提供的食物質量也都按照招待朋友和客人的標準,全部選用了最鮮美的海鮮食材。


    這倒是讓史萊克眾人對紫珍珠海盜團的印象還算不錯。尤其是對方劫富濟貧的理念,某種程度上還挺符合新武魂殿建立的初衷。


    天鬥城地處內陸,眾人極少見過真正的大海,出這麽一趟遠門,每個人都對海充滿了好奇,一直興奮地在甲板上觀察海上的景色。


    不過這種情景隻持續到了中午。吃過午飯之後,他們也逐漸駛入更遼闊的海域,大陸的邊緣在海平線的盡頭隱去,海上的風浪漸漸變大,海魔號吃水再穩,也開始在海浪中浮沉搖晃起來。


    史萊克學院的眾人麵臨了史上最大的一次危機——暈船。


    不出兩刻鍾,還留在甲板上的就已經隻剩下了鹿也一個人,其他的人要麽就是臉色蒼白,要麽就是嘔吐不止。


    “你這小姑娘倒是有幾分本事。”海德爾船長一邊笑看著其他形容狼狽、趴在船邊狂吐的人,一邊再看看站在船頭巍然不動的鹿也,感慨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以前出過海?”


    毫無疑問,鹿也的體質是所有人當中最強的,再加上曾經穿書的世界裏曾經有過海難世界背景的經曆,不像其他人一樣幾乎從沒見過海,對於暈船並沒有什麽感覺。她沒有第一時間回話,眺望著遠處的海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問道:“你見過那些東西嗎?”


    海德爾被她問得一愣。


    海上風大,長發容易被吹亂,鹿也一上船就把頭發用絲帶紮在了一起,模樣比起平日冰雕雪鑄的清冷更多了一分幹練,與住在紫珍珠島上的漁女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你是說,那些海上的詭霧?”海德爾遲疑,“前年出海的時候,的確見過。”


    “來的路上我聽海寧說,‘詭霧’對海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包括海神島。”鹿也說,“海上怎麽會出現這些東西呢?海寧說,被詭霧汙染的東西,都會對人產生很強的攻擊性……”


    話說到一半,海德爾好像受到什麽驚嚇般差點跳起來,趕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他左右扭頭看了看,似乎很害怕這些話被什麽東西聽見似的,低聲對鹿也說:“小姑娘,這話千萬別亂說。被海神聽見,那可是要降罪的。”


    鹿也執拗地盯著他。


    海德爾:“……”


    他和鹿也對視了半天,終於還是強不過,“害”了一聲,說道:“你要真想知道,就和我一同去艙室裏聊吧。可記住,這些話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說罷,他命令大副和水手們看著航向掌舵,自己先帶著鹿也下了甲板。


    海魔號的規模很大,一共三層,船長室就放置在第二層,位於海魔號的船尾。船長室的規模並不大,隻擺了一張擺放著航海圖的桌子,還有一個衣櫃,甚至稱得上是逼仄。海德爾找了半天,才在角落裏翻出了一張小木凳子,能夠讓兩個人坐下來。


    “這就要說來話長了。”海德爾說,“你知道這海上關於神的傳說嗎?”


    鹿也道:“聽說過,海神島的居民們世代都信奉海神。隻是紫珍珠島不是無神論者麽,你們海盜團也信神?”


    “噓。”海德爾嚇得趕緊又噓了一聲,“原本我們紫珍珠海盜團的確對那些什麽神啊鬼啊的嗤之以鼻。但是前幾年,詭霧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我沒辦法向你敘述那些霧的模樣,沒人能夠直視它們,當我們感覺到它的到來時,滿心就隻剩下一種情緒,那就是恐懼和臣服。”


    鹿也故作不明,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組織措辭,“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有一艘船的兄弟不信邪,進入了那些霧中,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們原本以為,他們是遇到了風暴和海難,不幸在海中喪生了,但是就在這件事發生後的一年,我們在出海的時候,見到了那艘難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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